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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番外石川大阪友好条约

花近江国 孔恰 5691 2024-12-05 22:53:24

Z市的夏天一向有铁板烤肉的美誉。作为老牌工业城市,早前无规划林立的高楼大厦与蛛网般辐射四方的马路向空气中不断喷吐热量,整座城市成了一座被烈焰灼烧的极温岛屿。

今天是入夏以来第二十六个高温日。电视台一大早就发布了红色预警,公园练太极的大爷早早就收拾马扎走了,路上的沥青晒化了,黏在行人的塑料凉鞋底上,撕拉撕拉沾了一地。

苏方宜把脚边最后一箱海鲜搬进车里,嘭地关上后备箱,对司机打了个OK的手势。司机斜眼瞟了眼后视镜,扔了手里半截烟头,一踩油门扬长而去,金杯的尾气喷了他一脸。

他一抬手没挡住,人正晒得暴躁,操了一声,手里圆珠笔嚓地划烂了单子,一口痰吐在车子扬起的黄尘里。

他们这片仓库还没完工,几块预制板搭了个临时调控室,里头放了几条长椅,工人偶尔进去休息一下,抽颗烟。他进去的时候人不多,椅背上搭了好几件灰红色的工作服,几个男的光着膀子仰脖看电视,不知谁还他妈脱了鞋,汗酸味里夹杂着一股脚臭。

他皱着眉头提醒:“哎,把鞋穿上。”

脱鞋的男的无动于衷,只示威性地抖了抖一身肥肉,左右动了动肩关节,发出喀的一声轻响。苏方宜瞟他一眼,把“明成物流”的外套一脱,露出精瘦结实的上半身来,活动几下脖子,拉伸一下手腕,指关节压得咔咔响。

对方默不作声,把鞋穿回去了。

他一屁股坐下来,把风扇摇头对准自己,骂了声“操,热风。”

旁边新来的小吕跟他关系好点,附和说:“他妈越吹越热。”

苏方宜脱了身上汗透的工字背心,卷起来把汗绞干,才看见黑背心上渍出了好几块盐斑。小吕递了根皱巴巴的红梅过来,他手指汗透了,烟纸捏得湿嗒嗒的,点了好几次才点着。

两人在风扇前面吞云吐雾,看电视。

电视上放的是时政新闻:近日,市长喻景平率代表团访问日本友好城市,共同举办结好三十周年庆典活动,与中日友谊协会分会进行了友好会谈,并在石原市长陪同下参加了当日举办的花火大会……

从12寸电视画面上看,日本的天气显然比本市宜人得多。喻市长衣冠楚楚,衬衫领带一丝不乱,挥手向民众致意。随着五颜六色的烟花腾空而起,市长在代表团官员陪同下,身着日本传统浴衣,面带笑容,正与一旁矮他一头的石原亲切交谈。在切换到市长深入民间打捞金鱼的画面时,镜头还拍到几个远处的日本女孩掏出手机,对准市长连拍数张,同时发出小声尖叫。

小吕狠狠吸了一口:“那几个女的胆子蛮大啊。奶子也大。”

苏方宜抖掉烟灰,眼睛还看着电视:“穿这鸡巴衣服还看得出奶子大不大?”

小吕回了他一个阅片无数的淫猥表情。

新闻播完了。小吕接了个电话,说了一分钟不到,夹了十几句“你妈批”。挂了才说是他一兄弟,女朋友明天过生日,叫他过去唱歌。完了涎着脸说:“苏哥,你明天休息吧,帮我顶下班?”

苏方宜叼着烟屁股,似笑非笑说:“明天不行。”

小吕还要磨,苏方宜把最后一口烟喷出去:“明天老子生日。”

小吕失望地哦了一声,不死心问:“苏哥生日不请客?”

