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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暗恋那件小事(出书版) 蓝淋 5778 2024-12-25 21:38:11

警察还姗姗来迟,周翰阳则先到了。

胡北原见了自己上司,顿时百感交集,又是担忧,又是心虚,又是内疚。还没等他想出要怎么跟周翰阳交代,就听得那男人先开口:“哦,翰阳?”

周翰阳也微笑道:“维哲,是你啊。”

胡北原顿时觉得大事不妙。

男人笑道:“原来是熟人。我说呢,看他这样子,也不像能开得起这车的人。”

胡北原被戳一刀,不免怒从心头起,但想到他刚刚不仅撞了上司的车,还把上司的老朋友给按在车上烤了半天,一时只能先把脖子缩起来再说。

周翰阳笑笑:“这是薛维哲,我朋友,这是胡北原,我同事。”

他用了“同事”这么抬举胡北原的词,薛维哲还是一针见血地笑道:“这家伙是你手下啊。”

“……”

“你这手下,挺泼的嘛,而且力气不小。”

不等胡北原还嘴,他又半真半假地笑道:“不错,是个人才。”

“……”

周翰阳微笑:“他没什么经验,要有得罪的地方,你别放在心上。”

薛维哲笑眯眯地:“怎么会,这回是我不对,车子修多少钱,到时候账单给我。”

周翰阳也笑道:“小事而已,不用这么见外了。”

薛维哲居然十分义正言辞地坚持起来了:“那不行,撞了你的车嘛,当然要负责的。哎,那个,小胡是吧,你帮翰阳处理这事,我留个名片给你,到时联络我。”

周翰阳一直客气,胡北原则是忙不迭地把名片接过来了,这家伙自己送上门了倒好,省得给他跑了。

事后回公司,周翰阳就瞪着胡北原:“你呀。”

胡北原忙说:“我很小心在开车的,只是……”

“我不是说车的问题,我是说,你怎么这么没眼色,还敢跟他较劲?”

胡北原莫名其妙:“怎么了?”难道遇到无赖,就得放他走?

“你也不看看他的车牌。”

“怎么,金子做的呀?”

周翰阳叹口气:“你呀,算了。我跟他是没所谓,但你一个人遇到这样的,真容易吃亏。以后别傻了,修车才几个钱,犯不着。”

胡北原嘴里应着,心想,那可不行啊,那叫“才几个钱”?薛维哲要是敢赖账,他能跟他打起来!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薛维哲接下来表现得相当爽快,对于他的追债,没有什么拒接电话,东躲西藏,拖拖拉拉的行径,对数额也没什么异议。虽然声明自己行程很满,排不出时间,但还很大方地干脆请他上门来处理赔偿事宜。

有公司地址,有电话,再有了家庭住址,他这下还真不怕薛维哲赖账了呢。

于是胡北原雄纠纠气昂昂地上门讨债去了。

来到薛家要债,胡北原又有了种“有钱人真可恶”的愤怒心情。

薛维哲和周翰阳,完全是物以类聚,物以类聚啊!

用得着把住的地方搞得这么大吗?弄得跟个度假村似的。他从进了门开始,走了这么大老远,都还没见到主屋。这么一段路,大片的花花草草,浪费来做什么呢?铲平了盖房子来住的话,能盖多少个他那样的公寓啊。

绕了一大圈,胡北原才总算看见主人,进入主题了。

屋前那偌大的一个浪费水资源的游泳池,薛维哲正在其中做浪里白条状。

胡北原不由牙痒痒的。

在家游泳也算“我很忙?”,那他还想忙着在家睡觉呢。

有钱人的架子真是大。

薛维哲旁若无人地游了一程,而后停在胡北原面前,神清气爽地从水里冒出大半个身子,靠在池沿,悠闲道:“你来啦。”

胡北原心想,我早就来了,还看你表演了一整圈的自由泳呢。

薛维哲冲他一笑:“不好意思呀,让你久等了,先喝点东西吧。”

薛维哲那还滴着水的古铜色皮肤,鲜明的,咄咄逼人的六块肌,让胡北原不由的背上一紧,心想,周翰阳当时说的也有道理,虽然他从小是跟老爸学过点招式的,但以对方这样的体格,真要一言不和打起架来,还真说不准谁会占到便宜呢。

