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寒公司经营起来以后,周成北出差的频率也越来越高,他在外地出差的时候,陶小寒就留在北京帮他打理公司和签署文件。
陶小寒也忙,但没有周成北忙,周成北有时候忙起来十天半个月回不了家一趟。
一开始陶小寒还很接受不了,视频电话里会假装生气要周成北哄,后来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除了偶尔撒撒娇表达思念,基本上不闹脾气。
周成北是个拎得清的,知道陶小寒和生活比工作更重要,工作到最后也是为了更好地生活,所以除了好好安抚陶小寒的情绪,告诉他忙完这一阵就好了,不在北京的每个晚上也会跟陶小寒视频,出差的时间能缩短至五天,绝不拖到周末,一忙完坐凌晨的飞机也要飞过去。
这天周成北比计划中提前一天回了北京家中,晚上十点钟,家里一片漆黑,陶小寒不在。
给陶小寒打了电话没接,发了短信没回,打电话到公司发现陶小寒已经下班三个小时。
等到快十二点陶小寒终于回来了,却不是自己回来的,周成北听到玄关有陌生男人说话声音就走出客厅看了一眼,然后就看到了袁向宇。
周成北见过袁向宇一面,在去年陶小寒的生日宴会上,袁向宇是陶长盛生意上的伙伴,以前追求过陶小寒的事,陶小寒从没瞒过他。
搬来北京两年,周成北渐渐熟悉陶小寒的北京圈子,出去见过陶小寒的朋友,也招待过几次来家里玩儿的陶小寒的高中和大学同学,尽管他给予陶小寒一切的自由,陶小寒跟谁出去玩,去哪儿玩,玩到几点回家,还是会主动提前跟他说好。
周成北不反对陶小寒交朋友,但也有自己的原则底线,当下的脸色便不那么好看了。
陶小寒跟门外的袁向宇说完再见回头才看见站在客厅的周成北。
周成北走过来,目光穿过陶小寒先跟他身后的袁向宇对上了,“袁总,这么晚了,还麻烦你送小寒回来。”
袁向宇接过话头说:“不麻烦,小寒去我家玩儿,我送他回来是应该的。”
袁向宇一走,陶小寒就跑到周成北面前跳到他身上,双手双脚跟树袋熊一样缠得人很紧,脑袋在人颈窝乱蹭,“老公,提前回来怎么不说一声。”
客厅只有一盏落地灯,陶小寒看不清周成北表情,不知人什么情绪,平时小别胜新婚,会托着他亲个不停的周成北,现在只是静静抱着他,绷着一张脸没什么反应。
“老公……”陶小寒抬起个脑袋,抿着唇看人,半晌才道,“怎么不说话呢。”
终于周成北开口了,却是说:“怪老公出门太久一直不回家?”
陶小寒愣了一下,又听周成北说,“想气我,也不要跑到别人家里去。”
“我……”
“袁总人确实好,不过下次就别这样了。”
陶小寒这下知道周成北什么意思了,想开口解释却全解释不清,眼泪掉了半天到最后说出口的也只是“我只是去袁向宇家玩”这种周成北已经知道了的事。
一遇到事就哭,哭起来说话都不利索,周成北在外出差两个晚上没睡好,此时身心俱疲一下没在陶小寒的呜呜咽咽里听清他的解释,皱了眉只道:“现在太晚了,我们先休息,有事儿明天说好吗?”
好几天没见,本该亲热的夜晚,周成北却没什么行动,陶小寒脸上还挂着泪,坐到周成北身上自己动,动了两下就累得不行,倒在周成北胸口,换成以前,周成北就会让他休息,托着他自己耸动起来,今天只是把自己拔出来,拍陶小寒背要他睡觉。
对周成北来说做个爱不费什么力气,单纯是没心情了。
陶小寒哪能不多想,哭得没样子,把被子都踹地上去了。
周成北不安慰他,陶小寒就脑补得没停,到第二天肿着个眼睛,已经觉得周成北要跟他分手了。
周成北早上起床时,陶小寒才浅浅入睡,侧躺在床上,睫毛都还是湿的,可怜得不行。
周成北倒也心疼,当下多了几分自责,决定等晚上下班回来跟陶小寒好好把话说开。
陶小寒早上没去公司,周成北一整天忙着开会,加上陶小寒上班时间从来是随心不固定的,所以一下也没注意,到了下午三点接到简羽兰电话,才知道陶小寒竟然拖着个行李箱跑回“娘家”去了。
会也不开了,开着车直接去到简羽兰家。
陶小寒把自己锁在楼上房间不见人,中午的饭还好好放在门外茶几上。
简羽兰脸上全是无奈,说自己今天约了个富婆谈生意,为了这孩子特地把约会推了。
周成北就向她道歉,说自己没照顾好陶小寒。
听说门外是周成北,陶小寒也没开门,只说让周成北回去。
“我没事的,你回去吧,我晚一点儿会自己回去的。”
