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一样的泡沫，晃晃荡荡的从深海漂浮而起，在碰触到阳光下的那层蔚蓝海域时，被长而华丽的鱼尾从中间摇曳而过。
通体雪白的鲛人，舒展着身躯在海中畅游，他海藻一样的头发披散开，在被阳光穿透的蔚蓝色水层中，显得像是丝绸一般华美。
“呼——”
是风声，是鱼尾破开海浪的声音。
追逐他一起浮上海面的，是一尾更大的鲛人，他长长的鱼尾，在海底划过时，留下巨大的阴影。
穿破海面，是海底见不到的灿烂阳光。沐浴在阳光下的鲛人，皮肤像是蚌壳里的珍珠一样，散发着莹润的粉白色光辉。他的每一处都精致得不可思议，两腮边通明的蓝色鳞片，更让他多了一种梦幻之感。
他身旁平静的海水又动荡起来，长而曼丽的蓝色长发，似乎铺散在了整个海域之上。
这样美丽的生物，他的怀里却攀附着一个拼命咳嗽和呼吸的人。是的，一个人。
早已抛弃人类文明回到海城中的鲛人们，也抛弃了人类赋予他们的名字，他们只掳掠回了自己最想要的珍宝，珍惜地藏在深海中。
攀附在他肩膀上的人类，为了不坠人那阴冷而黑暗的海底，只能拼命的抱住他的脖颈，鲛人抱着他，拥簇他在自己曼丽长发和鱼尾之中。
“西泽——”
“咳——咳——”瘦弱的胸腔拼命起伏着，他是人类，却一直被囚禁在深海中，每一口呼吸都是这两尾鲛人度给他的。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海底呆了多久，只知道从海底出来，见到阳光的那一瞬，好像活过来了一样。
白色的鲛人游了过去，他递出自己的手指，去帮这个可怜的人类男人梳理湿漉漉的长发。
无边无际的海洋，这个星球仿佛只有水。西泽从鲛人的肩头抬起头来，看着四周，心中感到一阵绝望。
“我们回去吧。”暴露在阳光下，会让鲛人觉得不安全。
这股不安全感，源于这个他们想占有的人类，意图抛弃过他们。
还没有来得及感受太阳温度的西泽拼命抓紧了他的胳膊：“不……不……”可怜兮兮的哀求。
白色的鲛人声音温柔而治愈，他长长的鱼尾在海面下若隐若现：“西泽很想要见到阳光吧。”
西泽已经忘记了，自己是什么时候，掉到这片海域来的。
“西泽还想要自己呼吸空气。”
“真过分。”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抱怨过分的理由是否合理，西泽一句话也不想说，只趴在鲛人的肩头，昂着脖颈，沐浴着久违的，温暖的阳光。
成年之后就处在发情期的鲛人，在自己心爱之物面前，更不会再掩饰自己的欲望，他看着西泽攀着他的肩头，想要挣扎着更靠近温暖一些，他们伸出冰冷的手，在海水下，将西泽的双腿分开。
西泽的身体，在水中浸泡太久，已经丧失了大部分的知觉。他现在只想，离阳光更近一些，离自由更近一些。
直到那冰冷的东西抵上他的入口时，西泽才微微挣扎起来，真的只是微微，在两尾鲛人面前，他的反抗，起不了任何作用。漂亮的鱼尾仍旧游曳在海面，然而从那坚硬的鳞片中，却探出了与他们美丽外貌不符的，长满尖刺的，可怕的东西。
“想见阳光吗。”
趴在鲛人肩头挣扎的西泽，听到这句贴在耳边的问询，发出了细细的鸣咽声。雪白的鲛人，爱怜的抱住他的肩膀，而后用鱼尾环绕着他，手臂伸人水中，以不容拒绝的姿势，分开了他的腿。
水下，他仍旧不着一物。
在海底，他不需要穿衣服，连呼吸都不需要。
冰冷的东西慢慢进入了他的身体里，上面那些奇怪面又带着黏腻液体的刺，从他几乎失去知觉的肉壁上滑了过去。嘶——
在海底早已经习惯了被反复的侵犯，但是在阳光下，亲眼目睹自己被另一个物种所侵犯，实在是令人绝望的事。Alpha的身体，在强大的鲛人面前，变成了不能反抗，只能承受的容器。