管家送来酒水,胡北原就谨慎地在池畔的太阳伞下坐了。

薛维哲也终于美人出浴,施施然地披了块管家送来的浴巾,走过来,惬意地在他对面坐下。

胡北原不想多看他那身肌肉,免得灭了自己威风,于是低头把准备好的一叠材料递过去:“因为坏掉的部件只能进口,所以价格比较高昂,单据和证明都在这里,请薛先生过目。”

薛维哲心不在焉地草草看了一看,笑道:“哦,没问题。”

“那……”

“我写张支票吧。”

“行啊。”

“哦,我没笔。”

胡北原立刻说:“我有。”

薛维哲安静了片刻,又笑道:“不好意思,身上没带支票。”

胡北原心中骂道,你穿得这样,能把支票簿藏哪儿呀,塞裤裆里吗。真能装模作样。

脸上他还要客客气气地:“没事,薛先生找到了再签也不迟,我可以等。”

言外之意就是,你不签张支票来,老子今天就不走了。

薛维哲笑道:“我们干脆进去谈吧。我顺便找找。”

“行啊。”

胡北原心想,我倒要看你还想玩什么花样。

进了旁边那独立成栋的小洋房,里头自然又是一番富丽堂皇,不必细说。

胡北原亦步亦趋的,生怕这欠债的家伙不老实。

薛维哲倒不避嫌,反而相当坦荡荡地,当着他的面就换起衣服来了。

虽然说都是男人,有的大家都有,没什么稀罕,胡北原还是有种瞎了氪金狗眼的感觉。

那快快分明的腹肌,那结实的胳膊大腿,那……妈呀……

胡北原只得拿眼睛看窗外,免得伤眼。

薛维哲穿戴整齐,开始慢悠悠地四处寻觅起他的支票簿来了。

胡北原也拿出十成的耐心来——他不怕耗啊,他这种小人物的时间反正是不值钱的。

半天寻觅未果,薛维哲微微笑道:“好像是落在公司了呢。”

胡北原心中又有千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但还是笑容可掬地:“那,我陪薛先生过去取?”

“那倒也不用。”

“那,你看是要?”

“我让人去拿吧,我们在这等着就好。”

还真用上“拖字诀”了呀。

胡北原把双手握在身前,作耐心状:“行,反正不急,我今天有的是时间。”

言外之意就是,你别想随便把我打发走。

于是两人在沙发上坐着,隔着茶几,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穿上衣服,把肌肉藏起来以后,薛维哲看起来就没有那么杀气腾腾咄咄逼人的了,配上那点若有似无的笑容,还有几分雅痞的味道。

薛维哲倒没有丝毫被债主盯着的尴尬,还神态自若地跟他聊起来了。

“你替翰阳做事多久啦?”

“几个月而已。”

“哦,你是新人?”

胡北原被戳到痛处,气不打往一处来:“他才是新人。”

薛维哲了然地哈哈一笑:“哟,太子党空降是常有的事,不用介意嘛。你看着也年轻呀,有的是机会晋升嘛。”

“……我不年轻了。”

聊了一些在胡北原看来毫无营养的家常之后,薛维哲说:“哎,差不多要吃饭了。”

胡北原心想,怎么,想借吃饭来打发他走?

不等他想好对策,又听见薛维哲说:“不如在这一起吃顿便饭,顺便等支票簿。”

“……”

胡北原有点摸不准了,这家伙到底想什么呢?

难道要用一顿饭来贿赂他,然后不给赔或者少赔?

薛家的这一顿饭还颇丰盛,大块的牛排,鸡肉,海鲜,跟薛维哲那身肌肉很对得上号。

胡北原索性放开来吃,他没什么好矜持客气的,讨债的嘛,不多吃点怎么跟赖账的耗?

薛维哲吃得不多,倒是喝了不少酒,还一直似笑非笑地隔着桌子拿眼睛上下打量他。

胡北原心想,干嘛,给他精神压力啊?