苏方宜拿脚碾灭烟头,挥手弹了他一个脑镚:“……落脚的地方都快没了,请你妈批。”

他倒没扯谎,明天的确是他生日,可惜不是什么良辰佳日。自从他的同居人兼男朋友曹岳为刚上小学的儿子换了学区房,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背了一屁股贷款不说,眼见快开学了,那边房子还在办手续,住不进人;这边老房子早就卖了付新房首付,一家三口只好临时租了个板屋,押金一交,钱用得干干净净,乔迁当天只吃了三碗清汤面。月初好说歹说只付了一半房租,这会月底将近,房东天天上门催租,砸门骂娘。曹岳把儿子送往亲戚家避难,自己带铺盖睡公司,他却没地方可去。昨天跑到网吧打发了一晚,今晚上还没着落。

他起身的时候还在想:男朋友一直还蛮疼他,应该不至于忘记他生日吧?

下午卸货途中,曹岳的电话打来了。他声音还是很温柔,抱歉地说这个月预支的薪水财务还没签字,房子这两天还不能回去。不过他立刻保证,最迟下周三就能“一家团聚”了。又问他身上还有钱没有。

苏方宜只好说:“吃饭的钱还有。”听他说话很疲惫的样子,关心说:“今天别熬夜了,你声音都哑了。”

曹岳苦笑了一声,说:“我没事。晚上接几个私活,钱来得快些。最近委屈你了,下个月手头宽裕了,带你到徐记海鲜吃饭。”

苏方宜心里发酸,说:“他们那里虾子好腥,我不喜欢吃了。省点钱带雁池到欢乐谷去,他想看猴子骑单车,说了几次了。”

曹岳答应说:“好,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去。”

苏方宜拿着电话不说话。过了几秒钟,听见曹岳在那边低声说:“老婆,生日快乐。”

讲完电话,过一会儿,微信震了一下。打开看见一个很小的红包,上面写:“给老婆大人的烟钱”。

卸完货交了单,他换了衣服出来,身上口袋掏个遍,掏出一团零钱毛票,吐口唾沫点了点,不到4元钱。

这点钱够干什么?他蹲在马路边上,望着进站出站的公交车发呆。自他16岁从少管所出来,偷过抢过诈骗过,但还没像现在这么迷惘过。

腿蹲麻了。他把快没电的手机锁了开开了锁,最后一咬牙,给备注为“平哥”的号码发去了一条短信。

二十分钟后,他人已经坐在了黑色奥迪后座上,行驶在北二环往南方向的车流里了。

冷气维持在一个舒服的温度。车座上的小香水快见底了,从冷气口吹来一阵清淡的香气。司机年纪比他大点,还算年轻,心情似乎不错,一直跟着广播哼邓丽君的歌。

呆坐一路好像有点尴尬。他憋了半天,憋出句闲话:“喻市长今天没上班?”

司机很快回答:“没有。11点多才下的飞机,下午就没去办公厅,在家休息。”

苏方宜哦了一声,找不到别的话,就闭嘴了。

车子开到鼓楼巷一片不起眼的老建筑群旁边。苏方宜下了车,被热浪激得一身鸡皮疙瘩,打了个哆嗦,低头飞快地钻入其中一栋民居。

这是一处老式四合院。墙瓦都有些年头了,天井幽深,光线昏暗,院里栽了许多绿植,高大的芭蕉影子笼罩在走道上。外面热浪滔天,这里却有种阴郁的感觉。

正房门半开着。他蔻蔻地敲了几下,没听到人应,于是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了。

里面光线要好一点,窗边也一样摆满了盆栽。一个高大的男人背对他站着,手执一把铁灰色的枝剪,正在耐心地修剪枝叶。

他一到这个人面前就有点害怕,叫他的声音也低低的:“喻市长。”

喻景平并未理会他,拿剪刀拨了拨面前一株盆栽的根系,似乎有点惋惜:“花开早了,根还是没定稳。”

他没开言,苏方宜一下都不敢动,只能傻站在那里,眼睛无聊地四处转。这处别院他来过多次,装饰摆设都看熟了,盆栽换过几个,横竖也不认得。最后只好把目光投向喻景平身上,看他专心伺候那些花花草草。喻景平四十多岁了,身材保持得极好,从背后看,一点人到中年的倦态都没有。操他的时候也游刃有余,好像不花什么力气,印象里就没见过他气喘吁吁的样子。

喻景平手上动作停了停,对他说:“来了?自己坐。”

苏方宜找了个沙发角坐了。喻景平声音传来:“水冰箱里有。”

他应了一声,还不至于真的把自己当贵客。喻景平修剪工作已接近尾声,退开两步,满意地打量一番,把沾了泥的园艺手套脱下来,洗了手,自己从冰箱了拿了瓶矿泉水,一边喝,一边向他走过来:“才下班吧。不喝水?”

