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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蝴蝶结

伪装高岭花失败后 昭昭宵宵 6371 2024-12-29 12:37:00

清晨,微风阵阵,江昼站在一片水域前,身后停靠着不少船只。

他垂眸,跟面前一只腿上绑着蝴蝶结的小胖猫对视。

这手法,一看就是季云琅绑的。

他拎起小猫,抬手要把它腿上的蝴蝶结解开。

炭炭不让,小爪子去拍他的手,“喵喵!”

江昼才不让它绑着季云琅的蝴蝶结在自己跟前晃悠,正要强行拽下来,炭炭就急中生智,“喵”一声化身黑雾,融进了他的锁灵链里。

江昼现在颈上腕上各有一条锁灵链,炭炭上去后,颈上这条跟原来一样变成了黑色的颈环,至于腕上这个……

江昼低头,看到自己手腕上的黑色蝴蝶结手环,默不作声放下了手。

他在岸边等船,手就垂在身侧,有小孩被父母牵着路过,看见他手腕上的蝴蝶结,闹着也要。

小孩父母犹豫半晌,过来问他手环哪里买的,江昼头都没偏,目光平静盯着水面,当没听见。

父母尴尬地拽着孩子走了,小孩一步三回头,盯着他的手环恋恋不舍。

这时,手环中飘出几缕黑雾,跟上小孩,在细小的手腕上轻轻一卷,绑出了一个蝴蝶结。

小孩远远欢呼起来,江昼回头看了一眼,又收回视线。

多管闲事的小猫,傻小孩。

有一艘大船靠岸,风洵站在船头,撑船的是几个八方域人。

江昼刚上去,风洵就瞥到他手上的装饰品,嘴角溢出一抹讥讽的笑,刚要开口,就感觉手腕一紧,自己手上也多了条黑雾凝成的蝴蝶结。

“……”

与此同时,船上的几个八方域人也都抬起手来惊呼。

炭炭高高兴兴给他们每个人都绑了蝴蝶结,这样大家都一样,江昼就不会觉得不好意思,非要让它弄下来了。

然而它还没高兴多久,江昼就出手,掐灭了其他人手腕上的黑雾。

季云琅的蝴蝶结,才不给他们戴。

船动了,风洵问:“你的感情,又没问题了?”

何止没问题,都见过爹娘、要成亲了。

江昼不跟他讲,反正他听了也不懂,体会不到自己的幸福。

风洵跟他一起迎风而立,看向水面,又确认道:“不会再出意外了?”

江昼:“嗯。”

当然不会,徒弟现在乖巧又懂事,让做什么做什么,十分听话,能出什么意外?

听他答得这么肯定,风洵扯了扯唇,没出声。

现在江昼说话,他只信一分,剩下的九分不出意外,都会是意外。

江昼出梅庐后,刻意给八方域传了信,让风洵带几个人过来。

信是林霄接到后传达给他们的,据风洵所说,林霄见他们不识字,本来胡编乱造了一些话,没告诉他们正确的内容。

还是云姝夺过他手里的信,又念了一遍,他们才能及时来找江昼。

“那个女人很像云征月,”风洵说,“你从哪里找来的?”

江昼不回答,两人沉默片刻,风洵又问:“你信上说爹娘还在,是在骗我?”

“不是。”

“他们在哪儿?”

江昼不告诉他。

风洵凑近来闻他,试图闻到爹娘的气息,离得这么近,江昼烦,抬手要揍他,刚抬起手,风洵就闻出他手上的锁灵链里充满了云征月的气息。

风洵刚抓住他的手,江昼就反手把他带倒,一脚踹进了水里。

风洵扒着船沿上船,不顾自己全身湿透,过去攥住江昼的手腕,问:“他们在哪?”

江昼强行把他手抓下来,嫌弃道:“别碰我。”

又掏出针线和一张空白的帕子丢给他:“爹娘的头掉了,总需要缝,你今天,开始练。”

怕他不会,还专门拿出一个自己绣了小花的帕子,让他照着绣。

风洵沉默着接过去,坐到船头一角,开始摆弄手里的针和线。

江昼数了数,除他二人外,船上还有十个随行的八方域人。

他过去,分别问了他们的名字,拿出卷轴来一一对应,接着问:“兵器,带了没有?”

