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澄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他本来是想和墨在虚拟世界里逛逛，墨不介意的话再两人双排几场随便玩玩，放松放松。
但现在……
“嗵”的一声，秦炎被墨一脚踢下了挑战场。
“咔”的一声，秦炎拿起的重装炮被墨轻松夺了过来，墨继而扣动扳机轰了对方一炮。
‘痛痛痛’的惨叫声中，秦炎的手被墨毫不留情地背到身后。
……
在‘秦炎’的一百次死法中，苍澄作为唯一的观众看得津津有味。
墨的身手好利索啊！
墨战斗起来真帅，战力也好强，不愧是真理之门选出的强大的守护者。
有墨在，苍澄觉得自己的人身安全非常有保障。
“不……不来了。”
秦炎再一次被希里墨斯无情地噶断脖子后，发出了有气无力的投降声。
他双眼无神地瘫在挑战场上，喘着粗气，全身都在痛。
视线落在看起来十分轻松，连气都没有喘一下的黑面具人身上，秦炎思绪百折千回。
输给小灵纹师也就算了，对方会用奇奇怪怪的灵纹，他没有准备，一个大意输了也挺正常。
但……输给这个小灵纹师的朋友，就着实令秦炎怀疑人生。
他堂堂中将，接连在竞技场翻车。
难道他真的实力倒退了那么多吗？
秦炎深深怀疑自己。
秦炎能跟随希里墨斯出战星域灵纹战，那必定说明他是整个苍蓝星域的战力天花板之一。
而他竟然在挑战场被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黑面具，揍得毫无还手之力。
虽说他的实力被压制在了B级，但哪怕是B级，他也不应该输得那么惨啊？
这两人一个白面具，一个黑面具，实力那么高，究竟是什么身份啊？
而且那个黑面具用的招式，秦炎怎么觉得有点眼熟呢？
搞不懂啊……
秦炎这边已经开始怀疑人生，苍澄与墨那边的氛围则非常和谐。
“墨，你真厉害。秦二火完全不是你的对手”
苍澄一点也不吝啬夸奖道：“这身装扮也很衬你，非常帅气。”
得到夸奖的希里墨斯，嘴角扬起一个笑容。
以往苍澄进入苍之世界他只能在外面看着对方，这让希里墨斯感到有些烦躁。
不过今天在苍之世界中，他能站到苍澄的身边。
如果此刻有尾巴在的话，应该已经摇了起来，可惜虚拟世界中，希里墨斯没有尾巴。
“衣服是根据你的服装款式更改后设计的。”
在创建角色的时候，希里墨斯没有多想就想到了苍澄，于是很自然的，他的这个非法账号的形象，在装扮上和苍澄的虚拟形象有些相似。
苍澄的主色调是白与蓝，他的主色调就是黑与红，十分相衬。
“我说呢，看起来有点眼熟的样子。”
苍澄恍然大悟。
他伸手，用指甲尖轻轻敲了敲希里墨斯的黑面具。
叮叮两下，触感和苍澄自己的白底蓝纹面具一致。
墨穿着与自己相似的装扮，固然让苍澄感到开心，但苍澄依然有些遗憾。
“不过墨，你的角和尾巴……”
希里墨斯来不及回答，就被秦炎一个大嗓门打断了。
“你们两个注意点场合好吗？还有我这个大活人在这里呢！”
秦炎一瘸一拐地走到两人身前，他的腿刚刚被希里墨斯打断过，神经残留的痛觉使得秦炎下意识地变成了瘸腿。
苍澄困惑地眨眨眼：“注意场合？注意什么场合。”
希里墨斯同样转头望向秦炎，红金瞳给人一种莫名的冷意。
一个白面具，一个黑面具就这样看着秦炎。
秦炎忽然觉得背脊一凉。
怎么感觉……有点吓人？
秦炎顿了顿。
“你们两人距离那么近，还动手动脚的，就算要秀恩爱也要看看场合好吗？”
苍澄：O_o？
秀恩爱？
他和墨吗？
希里墨斯没有说话，不过他的嘴角弧度向上了几分。
苍澄看了看高了自己大半个头的墨，又眨了眨眼睛，最终没有解释什么。
好吧……说是秀恩爱就是秀恩爱吧！
