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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想起我是谁了

再世权臣 天谢 6493 2024-05-15 23:54:21

苏晏只觉左肩一痛,下刻人已被拽入河中,落水的瞬间只来得及屏住呼吸。

水下有个人挟持着他快速游动,苏晏猜测是那波七杀营刺客其中之一。他奋力挣扎,对方的臂弯却像焊牢的铁架似的无法撼动。

刚刚开春,河水寒意刺骨,他一口气憋到头,肺部刺痛,死命扑腾着想要呼吸,却被紧紧钳制着。直到即将溺水,对方才大发慈悲地把他的脸托出水面,刚换完气,又被拖回水里。

如是再三,苏晏难受至极,胸口憋闷得快要炸掉,只恨不得直接晕过去。

就在他自认为坚持不住的时候,终于离开了河面。此刻他精疲力竭,剧烈地呛咳着,像一口软趴趴的麻袋,面朝下被人夹着走。至于走去哪里,他已无力关注,况且周围漆黑一片,什么景物也看不清。

那刺客似乎身负上乘轻功,带个人依然脚步如飞,不多时似乎进入什么屋宇内,将他直接丢在满是裂痕的石板地面。

地面上燃着一团篝火,苏晏被扔在火堆旁。吸饱了水的厚斗篷沉甸甸地压在身上,他解开系带扯掉斗篷,好容易顺过气,翻身的同时迅速扫视四周,依稀看清是一处颓败道观的正殿。

山墙倾斜,香炉翻倒,到处是蛛网灰尘,须弥座上供奉着破破烂烂的三清神像,昏暗火光中仿佛正歪头瞪视他。

苏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望向绑架他的刺客——对方的大半张脸都藏在黑色金属细网编制的面具后,一身黑衣湿漉漉地贴在身上。

他从黑衣裹着的劲瘦身形、面具上方露出的那双眼睛,一下子就认出对方,失声叫道:“阿追!”

刺客没有回应,一双眼瞳猩红如血,冷硬似坚冰,又透出野兽般本能嗜血的杀气。

苏晏手脚冰凉,不仅仅是因为在料峭的寒夜全身湿透。

他知道这是七杀营的功法走火入魔导致的血瞳状态。

之前阿追在陕西清水营也入魔过,但与此刻的情形却似乎有所不同——那次虽然神智错乱、性情大变,但好歹还认得他,血瞳里燃烧着扭曲而狂热的感情。

而这一次,这双血瞳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粒石子、一截枯枝,是摒弃了温度的绝对冷漠。

苏晏按捺着心中不祥的感觉,放轻语气:“阿追,你还认得我吧?我是苏晏苏清河,你开个口,同我说句话……”他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接近对方。

他把手慢慢放在阿追的面具上,见对方没有抗拒,心下一喜,便想摘掉那古怪的面具。

就在这时,血瞳刺客陡然出手,一把扼住他的脖颈,几乎把他拎得双脚悬空。

苏晏脸颊涨得通红,使劲扒拉对方铁钳般的指掌,脚尖徒劳地乱踢,仍被掐了个半死。

即将窒息时,对方终于松了手,他重又掉落回地面,狼狈地蜷着身,爆发出比呛水更为剧烈的咳嗽。

濒死瞬间,苏晏被恐惧的阴影笼罩,并且第一次发现,原来荆红追被剥夺了属于人的一切意志与情感之后,剩下的部分,竟比野兽更加残酷,简直是一架锋铄而高效的杀戮机器。

面前这个戴着面具的刺客,再也不是那个会红着脸说“我为大人所动”的阿追。

也不是那个把唇舌生硬地贴上来,一气不换吻得他几乎窒息,找各种机会缠着要和他多多练习的阿追。

更不是那个满心期待给他暖床,却整夜搂着他不敢造次,以为他睡熟,偷偷亲吻他脑后发丝的阿追……

苏晏一边咳嗽,一边从心底涌起难以言喻的愤怒,这愤怒像烈火一样灼烧着肺腑,吞没了所有的惊疑与恐惧。

——这是自己一步步从黑暗里牵到阳光下的人,现在他们要把他重新变成鬼!

