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今年的歌舞类节目也有推荐的吗？”
“我推荐队长和副队长的双人舞！！”
“对！当然是队长和副队长！”
教练了然地转过头, 阿列克谢冷着一张脸，“你们，每年就只会推荐我们吗？”
弗拉西壮着胆子道, “队长和副队长为队伍辛苦一年了，所以上台表演玩乐的机会当然要让给你们！”
阿列克谢抽了抽嘴角, 表演和玩乐能划等号吗？分明是上台表演，供人取乐吧？
只是在他反驳之前, 就先被人搭上了肩膀，格里戈里笑容温和, “好了阿里克, 我们就我们吧！过去都是我们两个, 也难怪他们想不到别人。”
“副队长万岁！”
“队长加油！”
“我还没答应呢！”阿列克谢黑着脸道。
但队友们只是吐了吐舌头，并不怕他。
毕竟谁不知道呢？只要是副队长的话, 队长就一定会听啊！所以, 对于今年阿列克谢仍旧会跳双人舞这件事，大家已经毫不怀疑了。
阿列克谢是真的不想跳舞, 可还是被留了下来。
空档的训练场只有他们两个人, 格里戈里从背后搂着阿列克谢的腰, “这样, 腰板要挺直, 微微踮脚, 摆腿时臀部要加紧用力，这样跳出来才好看。”
阿列克谢按照格里戈里说的方法跳了一段，“怎么样？有好些吗？”
“唔……”格里戈里拄着下巴好像在仔细回忆。
“好了好了, 我知道了，你还是不要说了。”阿列克谢垂下肩膀，自暴自弃地坐到了地上。
格里戈里笑着安慰, “其实阿里克你已经比前几年跳的好多了，可能只是缺乏一丝天分。”
“身为俄罗斯人，跳舞却这么糟……”阿列克谢自言自语着，忽然扭头问，“格里戈里，我是不是你认识的人中跳舞最差的一个？”
“呃……”
“好了好了，不要说了。”阿列克谢别过头。
格里戈里从后面搂住他，“但是阿里克是枪技最好的一个啊，还会拉手风琴，很帅呢！”
“你说谎了格里戈里。”
“嗯？哪句？”
“格兰西姆比我枪技好。”阿列克谢说完又补了一句，“跳舞也比我好看。”
“但是，在我心中阿里克才是最好的。”格里戈里摸了摸他的头。
感受到头顶那暖烘烘的热度，阿列克谢沉默了片刻，“格里戈里。”
“嗯？”
“你最近抱我的次数是不是变多了？”
格里戈里顿了一下，头从他的肩膀处探过来，“有吗？我都没有注意，因为和阿里克一直是这个样子。”
阿列克谢挠了挠头，“好像也是。”随即心安理得地靠在了格里戈里的怀里。
两人明明是一起长大的，小时候格里戈里还因为长得软萌总是被欺负，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长得比他高大了，靠在他怀里也很温暖舒服，跟家里的沙发似的。
“啊，好累。训练结束后还要练习舞蹈，本来就没有多少休息时间。”
“是啊。”格里戈里摸到阿列克谢的手揉了揉。
“讨厌的新年晚会，真搞不懂战队为什么要搞这种东西。”
“嗯嗯！”
格里戈里又捏了捏阿列克谢的小耳朵，他可一点都不觉得新年晚会讨厌，如果不是这一年一度的晚会，自己哪里有这么光明正大靠近阿列克谢的机会？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阿列克谢猛然转过头，两人间的距离瞬间只剩不到一厘米。
格里戈里吓了一跳，瞪得圆溜溜的眼睛眨了眨，“当、当然有听。”
阿列克谢也愣了一下，因为他发现，格里戈里好像化了妆。
“你是……化了妆吗？”
格里戈里摸了摸脸，“只是涂了防晒，不算化妆吧？看上去比平时白吗？”
“不，你是不是涂了睫毛？”阿列克谢抬手去抓。
“没有啊，这个是真的。”
“真的有这么长？”阿列克谢扯了扯，还真是真的，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男人怎么会有这么长的睫毛？而且我以前都没有发现。”
格里戈里无奈，“我也不知道，天生的。”
阿列克谢却还不信，仔细地盯着他的脸瞧，“你鼻子是不是打了高光？”
“那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姐姐总是用，说是可以让鼻子变得又高又挺。”
阿列克谢好奇地摸了摸，又道，“你修了眉毛吧？”
“当然要修，不然不是很丑吗？”
“我就从来都不修。”
“那是因为队伍的化妆师在你睡着的时候帮你修过了。”
阿列克谢顺着他眉毛的走向又摸了摸，接着目光落在他的唇上，格里戈里一张脸被他摸了半天，早就心跳快得不行，见他的视线落在自己的唇上，顿时有些受不住了。
