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风和日丽的周末清晨,陈戈醒来时叶知谨仍在沉睡。两人习惯了交颈而眠,此时小腿交缠着,胸口贴着胸口,就连发丝都丝丝缕缕缠绕在一起,不分彼此。陈戈把叶知谨额前睡乱的碎发拨开,凑近了端详他的睡颜,忍不住亲吻他的眼皮。
叶知谨睡得不沉,被他闹了两下就偏着头不情愿地“嗯”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他之后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搂住他的脖子和他软绵绵地接吻。
一吻完毕,陈戈忽然说:“去领证吧,就今天。”
叶知谨还没睡醒,头发还乱糟糟的,牙没刷早饭没吃,在不正式的时刻以不正式的姿势听到了这个正式的决定。他愣了一下,对上陈戈认真的表情,终于意识到他不是在开玩笑,眨了眨眼睛呐呐开口:“好啊。”
他们没通知任何人,甚至没有特意挑选日期,只是时机到了就自然而然去做这件事情。
没想到这天恰好是一个良辰吉日,民政局登记的人很多,排队、拍照、登记、领证,一切都像做梦一般。直到他们拿着鲜红的结婚证书走出民政局大厅,陈戈才猛然回过神来,迟到的狂喜瞬间淹没了他,他顾不得是在人潮汹涌的大街上,一把把叶知谨抱了起来,不可思议道:“宝贝儿,我们结婚了?我们结婚了!”
附近的居民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场景,摇着头投来带着笑意的目光。
叶知谨眼睛亮亮地自上而下看着他,温和地说:“嗯,我们结婚了。”
对于中国人来说,只有举办过婚礼后才算是真正步入了婚姻的殿堂。领过结婚证之后,两人的婚礼也正式提上了日程。
两家的长辈听说这个消息自然是大喜过望,两家人聚在一起吃了好几顿饭,对未来的生活有了明确而美好的规划。
婚礼定在夏末秋初的一个傍晚,他们的订婚派对及其荒唐,因而婚礼只请了至亲挚友参加。他们包下了一座花园酒店作为婚礼会场,仪式在花园的草坪上举行。
陈戈被伴郎团簇拥着走出休息室,来到通往花园的门前不过几步路的光景,他竟然感觉比高考还要紧张。
很奇怪,他经历过无数人生的转折,甚至在向叶知谨求婚时都没有像此刻一般忐忑与激动,然而当他推开那扇玻璃门,婚礼进行曲和亲朋好友的欢呼声齐齐传入耳朵,目之所及是五彩缤纷的气球和花环,他的情绪奇迹般地得到了安抚。
这是他所憧憬的一切,就在他的眼前。
他毫不迟疑走了出去,几乎同一时间叶知谨从另一扇门后走了出来,他穿着白色的西装,如同璧人一般好看,正在草坪另一端平静地望着他。
那目光如同一道光,射中了陈戈的心脏,让他五脏六腑都跟着微微发热。
两人同时迈动脚步,花童将玫瑰花瓣洒在他们走过的每一步路上,他们在家人和朋友祝福的目光中走过花路,一步步走向彼此。
陈戈望着叶知谨一步步走来,就好像看到他这么多年来一步步靠近自己,缓慢却又坚定。陈戈情不自禁加快了脚步,他让叶知谨等了太久了,从此以后再也不要让他等待了。
两个人凝视着对方,向着同一个方向,最终到达了彼此面前。目光相接,他们没有说话,但是都从彼此眼中读出了不加掩饰的爱意。
他们走了很久,差一点就早点遇到,又差一点就擦肩而过,紧紧拥抱过也一拍两散过,灰心过失望过,还好虽然路途遥远时间漫长,但最后还是抵达了同一个终点。
陈戈冲叶知谨偏了偏头,像是同他打招呼一般,冲他粲然一笑,叶知谨回以一个温和的微笑,但是他微微颤动的睫毛还是暴露了他此时激动的心情。
叶知谨表姐三岁的儿子豆豆沿着草坪跌跌撞撞走了过来,小朋友穿着精致的小西服,小手托着放着戒指的圆盒,快要走到时还差点左脚踩右脚摔了一跤,还好被站在两边的大人扶了一把,有惊无险走到了他们面前,懵懂地仰着头看着他们。
他手中的圆盒铺着蓬松的白色羽毛,羽毛之中躺着两枚铂金对戒。
