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难怪了。封教授一边和他们聊天,一边默默地想,难怪Duchess的sub在公共场合从来沉默,永远佩戴面罩或者笼头,他原来以为这是Duchess的爱好,看来并不一定。
这位市委副书记姓杜,这么说来,杜女士留的真实姓氏也是化名,至少是冠了夫姓。
做老师的,这点随机应变的演技还是有的,封皓然将诧异掩饰得很好,和两个人随口寒暄。
Duchess爽朗地笑道:“professor最近很滋润啊,比之前更帅了,看来成年人还是应该谈谈恋爱,过过夜生活。”
对于这位口无遮拦,什么都敢说的杜夫人,封皓然一贯很无奈:“是啊,说起来还要谢谢您,我的私人资料,还是您提供给先生的吧?年宴第二天,他就找到我学校去了,要不然我也不能沦落至此。”
Duchess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我看他确实很喜欢你,而且他不像是那种心里没数,死缠烂打的DOM,他追求你,我是乐见其成的。要是给你添麻烦了,多多包涵啦。”
封皓然回以一笑。
出了这么个小插曲,回家的时间就有点晚。
封皓然回家以后,竟然没有第一时间炖上排骨,而是呆愣愣地坐在餐桌前,不知在想些什么。
电视机开着,汪先生在屋里洗澡,有热腾腾的水汽透门而出,蛊惑着他靠近浴室。
他并不想进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有些别扭的感觉,他抱膝坐在浴室门口的地毯上,耳朵听着水声,两眼放空,落在电视机上。
电视正播到本市新闻。
“昨天上午八时,市委副书记杜晟衫携夫人视察A市十强企业君悦重工。在君悦重工总经理李桡陪同下,参观了君悦重工的自主研发基地和生产线……”
封皓然不自觉地坐直了身体,看向电视机。
Duchess穿了一身垂顺的烟灰色长裙,挽着头发,化了淡妆。她笑靥如花地陪在杜先生身边,显得美丽出众,落落大方。她的丈夫也出众,五官英朗,气质强硬,有种不怒自威的情态。
要不是封皓然今天得知的信息,简直没办法相信,这两个人就是凡尔赛宫里那一对出名的主奴,那对傲慢的女王和沉默的骑兵。反差大到让他迷惑。
水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门打开来,汪熹的气味猛的灌进他的鼻腔,让他大脑悚然清醒。
汪熹看着门边坐着的小奴隶,有些纳闷儿:“你怎么了这是?怎么木木呆呆的?”
他顺着小奴隶的视线看去,电视上正在给这对政要夫妻一个近景。汪先生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拿毛巾随意地擦了擦头发,问道:“你见过Duchess和Cavalry了?”
封皓然点点头:“我就是觉得……很奇怪……杜先生在外界,那么……显贵,为什么甘心做他妻子的sub呢。”
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汪熹笑道:“这话怎么说的?你以为sub就是低贱吗?宝贝儿,你这个潜意识的观念可得改一改。SM是平等的游戏,dom和sub只是各自的身份认同而已,在情境中,区分高贵和低贱,是为了双方都获得快感和满足。脱离情境,主奴在人格上是平等的。在我看来,杜先生和杜太太是很模范的一对儿。玩起来放纵,正经起来又很默契,挺好的。”
他说挺好的三个字的时候,仿佛有什么期许与喟叹,封皓然不太敢接话。
他似乎懂了什么,又似乎没懂。他刚刚真正走进这个圈子,离那种默契又放纵的境界还差的远。
“你不理解也没关系,”汪熹弯下腰,腰腹用力,把他整个人抱起来,捧在胸前,“我可以一点一点教你,反正你我之间,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呢。”
10
坏人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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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0:威胁
凡尔赛宫新进入了一批会员,需要封先生去审核资质,Duchess特意给他打了通电话说明情况。
凡尔赛是会员制,而且是连坐会员法则,会员的入会档案有详实的来龙去脉,包括是何时何地认识到这个圈子,曾有过多少位伴侣,介绍人是谁等等一系列可以留档查看的资料。如果没有介绍人带领和担保,新人根本不用妄想进入这个俱乐部,凡尔赛一向走的是精品路线,不靠会费讨生活。
毕竟玩的是这个调性,在外面大家还是要人模狗样地披上社会精英的皮,过大众眼中的正常生活的。因此俱乐部宁可人数少一些,大家熟人开发新玩法,也不敢贸贸然引进不知底细的人。若是流出去客户的关键信息,凡尔赛不必说直接关门歇业,两位大股东自裁谢罪好了。
因此审核材料是重中之重的,Duchess自己怕出纰漏,必须要叫上封皓然一起斟酌。
封皓然走进凡尔赛的时候,敏锐地感觉到气氛不对。
他相貌出众,工作体面,气质卓然,就是在天才扎堆的国文大,也是习惯了当焦点的人物。在凡尔赛更不必说,从他进来的那天开始,就没少被人注目。
然而今天大家的目光,似乎有些不对劲。
封先生皱了皱眉头,扫视全场。
大家都是成年人,混过多少年的老油条,一个一个装的比什么都像,不动声色地转开了目光,装作是和旁边的人说话攀谈的样子。
封先生拉住一个平时打过交道的小SUB,逼视着他的眼睛,“怎么回事?你们今天吃错药了?”
“Professor,您真的是……”小孩儿有点难以启齿,吞吞吐吐地问道,“真是个Sub吗?”
