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林想起本以为，索要信息素最难的一步是开口。
因为他和陆琮已经有过多次标记的经验，而陆琮每次都很追求高效。
流程通常是一个带着信息素的吻，缓缓进入正题，等到林想起的腺体开始发烫，陆琮便会朝着他的腺体干净利落地咬下，无痛且快速地注入信息素。
整个标记从开始到结束，一般不超过半小时。
最近这段时间，林想起腺体越发活跃，对信息素需求变强，所幸在今天以前，他还没有那么容易害羞，就常常赖着陆琮，甚至好几次主动凑到陆琮的腺体处，轻轻一戳，表示自己想要信息素。无论什么时候，陆琮都不会拒绝。
今天开口的难度有所增加，但是好歹，还是说出口了。
林想起以为，接下来，也会像之前每一次标记那样，先有一个吻，然后等陆琮咬一口就完事儿。
但是，标记比吻来得更早。
他说完那句话以后，陆琮几乎是在一瞬间，便用犬齿刺破他的后颈，嵌入腺体，源源不断地将Alpha充满控制欲和占有欲的信息素送入他的身体。
“啊……！”他毫无征兆，惊促地叫出声。
和平时的感觉有些不同，算不上难受，但是林想起觉得今天的陆琮，好像更凶一点，更急切一点，也更……让他招架不住。
在被标记的刹那，林想起就已经站不住了，双腿一软，还好被陆琮紧紧扣在怀里，才不至于滑落在地。
但是陆琮好像用力太多，把他抱得太高，两个人的身高差在这时候就体现出来了——林想起绷直脚尖都触不到地，整个人被陆琮的托举着，身体重心全倚仗Alpha的手臂力量。
他已经没有余力去思考“标记和接吻到底应该谁先谁后”这件事。
得到信息素以后，林想起舒服得发出了上不了台面的声音，哼哼两句后，自己先不好意思了，咬住嘴巴不想说话。
偏在这时，陆琮却强硬地掰着他的下巴，给了一个迟到许久的吻。亲得很用力，差点把林想起的舌头嘬麻。
他有点吃不消，想叫停，陆琮一开始没有松口，但等了一会儿，竟然体贴地放过了他，只是贴在林想起的唇上一点点啄吻。
林想起以为这就算结束了。
下一秒，他听见陆琮用低沉沙哑的声音，很没有道理地问了一句：“有其他人这样吻过你吗？”
林想起：“？”
不是，兄弟。
咱俩一起长大，我有没有谈过恋爱你不知道吗！
然而林想起还没来得及吐槽，陆琮就又问了一句：“除了我，还有没有被别人标记过？我的信息素好，还是他的好？”
林想起一开始真觉得他莫名其妙。
但是慢慢的，他好像逐渐明白了，陆琮不是在拿话耍他，而是真的想知道答案。
因为他和陆琮并不是一直在一起的。
陆琮十年前被隔离的那段时间，等不到回信，大概无数次地想象过，林想起是不是和沈峤岚在一起了。
虽然对林想起而言，他对沈峤岚一见钟情的事，是他人生的重大污点，是他脑子不清醒，是他身体对信息素下意识的渴望，不是真的喜欢。
但对陆琮而言，他追求沈峤岚的行为是千真万确的。他们之间有一些时间差，不是没可能发生一些他不知道的事。
林想起想明白，就知道陆琮在问什么了。
他正要回答之际，陆琮却忽然说了声：“没关系。”
林想起一愣：什么没关系？我干什么了你就突然原谅我？
“那时候是我不在，不能怪你。”陆琮掐着他的下巴，轻轻咬他的唇，忍着一股烦躁，还要装出大度，说，“以前的事过去了，但以后，这些事只能和我做，听到了？”
林想起觉得他这种说法哪里怪怪的，但还是先解释了一句：“可是我没有啊，以前也没有和别人做啊。”
陆琮缓缓撩起眼皮，盯着他：“没有？”
林想起以为他在质疑自己，就有点不高兴地推了他一把：“你把我当什么，天天追着别人要信息素的流氓吗？就算是为了治病，如果不是你的话，这种治疗方式我也要考虑考虑的，更何况当时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生病了，我怎么可能和沈……和别人这样。不管是亲嘴，标记，还是……还是这样那样的乱七八糟的反正就是没有，全都没有！”
“没有……”陆琮重复了一遍，然后将抓握他的手扣入林想起的指缝，在他唇上很用力地亲了一口，“没有就好，没有最好。”
陆琮的语气隐含一种被压抑住的兴奋，又压着林想起亲了好久，把林想起泄出来的声音都给堵了回去。
林想起觉得他释放的信息素，好像比刚才标记的时候还要浓烈了。
他甚至记不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只知道陆琮后来又咬了他的腺体，在明明已经有标记的情况下，还给他猛灌信息素。
后来迷迷糊糊的，被信息素冲击过头，感官快要失灵，搞不清到底标记了多少次，又被陆琮亲了多久。
而陆琮似乎心情很好，不断在他耳边重复地说着：“我的琰琰，好乖……”
直到林想起受不住，晕了过去。
68.