反正墨和他的关系特别，在其他人看来他们亲近点也没关系。
况且……墨还是有毛茸茸诶～是异族诶～
和墨‘恩爱’一点，他觉得没什么关系。
苍澄此刻对墨一点别的想法也没有，就算被误会了开开玩笑也无所谓。
因为清清白白，所以坦坦荡荡，甚至还玩心大起。
苍澄侧头，假装靠在墨的胸口，手臂还虚虚搭在墨精窄的腰上。
苍澄：“我和墨关系这么好，怎么，你吃醋了？”
秦炎：“我！我吃什么醋？”
苍澄：“不吃醋就好。以后再看到我们‘秀恩爱’，你就忍着。你又不是我的谁，管我呢？手下败将。”
秦炎气得直冒烟。
希里墨斯只是站在原地，由着苍澄对他肆无忌惮。
见他的下属秦炎被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他也只是静静看着，又或者垂眸温和地注视着苍澄。
他觉得苍澄这样很生动。
非常可爱。
秦炎自我调整了好几秒，心中默念‘平常心平常心’。
这小灵纹师故意在他面前秀恩爱，就是想看他急得跳脚的样子，他绝对不能如对方愿。
灵纹师，真可恶！
秦炎自我调节了5分钟，才平静了下来。
他看向戴着黑面具的墨询问道：“喂，黑面具，你是军部的人吧！你那么厉害，我怎么没见过你？”
希里墨斯沉默没有给予回答。
“我挺看好你的，你如果想在军部有作为，可以来找我。”
秦炎大力拍了拍希里墨斯的肩膀。
“我是秦炎，你应该知道我的吧！”
希里墨斯扫了秦炎的手一眼，继续没有回答。
要知道在军部，可没人敢对他动手动脚。
没想到出了军部，秦炎的胆子还挺大。
“你话好少啊……不过我都习惯了。我们希里墨斯上将的话也很少。”
秦炎搭在对方肩膀上的手没有松开。
希里墨斯冷漠：“松手。”
秦炎反射性地松开手。
不过继而又不解，他怎么这么听这人的话？
说松手自己就松手，真是奇了怪了。
希里墨斯不动声色地打探着消息：“上将还好吗？新闻上说他……”
秦炎一听，还以为在自己养伤的时候，外界传出了什么对希里墨斯不好的传言，于是立马澄清。
“你是听到什么消息了吗？那全部都是子虚乌有！上将虽然受了伤但正在接受治疗，他马上就能再次带领我们获得星域灵纹战的胜利。
你可千万不要被小道消息迷惑了双眼。
上将很快就能醒来。”
苍澄：0.0
希里墨斯上将受伤了？
现在还没醒来，这就说明对方伤得很重。
这……外面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情报藏得可真好。
不过……秦二火是不是说了些不该说的消息。
希里墨斯则淡定地点点头：“知道了。”
从秦炎给出的信息中，希里墨斯分析出了他的身体状况应该正在转好，否则秦炎不会是这种态度，对方会更加焦急，甚至会对人抡拳头。
知道这点对希里墨斯来说，就够了。
希里墨斯看向秦炎，目光平静，带着沉重的压迫感。
“刚刚战斗时，你一直护着左手，弱点很明显。回去再好好练练。”
秦炎又一次地下意识站军姿：“是！”
希里墨斯语气平静：“你可以回去了。”
说着，秦炎就乖乖下线。
下线的数据光亮起时，秦炎还喃喃：“奇了怪了，我怎么那么听这个黑面具的话呢？”
私人挑战场上这下只剩下苍澄与墨两人。
希里墨斯在苍澄身边时，虽然话少，不过大部分时间都很平静，会给出苍澄最理性最适合的答案，偶尔也会笑笑鼓励苍澄。
不过刚才希里墨斯在与秦炎对战时，完全没有留手，甚至还非常自然地用了命令句。
苍澄内心了然，他猜测墨是认识这个秦二火的，两人关系应该还不错。
而刚刚墨主动问了希里墨斯上将的情况，墨可能是崇拜希里墨斯的。
只可惜，墨现在已经不能光明正大地站在曾经的熟人面前，也不能亲自探望希里墨斯。因为墨已经死了。
墨现在应该很难过吧！
