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总,您的咖啡。”
精致的咖啡杯轻轻搁置在办公桌上,游云拆开了一小盒奶精球缓缓倒入深棕色的液体里,干净白嫩的手指轻轻往前一推——
许弋抬起头,冲游云微微一笑:“辛苦了游云。”
男孩回以浅笑:“不客气许总,这是我应该做的。”
许弋很快又埋首在堆积成山的文件中,游云见状放轻了脚步,缓缓踱步出去。
直到关上办公室的门,游云仍旧小心翼翼地透过玻璃往里看许弋。
他刚大学毕业,在许弋的公司实习了小半年,虽然他之前没什么工作经验,可他仍然知道许弋就是那种传说中可遇不可求的上司。人好事少不PUA,甚至偶尔还能和下属打成一片开开玩笑。
多么完美的上司……游云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恋人。
S市的分公司成立一年有余,公司里的所有员工都没见过许总身边有过关系亲密的人。这么优秀的男人,喜欢他的人一定很多,怎么会没有恋人呢?
不过游云之前也曾发现过一些端倪。
情人节前夕公司有女员工闲暇时间在工位上织围巾,许弋路过见到后很是惊奇,听说还向那名女员工询问了织围巾的方法。游云也在一次进许弋办公室的时候看见他在倒腾一团暗红色的棉线,织针穿插间,围巾已现雏形。
游云顿时心里酸涩不已,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笑着上前和许弋开玩笑。
“许总这是在织围巾?”
许弋刚才太过认真,一时竟没发现是自己的秘书进来送东西,不过被看见也无所谓,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只见许弋把围巾放到桌上,微微叹了口气:“这玩意儿看起来不难,织起来还挺复杂。”
游云看到围巾有一小段串了线,于是自告奋勇拿起那团毛线打理平整,又把串线的那一小截补了回去。
“许总这是在准备情人节礼物?”游云假装不经意地问着,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眼见串线的地方被补好,许弋瞪圆了双眼,意外道:“你小小年纪还会织围巾?”
“以前……”游云顿了下,还是把‘前男友’三个字咽了回去,“给朋友织过几条。”
“许总怎么买了铁锈红的颜色?女孩子戴这个颜色会不会有些太暗了?”游云把补好的围巾递还给许弋,话语中不免试探。
——他想知道这条围巾的主人是男还是女。
“这颜色很衬他。”许弋没正面回答游云的问题,他轻轻整理着围巾的褶皱,冲游云扯了个笑:“他特白。”
那一抹笑落在游云眼里怪刺眼的,他没再多问,失望地走了出去。
后来那几天许弋办公室的灯总是亮到深夜,刚起步的新公司总是很忙,他只有在忙完了所有的工作后才能拿出这条未完成的礼物细细织着。
这么急着织围巾的原因想必是想把它当做情人节礼物送出去吧……游云不知道谁会有幸收到许弋亲手织的围巾,他也不知道这条围巾是什么时候织好的,情人节过后,他再也没在许弋身边看见那抹暗红色。
游云有时候会想,遇到许弋这样的上司究竟是一种幸运还是折磨?
他太好了,好到很容易让人陷入他情感的漩涡;可他又很疏离,对谁都一样好,是那种隔着距离的好。
那条消失、不知主人是谁的红色围巾曾无数次出现在游云的梦里,梦中的许弋神色温柔,将那条让自己魂牵梦绕的暗红色缠绕在了他的脖子上。
游云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有一次和许弋闲聊,他无意中说起流传的一个魔咒,互送亲织围巾的情侣一定会分手。许弋听完只是一愣,倒没什么大反应。
公司的人都叫游云‘小鱼’,这是他的小名。他说父母希望他能做一条自由自在的小鱼儿,但是游鱼谐音又不好听,所以只把小鱼当作小名。公司里的职工无论男女老少都很喜欢游云,谁会不喜欢长得像棉花糖一样白嫩机灵又嘴甜的孩子呢?
他也曾和许弋说过自己名字的典故,说以后许总也可以这样称呼自己。许弋当时笑着点点头,说了声“你的名字真有趣”。
可他还是叫他游云——
初入职场的漂亮男孩总想着能有一场风花雪月的办公室恋情,可他的上司就像一块石头,怎么捂都没有反应。
“叮——”
微信群里有了新的公告,不知是谁耳朵尖,打听到了总公司的老板要来分公司视察,听几个总部调来的老员工说,这位周总年纪轻轻白手起家,要求极严脾气极为恐怖,活脱脱一个玉面修罗!啥人到他面前都得扒层皮,听说许总一开始就是那位修罗的秘书,吃了不少苦头才熬到今天这一步呢!
(此时许弋内心OS:苦头和裤头都没少吃谢谢)
游云放下手机,暗戳戳地替许弋不平。这么好的人那位周总都不满意,到时候他倒要看看传说中的玉面修罗是何等人物!