再睁眼时，林想起发现自己不是躺在床上，而是泡在一池热水里。
他靠在陆琮怀中，因此没有失去平衡。陆琮正细致轻缓地为他擦洗身体。
整个屋子热汽升腾，烘得人头脑昏昏，水雾弥漫，浸得手脚发软。这种环境让人很容易放下戒备。
林想起窝在陆琮怀里，仰着脖子回头看他：“你随便给我拿热水冲一冲就好了，泡澡多麻烦。”
陆琮没说话，手从他腰腹慢慢向上，落到锁骨处，毫无意义地轻揉着林想起的肩。
林想起有点痒，笑着缩了缩脖子：“干嘛呢。”
“今天白天过得怎么样。”陆琮问他，“我不在的时候，无聊吗？”
林想起猛点头：“太无聊了！我一个人完全不知道玩什么。虽然现在有很多过去没有的新鲜玩意，但是我好像也不是很感兴趣。一开始我还能看点儿书，复习一下考试内容，但是你这里太大了，而且到处都是机器和智能，活人没几个——就算有，我也没碰到。他们好像不能到这一层来。总之呢，就是感觉整个世界只剩我一个人了，空荡荡，很难受。”
陆琮说：“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顿了顿，又补充道，“视频也可以。”
“你在忙要紧事啊。”林想起不赞同地说，“我不能总是打扰你，而且自从我来了以后，就感觉你休息时间越来越多。你是特意抽出时间陪我的吗？那公务怎么办？会不会被别人投诉说你偷懒啊？”
陆琮的指节勾住他的一缕湿发，挂在耳后，才道：“不用管，你想找就找，总不会因为接了你的电话就世界末日。”
林想起：“可是……”
“一个人的时候做了些什么。”陆琮忽然道，“会用终端上网了？”
林想起心虚地打了个颤。
虽然他知道上网的浏览记录都已经删掉了，陆琮肯定发现不了他自己查了些什么。
但还是红了耳朵，假装淡定地说：“我不喜欢上网，反正也没什么好看的。”
他看不见陆琮的表情，不知道陆琮信没信。好一会儿都没听见陆琮的回答，就有点七上八下，心想自己看的那些少儿不宜的网页该不会被发现了吧？
还好陆琮终于开口，说了句：“嗯，那就不上网吧。”
“好，不上不上，我玩别的。”林想起为了绕过这个话题，就问他，“你明天还要出去开会是吗？”
陆琮说：“不会太久，很快就回来陪你。”
“那你什么时候带我出去玩？”林想起压根不介意陆琮关闭他出门权限的事，道，“在这里待久了还是挺闷的。”
陆琮：“随时都可以，有想去的地方吗？”
林想起说：“我想回一趟家。”
陆琮没说话，只是抬眼看了看他。
林想起反应过来，解释说：“就是咱们以前住的房子，我知道它拆了，我就是想去走走，毕竟……也是以前的家嘛。”
“可以。”陆琮说，“这段时间比较忙，再等等，好吗？”
林想起一听，哪能拒绝：“不着急的，联盟公务要紧。你先忙你的。”
他完全没有怀疑陆琮的话，对他而言，回家又算不上难事，陆琮没道理不带他去。所以肯定是真的很忙。
他似乎忘了，陆琮前一句才说自己随时都有空。
林想起在陆琮面前总是把所有问题都往简单了想，因为他相信陆琮不会害他，所以不用去逐字分析陆琮是否别有深意。
倘若陆琮真的说谎，他可能也不太介意。因为绝大多数情况下，陆琮说谎也是为了他好。
69.
