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nnie,再玩就硬了。”
梁天珩面无表情的时候会像某种豹子,眼皮薄薄的,黑眸子透着沉闷。
林开抬眼看他,还是含着水用舌头舔了舔嘴里的东西,接着把水咽了。梁天珩把人弄起来,两个人分着吸了一支烟。
呼吸交缠,林开没敢看梁天珩。
这是他俩第一次有清醒的事后,林开洗完澡,梁天珩对他说,如果你要回家,我给你叫车。
如果睡我这,次卧主卧随你选。
林开在次卧和回家之间纠结了半分钟,“有没有sectionD,我好饿。”
梁天珩就笑,想吃什么。林开吃东西不挑,他晚上不想吃高热量的东西,梁天珩用牛奶煮了一点麦片,里面切了一根香蕉和一小把蓝莓。两个人坐在岛台,林开只穿了一件梁天珩的t恤。
他们公司的文化衫,梁天珩说只穿了一次就洗了放起来了,林开笑得开心,没嫌弃梁天珩的这件衣服。坐在长脚凳上,用勺子搅那团不明糊状,“回国还要吃留子饭。”
梁天珩其实挺喜欢吃这种东西的,朋友对他的烹饪水平大多不敢恭维,林开很给面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饿了,一小碗吃得干干净净,像小狗,吃什么都可以,只会眼睛亮亮的。
如果他留学的时候就认识林开,他们或许……会早点搞上,然后分得很难看。林开,天生带着很会爱人的神态,谈恋爱要很认真。他都不想不明白林开这种人为什么会答应做什么炮友。
两个人从食堂聊到小团体和八卦,聊到后面林开眼睛都要闭上了,“你知道我来接你那次嘛,我在机场等了快五个小时。”
“我给你道歉,下次请你吃饭。”
“好啊。”
“Ivor我睡主卧的话你睡哪?”
“一起呗。”林开就靠着梁天珩,枕着他刚刚垫在腰下的枕头睡着了。身体发泄过,精神也是松懈的,难得不用想着工作,可以睡一个好觉。
周五的固定流程就变成了——林开在地下车库,或者在新开大厦三百米开外的街上,偷偷摸摸地上梁天珩的车。
有的时候出去吃饭,有的时候就直接回梁天珩家。因为梁天珩很忙,林开吃东西看电影,梁天珩在旁边工作。
一个又一个的周五晚上,秘密地约会,林开各种姿势摆出来了,一颗心也交出去了。
他含着梁天珩的手指高潮,那枚戒指明明那么轻,却会硌到他。他用手摸着他的纹身,那枚戒指也会弄痛他。
仿佛是义无反顾地奔向一个固定的结局。
这个周五,林开请公司里几个相熟的同事,一是为折磨了他快两个月的Kismet的brief过关,二是他的顺利转正还没来得及庆祝。
他拟名单的时候,是在梁天珩家里,林开一边喝梁天珩冰箱里的没喝过的草莓汁,一边拿着pad在翻slack上的团队名单。
“Ivor你说我要不要请你?”
梁天珩那天临时有客户找,和林开面对面抱着笔记本。他正打字,看着套着他的那件文化衫t恤,用着他的马克杯的林开,脑子里被公务塞满,下意识的回答有些古怪,“我们这么熟,你不叫我?”
熟吗?
其实他们在公司碰到也只是点头之交,有的时候也不点头。
梁天珩那天路过林开常去的抽烟点,在听到有人打趣林开颈侧吻痕,“哇——我知道啦,是虫子咬的——还是小猫抓的呀”
林开在那苦着脸,“小希姐你要不借我个创口贴,千万别让Joke看到……”
梁天珩确实是故意的,做的时候,摸着林开身上的好几处纹身,鬼迷心窍地想在他身上留点印记。但是他没想到林开忘了贴创口贴。他又一次鬼迷心窍地,往里进了小半步,里面的三人和他打招呼,小希不动声色地挪了挪,应该是在帮林开挡一挡。
他突然觉得没意思,因为这就是他想要的。
此时此刻,他猜他的回复要让林开不好回答。“还是私下谢我吧,嗯?”