“我是。”这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封皓然只觉得有些哭笑不得,他从来到凡尔赛的第一天起,就没有隐瞒过自己的属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默认他是个洁身自好的DOM,其余的主没事儿总爱拉着他聊天聚会不说,还时不时有些小SUB来撩拨他,“我挺好奇的,你们是真的不知道呢,还是装傻?我从没有隐瞒过什么。”
小SUB难过死了,低着头惋惜:“您还真是啊?早知道……早知道……”
也不知他是在惋惜些什么。
封皓然在凡尔赛毕竟担着一个行政总裁的名头,地位独特。大家来凡尔赛基本上纯为解压,看对了眼一拍即合,约调就跟约炮是一样的心态。真正说撩拨起来,还是SUB们主动的比较多,那些有些名气,或者条件好一些的DOM,要么端着架子,要么身边不缺人。久而久之,圈子里的风气就变成了SUB上赶着犯贱讨好,即使不那么明显的,也要若有若无没事儿撩一把。
可是封皓然他偏不。在这方面,他的自控力堪比顶尖的DOM,洁身自好,克制又温柔,既没有高冷傲慢的气场,又没有伏低做小的觉悟,怎么看都不像一个能激起大家征服欲的人。再加上名字取得太有迷惑性,多少前仆后继的小SUB死在沙滩上,还以为是Professor编出来的借口打发他们。
“那怎么现在突然悟了?”封皓然也挺纳闷儿,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也没人问过这茬事儿,怎么突然就全俱乐部都知情了?
小SUB也说不上来:“不知道呀,今早我来了以后,就见大家都在传。”
“是我说的。”身后一个声音响起。
封教授和那个小SUB一起扭过头去。
Bigar穿着一身复古风的骑马装,白衬衫被棕褐色的马甲束住,下身是同色的马裤,及膝的疯马皮靴,靴尖有一个微微上翘的弧度,傲慢极了。
见封皓然盯着他的靴子看,Bigar冷冷一笑,心道不过如此,什么洁身自好,克制温柔,都是撩人的套路。
他扭头盯着旁边的小SUB,下巴轻轻一抬:“还不快滚?!”
那孩子被他眼神一逼,立刻怂了,慌乱地转身离开。
封皓然挑了挑眉。
“您这是什么意思?”封先生正了正西装袖口,暗绿色的袖扣在灯光下折射出一道内敛的光晕。他今日来凡尔赛是有正事,因此穿了正装,他右手抄兜站着,更衬得器宇轩昂,确实不凡。
Bigar挑了挑眉,一只手撑在封先生身后的大理石墙面上,凑近他的耳边,笑道:“Professor在凡尔赛这么长时间,不懂我这是在做什么吗?”
封皓然不动声色地皱皱眉,暗自躲开Bigar喷在自己耳边的热气:“正因为我知道,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凡尔赛一向提倡的是你情我愿,做这种事,有些自降身份吧?”
“既然我都这么自降身份了,你还端着什么?”Bigar舔舔嘴角,厉声喝道,“跪下!”
“您误会了!”封皓然不为所动,迅速打断了他的喝令。他眉眼冷峻,眼下的一点泪痣冰冷高傲,拒人于千里之外,“我来凡尔赛是为处理公事,脱离情景之中,公共场合只论公职,不论属性,我尊称您,不过是看在您是凡尔赛客人的份上,您若是无端骚扰,违反了凡尔赛宫的契约,我只能收回您的会员卡,将您请出去了。”
Bigar见他确实无意,脸色一变。
“您的身份,是升是降,和我无关。于公,我是凡尔赛的行政总裁,有权接受或取缔客户的申请。于私,我也无意和您发展任何关系。请您自重。”封皓然丝毫不掩饰他的厌恶,说完话,直接掀开了Bigar撑在墙上的手臂,整理了领带衣扣便要离开。
“我觉得你是不是再考虑一下,封教授?”他身后,Bigar脸色难看,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
封皓然霍地转过了身体,眉目锋利:“你调查我?!”
Bigar凑近他,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你那么出名,谁不知道?国文大学BBS上常年登顶的男神教授。国文大还是蛮传统的学校吧?不知道你们院长知道你的底细以后,还会不会聘用你?你的学生们要是知道,讲台上高高在上的教授,私底下是个跪在男人脚边的变态,会不会请愿把你开除呢?就算学生们能接受,学生家长怕不会高兴吧,一个变态,万一伤害到那些高考状元们,你说可怎么办呢?”
“你威胁我?”封皓然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圈里约定俗成的规矩,不管两个人之间出了什么事情,圈内事圈内了,不能影响到对方的现实生活。无论因为什么,对方说出这样的话,已经算是威胁了。
“不是威胁,是邀请。”Bigar舔了舔牙尖,笑得志得意满,“你好好考虑一下,明天上午,我在凡尔赛开好包厢等你。”
封皓然一脸平静地盯着他的背影,眼神晦涩,闪动的情绪疾风骤雨。
11
那东西反射着哑光的色泽,黑色的涂料让它从金属的质感中稍稍脱离,给人一种
冰冷的错觉,然而它是灼人的,带着极高的温度和爆发力——很像汪先生给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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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1:异教裁判所
Duchess推开门走进来,她今天换下了繁复嚣张的长裙,换了一身正装,丰腴的臀裹在紧紧的一步裙里,两条长腿没穿丝袜,大大方方地晾在空气里。
封皓然坐在长桌后头,抬头看了一眼,随手把桌上分类归档的几沓文件往她的方向一推:“这些是没有问题的,财产公证也核实了,签发会员卡就行。这一打稍有些问题,涉及到海外留学或者公派情况,还需要进一步查证,我用红笔勾出来了。”
Duchess笑了笑,拉开椅子坐下,右腿随意压在左膝上,随手拔下浅口的高跟鞋,脚趾放肆地活动着。
封皓然正准备跟她聊公事,被她这做派梗了一下,无奈地叹了口气:“越来越放肆了你,谈公事儿呢。”
“啊,你说你的,我听着呢,”Duchess把脚丫子掰到凳子上,毫不在意形象地抠脚,“老杜今天中午有个会,非得携夫人参加,跟你说完了公事儿,我还得踩着这双鞋呆一下午,趁这会儿没人,你让我透透气。”
封皓然听了不免有些同情。
Duchess以一个市长夫人的敏感度,几乎是立刻察觉到了封皓然情绪不对。她撑着下巴,飞了个眼神:“怎么了你?今天好像不是很开心呀?Masterpiece冷落你了?”