苏方宜赶紧正襟危坐,说:“不渴。”

喻景平看他的正经样子,似乎有些好笑:“这么拘谨干什么。过来。”

苏方宜挪一下屁股,靠他坐近一点。发现距离还是远了,不够他碰到自己,又挪了一下。

喻景平放下水,很自然地把手搭在他肩头,轻轻捏一下他的肩胛骨:“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我来了?”

苏方宜被他碰到,稍微颤了一下,小声说:“嗯……看了新闻。”

这话没什么好笑的,喻景平却笑了,在他背上拍了拍:“去洗澡吧。”

他在工地外的洗车场里已经简单冲过凉,那当然不“合格”。喻景平曾经手把手教过他“合格”的洗法,语气一直很温和,也没用什么强硬手段,他却足足被扒了一层皮,之后半个月看见莲蓬头都发抖。这会来到浴室,看见喻景平的衬衣和袜子搭在脏衣篮里,地面还有水痕,大概一回来就补了个觉,下午舒舒服服地起来洗澡,弄花,喝冰水。

他低低咒了一声,拿起香皂和毛巾,把自己从里到外清洗干净。

回去时喻景平正在沙发上跟人打电话。面前的茶几上开了一瓶很大的酒,旁边放了个漆木盘,盘里摆了个小酒杯,还竖了个青色的平口酒瓶。另一边是几个黑陶碟子,装了些青豆、姜梅之类的下酒菜,还有个碗口大的瓷盅,下面一段都是冰,镇着十来条雪白的贝肉。

喻景平注意力集中在电话上,看他进来,很随意地把他拉到自己大腿上坐着,稍微拿开一点听筒,亲昵地说:“洗这么久。”

能不久吗?苏方宜心里顶了一句嘴,乖乖让自己倚靠在他身上,听他对电话那边笑着说:“没事,不打扰。”

苏方宜跟他贴得近,几乎能感受到他声音发出时胸腔的震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抬起一只手按在他胸口。

喻景平在沙发上舒展了一下身体,捉住他的手,摩挲他的指缝,继续对电话笑道:“我不像你,我专一。……”不知在跟谁交流腐败心得。

电话那头的人还算知情识趣,调侃了句“你先忙”,就挂断了。喻景平扔下电话,才把他揽住,从上到下审视一眼,说:“怎么穿了这个衣服。”

苏方宜立刻说:“我衣服打湿了。”

其实是他洗完澡,闻了闻自己的衣服有味道,怕喻景平不高兴。看见门背后挂了件灰色的缎子睡袍,就自作聪明地借来穿了。

这睡袍应该是喻景平的,他穿太大了,下摆拖到脚踝,袖子把手都盖住了。喻景平揉弄一下他的屁股,笑骂他:“死性不改的小东西。”

苏方宜哑口无言。

他跟喻景平的人生本来不该有交集。只怪到小叶茶庄送货那天旧习难改,翻过人家的绿瓦红墙,进了间看起来很有禅意的茶室。茶室人才散,竹席半温,杯盏都没收拾。他大喇喇地把茶壶举起,牛饮了几口一万多一泡的茶,批评了一声“卵味没有”,目光就被茶座上两只羊脂白的玉雕吸引了。玉颜色很纯,内里漂着几丝红痕。他不认识这个动物,还捏在手里翻来倒去地看,眼前光线一暗,一个男人低沉优雅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你喜欢这对茶宠?”

