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那么好。”
温一宵慢慢喝着那一杯酒,脑子里始终回放着这句话。
灯光晃动的酒吧里,他略带讽刺地想,自己其实比宋西峂那个卑鄙的变态好不到哪里去。
一个因为想爽一爽,所以玩儿绑架,一个被绑了虐了,还对那个罪犯产生了负责的想法。
宋西峂是一颗包裹着糖衣的毒药,糖衣化了,就剩下苦了。
他仰头靠在沙发上,轻闭着眼,想着,自己哪里差了?
他难得进入自证阶段,一个个过滤自己身上的每一个特点。
酒一杯一杯喝下去,他心里越来越烦躁,英俊的脸上神色越来越冷。
付尧和付珀过来时,他的神色又恢复如初,变得平静淡漠。
但两兄弟谁也没敢放松。
温一宵看向付尧,开口道:“姚教授过世后,那个课题就停了,学校也没有再给提供资金,你为什么还要向宋西峂购买实验数据?那对你有什么用处?”
付尧脸色僵住,下意识想否定:“宵哥,你别听宋西峂乱说,我没有,我都没参与过那个项目,要了当然没用。”
温一宵给自己倒了杯酒,慢慢晃动那红色的液体,不急不缓道:“你给价一百万的消息,我在宋西峂手机上看到了,你给价五百万的时候,我们在做爱。”
这句话让付尧的脸僵住,咬住嘴唇的表情几乎有些扭曲,他想起自己给宋西峂打电话的时候,宋西峂问过他一句话。
“你猜现在谁在我身边?”
宋西峂那时候气息不对,原来……原来!
“宵哥!你怎么能和他在一起?”付尧压抑不住气愤,几乎吼了起来:“他怎么配?”
付珀加重语气提醒道:“小爻!”
付尧根本冷静不下来,看着自己大哥,说:“哥,他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我看过了,他的骨头都变成冰了,那种病……那种病万一传染……”
温一宵握着酒杯的手一紧,问:“什么叫他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
付尧坐下,这会儿他倒是不吼了,嘲讽道:“那种药本来就不稳定,只在动物身上做过实验,他把病变基因导入自己的身体,自己试药,他爸妈都是这样死的。”
温一宵指节泛白:“他说他很健康。”
“他骗你的,”付尧说:“药物不可能治愈这种病,就算是他们研发的那种药,也只能终生服用来维持健康,停药就会复发,除非是有效的基因治疗。”
“那么……”温一宵轻轻抿了一口酒,看向付珀,不急不缓道:“你是知道这种药物有效且符合投资要求,你们让公司放弃这个项目,自己去买,是为了什么?”
温一宵不蠢,他想起被宋西峂摔碎的手机,暴戾地说如果把那个记录给付尧就会杀了他。
他向自己打听过借贷的事,五百万已经达到他想要的数目,他为什么不答应?
自己说要投资他,他又为什么拒绝?
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
宋西峂不放心他们。
他不放心什么?
“根本没有那么多理由,”付尧还在嘴硬:“我只是想为病人做一点事。”
温一宵不至于笨到以为这是一个巧合,因为付尧他们不是一次在自己面前说起这个课题,有意或无意,他们心里都清楚。
至于做事,真的想做事就不会说出药物研发没意义这种话。
付尧对他撒过谎,说宋西峂偷了他们整个课题小组的心血。
宋西峂他把完整的实验记录自己带走了,他的师哥师姐手上的资料也都删干净了。温一宵去问过他们,他们对自己没什么好脸色,只说是自愿的,根本不存在偷窃,但是对那个课题只字不提。
付尧肯定也找过他们,但是他们甚至甘心自己这么久的研究成果化为泡影,也没有提供。
宋西峂对他印象差,会不会是以为,自己为了付尧才会否决他们的项目。
怪不得他骂自己是付尧的舔狗。
温一宵爆了句粗口,这与他一贯在外表现的斯文与优雅大相径庭。
他喝光了杯子里的酒,拎起外套,离开了酒吧,没理会身后付珀叫他的声音。
“宋西峂,”英俊的Alpha趴在床上,一字一字写道:“你在做什么?”