他要转移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如此想着，苍澄便走到希里墨斯面前。
他主动拉起对方的手腕。
“墨，你刚刚的战斗好帅啊？教我两招怎么样？”
希里墨斯确实因为见到秦炎，内心有些放不下。
不过这种情绪在苍澄拉起他手腕时，便被一阵灿烂的光彩所取代。
面具之下，苍澄眼尾上扬，笑得眉眼弯弯。
苍澄抓着他手腕的手掌，是软的，也是暖的。
希里墨斯身侧的手指动了动。
他的情绪被苍澄所感染，染上了活跃的氛围。
“想学哪招？我教你。”
“想学被近身后反制的那招。”
“好。”
说着，希里墨斯便开始教学前准备。
“我先看看你的身体素质。”
希里墨斯先让苍澄站在原地，然后伸手摸了摸苍澄的肩膀、背脊、手臂，以及大腿。
非常纤瘦，也非常脆弱，希里墨斯觉得他一只手就能将苍澄的身躯完全掌控。
“苍澄，你太瘦了。”
苍澄任由希里墨斯对他摸来摸去的。
D级体力摆在那里，原身苍澄还是个常年的病秧子，苍澄不对此进行任何反驳。
“所以像我这样的身体，就要劳烦墨好好教导了。”
苍澄一手搭在希里墨斯宽大的手腕上，推了推。
墨的手劲有点大，只是随便碰碰没用什么力气，他都感到有些疼了。
希里墨斯的手腕一个转动，就迅速从被苍澄搭着手腕的姿势，变为了自己扣着苍澄双手手腕的动作。
他将苍澄的双手手腕轻松抓住，随后伸腿，轻轻一勾苍澄的脚后跟。
没有一点防备的苍澄就这样被希里墨斯放倒，‘嗵’的一下倒在了竞技场上。
希里墨斯顺势压下，一手扣着苍澄的手腕举过头顶，一手扣着苍澄的脖子。
他倾身，以一种极其强势的姿态，瞬间制服了苍澄。
“遇到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做？”
苍澄的手指尝试在半空中绘画灵纹。
希里墨斯单手嵌.入苍澄的指缝，一手轻松压着对方小了一圈的手，十指相扣，仿佛钥匙和锁孔一样，严丝合缝。
苍澄的手指无法动弹。
“你无法绘制灵纹了，苍澄。”
希里墨斯低头，在苍澄的耳际低语，透着一股威胁。
“灵纹师如果在战场上被人制服，被折了双手，无法绘制灵纹，你会怎么做，苍澄？”
体力D的苍澄对上体力S+的希里墨斯，身体素质本就差了一大截，更别说近战作战经验上，苍澄更是像白纸一样，经验几乎为零。
苍澄尝试扭动身体挣脱，然而他被禁锢得死死的，动也动不了。
此刻，他就像是一只可怜的食草小兽一样，被食肉巨兽玩弄于股掌之间。
苍澄也没想到希里墨斯一开场就来个大的，连声招呼也不打就直接干，一点也不留情。
面具下的黑色眼眸因为生气，正闪动着跃动的光彩。
他眼尾微微上扬着，似乎是在笑，衬得右眼下方的泪痣愈发楚楚动人。
苍澄张了张嘴：“墨。”
希里墨斯垂眸，红金瞳如往日一般平静。
“你说既然灵纹能够无载体纹绘，你觉得……你光是抑制住我的手，有用吗？”
希里墨斯瞳孔微张。
下一刻，狂乱的风凝聚成了锋利的刃，在半秒的时间内笔直攻向希里墨斯的颈部。
希里墨斯瞬间侧身。
嗖嗖嗖的风刃一道道擦过他的身躯，丝绸般的黑发被切割下了几缕，侧边的下巴被刮开了一道伤痕。
手……并不是绘制灵纹必需的！
希里墨斯瞬间意识到了这点。
苍澄每次绘制灵纹，无论是绘制在灵纹板上，还是凭空绘制，都是先在指尖凝聚能量。
这就给人一种绘制灵纹一定要用手的错觉。
然而……就如同魔法可以默发，灵纹同样也可以做到！
用手指绘制只是为了提高准确度和流畅性，使用精神力直接绘制，苍澄同样可以。
这是希里墨斯第一次直面苍澄的灵纹，也是第一次明白，灵纹被苍澄使用后，拥有令人赞叹且完全无法想象的效果。
是他小看了苍澄。
希里墨斯凝眸，身下之人露出张扬的笑容，眼眸明亮而又璀璨。
他的心脏快速跳动了一下。