证婚人是陈戈的大伯父,他致以简短的祝福之后各看了两位新人一眼,笑眯眯地说:“剩下的话我就不替你们年轻人说了,你们想对对方说什么就自己说,我和在场的各位一起做个见证。”
陈戈取过一枚戒指,他托起叶知谨的左手,感受到温度从他的手心传向他的指尖,一颗心在胸腔中剧烈跳动着,似乎有千言万语涌入喉中。
他和叶知谨都不是善于表达的人,情到浓时也不过是一个炙热的拥抱,他还从未感谢过他肯原谅他,也未告诉他他早已知晓他早就爱他,想要跟他讲他今天有多迷人,甚至想与他说昨天他不在家小花整天都闷闷不乐。
他有那么多话想对他说,大到他和他的终身之约小到家常琐事,每一件都想和面前这个温柔望着他的人分享,然而来日方长,他们还有无数个日日夜夜可以悄悄去讲,此时此刻他牵着这个人的手,选择了最简单却最直白的话语,郑重地说:“叶知谨,我爱你。”
他把戒指套在叶知谨的无名指上,慢慢推动着滑进最后一个关节。目光中叶知谨的眼眶似乎有些湿润,怔怔地看着他,好像忘记了自己正在举办婚礼。陈戈只是温柔地回望着他,并不提醒,两人视线交缠,仿佛天地间唯有他们两个,一切的事与物都不再与他们相干。
众人不约而同保持着沉默,不忍心打扰这属于他们的一刻,但是小孩子不懂事,托着戒指的豆豆看看陈戈,再看看叶知谨,见他们两个一动不动,忍不住奶声奶气地唤:“小舅舅,小舅舅,你的戒指……”
离得近的亲友被这稚嫩的童语逗得发出善意的轻笑,叶知谨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脸颊染上一层薄红,他弯下腰轻轻掐了掐豆豆肥嘟嘟的脸蛋上,取出另一枚戒指。
四周重新恢复安静,他面对着他十年前就放在心中的人,终于可以大胆地说出他一直以来最想对他说的话:“我也爱你。”
同样的戒指套上陈戈的无名指,两人十指紧扣,叶知谨欺身向前主动搂住他的脖颈吻住了陈戈的嘴唇,陈戈按住他的脑后加深了这个吻。
一时间掌声雷动,在祝福声中证婚人宣布他们的婚姻合法有效。
“叶知谨,”陈戈在叶知谨耳边低声说,“现在我真的是你老公了。”
叶知谨把脸埋在他的肩窝中拼命点头。
仪式之后是双方父母分别给新人送上祝福,之后宴席开始,两人一桌挨着一桌敬酒。叶知谨只在开始时象征性喝了几杯,之后就被陈戈挡在了身后。他顺从地挨着他站,听他和亲朋好友谈笑,偷偷打量着他无名指上的戒指。
一桌敬完转向另一桌时陈戈揽住他的腰,对他耳语:“敬酒时该穿什么?”
他还记得他们去定做礼服那天他看到叶知谨换上白色的西服三件套,忍不住把他推回更衣室,逗弄他说要定制一套婚纱给他穿,没想到当晚回到家,叶知谨洗完澡后竟然抱住他的脖子问他知不知道女孩于结婚时敬酒该穿什么。
他当然知道,并且十分期待。
一轮酒敬完叶知谨脸上带了点疲态,被老妈看到了就劝他先去楼上体息,陈戈就没有他那么幸运,又被几个朋友拉着喝了几杯,好在吟天来的都是至交,倒是没有为难他,在他喝醉之前见好就收,卡着入洞房的良辰吉时簇拥着把他送到了酒店顶层。
他把一群嚷着要闹洞房的单身汉关在门外,房门一关一室的黑暗与寂静,只有卧室门开了一条缝隙,漏出一线的昏黄灯光,好像在引诱着他主动靠近。
光是想想那扇门后可能会出现的景象,陈戈就忍不住热血沸腾,他把西装外套脱了随手扔在沙发上,扯了扯领带走过去把门推开。
卧室里点了三盏落地灯,整个卧室沐浴在温和又不失明亮的灯光之中,在鹅黄色的光线之中,叶知谨正坐在床边,羞涩又紧张地看着他。
他穿了一件正红色的短旗袍,衬得皮肤更白眼仁更黑,开衩一直开到大腿的裙摆下,两条细长的腿并得紧紧的,脚上蹬了一双与旗袍同色的丝绒高跟鞋。
陈戈眼神顿时暗了,喉咙又涩又紧,故作镇静地关上门慢条斯理走过去,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故意问他:“你是谁?我老婆呢?”
