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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缚青 夏多罗 2816 2025-06-29 09:54:36

回到家没多久,外面下起雨了,并不暴烈。楼鹤重站在阳台上,开窗闻着外面湿透的空气。他呆了很久,衣服的前襟都被刮进来的雨滴打湿了些。

离开咖啡厅前,郁绍加上了他的微信,并且把床照发了过来。此刻,楼鹤重的手机屏幕上,就是那张照片。

楼鹤重一直自虐般地握着手机看,站到手脚僵硬,目光再落到上面时,他的情绪已经没什么太大的波动。

既然郁绍都胡搅蛮缠到他这来了,想必章青已经和对方断掉了。最近章青一直很乖,准时回家,查定位也看不出什么猫腻,会不会只要他忍过去,这就是最后一个了?

不可能。楼鹤重在心里否定。

他惊觉自己的底线正在一步步地降低。越是这样,章青越不把他当回事。

章青是没有心的,他可能这辈子也不会改。

楼鹤重给章青打了个电话。

那边接得很快,“喂,学长,怎么啦?”

“没什么事,”楼鹤重看着雨幕说,“你现在在哪?下雨了。”

那边似乎犹豫了一下,才回答:“我在办公室呢。你还在外面吗?带伞了吗?需不需要我去接你?”

章青体贴的时候,是真的很体贴。但这是向所有猎物无差别对待的。

“不用。我已经到家了,回来路上让司机开车小心点。”楼鹤重轻声道。

“好,我知道了。”

“早点回来,我给你炖排骨汤喝。”

章青对着话筒给了他个大大的,甜蜜的隔空亲吻。

挂掉电话,楼鹤重低头看手机,城市错综复杂的卫星地图上,红色的小圆点正闪烁着停在原地,定位是章青父亲的公司。

这是个很简单的定位装置,就藏在章青车的引擎盖下面。没有人不想在自己的婚姻中给伴侣信任,这是健康婚姻关系的必修课,但楼鹤重做不到。

与定位装置相配套的,是个藏在袖扣里的小型窃听器。楼鹤重准备好了,但从来没使用过它——窃听有点太过分了。然而今天,他看着屏幕上的按钮,像是面对着一个神秘的潘多拉魔盒,明知道只要开启了窃听功能,所有的邪恶就会毫无掩饰地奔涌而出,还是忍不住诱惑。

也不一定,楼鹤重想,至少章青刚才没骗他,是真的在公司里。他在公司里还能乱搞吗?

他犹豫着,最后还是戴上耳机,按下开关,郑重地仿佛在接受什么审判。

耳机里立马传来声音了。是一个陌生男人。

“……他还会炖排骨汤?好喝吗?”这人和章青说话的距离应该相当近。又传来轻微“啵”的一声,像是接吻,章青的声音跟着响起来,极其清晰,不大乐意:“你问这个干嘛?”

男人的声音更近了,语气酸溜溜地说:“问问怎么了?我比不上楼老师,不会下厨,怪不得当不了正房。不过……看来拴住你的胃没用啊?”

“还正房,”章青噗嗤笑了,态度自然又熟稔地骂,“你有病吧。”

“来,宝贝儿,”男人说,“要走了,再让我亲亲。”

楼鹤重猜自己现在脸上的表情应该很难看,他感觉到五脏六腑一阵又一阵被嫉妒搅得翻江倒海,耳朵里阵阵轰鸣,但声音依旧十分清楚地传进来。

窸窸窣窣的摩擦声,湿淋淋的接吻声,“嗯……嗯……别亲我脖子……”章青的声音软的不像话,每个字都粘连在一起。楼鹤重想象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睛,想到每次他被吻到腺体都敏感得浑身发抖的模样,在另一个男人面前展现出来,心脏骤然地收紧绞痛。

“把抑制贴摘下来好不好,”男人对章青说,语气低下又渴求,“我不会咬你的,就亲一亲……”

咬。楼鹤重手背的青筋爆起,他不愿意听章青的回答,解锁手机一个电话又打了过去。

这次章青接电话的速度明显慢了很多,循环的忙音声无限放大了焦虑,楼鹤重绕着茶几踱步,暴怒到了极点,啪地一声把旁边的花瓶给踹到了地上。

“学长……”

“现在马上回家,”楼鹤重冷冷地打断了他,“立刻。”

“怎么了?”章青推着还在动手动脚的宋遇之,不明所以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他听见楼鹤重丢下句话。

——“我要和你离婚。”

回家的路上,章青一直在给楼鹤重打电话,无人接听。楼鹤重一向是没脾气的,发这么大火只能是很严重的事情。

应该是他出轨的事情败露了。

雨丝汇聚在车窗上成股流下,章青看着外面,又催了催司机,脑子飞速运转暴露的到底是哪一个。他之前联系过三个前男友……都是简单地吃顿饭约个会而已,再后面就是郁绍和宋遇之。

自从接到郁绍的骚扰电话,章青就愈发地小心,在楼鹤重面前尽量滴水不漏。是郁绍吗?他还没死心,所以闹到了楼鹤重跟前?