已经在外成家的人拖着行李箱回到“娘家”,谁看都不像没事。
周成北自己做主找简羽兰要来备用钥匙,开了陶小寒的房门。
陶小寒在他怀里挣扎得厉害,说着同样的话,眼泪一直在流,“不分手,不分手,不分手。”
他箍住陶小寒两条胳膊,面对面的把他抱坐在腿上,低斥道:“陶小寒,没人要跟你分手。”
这人竟是以为周成北要跟他分手,才逃也似的把自己藏起来。
因为太害怕而不敢面对,是在爱情里受过一次重伤的陶小寒的失恋后遗症。
陶小寒情绪太激动,简羽兰在门外听着声音都心慌,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就敲门进来了,犹豫片刻还是让周成北先暂时避一下。
周成北离开房间后还能听到陶小寒的哭声,过了不知多久才安静下来,简羽兰回到客厅,告诉他陶小寒睡下了,暂时先别进去。
简羽兰给周成北沏了茶,等他几口热茶下肚才开口。
“情况我刚才大概在小寒那边了解了。”简羽兰叹气道,“有件事也要让成北你知道一下。”
原来袁向宇已经放下陶小寒,现在跟陶小寒一个大学的学长在交往,两人已经同居了。
“小寒跟那个学长关系好,昨天晚上是去找他那位学长玩儿,说是一起打游戏忘了时间,学长才叫袁总送他回去。”
其实这些话昨晚周成北早该听到,但是他偏偏没听进,又偏偏冷落了陶小寒。
“这孩子一着急就什么话也说不清楚,我刚才已经说过他了,你也别着急,等他醒了我就让他跟你回去。”
还是把人带回去了,陶小寒前一晚就睡眠不足,今天一天没吃饭,仅存的体力又全给哭没了,整个人憔悴得很,从车上被周成北抱进家门的时候,意识还不知游荡在何方。
陶小寒在简羽兰那儿睡到天黑才醒,等他们到家夜已深,周成北把人放在床上就去厨房煮了碗小米粥,端回房间一口口给人喂下去。
陶小寒脸上有了点血色,周成北一颗心终于软下来,放下碗,抱他在怀里,吻他的额头和脸颊,在他耳边低声道歉,说自己错了,以后一定好好听他说话。
陶小寒抿着唇不说话,眼里蓄满了泪,受了天大委屈似的,看着好不可怜。
这次确实是周成北疏忽了,他该知道陶小寒最怕他生气,怕他冷着脸,更怕被抛弃,可他没解释,放任陶小寒误会。
过了一会儿,陶小寒两条胳膊圈上他的脖子,把脸贴在他颈窝。
很快周成北就感受到脖子上一片冰凉凉的潮湿了。
还是哭了,哭出来就好了。
陶小寒知道自己眼泪太多了,但就是停不下来,被周成北一安慰更委屈了,只想把自己的情绪全表现给周成北看,要周成北好好疼疼他。
周成北自然疼他,捧着他的脸拼命吻去他的眼泪,怎么疼他都不够。
睡前周成北收着力跟他做了一次,陶小寒身体没什么力气,腿也缠不住他,周成北就捞着人在怀里,身体贴得紧,全都埋了进去,看到陶小寒仰着脖子吸气,知道他是舒服了,才开始按着人肚皮耸腰全根进出。
身下人没哭没闹乖乖张着腿承受,偶尔溢出丝难耐的呻吟,挺了腰又软塌下去。
做得久了一些,陶小寒泄了几次身子敏感得很,被抱去浴室的路上腰一直在抖。
弄得舒服了,陶小寒睡觉的时候就贴过来了,圈着他的腰,脑袋埋得深,小声说老公真好之类的话。
周成北一下下拍他的背哄他,“以后还离家出走吗?”
“没离家出走……”陶小寒头低得越来越往下,难为情似的嘟囔着说,“是回妈妈家。”
周成北就放缓了口气:“那下次回妈妈家能不能提前跟老公说一声。”
周成北出差的时候,陶小寒偶尔也去住简羽兰的房子,但绝不是今天这种拖着行李箱回去把自己锁房间里的情况。
“老公我错了……”陶小寒把头抬起来一点,眼神飘忽,心虚极了,不敢看周成北。
陶小寒还迷糊着,很快,手在被窝里被周成北牵住了,然后左手无名指就被套上一个冰凉凉的圈状物。
不用拿出来就知道是戒指。
陶小寒眼睛瞪得圆圆的被周成北搂进怀里,听到周成北说,“本来昨晚就要给你的,怪老公昨天出差回来脑子不清醒。戒指我们一人一个,以后戴着就不许摘下来了。”
陶小寒脑门磕在周成北胸口,眼泪又掉下来了,嘴里念叨着周成北是坏人,让他白白哭了一天,他要把戒指丢掉,让周成北自己一个人过日子去。
周成北就装作被他拿捏住了,抱得他更紧,道了几次歉,又表了几次白。
陶小寒乐得心花怒放,在被子底下摸着手上的戒指玩得停不下来,却还噘着嘴说:“那好吧,这次就先原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