“你是个灵魂真正自由的人。”“你从来都是选择走最困难的那条路,不为钱财、权势、名利等任何外力所动,始终一往无前,始终执剑问心。””——言犹在耳,他们却剥夺了阿追身上,他最为重视与钦佩的特质。

正如一柄好不容易淬去死气,终于可以归鞘的剑,却被硬生生砸碎了剑鞘,将只余锋利的剑身,作为了他们肆意修改与操控的武器!

苏晏的身躯在怒与恨中微微颤抖。

他愿意付出一己之身所能付出的任何代价,换回荆红追的灵魂。他发誓哪怕上天入地,也要把七杀营、真空教、卫家,包括藏在最深处的“弈者”彻底铲除与埋葬。

篝火映照苏晏的脸,他的眼中亮着比这火焰更加决热的、令人惊心的烈光。

苏晏坐起身,见荆红追正弯腰把一丛枝杈放在火堆上烤。光亮似乎照不进血瞳刺客的面具与夜行衣,他沉默与冰冷得像个鬼影。

“阿追,你在做什么?”苏晏努力用平常的语气问。

对方没有理会他,举起手里的东西看了看,仿佛觉得有些烧过头,在空中轻扇了几下。

苏晏这才看清了那东西:一捆三尺多长的弯曲铁线,是用许多根细铁丝拧扎起来的,周身多余而突出的铁丝头,拗成了旁逸斜出的形状,像丛生而干枯的荆棘枝杈,又像冬日窗玻璃上冻结出的冰晶树。

但因为材质是尖锐的金属,又比自然造物的美感多了几分狰狞与诡异。

苏晏沉着脸看它。无论这玩意儿是什么,放在眼下的情形中,怎么看怎么像刑具。可是作为棘鞭没必要灼烧,作为烙铁又没必要拗造型,总感觉会有更糟糕的用途……

血瞳无名一言不发地跨过火堆,一手捏着烧热的铁线捆,一手去扯苏晏身上的衣物。

苏晏伸手紧按衣襟,唤道:“阿追,你醒醒!七杀营是不是也给你喂了药?别受他们操纵,想想你是谁,你真正的意愿是什么!”

他的极力阻止,在对方看来比刀俎上的鱼肉更加无力。血瞳无名只用单只手,就轻而易举地撕开了他的衣物,把他像只光裸的煮鸡蛋一样从壳里剥离出来。

苏晏见对方血色目光从自己的脖颈、胸膛,沿着腰身划过大腿,没有丝毫动容,仿佛一台机械扫描过屠宰目标,在设定好的程序中评估着下刀的部位。

满心寒意与满心愤怒交织在一起,他陡然明白了幕后操纵者的用意——

这束枝杈形状的滚烫铁线,烙在皮肉上形成的纹路,与雷击后出现在人体表面的闪电纹路极为相似。

真空教的确迫切地想至他于死地,但不是用刀剑与毒药,而是用“天谴”。

他几乎现在就可以想象出明日、后日,最多不出两三日,锦衣卫发现他尸体时的情景,与此后天下间难以禁绝的流言——白纸坊爆炸案的主审官苏晏,因为妄斥真空为邪教,亵渎圣莲,缉捕教宗,激怒上天降以雷霆之罚,被雷火劈死在荒郊野外。

要是再添点什么“有蛟龙自河内出,以爪攫其肩飞去”或是“裸 身触雷,所着官服自动褪去,整齐叠在旁边”之类的猎奇细节,保准流传得更广。

苏晏下意识地摸了摸左肩的伤口,疼得一哆嗦——飞爪扣住肩头时,划出五道见血抓痕,幸亏衣服穿得厚还加了斗篷,而荆红追将他凌空拽起时用了些巧劲,故而只是皮肉伤,没有伤到骨头。