章青一进门,率先看到了地上的一片狼藉。他辨认出是原本摆在电视右侧柜子上的花瓶,这是他跟楼鹤重刚结婚没多久时,在拍卖会上买下来的古董。

楼鹤重坐在沙发上,面色苍白而凝重。

章青望着他的神色,眼皮轻微地一跳,露出讨好的笑容:“学长……怎么了?你在电话里把我吓了一跳。花瓶没伤到你吧?”

见楼鹤重不说话,章青绕过那些花瓶碎片,慢慢地走到他身边,刚要坐下时,却听见楼鹤重开口了:“你有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章青脸上的笑滞了一瞬,坐下来握住了楼鹤重的手,被冰得胳膊上起了片鸡皮疙瘩,他两只手努力地包住楼鹤重的左手,放进怀里心口的位置捂着,“当然没有。”

“真的吗?”楼鹤重给他一个正眼,目光很冷。

“……真的。你不相信我吗?”章青抿紧嘴唇,表情很委屈。

“好……我相信你。”楼鹤重慢慢地说,“你认不认识郁绍?”

果然是郁绍。章青后悔极了,他垂下睫毛,勾着楼鹤重的脖子跨坐在他腿上,强迫他看自己,开始狡辩,“学长,是不是有什么人在你面前瞎说,让你误会了?”

楼鹤重被他抱着,面无表情地找出了那张床照,怼到了他面前。

“……”章青发现自己小看了郁绍,他记得自己当时已经逼郁绍把这张照片从手机里彻底删除了。

楼鹤重盯着他说:“我们结婚的时候对彼此承诺过什么,你没忘吧?”

“我绝对没忘,”章青诚恳地说,手摸上了楼鹤重的脸,“学长,你听我解释好吗?”

“这件事的确是我做错了。我当时喝醉了,稀里糊涂就……我发誓只有那一次,醒过来我就和他断了。我不敢告诉你就是怕你提离婚,学长,你原谅我好不好?”章青说着说着,睫毛已经湿漉漉的,看着十分可怜。

“喝醉了?”楼鹤重皱着眉反问,语气很阴郁,“章青,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章青愣住了。他已经习惯了楼鹤重的温柔内敛,再接收到这么负面的情绪十分不适应,心都提起来。他张了张嘴唇,说:“真的。我知道自己已经结婚了,我会为我们的婚姻负责。”

“不需要你负责了,离婚吧。”楼鹤重险些要被章青气笑了。

“不离。”章青屁股往前挪了挪,耍赖般,像个树袋熊抱着楼鹤重,把脸埋在他肩膀上,“学长,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

楼鹤重的目光迷茫了一瞬。

这些话他早在被章青追求的时候就听过很多遍,他一直提醒自己不要忘记章青的本质,一开始他觉得相信章青是痛苦的开始,但他现在才明白,爱上章青才是坠入深渊的真正开端。

“学长,”章青抱他抱得更紧,“不要生气了……你相信我,我已经改好了。如果你不信……”

章青伸手把后颈上的抑制贴给撕掉了,认真地说:“我以后每天都带着你的标记出门。这样你会不会相信我?”

临时标记指的是Alpha在Omega后颈处的腺体注入自己的信息素形成的标记,最长维持三到五天。已婚Omega一般都会让自己的Alpha进行临时标记,一是对信息素有依赖性,二是可以避免突如其来的假性发情。

但章青很少让楼鹤重临时标记自己。当时他给出的理由是他害怕被咬,实际上的原因自然是带着楼鹤重的信息素不好出去勾三搭四。

楼鹤重在这一点上也很尊重他。

“你是在施舍我吗?”楼鹤重脑海里回响着章青和那个陌生男人的对话。如果他没有打电话过去阻止他们,章青是不是同样也会把抑制贴给撕掉,任凭对方的嘴唇在腺体上厮磨?还是说章青已经这样做了?

楼鹤重瞥着章青修长白净的后颈,那块的弧度很优美。他快要控制不住内心极度焦躁的愤怒,还有一点冰冷的杀意,他很想在章青的脖子上咬一口,不是在腺体,而是在动脉。

然而这样的想法一出来,他的心情更加低落了。

章青感觉到楼鹤重像是很冷,一直在轻轻地颤抖着。他知道楼鹤重也和其他Alpha一样,拥有着对于标记的强烈渴望,这是种动物般的本能。他对哄回楼鹤重已经有了八九分的把握,放松地挽住对方的手臂,把自己的腺体尽可能地露出来,道:“你不想标记我吗?”

楼鹤重伸手,按住了他的腰,低头,嘴唇贴上了他腺体表面的皮肤。这时候章青反而变成了发抖的那一个,他确实不喜欢被标记,被Alpha信息素随意摆布的感觉。

那块温热又消失了,在标记之前,楼鹤重问:“除了郁绍,你还有没有别人?”

“没有。”章青斩钉截铁地回答,“我只喜欢你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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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青还要作一个大死……为他点蜡……

下次后天更!

作者感言

夏多罗

夏多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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