伤口处的血液顺着希里墨斯的下颌线滴落，轻微的疼痛以及血腥味，激起了他身为诺曼族好战的天性。
本来只想教学的希里墨斯改变了主意，他直接邀请道：“要不要先比比？我对你的灵纹很好奇。”
“好。”
苍澄欣然应下。
没给希里墨斯任何反应时间，苍澄的话音刚落，冰便自希里墨斯的腿边凝聚。
B级灵纹【冰冻】！
感受到了寒意，希里墨斯瞬间起身，躲到了一边。
冰将他的裤腿染上了霜色，他能感觉到寒意正冻结着他的腿部皮肤。
确实冷。
希里墨斯气势外放，震碎了仍然蔓延而上的冰块。
漂亮的冰晶一块块掉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然而体表的冷感没有消退。
希里墨斯不禁正色。
这冰……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霸道。
趁着希里墨斯解决冰块的间隙，苍澄得以顺利脱身。
下一刻没有半点犹豫的，苍澄双手同时绘画着不同的灵纹。
使用手指辅助引导魔力流动，能够使得苍澄的灵纹绘制更加快速。
左手绘制流水纹，制造凝聚着攻防一体大范围的海啸。
右手则快速绘制凝聚速度非常快的风刃纹，干扰希里墨斯的行动。
半人高的水阵阵向上聚集，同时一道道风刃快速，以一秒4发的速度，向着希里墨斯全方位地攻去。
风与水的配合，犹如大自然的杰作。
然而制造出这一切的，并不是神秘的大自然，而是苍澄！
希里墨斯在挑战场上化作一道残影，快速奔跑着。
顶级灵战师的实力毋庸置疑，哪怕因为这个新账号原因，希里墨斯的实力被限制在了平平无奇的B级，但也足够碾压所有同等级的灵战师。
风刃虽快，却完全比不上他的速度。
往往上一道风刃才刚刚发出，希里墨斯就已经远离了攻击范围，而苍澄再紧追着补上攻击，希里墨斯便又已经调整了站位。
哪怕苍澄多次从希里墨斯的背后凝聚风刃偷袭，却也被对方的高速移动躲了。
风刃无法命中。
好快的速度。
苍澄不禁感叹。
好诡异的作战方式。
希里墨斯也在默默评估着。
没有亲自与苍澄作战过的希里墨斯，还不能感受到苍澄灵纹的变幻莫测。
只有直面了苍澄，直面了苍澄的进攻，希里墨斯才感受到，苍澄正在用一种全新的作战方式，颠覆了大家的认知。
灵纹师这样的作战方式，完全不比灵战师弱。
要不是他的速度够快，他一定会伤在速攻风刃之下。更不用说苍澄身后蠢蠢欲动的海啸，更是给予人无形的压力。
只是苍澄的弱点，也是有的。
“你站在原地不能动吗，苍澄？”
发现了苍澄似乎还不能好好一心多用，无法兼顾攻击和移动。希里墨斯双腿用力，一跃而上。
苍澄模棱两可地说道：“你可以猜猜我是故意的，还是真的不能动。”
希里墨斯的红金眸变得明亮：“好，我亲自来看看。”
说着，他一个瞬身来到闪到苍澄身边。
苍澄也在同一时间控制着流水，以自己为中心让水向四面八方涌去。
水势攻防一体，攻守兼备，是苍澄现在能拿出的最全面的灵纹。
希里墨斯接近的身影很快被流水所淹没。
潺潺水声下，连个衣角都看不到，他似乎被庞大的流水群完全吞噬。
苍澄没有大意，他继续操控的水流向外奔涌。
直到3分钟后，发现确实不见对方的人影，苍澄才停止了魔力输出。
水渐渐弱去，从汹涌变为沉寂。
墨就这么被淹了？不至于这么弱吧……
要不再补个冻结，把这片都冻了，更加保险。
如此想着，苍澄刚开始凝聚魔力绘制冰冻纹，在他的身后，陡然覆盖上一个冰凉潮湿的身躯。
希里墨斯一直躺在苍澄身后的水流中没有动弹！
几乎全能的希里墨斯隐匿技巧也达到S级，哪怕他接近高感知的异族，也能够不被他人发现。
隐藏自己的气息接近苍澄，完全不在话下。
下一刹那，宽大手一把扣住了苍澄的脖子。
手指也是凉凉的，带着水渍。
希里墨斯从身后制住了苍澄，他低下头，贴在苍澄耳边：“流水对S+的灵战师，可不怎么管用。”