饶是如此,也疼得厉害,在冰冷的河水里浸久了,几瓣伤口泡得发白,像孩儿嘴似的咧着,渗出淡红色的血水。

这会儿挣扎的动作激烈了,牵动伤口深处的血管,流出的血逐渐又变多变浓,蜿蜒地淌下来。

血瞳无名用单手攥着苏晏的双腕,正要将烧烫的铁线捆往他胸腹上烙,蓦然见雪白皮肤染着鲜红的血,明显地怔了一怔。

苏晏顿时回忆起来,当初在灵州清水营,入魔的荆红追被他用瓷枕狠砸脑袋,也若无其事,但见到他那被碎瓷片戳破的掌心里流出的血,一个刺激之下,经脉内逆冲的真气归了位,居然恢复了正常。

——谁能想到,曾经刀尖舔血,杀人不眨眼的刺客,竟会害怕从心上人体内涌出的鲜血呢?

只能说,因爱故生怖。如人在荆棘,不动则不伤,一旦动心动情,那份爱既是缱绻的春风,亦是割人的利器。

就这么极短的一瞬失神,被苏晏抓住机会,抽出了手腕。

这具身体是一尊白瓷人像成了精,细皮嫩肉受不得力,手腕上转眼就青紫斑斓。苏晏却没有去揉搓,也不做徒劳的反击或逃跑,反而双臂顺势揽住对方的肩膀,把冻得瑟瑟发抖的身体挨过去。

春寒料峭,荒郊野岭的夜晚尤其冷,一团篝火并不能烘干湿漉漉的衣物。夜风从破洞的门牖卷入,他赤 裸潮湿的身躯泛起大片大片的鸡皮疙瘩,趁着贴近的动作,汲取对方夜行衣下火热的体温——

差不多的体型,相仿的年龄,阿追的身体怎么就能这么热呢?再寒冷的冬夜,被窝里多个贴身侍卫,整夜都暖烘烘的,就连最怕冷的脚,被对方珍重地揣进大腿内侧捂着,不多时也能暖和起来。

苏晏鼻腔一酸,不自觉带出了委屈的腔调:“阿追,我肩膀疼,还很冷……河水很冰,衣服都湿透了,现在连湿衣服都没得穿,我要冻死了。”

血瞳无名手里捏着烧红渐冷的凶器,胸前挂了个投怀送抱的诛杀目标,继瞬间的怔忡之后,陷入短暂的茫然,仿佛既定的程序里有什么东西出了错。

近在鼻端的血味刺激着他,极为熟悉又隐隐不安的味道……他用空着的那只手摘掉金属网面具,这味道就更明显了。他不由自主地舔了舔苏晏肩头还在渗血的伤口。

微甜,微腥,非常新鲜的血味儿。他专心致志地舔着,像头饥饿而迷茫的野兽。

苏晏疼得抽气,但没有瑟缩躲避,反而把黑衣刺客抱得更紧。

“阿追,你说过‘此生当属大人所有’,说哪里都不去,就守在我身边。还说你可以拆骨为柴、割肉为炊、剥皮为裳,只要此身还有一点能被瞧上眼的,叫我尽管拿去,但求别再将你驱逐回黑暗中。”他用细碎呜咽般的声音道,“——我当真了,每个字都当真了,你可不能骗我,更不能杀我。

“你要是骗了我,杀了我……我不难受,两眼一闭我什么都不知道了,但万一有天你清醒过来,该是何等的痛苦和绝望呢?我怕到时候,你也活不得了。

“阿追,我不骂你是个牲口了,你要是真想和我做那事,做就做吧,反正有一就有二……但你得先清醒过来,得认得我。”

苏晏把上身向后仰了仰,双手捧住荆红追的脸,不顾迷魂的危险,对他的血瞳对视,轻声道:“阿追,看着我——我是谁?好好想想,我是谁?”

血瞳里倒映着一个人的身影。无名在想,这个人是谁?