他可是刀枪不入的呢。

胡北原想象中的鸿门宴,竟然无风无浪地结束了。

他豪情壮烈,自然吃得一直满到喉咙口,连明天早餐的份都一起塞进去了。

而没怎么动筷子的薛维哲还能露出一副饱足的满意神态,这就让他有点奇怪了。

末了还真有人来给薛维哲送支票簿,薛维哲这回也不拖延了,相当爽快地大笔一挥:“这是给你的支票。”

胡北原接过来,仔细检查了下,一毛钱不少,也没点错小数点,更不是假支票。

于是赔款顺利到手。

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起码今天的任务是圆满完成了。

薛维哲送他离开的时候,甚至还笑微微地说:“有空再来啊。”

胡北原心想,再来?

难道丫还想撞下一次?

胡北原旗开得胜,终于可以昂首挺胸地回去向自家上司汇报,献上支票一张。

周翰阳听完他的叙述,却没有对此表现出丝毫赞赏和喜悦,反而大皱眉头。

“你去到他家里了?”

“是呀。”

周翰阳顿时一副全身都不对劲的表情:“哎,以后你少跟他来往吧。”

“啊?”

胡北原心想,这债都讨回来了,还能有什么来往啊。

但周翰阳这话说得也未免奇怪,于是他又问:“为什么呀?”

周翰阳道:“薛维哲这个人,有点不对的。”

“什么不对?”

周翰阳一时间没说话了,半天才略微烦躁道:“反正就是不对,你少搭理他吧。”

胡北原过耳就忘,没把这叮嘱放在心上,因为他原本就没打算多搭理薛维哲。

谁没事会跟那种人打交道啊,又不是天天撞车。

何况他最近更忙了——他找了份周末晚上去餐厅当服务生的兼职。

对于都市里的白领一族来说,从写字楼吹冷气敲键盘到酒楼端盘子,确实很难放得下身段。但在胡北原眼里,两者不都一样是点头哈腰,为其他人服务的活吗?

而且收入才是最实在的,时薪虽然不高,但积少成多,对他目前的房子贷款来说,也是笔不小的贴补呢。

还是那句话,蚊子腿也是肉啊。

餐厅位置在车水马龙,纸醉金迷的地方,边上就是夜总会,灯红酒绿,光怪陆离。

胡北原初来的时候,看见菜单,心里就想,要怎么样的人傻钱多才会来这里烧钱啊。

结果他很快就发现有钱的傻子真是超乎想象的多。

这餐厅是经营日式料理,有价格相对不那么凶残的无限量自助餐,也有消费高昂的灯光昏暗的榻榻米包间。

餐厅底下相对算中低消费,食客在开门营业之前都得大排长队,楼上由美女厨师负责的铁板烧是消费最高的区域,来楼上的客人也有特权可以直接穿越人群,大摇大摆地被经理迎接上来。

这些贵宾,也就是胡北原眼里的傻子,在夜晚时分,就鱼贯而入地将这原本宽敞的空间坐满。

宽大得惊人的铁板上滋滋地冒起油沫和香气,桌上是花式繁复的刺身拼盘,来此的客人大多有年轻貌美的女性陪同,因而也愈发显得这画面活色生香。

胡北原在这些红男绿女之间脚下生风地穿梭着上菜。他知道这里的食客大多是不太正经的那一类,通常是大老板带着旁边夜总会的小姐和妈咪来吃宵夜,个个酒意未消,神色暧昧。

但他是相当尽职的员工,不论正职兼职,白天晚上。只管拿钱做事,其它的都和他无关,当然能给多点小费是最好啦。

而后他在给一桌刚来的,微醺的食客送上菜单的时候,听见有人说:“咦,小胡?”

听见这称呼,胡北原当即心惊肉跳。好在抬眼一看,来人并不是他上司,而是薛维哲。

胡北原顿时一阵蛋疼,学什么不好,偏学这称呼,现在年轻人怎么都喜欢把前辈叫成小字辈啊。

薛维哲出现在这种地方,倒也不会不正常,所以胡北原保持了淡定:“这么巧啊薛先生,请问要点什么菜?”

薛维哲先把他上下来回打量了一番,笑得意味深长地:“小胡你穿这服务生的制服,还挺别有风味的嘛。”

胡北原心想,什么叫别有风味?他是甜虾或者海胆吗?