封皓然把钢笔往盖儿里狠狠一怼,深吸了一口气:“那个Bigar到底他妈谁啊?牛逼成那样?真他妈以为自己荷尔蒙爆棚,谁见谁腿软?凡尔赛就他妈没个智商准入门槛吗?这种傻逼也能进来?”
“呦呦呦!Dirty talk!带感!”Duchess啪啪啪拍了拍手,“我认识你这么久,还没听过你说脏话呢!真他妈带劲!你家master知道你这一面吗?”
封皓然深深吐了一口气。
Duchess穿好鞋,到墙角洗了洗手,给封先生倒了一杯水:“Bigar今早撩你了?他说什么了,把你气成这样?”
“约调,骗炮,明早要在凡尔赛开好包厢等着我。”封皓然不愿意提起自己的现实生活,关于那段威胁就没有提,随便含混过去了。
“这也至于呢?”Duchess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Bigar是刚来的,新人不太懂规则,他是Mango带进来的,Mango你知道的,也是建圈子以来的元老了,他的面子我不能不卖。”
“Mango带进来的?平时怎么也不见他俩互动约调?”封皓然感觉有些奇怪,按理说这种第一次入门的partner,总归是有些感情在的,入圈后即便没有组建一对一的关系,总该是更亲密一些。然而有限的几次两人同框,mango看他时的神色也是厌烦大于不屑,还隐隐有些躲避的意思。
结合他今早和自己说的那几句话,封先生回忆了一下Mango和那个傻逼相处的模式,眉心紧紧皱起来:“你找Mango好好聊一聊,我怀疑……我怀疑Mango是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不得已才带他入圈的。”
Duchess神色也凝重起来:“你有根据吗?这不好瞎说的,牵连太广了。如果真的是人品的问题,和他约过调的,撩过骚的,都要小心了。”
“我明天上午来凡尔赛,先试探下,”封皓然捏了捏眉心,头疼道,“这事儿可千万保密,别跟我先生说。”
Duchess了然一笑。
第二天封皓然出门前,汪熹正在书房里看文件。
他有自己的一摊事情,生意做得不那么清白,因此封先生很注意这一点,等闲不去窥看他,没有吩咐从来不进他的书房。
封皓然换好衣服,将项圈上的金色细链塞进衬衫胸前的口袋里,从外面看上去,似乎是佩了一块怀表。他轻轻敲了一下书房敞开的门。
汪熹应声抬头,看见他的装扮皱了皱眉:“你有事儿?中午我准备了锅底,回不回来?”
“呃……”封皓然走进来,站在大书桌的对面,有些支吾。他不敢招认实话,又不能闭口不谈。只好避重就轻地只说公事,“凡尔赛那边,有个会员的资格需要再核实,我得去看一下。”
汪熹点了枝烟咬在嘴角。淡蓝色的烟雾袅袅上升,将他的面孔笼罩进虚无缥缈的雾气里。他从后腰抽出一件暗沉色的什么东西,反手递给封先生。他似乎看出了什么,又似乎没有,脸上没什么表情,只说道:“最近我这边不太平,怕牵连到你,拿去防身。”
封皓然下意识地接过了。
那东西反射着哑光的色泽,黑色的涂料让它从金属的质感中稍稍脱离,给人一种
冰冷的错觉,然而它是灼人的,带着极高的温度和爆发力——很像汪先生给人的感觉。
那是一柄枪。
“射击和枪械,前些日子也教了你,你常年和那些人打交道,”汪熹吐了一口烟雾,仍旧头也不抬地继续看报表,“你们那里普通人居多,但是我见了几个生意场上的熟面孔,有点危险,你留着以防万一。”
封皓然点了点头,把枪塞进了电脑包里。
上午九点,凡尔赛冷冷清清,没什么人。
今天是工作日,凡尔赛的会员们这个时间点都忙得死狗一样,在各自的领域里苦苦挣扎,伪装成正常人的模样。封先生的主业是大学教授,平时不用坐班,时间弹性比较大,因此能兼任一份凡尔赛的行政工作。只是不知道Bigar到底是什么来头,平日里经常在俱乐部闲逛,也不知道有没有正经的工作。
昨晚封先生已经调阅了Bigar的档案,就像杜夫人说的一样,因为是老朋友引荐进来的,Bigar的资料并不完善。凡尔赛毕竟刚刚起步,这个圈子里又奉行风险自负的原则,给了这类人群仙人跳或者敲诈勒索的可乘之机。
Bigar已经开好了包厢,是三楼的一间主题房间,封皓然取了房卡,在前台妹子不解地目光中冷冷一笑。
310号是一间惩戒主题的包间,参考了中世纪裁判所的装修风格。昏暗的房间,燃烧的火把,四面墙上胡乱挂着些锁链和刑具,不过都是装饰用的。小小的一扇窗户开得很高,以封先生的身高也只能踮脚够到。
空调故意被开得很低,封皓然今天穿了便装,衬衣、飞行员夹克和牛仔裤,这间屋子的低温让他明显地感觉到了不适。
Bigar坐在房间中央的椅子上,背对着门口,面对着一架刑架。听到背后的声响,他勾唇一笑,转过身来。
“欢迎来到异教徒裁判所,封教授,”Bigar用一种冒犯的眼神肆无忌惮地盯着封皓然,目光在他的脸和腰上徘徊不去,视线粘稠得令人窒息,“我会给你一个难忘的上午,让你明白亵渎神明的代价。”
12
他一直在对我说谎,真正的封皓然,从来都没有暴露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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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2:暴露的隐患
封皓然冷笑:“能不能稍等一会儿,我有些事情想问明白,否则不安心。”
“你是问你真实身份的事,”Bigar笃定道,“封教授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在这种小事儿上犯傻呢?我又没有你的艳照,又没有视频,我凭什么威胁你呢?就凭红口白牙地说几句话?我不信凭封教授的智商,看不透这些。我没有威胁,今天你来这里,是自愿的。”
“我当然是自愿的,”封皓然淡然,“我不是为自己来的,我想知道的是,Mango,小爱,April,日记他们,你有没有艳照或者视频?”
