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过雨,通往艺术楼的石阶蜿蜒清丽,三三两两的情侣坐在一起喁喁细语。白鸽、画板、夕阳。恋爱中的校园。
苏方宜刚洗过澡,换上了练习舞鞋。系带松散地束在脚腕上,打着两个大蝴蝶结。白色半透明的吊带袜绷得很紧,小腿纤细美妙的线条毕露,足尖随着自己哼的歌左右摆动。穿的还是长达膝盖的芭蕾舞裙,裹胸式样的蕾丝上衣。肩上披着贺真的衬衣。
贺真在一旁素描写生。勾勒几笔线条,就跟他接个吻,摸摸他身体。情侣那么多,他们亲热起来最不避人。
贺真身上是件V领摇滚黑T,穿马丁靴,皱着眉头叼着烟,看起来落拓不羁。
他下笔没什么灵感。对苏方宜说:“过去给哥蹦几下。”
苏方宜懒洋洋地脱下衬衣,站到他指定的地方。贺真拿画笔指着他,颐指气使地说:“妞,来。”
苏方宜踮起脚尖,舒展开来,给他表演了一个大跳。两条漂亮的腿在半空啪地踢开。裙摆卷起,夕阳下剪影定格。
花坛边一只鸽子受惊飞走。远处经过的人集体看呆了。
苏方宜回到贺真身边,挑衅地看他一眼:“好看吗?”
贺真才把画笔收回来,说:“好看,绝世尤物。”
苏方宜满意地哼了一声,把他的衣服披好。
贺真在素描稿上流畅几笔,勾出芭蕾舞者的轮廓。苏方宜在他肩上唱歌,嘴里baby,baby的。贺真找了几下透视卡纸,问他:“宝贝,我垫本呢?”
苏方宜指指自己屁股底下。
贺真伸手去搬他屁股,说:“给哥用下。”
苏方宜不乐意,说:“那我没地方坐了。”
贺真说:“坐哥身上。”
苏方宜一屁股坐到他大腿上。贺真把他往上面抱了抱,有点嫌麻烦地把他裙子撩开。说:“你这个裙子太长了。”
苏方宜也说:“要练舞嘛。明天换条短的。”
贺真抱着他画画。头偏着,点了根烟。画两笔,把苏方宜的头发撩到耳朵后面,免得烫到他。
苏方宜在他身上磨磨蹭蹭,从他嘴唇之间夺走香烟,叼在自己嘴里。
贺真搂着他说:“你会抽什么烟。你那是叼棒棒糖。”
苏方宜下巴不服气地一昂,叼着烟说:“那你去给我买棒棒糖。”
贺真被他口齿不清的声音撩坏了。抱着他使点劲,让他背心贴着自己胸口,有点不怀好意地问:“想吃棒棒糖了,嗯?”
苏方宜也知道他在使坏了,故意向他腿间蹭了一下:“怎么样?”