“从刚才开始我就想问了。”林想起忽然说，“下面那是什么。”
林想起动了动，试图用自己的身体去感受。
热水使体温上涨太多，加上林想起体内信息素作祟，还处于感官失调的状态，老实说，他没有分清陆琮究竟有没有穿裤子。
他以为陆琮兜里揣着东西呢。
陆琮：“……别动。”
林想起：“哦哦。”
他很听话，说不动就不动，但是伸手下去摸了一把，“什么玩意儿硌着我。”
陆琮：“………………”
摸清楚以后的林想起：“…………………………………………”
70.
“陆琮……你听我说。”
林想起在水里扑腾了一下，游到陆琮对角线的位置，哆哆嗦嗦地说，
“……我可不可以重新找一个人终身标记？”
陆琮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下，一言不发看着他。
林想起尚不知自己这句话对陆琮而言意味着什么，他只知道，有些话不说，就来不及了——他可能会死！
于是林想起鼓起勇气，比手画脚，道：“就是……你那里……它长成这样，这样，然后还……这样！”
他比了个长度，比了个粗度，还模仿了一下弧度。
最后抱住头，语气惊恐，“……进不去的。”
气氛寂静了几秒。
陆琮眉梢几不可察地抽了抽，然后站起身，三两步逼近林想起。林想起想逃，但没有机会，被一把拽进怀里。
陆琮说：“就为这个，你想让别人标记你？”
“你怎么能这么轻描淡写说什么‘就为这个’？”
林想起沮丧地看着陆琮。
没有任何暧昧的气氛，现在空气里弥漫着的，全是林想起试图苟活的那点求生欲。
他说：“我治病不就是为了活下去吗？可是我觉得，被你终身标记，好像也会死的样子。”
陆琮扶额，尽可能放轻声音，温柔而耐心地解释说：“有信息素在，没有那么可怕，相信我。”
林想起质疑：“你给别人试过？”
陆琮蹙眉：“当然没有。”
林想起：“那就是了！你没试过用它杀人，不代表它不能杀人，我——唔唔唔？”
陆琮忍无可忍，扣住他的下巴，吻了下去。
长达数分钟的深吻结束后，陆琮也没有放开林想起，手指从脸颊慢慢抚向他的嘴唇，指腹楔入唇齿。
在林想起迷茫的眼神中，陆琮忽然说：“含住。”
林想起已经搞不懂陆琮了，但是陆琮叫他这么做，大概是有一定道理，他就听话地张开了嘴。
陆琮的手比年少时粗糙很多，触碰到林想起口腔中敏感细嫩的软肉时，会留下轻微的不适。
林想起不自觉地便用舌头抵住，打着圈地推他的手，发出不满的哼哼声。
过了许久，陆琮才将手指收走，指尖带出几缕银丝，牵着林想起的舌头一起出来。
“怎么样？”陆琮没头没尾地问，“手指可以接受？”
林想起一脸懵，不知道他指的是哪方面可以接受，只说：“有点点不舒服，但是我不知道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换人就不要想了，但我们可以从简单的开始做。”
陆琮扣住林想起的腰，手潜入水下，“帮你提前适应。”
林想起猛的一颤，下意识抵着陆琮的胸膛，浑身紧绷：“你……你的手！”
“放松一些。”
陆琮面不改色，用一种近乎正直的口吻说，“我们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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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小起：怕疼，想换个针头注射 (╥﹏╥)
老陆：不可能。▼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