他连忙抓住阿列克谢的手，在他开口之前道，“我的嘴绝对没有化过，天生就长这样，你就别摸了。”
阿列克谢盯着他仔细瞧，“格里戈里，你长得真漂亮。”
格里戈里脸红了个彻底，支支吾吾地道，“阿、阿里克更漂亮。”
“我哪里漂亮了？我姐总是说我太粗糙。”
“不，阿里克是我心中最漂亮的人。”格里戈里由衷地道。
阿列克谢笑了，“还是格里戈里你最好。”
他终于转过身去，格里戈里也松了口气，努力转移话题，“格兰西姆今年会回来吗？”
阿列克谢切了一声，“不会，说是要带伊西多尔叔叔他们回中国过年，还不是为了和迟喻待在一起？真搞不懂，都是男人，谈个恋爱还能这么黏糊。”
“阿里克讨厌同性恋么？”
阿列克谢没注意到格里戈里那不同平时的语调，“当然讨厌了！大家都很讨厌吧？同性恋本来就很奇怪，我看格兰西姆就是在外国呆的太久了。”
格里戈里沉默了，抱着阿列克谢的手也松了些许。
即便是在当今社会，俄罗斯仍旧属于对同性恋认可度很低的国家，所以，阿列克谢对同性恋的态度很正常，甚至说，他能接受格兰西姆就已经算是很宽容的了。
格里戈里曾经幻想着，阿列克谢能接受格兰西姆和迟喻，或许有一天也能接受自己，可现在看来，那一天根本遥遥无期，甚至连跨出友谊这一步的机会都没有。
“怎么了，格里戈里？”阿列克谢纳闷地转过头。
“啊，没什么，”格里戈里连忙摆手，“我是想说，我们休息也有一会了，抓紧时间再练一遍吧！”
“我真不想跳舞……”
*
阿尔法战队每年新年都会举办联欢晚会，据说这个传统还是格兰西姆留下来的，现在格兰西姆不在了，联欢晚会却还在进行着，这一天阿尔法战队的所有队员都要上台表演节目，不管是正式选手还是训练营的新人，大家都逃不过。
领导们也被邀请来台下观看，酒是避免不了的，当然嗜酒如命的俄罗斯人也不会刻意去避免这东西，他们只会担心酒不够。
阿列克谢本来不喜欢这场合，但耐不住队员们的轮番敬酒，格里戈里尽量帮他拦一些，但等他和领导们喝完一圈后再一回头，就看见阿列克谢已经趴在角落里不省人事了，弗拉西和瓦利亚正发愁怎么把他带回去。
格里戈里急忙放下酒杯赶过去，“怎么了？”
“啊，副队长，你来的太是时候了，”弗拉西想看到了救星，“队长他喝多了，还不让我们碰，你能把他带回房吗？”
“好，交给我吧！”格里戈里先和教练打了个招呼，然后回来抬起阿列克谢的肩膀。
似乎是知道正在背自己的人是谁，阿列克谢没有一点挣扎，乖乖地靠在了格里戈里身上，让弗拉西都大呼惊奇。
“明明刚刚还不让我们碰呢，换成格里戈里就可以了。”
格里戈里笑道，“只是因为阿里克不想给你们添麻烦而已，我先送他回去了，你们玩的开心。”
“啊，好。”
瓦利亚看着格里戈里的背影，“副队长真是好温柔啊！感觉什么时候都从容不迫的。”
“当然了，不然队长怎么会那么信任他呢！”
“我觉得那是依赖吧？”
“你说的也有道理，毕竟副队长就是很可靠。”
格里戈里带阿列克谢回房，阿列克谢可不是那种喝多了会老老实实趴着的人，刚刚老实只是因为他知道还有外人在而已，一关上门便原形毕露了。
一会要跳舞，一会要弹琴，在浴室里滑倒，害得拉住他的格里戈里被垫在身下，差点没摔断了腰，最后又要拉着他一起睡觉。
“格里戈里，我们小时候就总是这样一起睡觉，你还记得吗？”
“嗯嗯。”格里戈里困得不行，本来并不想留宿，可现在沾上枕头就不想走了。
和阿列克谢睡一晚也没关系吧？反正他们关系那么要好，而且，只要自己不说，阿列克谢永远不会意识到自己喜欢他。
阿列克谢继续道，“那个时候我们连衣服都不穿。”
“……”
“我们现在也把衣服脱掉好不好？”
“别……”
格里戈里拒绝了一声，但阿列克谢已经不由分说地去扯他的衣服了，格里戈里最初还在挣扎，可他越是挣扎，阿列克谢就越用力，最后干脆放弃了。
脱就脱吧，被自己喜欢的人脱个衣服算什么呢？要不是自己太累了，还可以再发生点什么的……
格里戈里迷迷糊糊地想着。
两人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上午，阿列克谢是被尿憋醒的，他昨晚喝得太多了，结果就在他准备起来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怀里抱着一个人。
格里戈里那俊美无死角的脸离他只有不到三公分，在短暂的错愕后，阿列克谢忽然想起了昨天的某些片段。
——他，好像把自己最好的朋友给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