这个人是他要杀的目标,连死法都被规定,必须一丝不苟地执行。

这个人和其他杀过的人一样,使他无动于衷;却又和其他杀过的人全然不一样,叫他把持不定。

这个人在他麻木的心神上轻轻地送了几句话,竟比戳他一刀还要有力。

他该毫不犹豫地做掉这个人,可又不想做掉他,还想用另一种方式“做”掉他。

“想”这个动作,于他仿佛是个奢侈,是空口袋里孤零零的铜板,一旦透支就会引发体内流窜的真气,使他剧痛难忍。而此刻,三股意念在脑中翻搅厮杀,要杀出个最终的赢家,更是恨不得炸了他的头颅。

想要平息这股剧痛,最快最有效的办法就是“不想”。

唯命是从就好,把身心交给杀戮的本能去支配。

——但隔着一层湿漉漉的夜行衣,这个人无瑕的身体就贴在自己的胸口,既可以肆意撕碎,又可以尽情拥抱。

舌尖腥甜的血味仿佛烈酒,被莫名的欲望点燃,灼烧着他的口腔,又一路烧进胸膛,烧下小腹,把他的阳物烧成了一杆必须出战的长枪。

瞳仁沉淀成了更深的暗红色,呼吸变得粗重而急促,无名忽然甩开手里的铁线捆,将苏晏猛地按倒在铺着斗篷的地面上。

苏晏低低地叫了一声,不知是被粗鲁的暴行吓到,还是被身下湿冷的斗篷冰到。

无名双手握住他的脚踝,向两边拉开,暴露出他腿间的私密处,雪白的臀肉、软垂的阳物与下方闭拢的小穴一览无余。大概是因为冷,阳物与后穴处都呈失了血气的浅红色,显得有些轻怯。

然而在无名的眼中,天地万物都覆着一层蒙蒙的血光,包括面前这具肉体,也在红纱般的视野中透出一股诱人的艳色来。他胀得难受,连衣物都来不及除,只两三下退了裤头,弹出驴马也似的硬邦邦的一根肉棒,对准后穴就往内顶。

他顶了两下,发现连龟头都进不去,穴口紧缩而干涩,不用蛮力难以破门而入,于是用手指掰开对方臀肉,忍着摩擦的钝痛强行往里挤。

——于他而言,百分之一的力气都未使出来,已经是凶性大发下的极度克制。可对另一个人,却是从未吃过的大苦头。

苏晏疼到失声,胸口梗着一股浊气,不知是自己难受,还是替对方感到难受,或者兼而有之。

他把手指伸到嘴里咬着,在寒与痛中迸出了满额冷汗。

从窗洞飘进来的雨丝洒了他一头一脸。外面的雨丝很快变成雨帘,继而变成瓢泼大雨,惊雷在头顶炸响,仿佛要把这摇摇欲坠的小观宇劈做齑粉。

电光划破天际,照得一殿惨白,转眼又被黑暗吞没。骤亮与骤暗之间,残旧掉彩的三清尊神俯身注视着他,目光像怜悯又像嘲谑,苏晏感到一阵阵眩晕。

他终于忍无可忍地哭出了声。

“阿追,这可太疼了……”他边哭边打颤,到处都是湿的冷的,双股间也是一片湿冷,带着撕裂般的疼痛,也不知是血还是水,“我吃不住疼,你轻点……轻点啊……”

最后的“啊”被他喊破了腔,融进一声惊雷的巨响中。

他忽然感觉被整个儿抱了起来,蜷缩进一个热得发烫的怀抱里。对方解开衣襟,把他赤裸的身躯往自己胸口贴,又试图用身上的衣物将他一并裹住。

篝火被挟着水汽的夜风吹得将熄未熄,火光十分昏暗。他听见荆红追的声音,在雨夜的幽暗中响起。

“别、怕。”

声音干涩沙哑,仿佛许久未开口而生了锈。对方用下巴蹭了蹭他的头顶,像一头无所适从的野兽,明明拥有锋利的爪牙,却违背本性地收敛起来,并为此感到茫然与困惑。

苏晏揪着黑色夜行衣的衣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快要疼死了……”

