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开回国后第一次参加这种同事聚会,有点拿不准尺度,幸好A组有个实习生和他是一批的,说他们几个打算一起买个蛋糕,a钱就好。
上半场是开放式自助餐,下半场几个人闹着转场要去酒吧。主人公反倒说他是妻管严,要回家和老婆过生日去了,你们年轻人去玩。
林开今天穿了件白色套头卫衣,周泽白色薄毛衣,衣服搭,身高也挺搭。一个是公认的玩咖,一个是新来的小朋友。
两个人到约好的那家homebar的时候还是十分引人瞩目的,周泽把手搭在林开肩上,样子很亲密呢。
“我说呢,原来他个坏蛋先下手了。”
“Kannie别被骗……”
相熟的同事要起哄,不为别的就是给周泽喂酒,周泽来者不拒,爽快地喝两杯。又有人调侃,特调的酒都让你浪费了,他就吐吐舌头,说Lim哥再好的酒我也尝不出来,可惜可惜。
林开才发现自己对面坐着梁天珩。
他的威士忌杯停在嘴边,灰色高领毛衣几乎和沙发融为一体。林开有点看不清这人的表情,他和在L市玩的时候很不一样。L市……林开无法控制地想到一些情节。给他喂酒,按住他的头让他口交的Ivor。
也是他眼前的男人,他的年纪未必最大,但是职位肯定最高,他正和身边人聊天,似乎还是公务,周身笼着一股疏离。
“宝贝们玩点什么?”活跃分子组织着玩游戏。梁天珩放下杯子,说大家放轻松,你们这样搞得我也有压力。他笑了一下,眼角挤起两条细纹,又双手合十做了一个“拜托”。
“我三天前刚把男朋友甩了。”
女孩小希说的时候一脸得意,全场惊叹,林开五根手指就只剩了两根。他们玩“你有我没有”的游戏,胜负欲都很强,说的东西一个比一个刁钻。
嘻嘻哈哈地过到林开,尺度太小让人觉得无聊,尺度大的总不至于说我和Ivor睡过哦。
他被自己的恶趣味逗笑了,加上一些酒意,满脸轻盈的红,有种不自觉的勾人,“我有纹身哦。”
他话音落下,立马有人起哄。
在哪,真的假的。
好事者探身追问时,梁天珩的杯底轻叩大理石台面。
周泽刚要开口,也凝住了,因为梁天珩开口了。
“我作证。”
林开仿佛看清对方喉结上的小痣随着吞咽微动。
旁边的看客审视目光并不收敛,调侃话语也算是直白。
众目睽睽下,“我学弟...”男人停顿的刹那,他后腰纹身突然灼烧般发烫,他记得男人的目光和摸过他腰的那双手。
“一向诚信。”
这算什么啊?林开的脑袋都要晕了。拿他开涮还是在逗他啊……
梁天珩薄唇轻启,吐出来一句很好听的英语,“Integrity First。”这是他们学校的校训。
另外一位校友和他们碰杯。
周泽拍桌大笑,打破僵局,说没想到Ivor这么幽默。
接着满场爆笑中林开险些呛酒,他歪在旁边人肩头笑得眼尾泛红,却在抬眸瞬间撞上梁天珩的目光,那抹来不及收敛的笑意还凝在男人唇角。
梁天珩帅气,亲和,游刃有余。
一下子让大家放开了。他还故意第一个输,他的惩罚也有趣——一杯酒换一个问题,欢迎大家提问。
爱热闹的一哄而上,从初恋问到初吻问到第一次和人上床。这种问题低俗但永远不过时,梁天珩有问必答,都是18,好久远,像上辈子的事。
别人就笑,一连串的问题又抛出来。
现在是单身吗?有没有暧昧对象?最近一次和人date?
林开没去凑热闹,但是梁天珩每一个回答都听清了,心里在琢磨他多大,肯定有三十几了吧。小希端着酒过来和他闲聊,一语中的,“我以为Ivor那种熟男是你们gay圈天菜。”
“我一想到他是我上司我就……。”
脑袋里突然就浮现——梁天珩那一晚和他接吻的时候微蹙的眉,头发背到头后,男人不年轻但足够有魅力,眼角细纹沉淀着经年累月的沉默。
他含着梁天珩的性器,男人摸摸他的头夸他good boy。
高定西装,皮鞋,半框眼镜。
这种男人也是他能有下次的?