一句合适的话一下子把氛围带到他们该有的关系上面。林开口舌干涩地说好,咕嘟咕嘟吸了一大口橙子汁。
他知道梁天珩不想和他在工作上扯上什么关系。
梁天珩低着头,专注工作,林开就用目光描摹他的眉眼。梁天珩会私下指导他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更多地是他每周结束工作后可以在他这儿做爱也好喝酒也好,有一个人可以陪他,抱他,吻他。
因性而爱,怎么看都很肤浅。他有一次在梁天珩想要吻他的时候偏过头,却像个婊子一样掰开腿让梁天珩插进来。
这种时候梁天珩还是会要么掐着他的下巴,要么拽住他的头发。梁天珩可能真的很喜欢亲人。
林开搞不懂自己的心,更搞不懂比他年长了这么多的梁天珩。
——
梁天珩难得周五有空,他今晚在大学同学家里小聚,故友看见他的尾戒,说你怎么年纪越大反而越……
越胆小?
朋友没说,梁天珩也没问。
他年轻的时候,确实有过有一段很放纵的时光,两个不再年轻的人笑着追忆了一下往昔。
那些本该是快乐的记忆未浮现脑海,梁天珩先接到了林开的语音通话。
“今天还没有见面,你可以来接我吗?”
“好,定位发我,我到了再给你打电话。”
梁天珩甚至都没问为什么,他们今天还没见面,不是吗?
“我去接个朋友。”
黑色奔驰停在雨幕里,仿佛隐藏于其中。他看着林开和他的朋友拉拉扯扯地说了再见,林开一直等他们都走了,才冲进雨水里,湿漉漉地打开车门。
原来林开看见他了啊。梁天珩把车载空调的温度往上调,“淋雨了。”
林开醉了,是呀。
“很开心?”
“是呀。”
“你转正我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这下终于可以给你了。”
“……好哦。”
雨天,车流像一条蜿蜒的河,他们就沉默地凝滞在车水马龙里面。
梁天珩脱了外套盖在林开身上,他半扶半抱着这个醉醺醺的小朋友,躺到沙发上,蹲在他旁边,低眉顺目地哄人,“林开,先别睡,喝点水。”
杯子里放了吸管,温度适宜的蜂蜜水,林开只需要张嘴。
他微张着嘴,却看向梁天珩。
梁天珩愣了一下,低下头,摸着林开的脸和他接吻。
梁天珩很会亲,湿润的唇贴在一起,舌头纠缠皆是温情,林开放任自己闭上眼。
他醉了。所以做什么都可以。
这个吻接到浴缸的水被放满。
“水放好了,要不要抱你去呢?”
林开把视线落在梁天珩鼻尖上的小痣,没反应。
随后,身体触到了温暖潮湿的空气,浴盐在涟漪里绽开淡紫色漩涡,薰衣草香气像无数透明触手,轻柔包裹疲惫的躯体。
梁天珩应该是去冲了澡,头发湿着,披一件黑色睡袍,林开被热汽蒸得一片红,靠在水里面,好像有些失神。梁天珩把吸管放在人嘴边,林开的下垂眼湿漉又迷蒙,目不转睛地看着梁天珩。
梁天珩是清醒的,他嘴里依稀的酒味是林开身上的。
他的手下意识地碰了碰自己的尾戒,冰凉,存在感很强。
林开的酒量没有那么差,他半夜被渴醒。发现梁天珩竟然没睡,在阳台那抽烟。他窸窸窣窣的动静惊动了男人,林开装睡也不是,一副失措的表情 今晚没做,但是梁天珩默许他可以用他的浴缸,可以睡他的床,可以在这过夜。
是不是上海的秋天太长,太枯燥,他们的唇又贴在了一起。
作者有话说:
写得我好舒服,我马上要写到我想写的地方了,包饺子包了半天终于可以蘸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