鲛人吻住了他的嘴唇，然后缓缓的往他嘴中度气。西泽也下意识的，去汲取他的气息——在海底的窒息感，在现在还存在着，想要活下去，只能依靠这两尾鲛人度过来的气息。太可悲了，但是那又能怎么办呢。
顶端侵入他身体的鲛人已经兴奋的开始啃噬起了他的嘴唇，而后是他的胸脯。
西泽仰着头，看着天空中的灿烂的阳光。
“哈啊——西泽——”不满足于只是顶端，鲛人更用力的揉捏着他的臀，将他按向自己。很冷，从身体内部，开始结冰一样的冷。鱼尾在一旁摩挲着他的双腿。
陷人情热中的鲛人，美丽的惊人，本来温柔的像是大海一样的瞳孔，也慢慢竖直成了没有理智的野兽。
仰望着天空的西泽，也被卷人了情潮，一声叠着一声的喘息起来。鲛人抓着他的手臂，贪婪的望着他，然后毫不留情的侵犯他。
白色的鲛人也靠了上来，他潜入海底，伸出手指去碰触那个被撑开到外翻的入口。西泽反射性的抽搐，给了他回应。细长的手指，挤开已经撑到极限的肉壁，探了进去。
“不！银朱，不！”意识到这只鲛人要做什么，西泽哀求的叫起他的名字来。
但是回到大海的鲛人，早已经忘了自己的名字，在确认了里面可以塞进更大的东西之后，他从水里潜了出来，“还可以再进去。”
“不，已经不可以了！”太久没说话，他都以为自己已经丧失了语言的能力。
“可是，我想进去。西泽。”忘记了自己在人类世界中的名字，却始终记得那个为自己命名的人类，“让我进去。”
黑色的眼睛里，比海水还要透明的眼泪一滴一滴的砸落下来。但眼泪阻止不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被粘液包裹着的东西，挤压着另一个东西，进入了他的身体里，像是要刺进他的灵魂中一样。
痛吗？也许是痛的。
被分开到极点的双腿无法合拢，早已经说不出话来的西泽低下头，看到自己那两双被绚烂鱼尾包裹环绕着的腿，发出一声濒临崩溃的叫声。
“西泽是我们的珍宝。”
“要陪着我们一直留在这里。”
“只陪着我们。”
“西泽。”
情热烧了起来。没有人去碰他的前端，只是被强迫性的侵入后面，在痛苦的呻吟声和剧烈的喘息声中，他就已经射了出来。白色的体液飘飘荡荡的在他面前晃了上来，绚烂的鱼尾一摆，那东西就被卷入了漩涡中。
在漫长的侵犯中，西泽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但欲中旺盛的成年鲛人，仍旧没有放过他。等到太阳落下，月亮升起，西泽平坦的小腹，在鲛人发出的嘴息声中，一点一点的鼓胀起来。
那是鲛人的体液，那些东西，如果留在他的身体里，很快就会孵化出新的鲛人。不过西泽现在已经不会担心这个问题了，这两个独占欲可怕的鲛人，绝不容许出生的鲛人来瓜分他们的珍宝。
“鲛人这种生物，最喜欢美丽的东西了。”
“如果西泽生出我们的孩子，他们会为了西泽杀掉我们的。”
忘记是银朱还是青介说过的话。不过不重要了。
退出西泽身体的鲛人仍旧处在亢奋的状态，但他知道，这个人类是如此的脆弱，他们慢慢吻上西泽的额头，脖颈，肩胛，然后对西泽说：“我们该回去了。”
回去？回哪里？海底吗？
自由的空气再一次消失，海水包裹过来，落入深海的西泽，睁开眼睛只能看见那轮月亮仍旧挂在天上，然后两条巨大的鱼尾在他面前划过，月亮就被打碎，周围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他将永远被囚禁在海底，囚禁在这两尾鲛人所建立的，以死亡和永恒为主题的国度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