Bigar脸色一变。
封先生看他的反应就知道了,果然有。他心里一紧。
Bigar脸色变了数次,终于坐不住,站起身来,走到封皓然面前:“你是为他们来的?”
不然呢?为你吗?封皓然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然而封先生仍旧试图和他讲道理:“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圈内人,做出这样的事情,试问你还有良知吗?你销毁手里的东西,离开凡尔赛,过去的我们不追究了。”
“哈哈哈哈,”Bigar笑得前仰后合,伸出右手捏住封先生的下巴,“封教授不愧是象牙塔里长到现在的人,这么天真?你们追究我,你们怎么追究?你们只要敢追究,我就敢把他们几个人的照片视频公布到网上。现在网络那么发达,Mango那个老贱货,我记得曾经结过婚?还有个女儿?不知道小姑娘看见他爸那个样子,还认不认这个爸?日记是个挺大集团的中层管理吧?我记得年后还能再往上走一步?不知道国企管不管员工的私生活哦?”
他果然是有备而来,要来勒索的。封皓然沉着脸,暗自打开了裤兜里的录音笔。
“我当然不能离开凡尔赛了!”Bigar凑近封皓然的耳廓,在他耳边发出黏糊糊的说话的声音,让封皓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靠这个吃饭,要不是我拿到了照片和视频,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变态,怎么会愿意花钱养着我呢?你们平时怎么看我的?废物,没本事,没地位。没错啊,就是这么个没本事没地位的废物,只要手里拿着这些照片和视频,就可以高高在上地看着你们。你不知道,Mango不甘不愿又不敢说什么的样子,让我多有快感。这样多好,你们付钱,我呢,有的是大把的时间,看你们犯贱!”
封皓然心头的火瞬间被他点燃。他反手扭住Bigar的右手,一个利落的背投把他摔到地板上。310房间是训诫主题,地面当然也应景地铺上了厚重深沉的青石板。Bigar后背重重地摔在了石板上,肩胛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杀人灭口~”Bigar倒抽一口凉气,努力抬起头抵在封皓然的侧脸上,伸出舌头从下往上舔舐对方的右脸颊,用恶心的声音在他耳边说话,并开心地看着封教授的后脖颈上生出一大片鸡皮疙瘩,“没用的,封教授。这么重要的东西你觉得我没有备份吗?你乖乖脱了衣服,跪好,让我爽一把,我爽到了,没准大发慈悲,就放过你呢?你喜欢这个,也是便宜你了,对不对。”
九点半的凡尔赛,另一个不该此刻出现的人出现在门口。
前台的妹子战战兢兢地递上一张房卡,银箔色的磁片上,用哥特体烫着310三个阿拉伯数字。
“Professor是不是已经进去了?”Duchess接过房卡,墨绿色的指甲和同色的过膝皮绒靴互相映衬。
前台妹子点点头:“Mr. Bigar先来的,然后过了没一会儿,Professor也来了。就刚才,Mr. Masterpiece来了,脸色不太好看,他也拿了一张310房间的钥匙,刚过去了。”
坏了,Duchess捂住额头,来不及说什么,直冲着电梯快步走过去。只留下懵逼的前台妹子,不知道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说得有错吗?!要不是我戳中了你的心事,你恼羞成怒什么?怎么,犯贱也要挑时候不成?在那个姓汪的脚底下跪得下去,在我面前就不行?”趁着封皓然嫌恶地起身,拿起桌上纸巾擦脸的时候,Bigar挣开了桎梏,在他身后喝令道,“别试图忤逆我,别逼我把你情我愿的事情玩成强迫,我说,跪下!”
封皓然忍无可忍,从后腰掏出那把格洛克,咔咔两下就上了膛。他脸色冷峻,双目凝冰,乌黑的枪管就顶在Bigar的额头上:“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你身前站着的是谁?跪我是跪得下,就怕你受不起!”