“不、疼了,也不死,别哭。”对方的声音逐渐顺畅,把他紧紧抱着,像要用体温将一块寒凉的玉石捂暖。

无名听着怀中的啜泣声,嗅着这个人的气味,脑海中似乎有一股意识在凶狠撞击,想要破开无形的障壁。

这股意识与逆行的功法、与接收到的指令相冲突,使他浑身经脉像被寸寸碾碎,强行拼接起来,然后再一次被碾碎——极致的痛楚,却因为怀中之人,而变成了可以忍受的折磨。

他咬牙对抗着这份折磨,手指微微颤抖。苏晏感觉到了什么,伸手触摸他的脸,先是浓眉锐眼,接着是孤挺的鼻梁,最后摩挲着薄薄的两片嘴唇。

苏晏觉得身上回暖,后庭处也没那么痛了,于是抬脸去亲吻对方的嘴唇,呢喃地问:“阿追,你想起我是谁了么?”

无名低头与他唇舌交缠,在痛楚与混沌中想,你是不要哭、不吃疼、不能死的人。

苏晏闭眼与来杀他的刺客深吻,气喘吁吁地动了情,手在对方的胸肌与腹肌上摸索。无名把他的手往下压,按在自己依然烫热胀硬的阳物上。苏晏依稀打了个颤,但没有拒绝。

他摸了一会儿,感觉荆红追正在舔他。从脖颈到锁骨、胸膛,一寸寸地舔,活像只大动物。他麻痒起来,扭动着从对方大腿上翻下去,又落到了地面铺的斗篷上。

斗篷还是湿冷的,但两具纠缠的肉体火热。

无名抬起苏晏的一条腿,含住脚趾细细舔弄,用牙齿轻轻搔刮。苏晏吓一跳,心想阿追之前说过做梦亲吻脚趾什么的,还以为只是骚话,没想竟是真的想。

他难为情地缩回脚尖:“别舔,脏。”

无名一点也不觉得,把他的脚捞回来,继续舔,又沿着小腿往上舔吻,像个爬山朝圣的虔诚信徒。

苏晏被舔得受不了,阳物也硬了,从后穴处渗出些许清液,沾得腿根一片湿热。

无名低伏在他胯间,二话不说把腿根舔干净,含住了他的阳物。

苏晏短促地叫了一声,弓起身去抓他用黑皮革的头绳绑起的高马尾,似乎想抽身,实际上却进得更深。

无名把他阳物吞到根处。

感觉自己被湿热的腔道包裹,龟头抵着咽喉深处的软肉,而那些软肉从四面挤压过来,苏晏大口喘着气,爽得头皮发麻。难怪说深喉舒服,当真舒服得很……不过承受的那方,似乎会因为对咽部刺激过大,感觉反胃?

他深吸口气,试图把自己退出来一些。但无名用手掌托着他的屁股,不许他后退半分。

快感与担心双重夹击,苏晏没多久就有了缴械的冲动——无论如何不能射人家嘴里,这比深喉还过分。他忙不迭地按住对方的肩膀,仓促道:“要……丢了,你快放开!”

无名当即不轻不重地一吸。

苏晏感觉三魂七魄都被他吸走了,浑身肌肉绷到极致,随后猛地松懈,向后软软地摊在了斗篷上。

无名吞咽时咳了一声,忍住了,用手背抹抹嘴角,又把抹下来的白液舔掉,一滴都没浪费。

苏晏用手背遮着眼,想笑又想哭,最后只说了句:“我不喊疼了,随便你。”

无名把他翻过来,摆成跪趴的姿势,借着微弱的火光看了看他的后穴,说:“流了点血。”

苏晏往后一摸,手上湿漉漉的都是分泌的肠液,没什么血迹,大概都被舔干净了。虽然还有些疼,但仍咬牙道:“没事。你进来时慢点就好。”