他在尝试用示弱来换取对方一点软化,希望有机会弥补自己的过失。
凌晨两点钟,宋西峂的消息只隔了几秒:“有事吗?”
温一宵应该解释的,可他这时候只想和宋西峂说说属于两个人之间的事:“你还记得那条狐狸尾巴吗?”
宋西峂翻了个身,咬唇说:“不记得。”
温一宵闭了闭眼,慢慢回忆着那场景,说:“你那时候很可爱。”
他心底悸动,忍不住又发了一次:“你真的好可爱。”
温一宵在撩拨他,那个表面高傲禁欲的alpha。
宋西峂心脏砰砰跳着,用力打字:“我再也不会信任一匹又丑又凶戾的恶狼。”
温一宵轻轻弯起唇,想着,这是宋西峂第一次骂自己丑,他的情绪波动了,这说明自己对他还是有一点影响。
他深深嗅了一下自己的床单,说:“我的床上都是你的味道。”
宋西峂根本睡不着,他的身上全部都是温一宵信息素的气味。
被初次标记的omega,是会对alpha有一定依赖性的。
温一宵:“你在做什么?”
温一宵:“我去找你。”
宋西峂喉咙滚动了一下,眸子一眨不眨盯着手机屏幕。
温一宵再没有发过来任何消息。
凌晨两点半,宋西峂坐在窗边,看着缓缓在宿舍楼下停靠的黑色商务车。
窗开着,蓝星夏夜的风轻轻浮动窗帘,宿舍里没开灯。
他靠在椅子上,轻轻嗅着淡淡水汽的香味,裹着楼下嫩柳细枝的清新与苦涩,很像温一宵信息素的气味。
车门没开,也始终没人下来。
宋西峂不知道是不是他。
他趴在窗边的玻璃圆桌上,将脸轻轻贴在手臂上,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夜色。
蓝星这样温暖的气候,大概要很久很久见不到了。
脑子里念头纷乱,漫无目的地飘着,无意间捕捉到一个,又是温一宵那双眼睛。
那天的礼堂里,温一宵抓住自己的手那一幕。
宋西峂炸起的毛全都柔软地趴下了,那一瞬的惊艳可以用惊心动魄来形容。
他那么好看,自己这双眼睛总是不自觉地追随他。
就算是之后,最后那段囚禁日子里,他对自己演戏,用那样拙劣的演技假装对自己好,自己也很难抗拒他。
其实温一宵不必那样做的,他本来那几天就会把他放了的。
温一宵这样的人,以后会配一个付尧那样精明算计的另一半,两个人一样高傲、不食人间烟火,也门当户对。
没价值的,他很快就会忘记了。
手机轻轻震动一下,屏幕上显示一条新消息:“睡了吗?”
来自温一宵。
风轻轻浮动窗帘,桌上的手机不见了,人影消失在宿舍门口。
已经落锁的宿舍大门打开,有人走了出来。
“咚咚咚——”
黑色车的车窗被敲响,车门开了一条缝隙。
Omega拉开驾驶室的车门,身影消失在里面。
几分钟后,联盟大学研究生院所有住人的宿舍都亮起了灯。
离得最近的这栋楼所有omega信息素开始紊乱、外泄,整个学校的alpha全部躁动不安。所有人都知道,有个脑残alpha信息素暴走了,而且是个非常强大的alpha。
宋西峂把温一宵推到副驾,手脚虚软,顶着车内浓郁强大的信息素威压,发动车,快速离开了学校。
附近哪里位置空旷?