随着他子弹上膛的声音推上去,310的大门应声被一脚踹开。
汪先生披着深灰色的长风衣,眼睛里暗沉沉凝着一团澎湃的怒火,却又被生生压抑在平静无波的海面之下。
“我给你枪,是用来防身的,你用来干这个?”汪熹冷冷地注视着他们俩。
封皓然僵立当场。如坠冰窟,遍体生寒。
汪熹一步一步走近,从他手中一把抽出已经上了膛的格洛克,单手一推弹夹,将枪栓扳下来,黄铜色的子弹被抛窗弹出。
“你也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你身前站的是谁?!我可受得起么?!”汪熹声音中压抑着翻滚的情绪。
这话太重了,封皓然闭了闭眼睛,默不作声地翻身,单膝跪下。他无话可辩解。欺骗,隐瞒,甚至在外和人动手,用的还是汪先生送的枪。这件事在哪个DOM那里都是无可饶恕的过错,不需要问缘由,不需要问苦衷,行为本身就无可辩解。
Bigar这种伪主,在汪熹的气场面前简直是屁滚尿流。那种感觉和面对其他DOM还不一样,汪先生的职业经历摆在那里,那种勃发的怒气让他真正生出一股悔不当初的绝望。他趁汪熹没工夫料理他,连滚带爬地往屋门爬去。
“砰——”一声闷响。
Bigar眼瞅着褪去了全部子弹的枪扔在了自己面前。
汪熹眼神都没往他身上瞟一下,反手随意一扔,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的鼻尖。
Duchess刚好赶到。
一看这场面,还有什么不懂的。
“别动气!别动气!”Duchess砰的一声打开门,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咱们公事公办!这种事情在俱乐部早有定例,是凡尔赛之前没遇到过而已。Professor处置不周全也是正常的,毕竟凡尔赛开得时间短。”Duchess忙替封皓然开脱。
完了,封皓然闭上了眼睛。Duchess最不该说的,就是这段话。
他了解汪先生。一如汪先生了解他。他不敢将这件事推脱到公事头上,因为他明白,汪先生气的,从来就不是他办理公事的手段。
“和公事无关。”果然,他听到汪熹一字一句地说道。
封皓然忍不住抬头仰望他的先生,表情带着些终于如此的绝望。汪熹眸光里怒气已逝,更多的,是一种名为失望的情绪铺天蔓延。
“我气得从来不是他的手段,他和别人的冲突。”汪熹声音沉沉,“我气得是,这么久了,他在我面前显露的,完全是另一个样子。听话,驯服,有礼,节制。结果这些全他妈是装出来的。真正的封皓然,可从来都没有暴露在我面前。”
13
这是封皓然第一次叫主人。第一次,用自己的母语,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对着他叫出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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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3: 主人的权利和责任
Duchess叫了人,准备把Bigar拖下去。能开得起这样一座俱乐部,Duchess既不缺人脉也不匮手段,既然已经惊动了她,她想必有法子公事公办,解决干净。
封皓然从裤兜里掏出录音笔,远远地伸手递给了她。汪熹盛怒之下,他不敢说话,递完录音笔就双膝跪好,可怜巴巴地仰望着他。
汪熹却看也不看他。
“公事公办的话,这种事情凡尔赛是怎么处理的?”汪先生边说,边脱掉了大衣,把衬衫的袖扣从容解开,将手表和领带夹褪下来,这些零零碎碎的物件儿被他一一扣在桌面上,然后顺手解开西装前的纽扣。
Duchess冷道:“人格侮辱其他会员,恶意勒索,这已经涉嫌违法了。我们会确保删除所有视频照片之后,把他驱逐出凡尔赛,带他入圈的Mango也会有相应的惩罚,视情节严重程度,扣除积分或者直接驱逐。还有其余知情不报的sub,我们会一一查明,然后按照管理规定处罚。”
汪熹蹲下来,捏住趴地面上喘息的Bigar:“确保删除所有视频照片?我觉得有点不太够。——这年头大数据云储存这么发达,你们怎么确保真的没有备份呢?我有一个更一劳永逸的办法。”
Bigar惊恐地抬起头,也称得上俊秀的脸上被巨大的恐慌笼罩,眼泪横流。
“那几个被他勒索过的sub,有认了主的吗?”汪熹嫌恶地在他肩膀上抹了一把,蹭掉沾在指尖的泪水。
Duchess想了一下,实在是记不起来了。她虽说是董事,其实日常的管理并不上心,偶尔想起来转一圈就已经算是尽职尽责了。
“Mango一直是一个人,没有固定的partner,每周日下午来凡尔赛散心,约DOM完全是随意的。小爱有位男主人,并未在凡尔赛注册,在凡尔赛时的DOM也不太固定。四月和日记有固定的主,分别是黑卡和Gloria,可以联系试试看。”封皓然沉声说道,说话时仍旧没有抬头,一副乖顺温和的样子。他不知道汪熹在打什么主意,也不敢猜,只好将自己了解的情况和盘托出。
不愧是凡尔赛的职业经理人。
当初聘请经理的时候,Duchess和另一位股东还起过分歧,男股东坚持认为只有一位DOM经理,才能更好地管理凡尔赛,压制住底下的人。Duchess却认为无关属性,封皓然的细致作风和过目不忘的记忆力更适合这个错综复杂的地下世界。
现在看来果然不错。Sub有sub的好处,总是站得高高在上的人,很容易看不到暗处的阴影。
Duchess打电话吩咐前台,黑卡和Gloria一来凡尔赛,立刻通知自己。
汪熹拎起Bigar,随手摔到屋里最里面的刑架上,Bigar疼得面目扭曲,他惊恐地看着汪熹拖出屋角的摄像机——那原本是他为封皓然准备的。
“等那两位DOM来了,请他们亲自动手吧,我懒得拾掇他,毕竟没动我的人。”汪熹自问帮人做到这份上,已经仁至义尽,他家还有一个大麻烦要解决。
Duchess烦躁地点了一支烟:“我知道,辛苦您了。”
汪熹点点头,目光睃巡到封皓然身上。
封先生虽然没抬头,仍然敏锐地感知到了视线的力量,他感到头皮一紧。
“现在不如来讨论一下我的奴隶,”汪熹也点了一支烟,却并没有抽,只双指夹着,任烟草在指尖徐徐燃烧。他冷淡地看向跪在原地的封皓然,“对自己的主人撒谎,在凡尔赛和别人动手,这是什么罪名?”
Duchess是市长夫人,常年淫浸政坛显要的机锋酒会里的,若是连这种眼色都看不出来,那也不必混了。
她闻言笑道:“嗨,您看您说的是什么话?这种事当然是您二位之间的私事,主人说怎么罚就怎么罚喽。至于动手,条例上规定,在凡尔赛私自和人动手的惩罚是鞭刑二十。不过这不算是私自,毕竟Bigar违规在先,Professor也是为了更好地管理,何况我也是知情的,那就这么算了吧。”
“算了?”汪熹盯着封皓然装乖的头顶,冷冷一笑,“我作为他的主人,毫不知情,这难道不算‘私自’?”