无名就着这个最原始与野性的姿势,跪在他身后,手扶阳物一点点往里进。

这家伙还是这样,事到临头就忘了做扩张,苏晏苦笑了一下,把脸埋进曲起的臂弯里。

好在后穴已经足够润滑,他尽量把肌肉放松软,配合对方那根硕大阳物的进入。

这次阻力小了许多,无名把自己缓缓顶进了最深处,恨不得连双囊也一并挤进去。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念头出现在他脑海:不能急着动,否则要出丑。

他恍惚觉得这是个来自切身体会的忠告,刚抽动了几下,就知道了原因——里面热、滑、紧、缠,层层媚肉又能绞又能吸,一个把持不住就要丢盔卸甲。

无暇他顾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从哪里来,他运转真气封住精关,双手紧握住苏晏的腰胯,快速地抽插,每一下挺进都像要撞进对方的心窍里去。

苏晏知道这混蛋天生公狗腰,是个精准高效的打桩机,不出一刻钟就能把自己操射。且又是个持久不泄的,要是任由他尽情放肆,一个时辰都没个完,能把自己操到射血。

但快感来得气势汹汹,根本不给他担忧的时间,苏晏情不自禁地呻吟出声,很快那呻吟就变成了难耐的低叫:“阿追……慢……慢点啊……停一下,停……我受不住了……”

无名边卖力干他,边问:“阿追是谁?”

“是你……荆红追……我一直,叫你阿追……啊——别再、撞那里,我要射了——”

无名伸手握住了他的阳物,用指腹堵住铃口,又问:“‘阿追’和你什么关系?”

苏晏在射精的紧要关头被阻,浑身颤抖,带着哭腔道:“阿追是我的……贴身侍卫,也是……也是……”

“也是什么?”无名感觉脑仁突突地跳,视野中那层半透明的血光在不停扭曲,像个垂死挣扎的怪物。他喘着气逼问,“是什么?快说!”

羞耻向快感投了降,苏晏哭着说:“也是……要陪我走完一生的人……”

——不够,还不够。无名的心神被难以言喻的渴求完全占据,再次加快了速度,把苏晏肏得满脸是泪,语无伦次地尖叫:“是我……我的……阿追啊啊啊,你要把我操死了!”

无名蓦然松开手,白浊飞溅。

苏晏边颤抖边射精,嘴里无意识地呜咽着,在高潮的白光中几乎晕厥过去。

无名停下动作,等待他从极乐的虚空慢慢落回地面,再一次觉得这情景岂止似曾相识,简直历历在目。他趴在苏晏身上,舔咬着对方汗津津的后颈,听见苏晏轻微地唤了声:“阿追。”

仿佛叫了千百次,自然而然,心口相应,平淡中藏着深情。

阿追。

你的好我知道。

我永远不会为了任何人牺牲你,包括我自己。

阿追,你是个了不起的人。

这一刻我也为你所动。

有如醍醐贯顶,他魇梦骤醒,眼中血色终于散去——

他是荆红追,只属于一个人的贴身侍卫。

“大人。”

苏晏猛地回头看他,眼中带着惊疑:“阿追?”

荆红追将他扶坐起来,自己半跪着,俯首亲了亲他的脚背:“属下在,大人有什么吩咐?”

苏晏眼眶涌出水雾,用拳头堵住了嘴。

“要是没什么吩咐的话……”荆红追双臂撑在地面,向他热爱的大人迫近,脸颊酡红,呼吸急促,“属下就继续了。”

苏晏含泪打起了磕巴:“继、继续什么……不是,还要多久?”

“不好说。属下多换几个姿势,争取尽快。”

“多换几个姿势”和“尽快”之间……是相互矛盾的吧?苏晏忽然有些心惊肉跳,又想施展尿遁大法:“我,我去解手。”说着要起身去捡旁边被撕破的湿衣。

荆红追一把握住他的脚踝,架在自己的肩膀上:“不用特意去,外面冷得很。”

苏晏说:“我尿急。”

荆红追想了想,征询道:“一会儿我把大人肏到尿出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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