这些人空手来,也不知道带没带打架的家伙。

这几人闻言,纷纷从船舱里拿出自己的兵器给他看。

江昼收起卷轴不再多说,走去船头指导风洵绣花了。

五大派一直锲而不舍想跟季云琅合作,这次见面必然会想尽办法许他好处,说不定还会邀请他进“阁”里参观。

江昼不想让季云琅去,那种地方不干净,里面的人,心跟手都脏。

季云琅一旦去了,就会知道五大派这么多年是如何挑选犯错的人流放进八方域、如何操纵那里、又是如何从中寻求刺激、得到快感。

他们会邀请季云琅尝试,季云琅是仙洲人,只要五大派给了他足够的权力和地位,他也可以体会到这种高高在上尽情摆弄一个“世界”的快感。

季云琅会不会真的那么做,江昼不考虑,他只知道五大派肯定会带季云琅接触那些,就像当初带他那样。

那些年,他常跟云晏去“阁”里,云晏自己进去,让他在外面守着。

他每次都等云晏离开后,自己从另一边潜进去,没少跟“阁”里的人正面撞上。

一开始被当成贼,两方剑拔弩张,江昼都准备要灭口了,紧接着有人认出他,喊了他的名字,对面就熄火了。

那时,在云晏的大肆宣扬下,仙洲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了他,自然也清楚他和云家主的关系。

他们态度瞬间变得毕恭毕敬,甚至主动安排人来带他参观。

期间,那里的人问他,是不是自己来的,没让云家主知道。

又说,他们问了云家主很多次,为什么不邀江仙师一起来,云家主每次都说江仙师不感兴趣。

江昼回道,自己很感兴趣。

那群人大笑,请江仙师感兴趣就多来,他们帮着一起瞒云家主。

后来他潜入过很多次,每次都有人热情地为他讲解,邀他体验,当着他的面在半空铺展开大幅的八方域地图,一群人叽叽喳喳地凑在一起讨论这次月隐日要死多少八方域人。

数量由他们定,什么时候死、让谁死也看他们心情。

死了多少,就要补上对应数量的羔子,以保持这个蛮荒世界的正常运转。

羔子只能多,不能少,毕竟还要舍弃那些一进来就死掉的。

随着江昼来的次数增多,他们也抛出了橄榄枝,问江昼愿不愿意加入。

条件很简单,只要他借着在仙洲的名气广招弟子,多弄些羔子来,有什么好的想法也可以提出来,大家一起建设八方域。

那时江昼已经收了季云琅当徒弟,有人催他再多收一些,不限年纪,越多越好,到时候喜欢的可以自己留着,不喜欢的就给他们送来。

又试探着说,大家都知道江仙师现在的这个徒弟爱惹事,在清霄门名声很差,如果江仙师不想养了,也可以……

江昼忍得难受,一掌拍上他的肩,当场吐到了他脚边。

那人一惊,急忙扶住他,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江昼擦擦嘴,说,身体还好,耳朵不太舒服。

又问这个人,在“阁”里干活累不累,天黑前能不能干完回家。

他这么贴心,把那人感动得眼泪汪汪,边擦眼泪边说最近忙着安排月隐日,好几天没回家了,等处理好那群八方域人,热闹完,就回家看看。

江昼点头。

当晚就把他分批次送回了家。

后来听说,那段时间的月隐日来得晚了些,因为有人干活干到一半撂挑子死翘翘了,新顶上的人不熟悉,还得磨合。

“阁”里查了几天凶手,查不到,也就作罢。

后来江昼再去,就换了新的人来带他参观,陪他聊天。

江昼回回去,回回表示自己感兴趣,回回不接他们的橄榄枝。

偶尔还要挑几个不辞辛劳,狂热工作的人,送他们回家。

船靠了岸,风洵也绣完了小花,江昼拿他绣的跟自己的对比,暗自叹息,果然不是所有人都能有跟他一样的绣功。

不过江昼没有嘲讽他,而是把自己的针线和帕子都送给他,鼓励道:“继续努力。”随后下了船。

季云琅跟五大派的人约在三天后见,等三天后季云琅到了,五大派必然会像曾经招待江仙师一样,热情招待他。

江昼想到就恶心,他不知道季云琅会不会同样恶心,反正他不想让季云琅跟五大派凑到一起,不想让他体验里面那些肮脏的、见不得光的狂欢。

江昼每天都要亲季云琅,徒弟但凡沾上一点那些东西,江昼都怕自己亲不下去。

他带这些八方域人直接闯到了“阁”前,拦住一个刚出来的人,让他去叫他们胡总管出来。

那人一下看到这么多八方域人,各个手持兵器凶神恶煞,连忙点头答应,软着腿往回跑。

过了很久,胡总管才笑眯眯走出来迎他们,见到他身后这么多人也不慌,显然是在刚才那段时间里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只有十几个八方域人来,五大派是不怕的。

胡总管记得他,一边引他绕过这座楼,走向另一处远方的小筑,一边问道:“季领主跟我们约的三日后,这才第二日大人就来了?”