非要这么抠字眼的话,那确实是算的。
Duchess忍不住提醒道:“在凡尔赛,认主的sub犯错,是不能直接惩罚的,因为奴隶是主人的私产,只有主人能惩罚他的奴隶,凡尔赛无权越界。对于违反规定的奴隶,按规定,这二十鞭要由主人代领。”
言下之意,封总犯了什么错,你们俩私下教育一下就算了,说是刑罚也好,说是惩戒也罢,都是你们俩关起门来自己的小情趣。Duchess也绝对乐得压下去这一茬。
封皓然闻言紧张地抬起头来。
凡尔赛的处刑都是公开的,在一楼大厅进行。汪熹作为一个DOM,真要被人扒了衣服按在一楼抽鞭子,那真是什么脸面都没有了。
汪熹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的奴隶犯了事儿,我要是捏鼻子认了,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才真是没有脸面。”汪熹冷冷一哂,“我没有教好他,当然是我的错,这罚我认。我气得也不是他,我气得是我自己。麻烦你们去准备,准备好了通知我。我来领罚。”
封先生不敢置信地看向他的先生,当他反应过来这代表着什么意义,他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痛苦而惊恐。对于一个sub而言,让DOM因为自己的原因承受这样的侮辱,简直比抽他自己鞭子还痛苦,尤其是对封皓然这么骄傲的sub而言。
汪熹微微一笑,他要的就是这样,他要给自己的小奴隶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你记住,”汪熹低头俯视着他惊惧的脸,“你是我的奴隶,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外界对我评价的反馈。你做的好,我为你骄傲;你做错了,我替你领罚。”
“今天,我真的很失望。”
汪熹沉声总结道。
封皓然脸色惨白,自责和痛苦将他彻底淹没,他再也支持不住,在汪熹抬脚往外走的时候,这种痛苦攀上了顶峰。
“别走,主人,别丢下我一个。”汪熹扑过去,死死抱住主人的小腿,将侧脸贴在他的脚踝上,凉凉的液体透过他的西裤浸湿在脚腕,他听到他的奴隶苦痛地呢喃,“对不起,主人,对不起……”
这是第一次。
汪熹冷静地回忆着。
在家里也好,更别提在家以外的地方,甚至在外人面前。这封皓然第一次叫主人。不是先生,不是sir,也不是欲语还休的master。封皓然第一次,用自己的母语,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对着他叫出主人。
虽然两个人心里都明白,汪熹从来没有逼过他,封皓然便也接受了这丝好意,万万没有想到,第一声主人会在这样的时刻被喊出来,汪熹感到略有些讽刺。
“对不起,”封皓然松开手,端端正正跪好,抬头仰望着他,委屈巴巴地,眼底水汽盎然,“是我错了,我不懂事,让主人失望了。您,您别走,别放弃我。”
他太明白自己都干了些什么,,被其他的DOM骚扰而不告知自己的主人,自作主张约人进凡尔赛宫的调教室,和别的DOM大打出手,对主人权利的拒绝漠视,和对其本人的不信任,任何一个DOM都不会容忍奴隶这样的行为。取得不了奴隶的信任,这是赤裸裸地扇在主人脸上的一记耳光。稍有些脾气的DOM都不会容忍这样的奴隶,更不要提汪熹这样的主人。
汪熹脸色却意外地暖了一些。
他伸出右手揉了揉封皓然的后脑:“我怎么会放弃你呢。你是我的责任。从来没有只享受权利,不付出责任的道理。我是个绅士,我尊重一切契约的效力和精神,既然这是凡尔赛的规定,我不会因为任何理由逃避我的责任和惩罚。”
汪熹“残忍”地吩咐道:“周日行刑,你要过来,我要你亲眼看着。不许逃避。”
“……是。”封皓然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14
汪熹穿着皮鞋的双脚踩上了毯子,他紧盯着封先生,任凭别人将他手脚束缚住。束缚大腿的时候,麻绳粗糙的纤维透过西裤,狠狠摩擦过他腿根的嫩肉。——汪先生bo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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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4: 二十鞭
周日,凡尔赛宫。
凡尔赛的整体格局有点像上个世纪的酒店。
一楼是宽而且贯穿整栋建筑、层顶极高的大厅,新年的时候会在空旷的大厅里安排长桌年会。大门对面是一个半人高的台子,平时没什么实际作用,装修的时候Duchess却坚持要搭,理由是“一家BDSM俱乐部一楼不放一个展示台,总透着一股不专业的野路子”。
今天这个长台被第一次使用,可惜不是为了展示。
下午五点钟,除了几个确实脱不开身的,在凡尔赛注册过的客人们大都赶到了。有相熟的客人找Duchess寒暄,询问道:“怎么今天这集会,连酒水都没有准备?主题是什么?”