叶知谨抬起头,水盈盈的瞳孔里几乎要映出他的影子来,小声说:“是我呀。”
陈戈看着他没有动,他就想撑着床站起来,然而因为从没有穿过高跟鞋,一下子没站稳差点摔倒,结果被陈戈稳稳地托在了怀里,凑近了在他耳边低声道:“投怀送抱?你知不知道我有老婆的?”
叶知谨顺从地软在他胸口,手臂环住他的腰,脸颊靠在他的肩膀上,明显感到陈戈下面已经硬了起来,正抵在自己的小腹上。两个人贴得紧,他看不到自己的装扮,羞耻感减少了一些,软软地说:“你不认识我了吗?我就是他呀。”
“是吗?”陈戈反问,揉捏着他柔软的臀部把他按到了床上。
叶知谨一躺下,短旗袍就被带动着皱了起来,原本就只能堪堪包裹住臀部的下摆卷起来缠在了腰上,露出了裙子下的蕾丝内裤。
陈戈把他的高跟鞋脱了,掷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两声,大手覆上他在内裤下匍匐着的性器,拇指隔着蕾丝揉搓着他秀气的茎身。蕾丝粗糙的纹路摩擦着敏感的皮肤,叶知谨发出一声难耐的叫唤,性器一点点翘了起来,内裤被他顶起,细细的布条完全嵌入了臀缝之间,红色的裙摆也跟着鼓起一块。
“不太像。”陈戈抬起他一条腿,要他敞开身体露出羞耻的部分,看到黑色的蕾丝下半遮半掩的小穴,他的手指按压在穴口,感到那处蠕动了两下。
叶知谨喘息得更急促了,断断续续问他:“哪里,哪里不像……”
“我老婆不穿裙子。”陈戈说着,把他内裤褪到了膝盖,一只手固定住他抬高的大腿,另一只手掰开了他的臀瓣。叶知谨在浴室做了清洁但是没有做扩张,淡色的小穴闭合着,因为羞涩而微微收缩。
陈戈附身在他腿弯处吻了一吻,一路吻过他的大腿,叶知谨察觉到他的意图一下子慌张起来,挣扎着想要起身,细嫩的脚蹬在他的肩膀上推拒着,用气音嗡道:“不要……”
陈戈捉住他的脚踝,偏头安抚般地啄了一口,另一只手掐了一下他挺翘的阴茎。叶知谨哼了一声,软软地倒了下去。他欺近他的两腿之间,用舌尖模仿性交的频率舔弄刺戳着那紧致的小穴。
叶知谨小声呻吟着,脚趾蜷缩起来,指腹贴在他的肩胛骨上,穴口不住地蠕动着,像是在推拒更像是在邀请。
晚风轻柔地吹起窗纱,偌大的卧室中飘浮着暧昧的水声和难耐的喘息声。陈戈按着叶知谨的腿弄了一会儿,感到唇舌下湿漉漉一片,他退开一点,看到原本干燥的小穴泛着湿润的水光,穴口微微开启着,在雪白的臀肉间格外诱人。
他下面早已经硬得快要爆炸,西裤被顶起好大一个帐篷,但是仍然耐心十足地塞了两根手指在叶知谨体内搅拌着,俯身去吻他旗袍上展翅欲飞的金凤凰。
叶知谨喘着气抬手攀住他的肩膀,要和他面对面抱着,于是陈戈托住他的腰把他抱进怀里,一边从背后帮他扩张,一边含住他的耳垂吮吸着,在他耳边沙哑道:“这么紧,是我老婆没错。”
叶知谨转过头来向他索吻,两人鼻尖挨着鼻尖,轻柔地吻着,他帮陈戈把皮带解开,掏出他灼热的巨物缓缓撸动着,小声叫他老公。
陈戈实在是忍无可忍,他把手指抽出来,要叶知谨靠在枕头上扶着自己进去。叶知谨的上半身还好好穿着旗袍,衣襟上的盘扣一粒粒一丝不苟地扣着,一直延伸到包裹着他纤长脖颈的衣领,然而他的下半身未着寸缕,两条细白的长腿大张着,手指握着粗长的男性器官,一点一点塞进自己的身体。