宋西峂快速搜寻了一遍,果断向东边施工到一半烂尾的商品楼开。
温一宵意识模糊,骨子里压抑不住的暴虐感和毁灭感让他想要发狂,可在那之上的,他仿佛溺水一样,极度渴望着omega的抚慰。
车在路上狂飙,路上空旷,半个小时的路程宋西峂十分钟就快到了。
“西峂……”脖子被搂住,宋西峂刚刚被吻得红润的唇又被堵住,他浑身发软,烦躁地拍了一下鸣笛,张开嘴让他亲。
眼睛牢牢盯着前边的路。
温一宵的舌头几乎深入他的喉咙,舔过他嘴里的每一个角落,宋西峂的脊背开始酥麻颤栗,眼神也迷蒙了一瞬。
“温一宵,”宋西峂呼吸都是灼烫的,勉强安抚他:“等一下,等一下就到了。”
温一宵吻到了他的脖子,指节分明的手挑开了他的衬衫扣子。
宋西峂刚刚被alpha标记,现在正是极度渴望他的时候,现在要凭借强大的意志力把车开离有人居住的地区。
他咬着唇,耳朵红透,不敢看温一宵在他胸前舔舐的样子。
车转下公路,开进了废弃的商场水泥钢筋楼里,在空荡的一楼停下,车灯熄灭。
宋西峂再也控制不住,环住温一宵的脖子,送上了自己的唇。
唇瓣压在一起,用力纠缠,几乎用尽全部力气。
衣裳在纠缠中一件件滑落,omega浓郁的信息素味道也在这时候失控,两种气味混在一起,宋西峂的发情期被alpha诱发。
如果他刚刚把温一宵留在那里,后果就是所有omega和他一样。
他的理智渐渐消失,像一只发情的狐狸,渴求着alpha的抚慰,他扭动着腰,长腿缠上了温一宵的腰。
与没有信息素影响时的吸引力不同,这种几乎是源自生命本能的渴望让人无法逃脱。
“西峂……”温一宵咬住他的耳朵,喃喃说:“别害怕,会很舒服。”
宋西峂茫然地望着虚空,车外是漆黑的夜色,城市灯光在很远的地方,像遥不可及的星星。
座椅缓缓放倒,他趴在座椅上,感受着那个他尝过很多次的东西像烙铁一样直接插了进去。
他疼得低呼了声,可转瞬更强大的情欲席卷覆盖了那份疼痛。
终于又在一起了。两个人满足地低叹,原来他们彼此的身体已经渴望到了这种程度。
温一宵双眼赤红,脑海中又浮现出宋西峂戴着狐狸尾巴向他摇的场景。
转瞬,他又看到宋西峂面色冷淡地对他说:“你好。”
两种情绪反复拉扯,他压抑的暴躁几乎溢出。
他猛扑到宋西峂后颈,像野狼捕食狐狸一样咬住他的脖子,中午咬的地方还没愈合,再次被叼住。
互相抚慰的手缓缓扣紧,宋西峂灰褐色的眸子缓缓睁大,望着空茫的漆黑,他感觉到紧紧埋在身体里的东西正在变化。
Alpha的信息素注入他的身体,极度的渴望让他几乎发疯,手不受控制地抓在温一宵背上,无助地留下道道血痕。
那个东西在他的生殖腔里成结,到了一个可怕的尺寸。
他用仅存的力气想要推开他,奋力地推,可那东西卡在他的身体里,无法脱离。
温一宵贴在他的耳边,低低说:“我喜欢你。”
宋西峂怔住。
温一宵说:“在你不再囚禁我的那几天,就好像我们真的是一对情侣一样。”
他怀念和宋西峂在北境的日子,最后那几天,他像在梦里一样,宋西峂看起来那么喜欢自己,他也以为宋西峂喜欢自己。
所以他的警惕无限降低,慢慢被宋西峂的温顺可爱迷惑,想起了对和他上过床的omega负责。
“我们结婚。”温一宵看着怀里被欲望折磨到崩溃的omega,易感期的alpha能保持理智实在是在难,他缓缓挺动着腰,在他耳边说:“我们一起解决问题,我给你钱给你设备和团队,我们一起生一个健康的宝宝。”
他的理智渐渐丧失,与宋西峂十指紧扣的手缓缓用力,几乎能听到骨骼的“咯咯”响,他深深插入omega的生殖腔,在他的唇上吻着,欲望让他的俊脸变得有些扭曲,他说:“宋西峂,我想要和你一起死在这里。”