他后来才知道,喻景平的声线是出了名的好听,还有著名记者专门拍过马屁,说听他作报告就像听歌剧。他当时还无知无畏,但很快就见识到了这个声音的可怕,从此在心中埋下了畏惧的种子,还被不清不楚地搞上了床。这一切都他妈为了一对貔貅,还他妈没偷到手……貔貅没屁眼,他的屁眼却被干了个饱。还是当年曹岳教诲得好,人不要起贪念,贪婪是万恶之源……

他小心眼里全都是胡思乱想,身体却很老实,让喻景平的手从袍子底下滑进来,有一下没一下地弄着他。

喻景平兴致还没起来,动作不紧不慢,慢慢把他身体玩软。等他腰身发颤,屁股摇摇摆摆地开始磨蹭自己大腿,还轻声命令他:“坐好。”

直到他后面有点湿了,才示意他倒酒。

苏方宜听从他吩咐,湿着一双眼睛,先把标签写着什么“大吟酿”的大酒瓶倾斜,把酒倒入青色的一升瓶,然后摇一摇,荡一荡,再斟入浅口酒杯里,双手送到他唇边。

喻景平在他手里品了一口,看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微微一笑,把杯口推向他:“你也喝一口。”

苏方宜依言喝了,大失所望:这他妈不就是米酒?就这寡淡味儿还用得着一遍两遍倒手?

喻景平看他神色变幻,似乎觉得很有意思,问他:“再来一点?”

苏方宜赶忙推辞:“不要了。您……您喝。”

喻景平笑道:“你喝不惯吧。日本那边送的。”示意了一下桌旁的礼品袋,“那一些也是。”

礼品袋里放着几个五彩斑斓的纸人偶,穿着精致的和服,脸白白的,嘴唇很红。最上面一个像是个舞女,手里拿着一把漆金的黑扇子。

他对这些东西的艺术价值没有半点概念,心想:还说什么友好城市,就送了几个纸糊的破玩意儿,小日本抠到家了。

喻景平抱他在腿上轻轻摇晃,自己喝酒,搛一点菜吃。

苏方宜眼睛忍不住追着他看。他卖了一下午力气,中午吃的那点饭菜早消化了,现在饥肠辘辘,看他喉结一耸一落的,虽然拼命忍着,还是馋东西吃。

喻景平很快察觉了,夹了一个冰镇贝肉放在他嘴里。等他吞下去,才含笑问:“好吃吗。”

苏方宜老实说:“像舌头。还是冷的。”

喻景平又笑了。苏方宜离他近,发现他笑的时候,眼角是有点纹路的。并不显老,反而有种成熟的魅力。

他逗了一下苏方宜的下巴,说:“那给你个热的。”

苏方宜闭上眼睛,让他湿热的舌头打开自己的双唇,送来性爱的淫靡气息。

他的身体被操练得很纯熟了,接了一会吻,就知道挺起上半身来,解喻景平的衣服扣子。

喻景平典型的北方男人身材,肩膀宽,线条硬,坚硬结实的肌肉都藏在衣服下面。苏方宜比他瘦削一些,腹肌也很漂亮,这会把自己胸腹跟他蹭在一起,传达原始的情爱热力。

喻景平显然没他容易动情,放任他浪了一会,才把他的头轻轻往下按。

苏方宜懂他意思,从他腿上退下,跪在沙发前给他舔。喻景平人没有什么攻击性,下面那根却完全不一样,粗长得骇人。苏方宜双手扶住他膝盖,完全用口腔含住他的东西,把他丰厚的龟头一下下往喉咙深处吞。

他最开始不会用嘴,还被喻景平问过“是不是没给你男朋友服务过”。现在已经有了长足进步,不至于像以前那样,把自己弄到喉头红肿,喝水都喝不下。

口交的时候突然想到,他跟曹岳好像很久没做爱了。

咬了十来分钟,喻景平呼吸渐渐粗重,阴茎也更加充血硬挺。苏方宜很快受不住了,不得不吐出来一小部分,怕他生气,又讨好地用舌头吸他那层软皮。

正在卖力舔,感觉脖颈一痛,似乎是喻景平把他脸扳起来,对着他自己。他迷迷蒙蒙地仰头望上去,看见喻景平用一种欣赏什么美景的眼神看着他,表扬说:“这个表情好看。”