“嗯,”江昼回,“探路。”

“那季领主还来吗?”

“来。”

江昼说完,看到胡总管明显地松了口气。

他们要等季云琅来了,带他到“阁”里参观,至于这些八方域人,“阁”里的人连大门都不会让他们碰。

不管是刚才胡总管身后的门里,还是现在的沿途,都有埋伏。

八方域人要比仙洲人警觉百倍,感应到周遭有杀意,身后那几个手持兵器的大汉早已躁动。

好在江昼提前知会过他们,没看到信号,别动手,他们此刻只是不停地摆弄自己的兵器,互相碰撞发出声响。

这点声响把胡总管听得冷汗直冒,他面上依旧笑眯眯,眼神却四处飘忽,一定要确保周围有很多人藏在暗处保护自己才放心。

快到那座小筑了,江昼突然开口,“你出汗了。”

胡总管一惊,抬起衣袖擦汗,看看天,“今天热,太阳毒,晒、晒的。”

“呸!”岛不大,沿海的凉风呼呼吹,一个八方域人抱起胳膊,“这破地方冻死了,哪儿热?”

“就是!你们仙洲人这么抗冻?”

“那把你衣服扒下来给我们穿穿!”

胡总管不情不愿被扒了衣服,只穿里衣抱着胳膊瑟缩在冷风中。

几个八方域人抢那件衣服抢上了头,当场起了冲突,江昼也不阻止,由他们闹,跟胡总管说:“多理解,我们那里的人,都是这样。”

胡总管连连点头,快走几步请他进到那座小筑,里面已经摆满了酒菜,还冒着热气,显然是刚准备好来招待他们。

江昼入座,随意探了探,确保没问题,让那几人别抢衣服了,进来吃。

吃饱了好打架。

胡总管在他对面入座,又换上一张笑脸,试探着问:“大人,你们几位都是季领主手底下的吧?”

风洵刚要说不是,江昼就在桌子底下踩了他一脚,点头:“嗯,我们都听他的。”

“太好了,”胡总管环视这满屋一看就很能打的壮汉,搓搓手,给他倒了杯酒递过去,又问,“那大人方不方便透露,八方域里,咱们这边一共有多少人?跟另一拨人差距大吗?”

他用了“咱们”,又说“另一拨”,江昼抬眼,接过他的酒杯,问:“哪一拨?”

胡总管叹气,“就是那拨野蛮凶残、总想着闯进仙洲的恶徒啊!”

几个正喝酒的八方域人听到这话,一摔酒壶,站起来。

胡总管一惊,急忙抬手安抚道:“各位吃,各位吃,不是说你们!你们都是心地善良的好八方域人,我是说……”

江昼打断他,接着说道,“八方域里,没有另一拨人,所有人,都是一拨。”

胡总管想了想,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季领主在这段时间,已经收服了大部分的八方域人,那些野蛮的反动者已经所剩无几了?”

江昼不答,他可没说。

几个八方域人一边喝酒吃肉,一边时刻让兵器靠在自己手边,在八方域生活了那么多年,他们中任何一个人都察觉得到,这座小筑从里到外,全是埋伏。

江昼默不作声,等他们吃完。

胡总管全程保持微笑陪着,不再多说话。

反正五大派要面谈的对象是季云琅,不是眼前这群八方域人,根本用不着上面的人露面,只让胡总管来好吃好喝招待,再派人守好他们也就行了。

这时,江昼当着他的面,拿出了一个卷轴。

胡总管眼睛瞬间睁大,猛地站起身,“这是!”

江昼不解,拿在手里翻转着看了看,问他:“这是什么?”

胡总管见他不懂,试探着问:“大人,这东西你是从哪儿得到的?”

“从领主手里,”江昼面不改色,“我陪他睡觉,偷来的。”

“……”

见到这个,胡总管不淡定了,再三思量,让他们坐着稍等,自己急匆匆出了门。

胡总管走了,风洵问:“新的,你拿到了?”

“嗯。”

“怎么拿到的?”

江昼淡定道:“我说了,陪他睡觉。”

风洵在桌下给了他一脚。

不多时,胡总管带着不少人,急匆匆地赶了回来,他们每个人的手中,都握着一个小木锥。

胡总管站到江昼面前,微笑着给他一一介绍,江昼听他挨个说名字听得烦,百无聊赖去数他身后的人头,一数,刚好十二个,跟在场的八方域人数量持平。

他视线扫过那几人手里握着的小木锥。

胡总管见状,解释道:“这是我们仙洲人见朋友的重要礼节,要拿自己最心爱的笔来记下朋友的名字,各位是季领主的人,我们跟季领主是好朋友,自然也跟各位是好朋友。”

江昼点头,“不错。”

“那……”胡总管眼珠子一转,瞅他放在桌上那个卷轴,“大人,我们都报上姓名了,您几位是不是也,礼尚往来一下?”