薛维哲显然对这里的菜色烂熟于心,很快就把菜点好了。

回头胡北原端了两大盘刺身过来,薛维哲又拉住他,问:“你怎么都不打电话给我了?”

“啊?”胡北原莫名奇妙,“打什么电话?有事吗?”

薛维哲安静了一刻,笑道:“你还真是,挺会玩钓人这一套的嘛。”

“???”

虽然听起来这话奇怪,但客人没其他要求,胡北原也就继续干活去了。

这一桌人点得挺多,他来来回回上了好几次菜,光是刺身拼盘就上了两次,还有什么神户黑胡椒牛肉粒,各种各样的铁板烧和酒水。

薛维哲看起来也不是多能吃,点这么多只能理解成奢侈,以及没事找事了。

到他快下班的时候,薛维哲朝他招手,胡北原当他是要结账了,便带着账单过去。

“加服务费一共是五千三百元,谢谢。”

薛维哲笑道:“这么急?我是想你尝尝这的TORO(即鱼腹肉)。”

“???”

胡北原没反应过来,嘴里就被塞了一块三文鱼。这肥厚的一块滑溜溜的四方形的东西着实把胡北原吓了一跳,但本能地合上嘴之后,那完全没有皮筋的,新鲜顺滑的鱼肉,让他不由自主就嚼了一嚼,咽下去了。

一瞬间胡北原如梦似幻地想,有钱人真好啊,这种好吃到让人一口下去眼泪都要飞出来的东西……

而后他听得薛维哲说:“怎么样?”

胡北原回过神来:“啊?”

薛维哲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是不是跟你的味道差不多,嗯?”

“???”

胡北原的莫名其妙又多了一层,他看着薛维哲像有几分醉意,只能想,这人多半是喝糊涂了,才说些词不达意的胡话。

不管怎么说,他白白吃了块刺身,也没什么损失。薛维哲接下来也很爽快地结账了,还是现金,还干脆地抽了一叠给他,笑道:“懒得数了,多的算你的,少的你补上啊。”

胡北原回去交账,发现他拿到了七百块的小费。这在小费界真是巨款一笔,对他这样无姿无色的男服务生来说简直是飞来横财。

于是胡北原对这痞痞的,一副不正经样,说话也古里古怪的年轻人立刻多了几分好印象。

不管他跟身边那几个男女是什么人,多给小费的就是好客人!

结完这一桌的账,胡北原也是时候下班了,他换下制服,心情愉悦地走在路上,冷不防有人从后朝他一拍肩。

胡北原第一反应是揣紧口袋里的钱包,同时警惕回头:“谁?”

薛维哲在后边朝他微微笑,一手还搭在他肩膀上。

胡北原舒了口气。是这家伙的话,必然不用担心劫财了。

“什么事啊?”

薛维哲握着他的肩,说:“哎,时间还早,要不要跟我们去玩玩?”

“不用了吧。”他可是明天还要准点去公司报到的苦逼上班族,这点儿哪里算“还早”啦?

薛维哲往前又走了一步,路灯昏黄的光线之下,青年的表情有种怪异的,盯住猎物一般的邪气。

胡北原本能就后退了一步,薛维哲再进一步,他就再退两步,直退到墙根边上去了。

干嘛,还真要抢钱啊?

为了钱包里那几百块,他能跟他拼了!

薛维哲还真抬起胳膊来,不过并没袭击他死死捍卫的裤兜,而是越过他耳畔,把双手撑在他头的两侧。

胡北原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呢,就发现自己被以一种暧昧的姿势禁锢住了。高大的青年从上往下看他(尼玛,个子高了不起吗?),嘴角有点带酒气的,意味不明的笑。

“????”

没搞错的话,这种画面,在电影电视里头,应该是男人跟女人才合适吧?

胡北原正琢磨着呢,突然就见那张脸朝他凑了过来。

身体比大脑更快做出反应,胡北原想都没想就以电光火石的速度身手敏捷地一侧头,而后脸颊就被什么热乎乎软绵绵的东西贴住了。

“!!!!”