他情欲上来了,声音有点哑,听起来更性感了。苏方宜轻轻喘气,又听见他笑了笑,说:“前几天出去……日本女孩子太不自然了。”

苏方宜想起自己从小吕那拷过来的片。是蛮假的,他想。可惜看不见自己现在的脸。

在沙发上干了半个多钟头,他被操射了,喻景平还没射。接着去了卧室,喻景平一连操了他两次,一次带了套,另一次直接射在了他里面。后面那次尤其久,他几乎被操弄得失了神,嘴里一直胡言乱语地在求饶,叫了哥哥,又叫爸爸,连自己什么时候昏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他是被床头柜上手机的震动吵醒的。天已经黑透了,他勉强睁开眼辨认了一下,不是自己的手机,于是摇了摇身边睡着的人:“喻市长,你电话。”

叫了好几声喻景平才醒,眯着眼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没有理会。苏方宜小声问:“我回避一下?”

喻景平哑声说:“不用。我儿子,一打电话就是要生活费。”

他展开手臂,苏方宜听话地躺进他怀里。喻景平似乎还有点困,打了个哈欠,手指摸了摸他耳廓,忽然一笑:“我儿子年纪应该跟你差不多,叫声爸爸也没多委屈你。”

苏方宜清醒的时候还是有羞耻心的,立刻把身体一团,想缩到被子里面去。

这一缩简直炸了筋了,全身骨头一下痛得他说不出话来,背脊尤其痛,像是从里面打断了。

喻景平看他在那里嗞嗞地倒吸冷气,伸手把他抱着,从上到下摸了一遍他的背,下结论说:“肌肉拉伤了,明天去医院看看。”

苏方宜答应一声,心说:你们特权阶级知道个屁。劳动人民谁有空天天上医院?

喻景平顺着人鱼线摸他,随口说:“不去医院,也可以去推拿一下。一会我给你个电话,自己联系。”

苏方宜回头看着他半阖的眼睛,忍不住想:这个人是不是什么事都可以一个电话解决?

喻景平手还在他身上,开口却已经是:“九点钟了。”

苏方宜当然知道他的意思,忍痛爬起来,拖着快散架的身体,准备到浴室找自己的衣服。

听见喻景平在背后说:“难得你主动找我一次。桌子上有个人偶,拿回去玩吧。”

苏方宜张了张嘴,又飞快地闭上,低声道了个谢,借着门外的光走了出去。

等他一步一挪来到主干道旁边,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他又饿又累,身体疲惫得像灌了铅,而且网吧也去不起了。这个时候,他手里拎着的,印着精美的花鸟寺院图案的礼品袋,就显得尤其可笑。

一辆趁夜闯关的渣土车从他身边驶过,泥茬飞了他一头一脸。他怒骂了一声操,尾音还没落,一辆改装过的摩托车轰鸣如雷,从他眼前疾驰而过。

他突然一下暴怒,把手里东西重重往地下一摔,人偶连同透明包装袋一起滚出来,纸糊的身子也摔扁了。

他对喻景平的怒意一下子涨到了心口。他想,这个老东西,操了老子那么多次,就送了这么个鸡巴玩意。去你妈的中日友好,老子从小看地道战地雷战,这辈子最恨日本人——

但他想要的一个也说不出口。要他怎么说?求他给为了自己身败名裂的曹岳恢复公职?求他搞一个上学的指标?……求他给自己一个像样点的生活?

有好心路人提醒他:“你东西掉了。”

他木然向地下看去,只见那把先前摔出去的人偶底座上,好像多了一张什么东西。

那是一张漆黑的银行卡。

他心一下跳很快,翻过来一看,卡背面写着几个浅浅的字:“生日快乐,我的少年犯。”

直到他在最近的ATM机上把卡退出来,心跳还没完全平静下来。同时也不甚明了地想,不知道星期几去看猴子,人会少一点。

作者感言

孔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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