他话音刚落,他身后那几人便拿出木锥,掌心聚起灵光,将它们浮于身前,蓄势待发。

胡总管又解释道:“这是他们准备运笔写字了,看,多热情啊!”

江昼回头,朝那几个八方域人说:“你们也热情,报名字。”

那几人闻言一个接一个报起名字来,胡总管给江昼倒了杯酒,又道:“大人,你桌上这个东西既然无用,不如展开来,让我们记一下名字?”

见江昼不吭声,他又强调道:“大人放心,等明日季领主来了,我一定跟他多多美言,说各位都是善良热情的八方域人,跟其他人不同,让他一定重用各位。”

江昼这才把卷轴给他了,提醒道:“记得美言。”

“当然!当然!”胡总管终于发自内心地笑了,双手接过卷轴来,看着江昼和风洵,最后问,“那您二位……叫什么呢?”

江昼:“胡夜。”

又指指风洵,“他叫林霄。”

胡总管重重点了下头,微笑着转过身,背对他们。

他身后那几个运灵浮起木锥的仙洲人眼中早已充满了讥讽,八方域人,蠢钝如猪。

有了新名单,连跟季云琅合作都能免了,先杀了现场这几个,再把剩下的人逐一灭除,就连季领主本人,都得被他们按死在名单里。

只见胡总管握住卷轴一端猛然一甩,将它整个在半空铺展开,随着卷轴铺展,密密麻麻的小字争先恐后从里面涌出,那几人运着木锥快速翻找,很快就锁定了除“胡夜”和“林霄”外的十个名字。

有两人找不到,另外十人却等不及了,随着卷轴完全铺展开,他们面前的木锥也蓄势待发。

胡总管原本笑眯眯在旁边站着,突然注意到卷轴某处有破损,定睛一看,是季云琅的名字,他大喝一声“不对!”

可不少木锥已经发出去了,只在瞬间,一把大刀斜劈过来,挡回所有的木锥,砍掉了最前面四个人的脑袋。

脑袋咕噜噜落地,鲜血从四个脖颈中喷溅而出的瞬间,江昼掌心运灵抓起卷轴,催动了最初就埋藏好的,能让八方域人狂躁的灵咒。

这里突发变故,屋里屋外埋伏的人就一起冲了过来,八方域人早就忍他们很久了,此刻战意勃发,怒吼着抄起兵器来开打,专挑脑袋砍。

血肉飞溅,没有一个八方域人落在下风,不少仙洲人运转灵力来束缚他们,都在他们近乎癫狂的攻势里被一一打散。

如果是平时的八方域人,或许还能被灵力束缚一阵,可现在是一群月隐日的八方域人,“阁”里这些人嫌乐子不够看,把他们的发狂症状弄得越来越厉害时,大概没想过,他们亲手造出来的疯子,在和他们的对战中,以一当十。

胡总管被溅了满身满脸的血肉,颤颤巍巍爬到门口,起身就往外跑,刚跑没几步,就被一脚踹翻在地,一把淌血的大刀横到了他脖颈上。

江昼不知砍了多少人的脑袋,此刻一身血气站在他身前,垂眸问:“去哪?”

“你……”胡总管自知小命不保,咬牙盯着他这张脸,死前也要问清楚,“你不是季领主的人?!”

江昼跟他对视,他面上有血,眼底有杀气,淡声道:“我是。今天的一切,都是他的吩咐。”

胡总管粗喘着气冷笑,“要不是今日看到那卷轴上他的姓名处有破损,我还真被你蒙骗了!胡大人,你当真不知道那卷轴是什么东西?只怕你清楚得很,所以才会试着去杀季领主,可惜你不懂方法,杀不了他。”

“说什么八方域没有另一拨人,我看你们就是另一拨人!”

屋里的人被杀得一个不留,浓郁的血气传出来,胡总管对死亡的恐惧到达了极致,他嘴唇苍白,语气愤恨,怒骂道,“你们这群蛮横的、凶残的野人!为什么要出来?为什么要打扰我们的生活?你们配吗?你们是奴隶!是野兽!不是人!”