这一周公司里的员工从上到下都打起了12分的精神,整个公司都拉响了警报,他们甚至在日历上周总莅临的日期用黑笔画了个大大的骷髅头,一时间人人自危,每天铆足了劲干活。
与整个公司人心惶惶氛围格格不入的只有许弋一人,周总来的日期越近,许弋越开心。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周斯越来的那天被他用红笔涂了个大大的爱心。他恨不得谁能一棍子给他敲晕,让他一醒来就是那天。
万众瞩目的那天终于到了,游云作为许弋的秘书站在员工的前面迎接周总,那黑色豪车在公司门口停稳的那一刹,游云悄悄抬起了头。
纯黑色手工皮鞋踩到地上的瞬间,游云本能停止了呼吸——周斯越身着深灰色风衣,丝滑的面料如同流水般贴合身形,每一条细微的褶皱都透露出高级定制的精致感。下身搭配一条黑色高腰西裤,裤型修身而不紧绷,完美勾勒出他修长的双腿,步伐沉稳而有力。
周斯越一言未发,弧线锋锐的轮廓晕染着淡淡的疏离和冷漠,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仿佛秋夜里淡淡的星光,静谧而遥远。只是他有一双眼尾略微上挑的眸子,下至卧蚕又很饱满,看人的时候总有种勾人的魅惑,可他整个人凌厉的气质又和那双眼极度反差。
真是好一个极品——
游云被深深震撼,直到周斯越风一样的从他身边掠过,他才如梦初醒般跟了上去。
眼瞧着周总直奔许总的办公室去,游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周斯越这人一看就不好惹,来者不善,他得想想办法救救许弋!
游云拿着准备好的瓶装水,这是许弋一早就吩咐他准备好的,说周总只喝这个牌子的矿泉水。他特意没有提前把水放在许弋的办公室,就想着万一到时候周总刁难许弋,他好借着送水的由头进入办公室阻止一触即发的战争。
可他在办公室晃悠半天,愣是没敢进去。他实在没想到这位传说中的周总气场如此强大,光是被他看上一眼腿就要软了,游云哪里敢这时候进去!
突然,办公室传来一声极为刺耳的嘎吱声,听起来像是木质办公桌移动的声音,游云心里一惊,这俩人不会是动起手来了吧?!
管不了那么多了,游云硬着头皮悄悄拧开办公室的门把手,门只推开了小小一条缝就听见了令他意想不到的声音。
“嗯…啊…”
那是一种极为亲密的水渍声,游云心中猛地一沉,震惊之余从门缝看去,只见周斯越坐在办公桌上,而他心心念念的许总,双手紧紧搂住对方的腰部,正虔诚而激烈地吻着那个男人。
这……这是什么??职场潜规则?
许总这是……被周总潜了吗?
可许弋那副眼红如堕入欲望深门的样子仿佛恶鬼捕食,怎么看都像是自愿的,完全不像是被逼的啊!
“宝贝儿,我想死你了……”
游云看见了许弋和平时完全不同的一面,一吻结束,他甚至沉醉地嗅闻周斯越的手,鲜红的舌尖舔舐着他的掌心。
而周斯越的模样同样诱人,刚刚还波澜不惊的眼眸如今盛满了水汽,两人贴得毫无缝隙,他看起来被许弋禁锢得死死的,完全无处可逃。昂贵的深色风衣就那样被扯落在地毯上,带暗纹的衬衣被急切地扯开了几颗纽扣,游云看见周斯越细腻白皙的皮肤,不知怎么脑子里突然想起许弋当初织围巾时的那一句“他特白”。
屋内暖气很足,s市到了快下雪的天气,周斯越被许弋从办公桌上抱下来,将他背部顶住光亮透明的玻璃,周斯越一只手掌紧贴在冰凉的落地窗上,很快就洇出一个五指印,没过一会儿化成水往下滴。
“这么冷的天穿个风衣,打扮这么诱人给谁看?骚不死你!”
大掌啪啪地落在周斯越挺翘的臀部上,许弋还嫌不解气,又去啃咬他的耳垂,边咬边含糊说道:“我在楼上就看见你那副勾人样子了。”
周斯越眯着眼睛,擦了擦耳垂上的水渍,啧了一声:“每次见面都又啃又咬,饿狗一样。”
“围巾呢,怎么不见你戴?”
游云听到这句,耳朵立即竖了起来。
“嗯?那是送给我戴的吗?”周斯越歪了歪头凑上前哑声道:“我还以为那是情趣用品,留着等你回来捆住我再操呢。”
由于距离太远,游云并未听见周斯越的这句话,可他明显察觉出许弋听完这句话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快要陷入癫狂的疯批样,他甚至觉得有那么一瞬间,许弋想把面前的人嚼碎了吃进肚子里。
“越越,我想舔你。”
许弋的手逐渐往下,直至笼罩在周斯越西裤的凸起上。
灼热的手掌隔着裤子不断摩擦揉捏,周斯越战栗了一下,暖气与情欲将他蒸腾出汁,红润的面色仿佛一碰就溢出汁液的鲜嫩水蜜桃,他喘了几口气,汗水浸湿了他精心打理过的头发,几根细软的发丝垂了下来,柔顺地贴在他的额头上。
周斯越的眼神不断游移,他将视线从许弋欲求不满的脸上移开,缓缓与门外一双窥视的双眼对视——
游云顿时面色惨白,只见周斯越歪头望向他,嘴角渐渐扯开一个一个微小恶劣的弧度。
他按着许弋的头抵到自己兴奋的部位上,像只即将被喂食的矜贵小猫,得意地冲流浪猫摇着尾巴。
“舔吧。”
——好像神赠与的赏赐。
(许弋听游云说情侣互赠围巾会分手后be like:情侣分手?关我们结婚好几年的老夫老妻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