战斗中的希里墨斯，声音比往日低沉，也多了一份威胁性。
一种张扬且不容抗拒的战意。
说好的魔战士呢？
为什么墨的隐匿能力也这么强？都能赶上暗杀者了。
墨不会是六边形战士的吧？
苍澄在内心不禁吐槽。
“啊……这样啊……”
被扣着脖子的苍澄感到有些不舒服，不过蓝白面具下，他嘴角的笑意不减。
他伸手碰了碰希里墨斯的手背，碰了碰上面的水渍。
“可，你湿透了啊！”
话毕，水结冰的声音自希里墨斯的手背蔓延开，将所有凝水之处，都结成冰。
冰冻！
流水纹并不适合作为苍澄的攻击手段，早在与马克辛的一战中苍澄就意识到，流水纹用作干扰还行，但想要伤人或者杀人，在苍蓝星域那就有些困难了。
因此，流水纹只是个声势浩大的幌子，冰冻，才是苍澄的目的！
再次感受着身上寸寸变凉的体温，希里墨斯却依然面不改色。
冰确实有些凉，但……在他失去行动力之前，脖子那么纤细的苍澄会先被他弄得失去战斗力。
“高等级的灵战师对温度抗性很高，苍澄，你会先‘死亡’。”
说着，希里墨斯用指节压了压苍澄的喉.结，示意着对方的脆弱。
“认输吗？苍澄？”
冰凉的手指碰到苍澄脆弱的颈部时，后者不自禁的颤了颤。
伴随着对方手指左右摆弄的动作，凉意在肌肤上蔓开，使得苍澄全身在一瞬间都反射性地起了小疙瘩。
用动作比喻的话，大概是弓背炸毛猫猫。
苍澄确实感受到了生命受到了威胁。
他此刻就像是弱小的小动物一般，任凭对方肆意随意宰割而完全不能反抗。
苍澄敛眸，眸底一片冰凉。
墨确实厉害，力量、速度、压迫感都是顶级的，但想要他认输？
对方是不是太小看他了。
苍澄以沉默回应。
“那就抱歉了，苍澄。”
希里墨斯说完，便准备用手刀将苍澄打晕，使其失去战斗力。
左手高高抬起，手刀在眨眼间击中苍澄的后颈。
然而……
这触感不对！
身下之人的瞬间变得柔软，就像是水一样，软趴趴的。
等等……水？
糟糕。
希里墨斯想到了什么，然而为时已晚。
只见他所禁锢着的‘苍澄’，竟然变成了一摊透明的人形水元素。
变形术！
苍澄今天才刚刚用这个灵纹变出了12个一模一样的人，希里墨斯没有想到变形术竟然还能直接变成苍澄的模样。
——被攻击后它们会爆炸，有一点杀伤力但不多——
希里墨斯的回忆刚结束，被攻击的水元素便闪过一阵锋芒，‘啪’的一下它骤然炸开。
爆炸的威力确实不大，充其量相当于被高压水枪滋了全身，对觉醒者来说不痛不痒。
然而炸开的水接触到希里墨斯身上的冰后，使得冰冻结得更快，面积更大。
咔嚓咔嚓的声音之下，希里墨斯整个人都被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冰。
冷霜爬上了他的发梢，他的眉毛，他长长的睫毛。
希里墨斯感觉到了冷，感觉到了身体行动受限，也感觉到了血液流速变慢。
他的视线投向站在一边，全身湿答答的苍澄身上。
对方看起来很狼狈，衣服全都湿光紧贴着身躯，黑发垂落粘着苍白的侧脸。
脖颈处被弄得泛起了红，素来舒展的眉宇皱起，唯有那双黑色的眼眸依旧明亮。
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柔弱至极的人，用难以想象的方式，将苍蓝星域战力天花板的希里墨斯，冻结在原地。
举步维艰。
不过想到这个人是苍澄的话，希里墨斯又不觉得意外。
他释然。
他‘嘎达嘎达’地抬手，用指尖敲了敲自己变得冰冷坚硬的手背。
动作仿佛生锈的齿轮那般，丝毫不流畅。
“你赢了，苍澄。”
苍澄抬了抬头，从睫毛上滴落的水珠落在他的泪痣上，衬得那颗泪痣更加动人。
“我赢了，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