林开满脑子被黄色废料塞满了。
小希笑得开心,追问“那Joke呢?”林开一脸高深地摇头,“他不是我的type。”这句是真话。
他和小希扯了几句,烦躁地出去抽烟。外面风大,他用的打火机就是便利店一块五的不防风打火机。他总是丢,用这种丢了不心疼。
打了两下,火苗歪歪斜斜,他正不爽,低头却有意外收获。
他捡到了一支打火机。
梁天珩的。
他印象太深。上次给梁天珩口的时候,他就拿着在把玩。
钛合金外壳上蚀刻着未闭合的衔尾蛇,鳞片纹路在冷光下泛起机械特有的色泽。拇指推开上盖的刹那,齿轮组发出精密咬合的震颤。
烟点着了,混合着焦油与草木灰的气息率先窜入鼻腔,林开深深地吸,却慢慢地吐出来,他摸着梁天珩的打火机,觉得自己再摸能把自己摸硬了。
周泽的戏谑声追来时他正用拇指摩挲齿轮纹路,“抽支烟爽成这样啊?”
话说得怪暧昧,林开没反应过来,转过头看到梁天珩和周泽还有一个黄毛一起出来。
梁天珩就看见眉骨,眼尾一片通红的林开,眼神无法聚焦,有些失神地,目光不知道落在哪。
他是看过林开在床上什么样的,眼神差不多就这样。
脸再红一点,胆子再大一点。
他不是没有在公司遇到林开,林开的闪躲太明显,一副不想和他有一点关系的样子。梁天珩本来就忙,没什么功夫理他。
“我捡到一个打火机。”林开慢吞吞地。
头发毛绒绒的,耳朵红红的,简直像小狗叼住了什么,在和主人邀功。
这样子的林开呢,梁天珩还是有点感兴趣的。
“好巧,是我的,多谢你。”梁天珩伸出手,这下手指尖也碰上了。
有些东西就有点覆水难收。比如说梁天珩的手指很粗,很会插。
周泽一只手揽着林开,他只好在外面陪他们抽烟,二手烟在林开肺里发酵成酸涩的云,他抽的是白盒万宝路,林开光是看着就觉得口舌发涩。
他接了黄毛递给他酒,一口下去越喝越渴。欲火反而腾腾地往上,他把红得发热的面颊就贴在冰冷的玻璃杯上。
他在那自暴自弃,想看看有没有顺眼的男人。
发现陌生人还不如同事顺眼。
林开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好,意淫学长兼上司。
他一想到这个词竟然情动地更厉害。
在H%干了一个月都没起什么歪心思。只是和梁天珩喝了两杯酒就欲求不满成这样 !
他在那里迷迷糊糊的,被推着坐回去,都没注意桌上人有人转场吃夜宵,有人去拼桌继续喝,也有人要走。
有位热心同事大概以为林开酒量差,醉得厉害,一边扶着他,要给他和站都站不稳的小希叫车。梁天珩站在外面和人交谈,也在等车。
“快,就等你了。”
有三四个还要去吃夜宵,叫的车已经来了。
梁天珩旁边的是b组的彭新,和林开工作上有些往来,他后半场才来,连酒也没喝,不知道干嘛来了。
他和那车人挥手说再见,“我来陪他们等,你去吧。”一个也不是真心要等,一个是真心要赶他走。
几个人拉拉扯扯,终于上了车。
人一走,凌晨三点的街道顿时安静了。小希也不说话,林开更没话说。
“我送小希姐,顺路。”
林开其实根本没醉,让一个直男同事送女生怎么看都不好,他正要开口,抬眼看到小希把包摔在彭新身上,很亲密的样子。
“Ivor,kannie,我们先走了。”
小希态度自然,踩着高跟鞋,挂在彭新身上,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