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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番外一 严栢(1)

偏心眼 青山埋白骨 2627 2025-07-17 07:38:48

乐喜饺子馆已经开业两个月,这两个月来,严栩的精神一直高度紧绷,不敢有丝毫懈怠,好几次梦到饺子馆倒闭,把池烨的血汗钱赔了个精光,然后惊恐着醒来。

池烨总会第一时间察觉,紧紧揽他入怀,轻拍后背安慰:“别怕,我一直都在,什么事都有我顶着。”

幸好梦都是反的,经过两个月的用心经营,饺子馆逐渐步入正轨,生意蒸蒸日上。

严栩如释重负,紧绷的身心放松下来,免疫系统也跟着松懈,一觉睡醒,发现自己感冒了。

其实不大严重,就是有点鼻塞和咳嗽,但池烨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说什么都不让他去店里,他便依言留在家里休息。

吃完早饭和药,严栩又睡了一个回笼觉,再次醒来已经快十点了。他感觉好了很多,准备给池烨打个电话问问店里忙不忙,但转念一想,池烨绝对不会说实话,更加不会同意让他去店里,于是给小汤发消息询问。

上个月小汤受了腰伤,医生叮嘱半年内不能从事腰部肌肉过度受力的工作,因此他被迫辞掉了工地的工作,暂时在店里帮忙。除了小汤,店里还请了一位手艺精湛的阿姨,在厨房专门包饺子。

等了一两分钟,小汤发来了一个小黄豆龇牙笑的表情,回复道:【我哥早上一来就交代了,要是你给我发消息,必须第一时间向他汇报。哥,你还是安心在家休息吧!】

严栩无奈一笑,回了一个“嘘”的表情,然后说:【别告密,明天给你带好吃的。】

小汤:【好说好说。】

既如此,严栩也就不再去操那份心。饺子从门缝里钻进来跳上床,他把饺子捞进怀里,拱它肚子和它闹。

玩闹一会儿,他起床洗漱,准备去趟超市,两天前家里的冰箱就空了,一直没时间去采购。

换完衣服,给饺子添了猫粮,又去阳台给几盆花花草草浇水,严栩背上包准备换鞋,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他没想太多便接了。

“严栩。”

久违却熟悉的声音敲击鼓膜,震得心肝跟着一颤,严栩无意识地握紧手机——是严栢。

迟迟等不到回应,那头又开了口:“你现在在家?”

一语惊醒梦中人,严栩回神,直截了当地问:“有事。”是问句,但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几个月前,和陆秋英断绝关系之后,他彻底断了和那边的联系。但一周前,严栢突然打来一通电话。

以陆秋英的脾气,不可能说出他主动要求断绝关系这件事,因此他当时猜测严栢并不知情,打来电话可能还是为了钱的事。不管有钱没钱,他都不会借,便直接挂了电话,并且拉黑了严栢的号码。

可眼下的状况让他意识到,一周前那通电话大概不是为了借钱。严栢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主动打电话借钱已经是屈尊就卑的行为,在被挂断电话并且拉黑号码后,估计会气得想打人,不可能会再打过来。静默了几秒,电话那头的严栢给了一个含糊不清的答案:“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你现在在家吗,我们聊聊。”

严栩反问:“你在哪里?”

严栢态度坦然:“在你家楼下,可以上去吗?”

得到这样的答案,严栩并不意外,从刚才的话里就已经听出来了,他直接拒绝:“不可以,我现在下楼。”

摁断电话,严栩把包放在鞋柜上,下了楼。

现在租住的小区是个开放式小区,非业主、非租户可以自由进入,当他打开单元门,就看到严栢的车停在不远处,严栢屈着一条腿斜靠着车门——他穿着挺括的藏青色西装,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但脸色不是很好,黑眼圈很重。

奇怪的是,严栢手中夹着一根香烟,他原本是不抽烟的。

严栩在单元门前站了有一会儿,低头抽烟的严栢才察觉,他站直身体,还没来得及张嘴,被严栩抢先开了口:“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严栢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不答反问:“你跟锦铖怎么了?”

严栩语气冷淡:“和你无关。”

如若以往,严柏绝对受不了这样的冷遇,今天却一反常态的平静,甚至还无奈地笑了一下,为自己的刚才的问题做一番解释:“我去原来那家店找你,发现你搬走了,问过锦铖,他说不知道你搬去了哪里。”

严栩很清楚,方锦铖不会告诉严柏自己的新店地址,更加不知道他的住址,除非……

他懒得再虚与委蛇,沉声质问:“你找人查我?”