说着,他翻过身往外爬,“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我媳妇儿刚生了孩子,我死了,她们怎么办?我都好久没回家了……都怪你们,待在该待的地方不好?你们凭什么要出来?过日子……我要好好过日子……我才不死……”

江昼本来想留下他,让他回去报信,告诉“阁”里那些人,季领主今天派人大开杀戮,已经表明态度了,不会跟他们合作。

可这个胡总管明显是看到卷轴上的破洞后想岔了,自然而然地把季云琅摘了出来,认为他是无辜的,那江昼这趟就白来了。

留着他没用了,江昼提刀跟上去。

他腿脚虚软,爬得很慢,努力想爬到“阁”前。

这边全军覆没,“阁”里现在紧闭大门,是不会再往外放人的。

除非他能努力爬过去,这样说不定还会有人愿意为他开门,救他进去。

可惜他爬不过去了,江昼已经在他身后扬起了大刀,劈斩下来前说:“没人不想,活着,过日子。”

突然眼前寒芒一闪,两把剑急速飞来打歪了他的刀,让他紧擦着胡总管的脸砍进了地里。

胡总管被削掉一层脸皮,捂着脸躺在地上打滚大叫,叫得太厉害,恐惧又缺氧,忽然全身一哆嗦,彻底晕厥。

江昼抬眼,一道红衣身影落地,召回自己的剑,走近两步,站到了他面前。

“前辈。”季云琅越过江昼,向他身后看,叹了口气,“你来做这种事,为什么要打着我的名号?把我名声搞臭了,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个坏蛋,你就开心?”

江昼没理他,继续扬刀,去砍地上昏迷的胡总管。

季云琅干脆离他更近了一步,把胡总管踢到自己身后,跟他面对着面,看他脸上的血,“回答我。”

他离得这么近,江昼收了刀,刀尖在淌血,再扬着,会滴到他身上。

顺便也看到了他脸上那个泛红的巴掌印。

江昼目光在上面停了停,问:“你来干什么?”

“这我也想问你,”季云琅缓声道,“前辈,我跟五大派约了见面,只有我师尊知道,你是怎么得到的消息,还专挑前一天来杀人、污蔑我?”

“而且……”季云琅垂眼,从他怀里抽出卷轴,“这东西,也该在我师尊手上。”

江昼把卷轴从他手里夺回来,收好,淡定道:“因为我把你师尊,抓了,他现在,就被我关在八方域。”

季云琅紧盯着他的眼睛。

江昼面不改色跟他对视,补充:“想救他,就听我的。”

他把刀尖指向身后的胡总管,“杀了他。”

季云琅拒绝,“我不杀。”

“你不杀,”江昼说,“我回去就,杀了你师尊。”

季云琅倏然抬眼,像是被他气到了,冷声问:“你要杀我师尊?”

“嗯。”

“你把他杀了我怎么办?”

江昼淡定道:“你跟我。”

“你前几天才说过……”季云琅停顿,声音放低,恶狠狠道,“我屁股不够翘,你不喜欢。”

江昼垂眸,看了看自己沾满血的手,犹豫了一下,没去掐,回道:“只是不翘,没有不喜欢。”

季云琅握紧手里的剑,“我杀了他,就坐实今天这些事都是我干的,以后就算我不主动攻击他们,他们也不会对我手软,你就是想这样,对不对?”

“嗯。”江昼大方承认,转移话题,问他,“脸怎么了?”

“不用你管。”季云琅后撤一步,向他出剑,“我不会杀他,你要杀他,就来和我打。”

江昼才不会跟他打,江昼只会靠徒弟对师尊的爱来迷惑他,于是他收起刀,胸有成竹问道:“不管你师尊了?”

季云琅冷笑:“不管了。”

江昼面色霎时沉下来,向他确认,“你要为了,五大派的人,放弃师尊?”

季云琅:“……”

不是那个意思!你怎么能倒打一耙?

他说:“不是。”

又强调:“我很爱江昼。”

见江昼依然一脸不快,他又补充:“我很快会去八方域救我师尊。”

江昼问:“很快是多快?”

季云琅仰头看了看正午的太阳,回道:“太阳落山。”

江昼一愣。

这么快?

“所以你最好赶紧放了我师尊,”季云琅说,“不然我晚上回去,跟你拼命。”

江昼什么也没说,踩过身后流淌到脚下的血,转过身进房。

季云琅拖起昏迷的胡总管,准备往“阁”的方向走。

“对了,”他突然出声,叫停江昼,视线落到他手腕的蝴蝶结上,夸道,“好看,希望晚上见面,我师尊也能戴一个。”

江昼垂在身侧的手微微一动。

作者感言

昭昭宵宵

昭昭宵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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