胡北原还没来得及说话,脑子里还在开启“这货是喝醉了分不清男女了吧”的自动防御模式,就听对方发出一声轻笑,还变本加厉又舔了他的腮帮子一下。

“小胡,你挺有意思的。”

胡北原这下再没有别的想法了,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以及雷霆万钧之力给了那下巴一拳,而后撒开脚丫子发足狂奔。

我了个大去,遇上变态了!

胡北原差不多是连滚带爬回去的。回到家他还惊魂未定,索性一晚上都噩梦连连地没睡好。

在他那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遵纪守法恪守校规跟女生拉个小手都算大事的人生里,这晚的经历,真太他妈吓人了。

走夜路遇见鬼都比被个男人亲来得强啊。

次日上班,胡北原魂不守舍地,挂了两个黑眼圈,身为上司的周翰阳自然对他表达了人文关怀。

“你怎么了?”

“没什么……”

胡北原心想,被男人揩油,这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少一个人知道是一个吧。

但转念又想,周翰阳知不知道薛维哲的独特口味呢?

平心而论,周翰阳细皮嫩肉,面孔俊朗,身材修长,可比他更值得被揩油得多呢。

再加上又跟薛维哲认识,相处机会也多,怎么看危险指数都居高不下啊。他不提醒一声,貌似不太道义吧。

于是胡北原决定,看在吃过的那些霜降牛肉新鲜河虾的份上,抛弃自尊,以身示警。

“我跟你说啊。”

周翰阳对他那鬼鬼祟祟的口气挑起眉毛:“什么?”

“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不要去外面乱说啊,影响很不好的。”

周翰阳觉得好笑似的:“什么事?”

“那个薛维哲,你要小心,离他远一点。”

“哦?”

“他是变态来的。”

周翰阳嘴角那点笑容凝住了,过了几秒,才道:“为什么这么说。”

胡北原还是选择了含蓄的说法:“他喝醉了会亲男人!”

青年的脸色迅速从软到硬,又变得铁青:“怎么?他对你做什么了?”

胡北原一回想起来就满身鸡皮疙瘩,只得歪着脸说:“别提了,犯恶心呢。”

青年还在不依不饶地追问:“他到底做什么了?要是发生了什么事,你可以报警啊。”

胡北原摆摆手:“这不用了啦。”为这报警,他还丢不起那个人呢。

“但是……”

“他就是碰到我的脸而已。很小事。”虽然他回去差点把脸擦烂了。

周翰阳不太确定地仔细瞧着他:“没别的了?”

“当然啊,不然呢?”

还能有什么更进一步的?

嘿,也太小看他的防御力了吧,他是个小有肌肉的健康男人,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少女。

周翰阳这才像是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胡北原表示豁达:“我当然没事,就当踩了坨狗屎了。”

“……”

末了他又叮嘱道,“倒是你,要小心这种变态。”

“……”

“你跟他好像认识挺久了,他没对你下过手吗?”

周翰阳收回视线:“……没。”

胡北原心中不由想,薛维哲还真是没眼光。

“不管怎么样,总之你提防着点吧。”

“……嗯。”

胡北原还有怨气:“怎么会有人有这种癖好啊,是进化未完全吗,真是想不通。”

“……”

“想起来真是怪恶心的,这种人搞不好还有病的吧。我昨晚都梦见我脸烂了,早上起来还觉得脸上痒呢。”

“……”

胡北原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堆“这种人”的坏话,然后才留意到,周翰阳没再搭腔了。

上司年轻的脸看起来有点僵,但又不是方才那种青色,就是略微有些苍白,像是身体不太舒服的颜色。

胡北原心想他大约是被吓着了,便以过来人的立场安抚他:“哎,我是说得严重点,你也不用太紧张。人嘛,难免会认识一两个不太靠谱的朋友的,以后对着他,多长点心眼就行了。光天化日的,他对你也做不出什么来,大不了就揍他,我帮你。”

周翰阳又“嗯”了一声。

胡北原突然就有点担心了:“周先生你没事吧?”

“没,”周翰阳顿了一顿,“你去给我倒杯水吧。”

胡北原端着水再进来的时候,上司就已经在埋首工作了,他只能看见他那柔软发丝的头顶。

作者感言

蓝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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