听说废弃的烂尾楼里闹鬼,但是就算闹了,在这里的人应该也不会发现。
黑色车里剧烈晃动着,几乎没有停止的时候。
放纵的叫声和低吼偶尔传出来,车窗外什么也看不到。
太阳高高升起,宋西峂从alpha怀里睁开眼睛。
他的小腹微微隆起,那个东西还插在他的身体里,没有退出他的生殖腔。
昨晚就像一场梦一样。
身体里的东西又动了动。
宋西峂抬手,把熟睡的alpha推倒在座椅上,骑了上去。
他自己享受着这种相温和的刺激,不过几秒钟,温一宵醒了过来。
他轻轻扬起唇,手指蹭过宋西峂白皙的脸,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昨天会失控。”
宋西峂摇头,撑着他的肚子,前后摇。
温一宵拿起外套,裹在他的肩上,温柔地说:“我叫人来接我们。”
宋西峂没什么意见,他们好像没办法分开,而且他不确定温一宵什么时候会暴走。
只不过这个样子太难见人了。
加长款商务车开过来,司机没有下车。
温一宵抱着宋西峂下车,把他的脸遮住,上了后排。
他的每一个走动动作都让宋西峂受不了,几乎抑制不住呻吟。
后排很舒适也很宽敞,和驾驶位有一个格挡。
后面只有他俩。
温一宵又动了起来,宋西峂趴在他的怀里,咬住他的肩,不敢吭声。
车停在地下车库,司机离开了。
温一宵抱着他下车,上电梯。
这一次很幸运,电梯打开,没开出四个盲盒。
家里谁也没有。
大落地窗外绿色的植被映入客厅,宋西峂被放在沙发上,唇被轻柔吻住。
“饿……”宋西峂含含糊糊说:“给我吃的。”
“好。”温一宵盯着他满身的暧昧痕迹,眸色渐渐暗下去,将一根手指插进他湿润的嘴里搅了搅,抽出时带出长长透明的津液,他舔舐自己修长的手指,温柔地说:“给你吃的。”
他给阿姨打了电话,抱着宋西峂上楼。
然后三天时间,宋西峂没有从楼上下来过。
窗帘拉开,清新的空气让屋子里浓郁的信息素味道变淡。
两种气息混在一起,变成了宋西峂现在的味道。
他身上会永远带着温一宵的气味,而温一宵的身上,自己的味道将在不久后变淡。
温一宵端着牛排和咖喱饭走进来,如在北境一样,他们并不拘泥吃饭的地方,就坐在床边。
这在以前,温一宵的教养是不会选择这样做的。
牛排被一块块切好,宋西峂吃得安安静静。
“西峂,”温一宵曲起长腿,侧头看他,唇角笑容宠溺:“跟我回家一趟吧。”
宋西峂吃饭的动作一顿,低下头,没吭声。
“没想好也没关系,”温一宵很好说话,揉揉他银灰色的头发,说:“我等你毕业。”
宋西峂放下刀叉,扬起唇,说:“温一宵,我吃好了。”
他半跪在地上,亲吻温一宵的嘴唇,认真说:“我收回那句话,你人品不差的,你是一个好人。”
温一宵抬眸看那张近在咫尺的脸,眯起黑眸,问:“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宋西峂说:“永久标记的关系。”
宋西峂回学校了,温一宵回到爸妈家,说了这件事。
温爸温妈早有准备了,只是并没那么高兴。
“他看起来并没那么喜欢你。”温爸很直接地说。
“他看起来很精明,”温妈喝了口茶,也很犹豫:“和笛笛不一样。”
温一宵垂眸听着,问:“你们不同意的话,我可以和他住得距离你们远一点。”
温爸温妈一愣,说:“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你确定他喜欢你吗?”温妈换了个方法沟通:“你们互相了解吗?他能接受你的家世和个性吗?你可以给他一个稳定持久、健康的家庭吗?”