贺真啧了一声,说:“不怎么样。给你买呗。”
他拿掉苏方宜嘴里的烟,把他秀丽的后颈按下来。他用带着烟味的舌头抵入苏方宜的齿列之间。
这个吻有浓厚的性的意味。苏方宜跟他默契非常之高,马上就心领神会。两个人用舌头做追逐游戏,身体很快就热起来。贺真的手探入属于自己的衬衣,摩弄他柔软的腰身。
苏方宜拧着身子,用不太舒服的姿势跟他kiss。身体被摸得很舒服,人像黄油做的小兔子一样绵软,乳头却有点发硬。
贺真有点让他疼地弄他一边胸口,让他的腰不断挺起来。他对小尤物的身体太过熟悉,知道他喜欢被人弄到哪里。他动情的样子美得惊心动魄。他在床上很爱给苏方宜用口,为了看他漂亮的表情和反应。
苏方宜用那种沉迷情欲的粘腻声音说:“下面不舒服。”
贺真知道他的意思。一般这个时候,他就会心甘情愿退下去,用嘴给他服务。
他的手伸进垂迤到地面的芭蕾舞裙,有点粗暴地扯开他吊带袜上的蕾丝纽扣。绷开的吊带向上缩去。而袜口立刻褪到膝盖。
苏方宜脚背难耐地绷紧,在贺真牛仔裤硬起的地方呻吟般扭动着。他很享受贺真为他勃起的感觉。同时两条光裸的腿也微微分开,催促他下一步动作。
贺真隔着他的白色蕾丝内裤摸他下面。他的舞裙轻薄蓬松,贺真手的起伏影响了裙底,裙面的珍珠亮片如潮汐般退了又起。
苏方宜鲜红的嘴唇半开半启,发出令人血脉贲张的喘息。蕾丝在他柔嫩的性器官上反复摩擦,加上贺真手的热力,不断刺激他的感官。他有点不满、有点渴求地看着贺真。他想要口腔温暖的包围,想要他舌头湿热的疼爱。
贺真骨节分明的手在他的内裤边缘挑动。他饱含欲望地吻苏方宜开始冒出薄薄一层汗的后颈,哑着嗓子说:“这里可不行啊。”
苏方宜情动起来,完全忘了身在何地。这时才想起来两个人还在外面。在学校人来人往的石阶上。
他很不乐意地嘀咕一声,往贺真怀里一倒,闹脾气。
贺真哄他说:“哥自己也不舒服。不信你摸摸。”
苏方宜很敷衍地摸了几下。贺真下面那根宝贝一柱擎天,牛仔裤涨出一个尖帐篷。
苏方宜摸着这东西,屁股就不听话了。他反身搂住贺真脖子,在他耳朵旁边轻轻说:“要不你进来。”
贺真苦笑着说:“在外面哪,宝贝。”
苏方宜牵了一下自己的裙子,更轻地、好像羽毛搔动一样说:“进来放一下,不动就好了嘛。”
贺真没办法地笑出来,额头抵了他一下:“你是要折磨死我。”
他让苏方宜转过去,把他裙子打开,铺平。表面功夫做好,才勾着他蕾丝内裤脱下去,让他圆润挺翘的小屁股露出来。他天生骨架小,胯骨像女孩子一样纤巧。屁股用一只手就能捧住。
苏方宜膝盖关得紧紧的,小腿有点等不及地上下摩挲。舞鞋上的蝴蝶结几乎要飞起来。
贺真强忍欲望给他做扩张。他还不耐烦,扭着腰说:“你拉链划到我了。”
贺真尽量不发出声音地拉下拉链。他已经硬了很久,白色平角内裤上有一团小小的濡湿。苏方宜用柔嫩的臀缝含住他胯下的柱状物,几乎是用全身在催他:“快一点。”
他里面已经很湿了。小巧的尾椎骨将他由背及臀的线条打出一个细微的曲折。褶皱凹陷的入口有些急躁地一张一合。贺真用中指缓慢有力地顶进去,让他湿软的内部能更好地接纳自己。
苏方宜一直顺着他的动作提起身体,被他手指弄进去,腰就使不上力了,嘴里求救般叫真哥。
贺真爱极了他这个样子。答应道:“哥在这里。”
他在苏方宜汗湿的裙底下翻开自己的内裤。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插进了他柔软的身体。小尤物经过常年锻炼的身体紧实而充满弹性,肌肉紧致,体内像融化的蜜。进入的瞬间他眼前一阵强烈眩晕。心想天堂也不过如此。
苏方宜身体的重量让两个人结合得更快。他对性爱的快乐没有丝毫抵抗力,满足得轻轻叫起来。
他咬着手指说:“真哥今天好硬。”
贺真亲他的后颈,说:“哥忍很久了。痛不痛?”
苏方宜两条腿都爽得绞在一起。呻吟说:“不痛。好舒服。”
两个人保持着进入的姿势享受了一会。苏方宜眼睑上的红晕慢慢褪下去。他微微欠下身,像是要跟贺真说话。
贺真把他纤细的手臂捉住,环抱在一起。趁他转头,给了他一个深吻。
苏方宜被他宠爱得很开心,眼睛里都是满足。对他小声说:“你在我里面一跳一跳的。”
贺真嗯了一声,继续吻他:“哥想干你了。”
苏方宜故意撒娇地拖延语气:“……那你动动呗。”
贺真知道他也忍不住了,再亲他一下:“不怕别人看?”