Duchess敷衍地笑了一下:“今天有几件正事。”
封皓然沉默地站在台前,低头盯着手中的讲稿。他仍旧是一身合体的西装,身材挺秀,与以往不同的是,以温柔好脾气著称的Professor,今天谁也不理会,没有笑容,脸色铁青。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他,Duchess远远站在门口,抱臂看着,心里默想。以往展现出来的那个八面玲珑的封总裁,只不过是出色伪装的表象,因为没有人事触及过他真正的内心,他对那些表面的世事决不在意,因此展现出了不同于本质的温柔和气。
这未尝不是一个好现象。Duchess往后台看了一眼,正看到汪先生坐在后台的沙发上,双手交握抵住下巴,全部的视线都被封总的身影所攫夺。也许Professor这次是来真的,反常和失态,都是在乎的外化。最激烈的惩罚,永远不是抽向身体的,而是抽向心尖的鞭子。想到这里,Duchess不禁又回头看了汪先生一眼。
五点半,集会正式开始。
封皓然走上报告台。他正了一下麦克风,摊开手中的讲稿,沉声念道:“尊敬的诸位贵宾,女士们,先生们,感谢大家百忙之中莅临鄙所。今日召集大家集会,有几件正事要宣布。”
他抬头环视了宾客一眼,压下了心头的千思万绪,沉声念道:
“第一,由于存在借音像制品恶意敲诈勒索,蓄意敛财等极端恶劣行为,管理组决定驱逐原注册会员Bigar,并公布其必要的私人信息,以作惩戒。
Bigar真实姓名为付淮,申城虹口人,2017年2月注册成为凡尔赛会员,由于多次利用凡尔赛寻找潜在受害人,严重伤害了凡尔赛其余会员的财产安全和个人名誉,管理层决定革除其会员资格,一次性缴清五年的年费,驱逐出俱乐部,信息备案,永不注册。
由于涉及到成员的隐私,俱乐部无法通过法律为每位会员提供保障,为防止会员被其骚扰,管理组利用了少量非常规办法,收集到Bigar本人一些不雅视频。在后续执行过程中,贵客们一旦被其敲诈勒索,请勿助长不法分子的嚣张气焰,立刻上报凡尔赛的管理人员,我们一定给大家满意的答复。
第二,关于付淮介绍人Mango的处理办法。
由于在注册进入凡尔赛之前,此人已经有向Mango敲诈勒索的不良行径,因此判定,Mango是在已知对方危险性的前提下,将其吸纳入凡尔赛宫的,并且在此期间未对凡尔赛进行情况的报备和说明,间接导致一系列后果,严重违反了凡尔赛安全至上的原则和以己度人的理念,因此董事会投票表决,革除其已取得的银星会员特权。
考虑到被勒索恐吓的原因,在此,董事会将不直接表态去留,集会结束后,请全体贵宾投票表决。
第三,关于被Bigar勒索过会员的处理办法和损失赔偿。
在受到对方利用照片影像等手段威胁勒索的情况下,四月,小爱等5位会员未遵守凡尔赛规定,将情况上报处理,会员等级全部下降一星以示惩戒。另外,由于凡尔赛自身审查和监督的原因,致使几位受到了经济损失或精神伤害,凡尔赛为此深表歉意,也会做出相应的经济补偿。
最后,在处理此事的过程中,凡尔赛行政总裁封皓然,以不当行为和过激言论挑起争端,与Bigar发生了肢体冲突。身为凡尔赛的管理成员,我违反了凡尔赛的精神和合约,在包厢内对会员大打出手,威胁会员的身体安全,破坏俱乐部秩序,对此次冲突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按照规定,罚薪半年,鞭刑二十。
以上。”
众人听到这里,都有些惊愕。封皓然和Bigar在包厢里大打出手,这是绝对隐秘的,知情者不过四人。Bigar既然已经被驱逐,又被抓着把柄,就算被揍了又如何,人品低劣,被揍活该,话语权不对称,他有苦也难言。封皓然又何苦抖出来呢?
封皓然双眼紧盯着台下坐着的汪熹,眼神冷静,看似无波无澜,然而静水流深,谁也不知那双眼下隐藏着怎样的情绪。
几位工作人员动作迅速无比,张开一条藏蓝色的丝绒薄毯,平铺在展示台中央,沉重的木质十字刑架被拉起来,竖在毯子中央。
Knight作为俱乐部的第一大股东,凡尔赛的男主人,入圈十年的老手,今天要作为行刑手亲自施刑。
Knight虽说年纪不小了,身材一直管理得很好,今天穿了条马裤,及膝长的军靴,系带的棕色皮马甲,肌肉发达的手臂赤裸着。他因为性向的关系,一向只收女奴,对男性的敏感点并不了解,也没什么安抚男性的习惯。因此一鞭子抽下去,也是照着最薄弱的地方,往痛苦的方向去的,男奴在他手底下可讨不到什么甜头。
看台下的DOM们都饶有兴趣地等着看Professor挨鞭子,sub可能更多地把目光黏在knight的肱二头肌上。只有几个没有被欲望冲昏头脑的客人,回忆了一下凡尔赛的规定,隐约意识到,今晚的“节目”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果然,只见封皓然正了正衣扣,低头调整好了情绪,猛地睁开眼睛。他面无表情,开口说道:“由于我已经认主,这二十鞭,……由我的主人代领。”
虽然之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这几个字说出口的时候,封皓然的心还是狠狠地抽痛了一下。他右手不住地颤抖着,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声音已经全哑,任谁都能看出来,他站在台上的身形摇摇欲坠。
汪熹挑起一边唇角,在所有人的瞩目中长身而起。
他自如地脱掉西装,拆掉领针,一把扯下脖子上的领带,随手扯开衬衫,将上身膨胀的肌肉暴露在大厅盛张的灯火里。四处寂静,没有人说话,大厅里只听见几声抑制不住的深呼吸。
汪熹穿着皮鞋的双脚踩上了毯子,他紧盯着封皓然,任凭别人将他手脚束缚住。束缚大腿的时候,麻绳粗糙的纤维透过西裤,狠狠摩擦过他腿根的嫩肉。——汪先生bo起了。
台下的几个sub紧盯着汪熹的胯下,又想看,又有些不好意思。
隔着一层黑色的布料,麻绳将他的腿脚和木桩束缚在一起,紧勒出肌肉的轮廓和走向,而赤裸的胸膛和脊背却没有被紧缚,而是虚虚地靠在木桩上。