温一宵想做一个肯定的答复,但是宋西峂并没有给过他这样的自信。
“还有,”温爸说:“你可以解释一下,假期时间你遭遇了什么吗?”
“……”
宋西峂的电话打不通,温一宵开车来到学校找他。
但是他扑了个空。
他看到宋西峂空荡荡的宿舍开始心底就开始不安,他给付尧打了电话,被付家关在家里的付尧根本什么也不知道。
他去找了宋西峂的教授。
那个新教授温一宵认识,他在他们公司有职位,所以对温一宵很和颜悦色。
他说,宋西峂退学了。
去往北境的时空列车一个月只有两次,距离现在有十天。
他会去哪里?
他将头埋在手臂间,努力想着宋西峂的一切异常迹象。
但是很难。
他和宋西峂相处时间太短了,他不了解他,他甚至没有付尧更了解宋西峂。
他能做的,只有尽量联系宋西峂的朋友,但是很奇怪,他的师哥师姐们也找不到影子。
他想着,看来宋西峂是真的不喜欢他,说断交就断交,说离开就离开。
房间里还残留着宋西峂信息素的气味,明明那么清澈,却让人着迷。
温一宵坐在床边,编辑消息给宋西峂:“对不起,我那晚太冲动了,没经过你同意就标记了你。”
“我确实有很多不完美,但是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是可以磨合的。”
“你不喜欢结婚,我们也可以不结婚。”
“是不是我还不够资格被你喜欢?”
他第一次这样胡乱发消息,没有任何规划,难得自卑,说得乱七八糟。
手指缓缓插进黑发里,他低着头,等待消息被回复。
但是这已经是第三天,所有消息都没有得到回应。
厉矜按响他家门铃时,他正靠在沙发上查找一切可能的线索。
厉寒和鹿笛去外星球开会了,她没人管,不远二百米,带着弟弟和奶瓶投奔叔叔。
温一宵已经焦头烂额,看到两个小的,很想把他们团成一团扔到他们爸妈那里去。
厉矜惊讶地看他,已经初具冷艳的脸上带有一点点诧异:“小叔,你病了吗?”
温一宵摇摇头,给自己妈打电话。
厉矜阻止了他,她正色道:“小叔,我只需要一点钱,我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
温一宵动作一顿,低头看她。
对上那双堆满了心眼儿的眼睛,他沉默一下,从钱包里拿出几张钞票,递给她。
厉矜道:“还有弟弟的那一份,弟弟的奶粉钱很贵。”
温一宵眯起眼,又抽出几张递给她。
厉矜很满意,并不纠缠,拉起弟弟的小车,转身就走。
温一宵出门,看着厉矜拉着小车往家里走,拨通了厉寒的电话。
电话是鹿笛接的,声音压得很低,应该是在会场。
“一宵,怎么了?”鹿笛问。
温一宵:“厉矜他俩没人在照顾吗?”
“啊?”鹿笛诧异道:“我妈在家里呢,还有一个奶妈和一个阿姨。”
真难得,她能躲过三双眼睛,偷出弟弟来坑钱……他和宋西峂的孩子也会这样精明吗?
鹿笛问:“怎么了?”
温一宵回过神:“没事,只是问问。”
看着厉矜进了家门,温一宵关上门,走回沙发。
刚要坐下时,他的动作忽然顿住了。
钱!
宋西峂问过他关于贷款的事。
他从来没想过,宋西峂要五百万甚至一千万是想做什么。
他找人去查了宋西峂的贷款记录,但是他的名下干干净净,在联盟银行里的几次申请也全部被驳回。
他冷静下来,回忆着当时的场景。
宋西峂问自己,怎么样能够申请到贷款,利息高一点也没关系。
自己说了什么?
黑维斯!
对,是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