“你以为我想查你?”严栢脸色微变,丝毫不掩饰暗含其中的埋怨,“你搬了店没通知任何人,还无缘无故把我号码拉黑,我只能用这种方法找到你。”

严栩在心里冷冷一笑,这才是真正的严栢,永远都这么的理直气壮。他没有泄露真实的情绪,平静地直视严栢,等着对方的后话。

严栢也不想拐弯抹角,清了清喉咙直奔主题:“妈住院了。”

一丝诧异从严栩眼中闪过,他豁然顿悟,原来严栢煞费苦心找来是为了这事。

见严栩的一脸淡然,严栢冷下脸来:“你不问问妈为什么住院?”

“哦,”严栩如他所愿,“她为什么住院?”

严栩被噎得气息不畅,在发作的临界点一顿,又生生忍下来:“最近她精神一直不大好,上周出门买菜让车给撞了,受伤不轻,头部软组织损伤外加盆骨骨折,医生说至少得住院三周。”

“所以呢?”严栩问,“要我平摊医药费?”

严栢皱紧眉头:“难道家里还掏不起这点医药费吗?”

见对方被自己激怒,严栩微微扬起眉梢:“那你找我是?”

严栢松了松领带,借着这个动作掩饰难以忽略的心虚,不大直接地开口:“妈那边需要人照顾。”

“没请护工吗?”严栩装傻充愣,“方叔叔呢?”

严栢垂眼看着地上的烟头,没有看到严栩脸上的戏谑,他认真解释:“妈只能卧床休息,不能坐不能站,需要人贴身照顾,女护工抱不动她,男护工不方便,方叔叔就更不可能了,他自己腿脚都不方便。我这边还有重要的工作,脱不开身。”

严栩没吭声。

严栢继续说:“我跟方叔叔商量了一下,觉得让你去医院陪护,然后找个护工阿姨帮你,两个人一同服侍她比较好。”

“那我的店怎么办?”

“你店里不是有小工吗?如果实在少了你不行,就先停业一段时间,亏了多少钱我补给你。”

“哦,原来你都把我调查得清清楚楚了。”严栩笑了,“可是,为什么你不能辞掉工作去照顾她呢?”

直到此时,严栢终于察觉严栩夹枪带棒的嘲讽:“你说什么?”

“我说,我的店不会停业,我不会去照顾她。”严栩向前一步,眼中燃着一簇火苗,“她难道没有告诉你,几个月前她来找我为你借钱的那天,我就非常明确地和她断绝了母子关系?”

严栢紧蹙眉心,下意识地先替自己辩驳:“我什么时候让她帮我问你借钱——”但他很快意识到了话中更重要的部分,陡地瞪大眼睛,“你跟谁断绝母子关系?”

这是一个愚蠢的问题,严栩嘲弄地哼笑一声,没有回答。

严栢被激怒,跨步上前揪住严栩的前襟,几乎要将他提起来:“你跟谁断绝关系,你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她是生你、养育你的亲妈!难怪妈最近几个月一直恍恍惚惚,难怪妈怎么都不肯给你打电话,都是让你给气的!”他振振有词地斥责,“严栩,你是为了生日那天的事在耍性子吗,你都多大了,快三十岁了,一个生日对你来说那么重要吗!啊?!”

“重要!”严栩眼眶赤红,声色俱厉打断严栢,“你当然可以满不在乎地说一个生日不重要,因为她从来只记得你的生日,只会给你买蛋糕,你哪次的生日被漏掉过?我哪一次的生日被记得过!生我?养育我?确实,她生了我,但她什么时候养育过我,她精心养育的只有你罢了!”

严栩的话如一记重锤敲在严栢的胸口,他怔怔地松了手,想反驳却无从下口。

“严栢,”严栩也没给他开口的机会,“你问我怎么敢,我倒想问问你怎么敢?从小到大,你占尽所有好处,享尽所有宠爱,难道你不该在这个时候承担起你的责任吗,你怎么敢开这个口让我去照顾她的?我摔倒的时候你们在哪里?我发烧的时候你们在哪里?我做手术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她住院没人照顾你倒是想起来我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像一只被你们驯服的狗,从来不会挣扎,不会反抗?所以你才敢理直气壮地开这个口?”

一连串的质问如兜头泼来的一盆冷水,浇得严栢四肢冰凉,面如死灰。被戳穿之后的心虚逐渐演变成毫无道理的怒意,他双手握拳,恶狠狠道:“不想照顾就直说,何必翻这些旧账!”话音未落,拳头已经挥了出去。

作者感言

青山埋白骨

青山埋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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