苏方宜秀媚的眼睛向四周扫了一圈,不怎么关心地说:“爱看不看。”
贺真笑起来,一边给他套弄前面,一边沉着有力地顶弄他。
两人交叠坐着,腿紧紧相贴,动作幅度不大。苏方宜很快就不满足了,自己抬高腰,让他抽插的动作激烈一些。
他小声抱怨说:“好想到床上去。”
贺真抱着他,身子倾斜,让他半侧卧在地上。他的手臂挽起苏方宜的腰,以免他被地面刮伤。自己也随之侧身过去,拔起涨得发痛的阴茎,一下下大幅度地撞击他的臀。
苏方宜被他操得全身绯红,屁股收得紧紧的,让他每一次冲撞准确无误地到达敏感中心。他的舞裙无力地落在贺真紧绷的大腿上,随着他抽插的频率颤动。无论是谁看到他们这个姿势,都知道这对小情人正在sex。
苏方宜手肘勉强撑着地面,身体散发出性爱的美妙香气,穿着舞鞋的脚尖在石阶上交错踢着,带着鼻音叫他:“真哥……”
贺真喘息道:“哥在。”
他握住苏方宜的手,跟他十指紧紧相扣。苏方宜呜呜地说:“我要射了。”
贺真宝贝地吻他耳朵,说:“真哥也要射了。”
最后几乎是同时出来。精液的气味一瞬间就盖过了旁边的花草香。贺真在他身体里面射了,爽得在他背上咬了好几个牙印。做完还紧紧抱着他,舍不得出来。
苏方宜自己射的时候没把裙子掀起来。这时候才想起,翘着嘴唇说:“裙子弄脏了。”
贺真逗他说:“叫你那么浪。”
苏方宜立刻就拧过身来,要行凶。两个人身体还连在一起,他的动作有点太过激烈,贺真呻吟了一声,才握住他的手腕,笑着说:“不打脸。哥就是爱你浪,行不行?”
苏方宜哼一声。贺真接了一句:“哥就是爱你。”
说出这几个字,没来由心一空。
他想起上一次趾高气扬过来交流的英国皇家芭蕾舞团。戴礼帽的老头子和一看就刻薄严苛的女教授,在学校剧院的座位上,从冷漠到惊讶的表情。苏方宜男生女角的天才名声很快就会传开。学校安排的道路留不住他。自己和沈七也留不住他。他在舞台上绝代风华,跟姓贺的再没有一丝关连。他天性又淫荡,忠诚对他就是个笑话。他好几次看见他跟一起排练的芭蕾舞男演员搂搂抱抱,双人舞的时候,对方的性器官在芭蕾舞袜下凸得老高,在他屁股上肆意地摩擦来摩擦去。他也不会拒绝。更衣室经常有人亲他,还有人用牙齿给他拉裙子上的拉链,他也不生气。
苏方宜靠在他怀里,说:“哥,我也爱你。”
贺真笑一声,让自己从他体内脱落出来,扯了几张素描纸擦了擦精液:“爱不多久了。宝贝明年就到英国去了。”
苏方宜有点吃惊地看着他,说:“你们不陪我过去?”
贺真动作顿一下,玩世不恭地笑笑:“好。专门过去陪你做爱。”
苏方宜扬了扬下巴,说:“以后我们三个要结婚的。我,你,还有七哥。”
他让贺真给他系上吊带袜,一边对着快落下去的太阳做手势:“以后呢,我要做一个大——舞蹈家,带领我们剧团世界巡回演出,赚好多好多钱。你们就在台下看着,我给你们弄最好的票。等我老了,跳不动了,你们就养我。要是养不起,我们就去天桥下卖艺。你给别人画素描,一张……嗯,二十块。七哥拉二胡,我就表演翻跟头。我可会翻跟头了!”
贺真听了他这番壮烈的描述,额头靠在他纤瘦的背上,好久没说话。等苏方宜发觉不对地叫声“真哥?”他才头也不抬地哑声说:“好,就这么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