工作人员给他的背部涂了一层滑溜溜的油。
汪熹扭头看着封皓然,半扬起下巴一笑。
“看仔细了,”汪熹用口型说,“不许闭眼。”
15
鞭梢在空中扬起了一个半圆的弧线,然后干脆利落地一记脆响,落点正在汪先生的脊背正中,鞭痕由肩至胫斜贯了整个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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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5 真正的惩罚
鞭子被重重地抽在汪先生背上。
小牛皮绞成的鞭子,将皮革细细切割,然后编织成一股,底端足有三指粗,鞭梢稍细。这不是打着情趣来的散鞭,这柄鞭子的鞭梢弧度收得干净利落,带着极强的凌厉感,是一种只需要目测,就能感到很痛的鞭子。
这根鞭子跟了Knight很久很久,在他刚刚进入这个圈子的时候,他就亲手做了这样一支鞭子,时间久了,各种油脂,润肤露,皮具保养液渗透进这柄鞭子里,皮质从最开始的棕黄色慢慢变深,散发出一股油亮亮的黑棕色质地,油润光滑,看上去像是一只艺术品。
这柄鞭子对Knight而言,是特殊的一支。
这是专门为了惩戒而做的。手工编织的皮鞭,相比机器轧出来的,通常会紧很多,表现在鞭子上,就是它的硬度和柔韧性。有经验的奴隶,只要鞭子一上身,就能迅速判断出不同。惩戒用的鞭子,编织时手极紧,整根鞭子的硬度到了甩上皮肉就会迅速回弹的地步,柔韧结实,用了这么多年不曾散开。不知道曾有多少奴隶在这柄鞭子下皮开肉绽,哭爹喊娘。而今风水轮流转,这根鞭子遇到了第一个主人。
“嗖——啪”一声,皮质的长鞭在knight手中运用自如,鞭梢在空中扬起了一个半圆的弧线,然后干脆利落地一记脆响,落点正在汪先生的脊背正中,鞭痕由肩至胫斜贯了整个后背。
汪熹向后猛一仰头,蝴蝶状的肩胛骨猛烈地收缩,进而缓缓舒张,正如同一只震颤的鹰,迎着风雨扑展开自己的双翼,给人一种目眩神迷的冲击感。
汪熹皮肤很白,涂了保护油的后背在台子的展示灯下白到发光,奶白色的皮肤和隆起的肌肉轮廓,被一条鲜红的鞭痕打碎,这种强烈的刺激映在台下每一个人的眼底。
这只是第一下。封皓然眼眨也不眨地看着台上,脸色铁青。他右手的指甲已经深深嵌进手心的皮肉里,刺破了皮肤,鲜血顺着指缝淅沥而下。
“嗖——啪“仍旧是一记长抽,两道鲜红的鞭痕平行躺在汪熹背上,第一道痕迹已经破了皮,边缘肿出浅紫色的淤痕,第二鞭的力道还没有完全扩散,鲜红的痕迹微微渗出几丝血丝。
前两鞭是为了让受刑者仔细体味,接下来的三鞭动作猛然大开大合起来,急速的动作让汪熹闷哼出声,头抵在木质的刑架上,后槽牙咬得死紧。
疾风暴雨的三鞭过后,汪熹的背后已经交叠出了一个爪印一般的痕迹,两鞭平行排列,剩下三鞭横贯前两鞭而过,掀开了交点的皮肤,血液立刻顺着鞭痕往下淌,渐渐濡湿他的裤腰。
绑人时只绑缚住了他的四肢,整个上身是相对自由的,在鞭打下,汪熹的胸膛不断撞击在刑架上,皮肉和刑架接触的闷闷的啪啪声,让台下的一部分人听得面红耳赤,心惊肉跳。
封皓然再也支撑不住,左手扶在报告桌上撑住自己的身体。他牢记着主人的教诲,不敢回头,不敢闭眼,强迫自己死死盯着台上,把一帧一帧的画面刻在脑海里。他的视网膜上映刻着先生被力道冲击得前后摆动的后背,后背上凝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反射着灯光,晃得封皓然只感觉自己缺氧一般,呼吸困难,头昏脑涨。身边,台下的私语声不断钻进耳朵里,封皓然努力甩甩头,视线渐渐模糊不清。
“knight手太快了,这是第几下了?“一个细小的男声问道。
另一位女士向他解释:“好像是第十二下了,速度太快了,我数不清。“
男人咋舌道:“真可怕,快而且稳定,不愧是凡尔赛的男主人,被他抽一顿一定是生不如死。”
“masterpiece也很牛逼,体力真好,换个人上去,挨到这会儿肯定已经脱力了,他的肌肉还能跟着鞭子甩过来的力道在发力或者松开。——他在预判鞭子的方向,卸掉鞭子的力道。”
他们正说着,鞭打已经快到尾声。
Knight手腕狠狠一压,快速收尾,一鞭迅速扬起,从脖颈用力一路拖到尾骨,在整张后背垂直压下了一条又深又狠的鞭痕!
这个位置是脊柱的位置,皮肤很薄,骨头里又有主神经,一般人不敢打在这里,一个不留心就是瘫痪的下场。但是极其有经验的DOM最喜欢打在这里,因为这直击骨骼,没有肌肉能够抵御直击这里的力道,是最阴狠的彻骨之痛。
汪熹表情痛苦,额角渗出大滴大滴的冷汗,后槽牙绷得死紧,太阳穴的青筋虬结凸起。他的额头直接磕在了木台上,发出砰地一声,这一声像一记响鞭,彻底抽懵了封皓然,他痛苦万分,一滴眼泪顺着瘦削的脸颊瞬间滑脱。
工作人员上来解开绳子,汪熹低头喘息了片刻,艰难地披上衬衣。洁白的衬衣后背瞬间被鲜血浸湿了一片。
看客动容不已,几个DOM纷纷站起来鼓掌。
一些新人可能不明白汪熹的做法,还有些小孩儿噘着嘴,觉得心目中masterpiece被人按在刑架上抽鞭子,强主的形象轰然倒塌。然而圈里的老人们眼力毒,他们一眼看穿了汪熹的套路。一个强大、宽容、极度负责的DOM,绝不会逃避问题和惩罚。他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自己的sub,并且将他的奴隶所犯的错误,一肩抗起。
不是每个主人都有这样的担当。
BDSM从来就不是一个失衡的游戏,享受了主人的权利,就要承担主人的责任。Masterpiece空降在凡尔赛,月余时间便成为了男主宾,这些老牌DOM心里不是没有别的想法的。
然而今日,汪熹用最直观的方式,向他们展示了他身为主人的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