扩张做得不够充分,他塞了一半眼角就湿了,停下来微张着小口喘息,露出一点点鲜红的舌头。陈戈下面顿时更硬了,握住他的手按在床单上,挺动腰身整根捅了进去。被湿热紧致包裹住的瞬间他粗重地喷了口气,开始深深浅浅地抽插起来。
“慢,慢一点……”叶知谨咬着下唇轻哼。
“这样吗?”陈戈放缓速度,调整位置对准他敏感的一点摩擦,同时手指从他的衣袖钻进去揉捏他的乳头。他知道叶知谨敏感得要命,两下就被撩拨得软着嗓子叫起来,腿圈住他的腰,被陈戈按在床单上的右手挣扎着想去抚慰自己的欲望。
“就这样射。”陈戈抓住他的手不准,不断耸动着下身,叶知谨被他撞着,身体最难以启齿的地方传来又酥又麻的感觉,快感积累,很快就射了出来,喷在腰间皱皱巴巴的裙摆上,有几滴甚至喷到了胸口。高潮之中他的后穴紧紧收缩着,大腿痉挛着在陈戈腰侧磨蹭,陈戈被他夹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猛地架起他的双腿狠狠撞击起来。叶知谨随着他的动作颠簸着,射精后的身体软得就像水一般,眼神涣散地望着他,只想要人把他狠狠占有。
陈戈正面干了百余下又把他翻过来,让他在床上趴好,把裙子推到腰窝之上露出他白皙的脊背,掰开他的臀瓣重新撞了进去。叶知谨手肘蹭在床单上,艰难地回过头湿着眼睛看他,脸蛋白白净净,嘴唇红得滴血。陈戈趴在他背上抚摸着他的脖颈和他接吻,下身毫不留情地拍打着他的屁股,发出“啪啪”的声响。
叶知谨不知道被他折腾了多久,跪都跪不稳,倒在床上被他抬高一条腿侧躺着从背后干,衣领上的一粒盘扣被解开,锁骨上布满了暖昧的红印,陈戈还不依不饶地咬他圆润的肩头。他又在哭了,泪水一连串地从眼眶中滑落,看上去很是可怜。
陈戈就去吻他的脸颊,问他怎么了,说着又用力顶了他一下。
“老公,”叶知谨带着哭腔叫他,“我不行了……”
“行的,”陈戈简短地说,拉过他的手去摸他泥泞的腿下,捏着他的指尖抵在被干得松软的穴口,让他感受到那粗大性器的进进出出,“你看小谨含得多紧。”
叶知谨被他弄得又射了一次,才被他重新面对面抱着射进了体内。结束之后他把性器抽离,看到白浊的精液从叶知谨身下涌出,他握着自己射精后仍然半硬着的性器用顶端在穴口摩擦,把沾上的精液抹到他的大腿上。
叶知谨被折腾狠了,还没有缓过劲来,被他玩弄了一会儿喘息才渐渐平息,红着脸想要把腿合上,陈戈哈哈大笑着抱着他倒在床上,强硬地亲吻他柔软的脸蛋。
那天晚上叶知谨被他弄得不知道射了几次,到最后旗袍几乎撕成两半,只剩下裙摆还连在一起,沾着星星点点暧昧粘稠的液体执着地缠在他的腰上。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精疲力竭睡了过去,蒙胧间似乎被剥光了放进热水之中,又被浴巾包裹着带回了床上,有一个人把他抱在了怀中,他闻到了很多年前曾经闻到过的味道,那人隐约在他耳边说:“我爱你。”
我也爱你呀,他迷迷糊糊地想,我已经告诉过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