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涟做了好多乱七八糟的梦。
一会饿着肚子坐在老旧出租屋的楼道里等妈妈下班,一会惊慌失措地奔跑在漆黑的小巷里,画面一转,又从医院衣衫不整跑了出来,被妈妈骂骂咧咧领回了家。
因为身体发育缓慢,又小病不断,楚涟比一般孩子晚了两年上学,可即便这样,他在班级里仍是年龄最大身高最矮的那个。他是贫瘠土地里艰难生长出来的软柿子,软糯漂亮,谁都想捏上一捏。男生欺负他,女生取笑他,因为吃不饱穿不暖,精神难以集中,课本又经常被撕毁,楚涟成绩一直都是班里的吊车尾,老师们知道他母亲的工作,对班里的霸凌事件保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小学受的欺负最多,进中学后稍微好点,楚涟以为上了高中会变得更好,却不知道那是他噩梦的开始……
大概是梦见太多难过的往事,伤透了心,楚涟这回足足躺了一天一夜,醒来已是翌日傍晚。
枕边空凉,梦醒后,被窝里只有孤零零的自己。
楚涟摸了摸自己脑门,不烫了。
“又挺过一次。”楚涟握拳,小小声,“真棒!”
边上传来一声冷哼:“棒个槌。”
楚涟扭头,看见郁元洲从卫生间出来,身材高大,好像真有两米八。楚涟翻身背对他,捂住饥肠辘辘的肚子,尴尬地蜷成一只小虾米。
郁元洲时差没倒过来,又连着两天熬夜,眼下青黑,胡渣冒头,整个人烦得快炸了。
“躺一天了,该干什么心里没数?”难道还等着郁元洲亲自为他倒水?
哦对,得浇花,还得喂狗。楚涟掀开被子下床,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软了下去,郁元洲倒好水,一转身就见楚涟给他跪下了。
郁元洲瞧他那没出息的样,更烦躁:“我昨晚说了那么多遍你是一句都没听见吗,可以可以,我可以保护你!你还想怎样?”
楚涟饿得前胸贴后背,微仰着头,眼神涣散:“哥哥,帮我……”他没力气,站不起来了。
郁元洲难以置信,都这样了,这家伙竟还想着那事,为达目的甚至不惜下跪,瘾真就那么大?好一颗黄豆芽!
郁元洲阴沉着脸,一把将楚涟提溜起来,塞回被窝里。
昨夜寸步不离守着楚涟喂水喂药,楚涟退了烧后又开始昏昏沉沉说胡话,郁元洲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一秒都不敢合眼,精神一直紧绷着。后来担心楚涟睡得不舒服,又给他擦身换衣,好一番折腾。
楚涟是睡舒坦了,还有心情思淫欲,他可快累死了。
田慧云那个女人把楚涟接回来,很难说不是为了给郁元洲添堵。
又是喂水又是喂饭,眼看着楚涟的肚皮被水和食物撑起来一些,看着不再那么薄得可怜,郁元洲这才搁下瓷碗,去洗了手,然后坐回床上,把楚涟抱坐在身上,脱掉裤子,开始伺候他下面那张嘴。
“哥哥……”楚涟不明白郁元洲为什么突然要摸,他这会其实没有很痒。
“闭嘴。”郁元洲冷着脸,眼神很凶,“就这一回,明天给你买新玩具。”
楚涟乖乖闭嘴,红着脸埋进郁元洲胸膛。
郁元洲又摸到了。
不是错觉,真的很软很软。他扭头看床头柜的方向,楚涟渴了一天,把水都喝光了。
喉结艰涩地上下滑动,郁元洲莫名来了脾气,指腹用力揉搓,逼得楚涟张嘴痛呼。
“啊”一声,嗓音黏软,带着钩子,听得郁元洲更加火大。
“让别人帮过吗?”
“没…哥哥,轻点……”
已经揉开了,郁元洲伸进一根手指,被湿紧的穴壁紧紧夹住,触感美妙,郁元洲叹息着,不很温柔地在楚涟额上亲了一口:“不许叠字。”
“哥~嗯……”
太骚了,还不如叠呢。
郁元洲加入一根手指,撑开一些,再开一些。楚涟受不了,夹住他手,额上渗出细汗,哼喘着摇头。
太小了,郁元洲这样想。
也实在是太娇太嫩,随便揉弄几下就开始出水。
郁元洲的呼吸渐渐乱了,很没有道理的,他嫉妒起那个被他丢弃在佣人房垃圾桶里的东西。
楚涟喝下的一整杯水,没在身体里待多久,又被郁元洲从另一个出口弄掉大半。
郁元洲闻到腥甜的气味,喉咙愈发干渴。
很想嘬吸一口,但显然不应该这样做。
楚涟整个人爽得晕乎乎,脸颊酡红,窝在郁元洲怀里夸他好厉害。
不知天高地厚的豆芽菜,哪天被打也是活该。
床单脏了,郁元洲懒得换,抱着楚涟回自己房间,喂完水放进被窝里,自己跟着躺进去。
“别吵,我要睡觉。”
说完真就睡了,一睡十几个小时,第二天下午起来吃了顿饭,上楼接着睡,又是十几个小时,中途楚涟进卧室看了几次,每次都要小心翼翼把手指横放在他鼻子下面,确认呼吸还在。
郁元洲就这么断断续续睡了三天,才终于彻底活了过来。
正赶上国庆假期,田慧云带郁枫外出旅游,郁元洲伸着懒腰下楼,家里少了两个碍眼的人,空气都清新不少。
楚涟在后院草坪地里和拖油瓶疯跑着玩儿,郁元洲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里,喝着鲜榨果汁玩连连看。管家站在一旁,目光慈爱:“少爷,难得放假,不出去玩吗?”
郁元洲扭头看窗外,正好看见拖油瓶撒丫子疯跑,没收住把楚涟狠狠撞倒了,他一下站起来,迈步往外走。
楚涟满身汗,索性往草地上一躺,他笑着拍拍手,想让拖油瓶和他一起,却见拖油瓶表情严肃起来,转身跑向它的房子。
楚涟坐起来,这才发现郁元洲在朝他靠近。
“哥哥。”楚涟从地上站起来,眼睛很亮地望着他,“国庆节快乐。”
郁元洲上下打量玩得身上脏兮兮的弟弟,表情瞧着不太快乐。
“跟拖油瓶玩的时候注意点,它撞人很疼。”
“还好啦。”楚涟笑起来,“我很喜欢它。”
看出来了,郁元洲表情淡淡,伸手拂去楚涟肩头的草屑。
拖油瓶走到郁元洲身旁,蹭蹭他的腿,从嘴里吐出来两个按钮,一蓝一黄,它蹲下,抬爪按下蓝色那个,一道机械女声传出来:狗错了。
又按黄色那个,对不起。
郁元洲双手插兜,没理会满脸无辜的拉布拉多。
拖油瓶换成跪的姿势,继续按。
狗错了,狗错了,狗错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郁元洲终于给了狗一个眼神,狗这才平身。
郁元洲将目光转向楚涟,正要问他晚上想吃什么,却见楚涟突然一个激灵,扑通跪下。
“哥哥,我错了。”
郁元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