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看的栾曜吃醋有
栾曜感觉到身边的人翻了几个身,便伸出手臂把人搂进怀里,闭着眼睛问他:“睡不着?”
席沅没想到会吵到他,压低了声音,小声说:“有点紧张。”
栾曜笑了一声:“有什么好紧张的?”
席沅没说话。
正是三伏天,尽管房间里开了空调,两个人抱在一起还是热。席沅的脸靠在栾曜的肩膀上,男生的体温总是比他略高一些,仔细闻一闻,能嗅到栾曜身上淡淡的肥皂香。他仰起头,嘴唇贴着他的喉结吻过去,亲他的下巴,冒出头的胡茬儿硬硬的,蹭过柔软的嘴唇。
栾曜仍然没睁眼,只是微微抬起了下巴,纵容他的动作。他一只手贴在席沅后背上,轻轻拍了几下,像哄小孩儿一样:“别胡思乱想。”
“栾曜。”席沅叫他的名字,栾曜应了一声,听见席沅绷紧的声音,罕见地带着怯意,“我怕你的朋友们不喜欢我。”
栾曜这才睁开了眼睛看向他。
卧室里灯没开,但他们凑得很近,栾曜能看见那双眸子里带着的小心和试探。他心里一软,摸索着把手探下去和他十指相扣,在他眼尾亲了一下:“不会。你这么讨人喜欢,凭什么不喜欢你?”
席沅说:“李永洋就很讨厌我。”
栾曜冷笑一声:“讨厌他的人也很多。管他干什么?”
席沅从小到大都不擅于社交,在和人打交道这件事情上,他实在算得上笨拙。席沅也并没有试图改变过什么,他不太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也从来没有觉得人缘是什么必要的东西。可那些人是栾曜的朋友,他不在乎不行,什么事情、什么人只要和栾曜沾了边儿,就由不得他理性判断。
因为心脏说它在乎。
栾曜二十五岁生日,又恰好赶上硕士毕业,几个关系好的就张罗着要给他好好办一场生日聚会。包的郊区别墅,两天一夜,够容纳二十个人左右一起玩儿的。栾曜的兄弟基本都要去,脱单的还要带对象,栾曜让席沅也叫几个他的朋友一起过来。
席沅的朋友不算多,交心的也就那么三五个,大多数还都在外地上学或者工作,时间很难凑。问来问去只有一位有空,是和席沅一起长大的发小,不过工作是民航飞行员,一年里一大半的时间都在世界各地飞,最近几年见的也少了。
栾曜从来没避讳过向他的兄弟介绍席沅,两个人谈恋爱的事情也早就传开了。不过也一直没碰到什么合适的时机,栾曜也就没有带他正式和自己的朋友认识,趁着这个时候见一见正好。
只是他没想到席沅会这么紧张。
栾曜撑起身体,凑近了和他接吻。席沅抬起手臂搂着他的脖子,闭上眼睛张开嘴巴,把他的舌头迎进来。栾曜吻得很深但很温柔,放开他的时候席沅有一点儿喘,脸上的热度高了不少。栾曜理了理他的鬓角:“别怕。我什么时候让你受过委屈?”
席沅搂紧了他,把脸埋在他脖颈里,呼出一口气。
“相信我。”栾曜又躺了回去,在他腰上拍了两下,“快睡吧。”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两人才醒,席沅穿了一套白t配背带裤,照镜子的时候发现栾曜靠在墙边儿看他,有些忐忑地问:“这样穿可以吗?”
席沅身材清瘦高挑,穿着这身显得腰细腿长。屁股包在牛仔裤里,又因为背带裤有提拉感,就显得格外饱满挺翘。栾曜打量了几眼,开口的时候用词很直白:“挺骚的。”
席沅愣了愣,脸顿时红了。他低着头想了一下,不明白栾曜是夸赞还是贬低,有些仓皇地转过身:“我去换一套。”
栾曜拦住了他,笑了笑:“别换了,穿着吧。”
席沅有时候实在弄不清楚栾曜的真实想法,站在原地没动。栾曜看着他,自己心里最清楚怎么回事儿。席沅平时不太注重外在打扮,穿着朴素简约,稍微上点心,效果实在很惊艳。其实白t恤背带裤也是很基础安全的选择,只是席沅底子好,穿起来清纯又有朝气,哪里和“骚”沾边儿?栾曜就是不想让别人看见他这样。
开车到郊区花了快一个小时,进门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三四个男生女生正在厨房里忙活,不会做饭的大多数都凑在客厅里玩游戏。听见动静,屋里的人都看过来,栾曜牵着席沅的手,打了个招呼:“不好意思,来晚了。”
“曜哥!”
屋里三三两两都在叫他,席沅看过去,全是陌生面孔。李永洋站起身走过来,问他:“路上堵吗?”
“还好,建宁路堵了一小段。”栾曜领着席沅往里走,“早饭都吃了吧?”
李永洋说:“有人没吃,待会儿早午饭一起了。”
栾曜搂着席沅,坦坦荡荡介绍道:“席沅,我对象。”
栾曜性取向改变是大新闻,朋友圈儿里哪有不知道的。只是栾曜谈恋爱很少秀恩爱,照片一年到头也看不到一张,这位“对象”还是个传说,活在只言片语的传言里,挺神秘的。这里男生女生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合适,就韩一桥认识他,挺客气地叫他:“席博士。”
坐在沙发边儿拿着游戏手柄的男生笑道:“好家伙,还是博士。”
有个女生脆生生地说:“来提升我们平均学历水平了。”
大家都笑开了,气氛便缓和下来。
席沅做了自我介绍,多少还是有些拘谨。栾曜始终没放开他的手,带着他也在客厅地毯上坐下来,问他们:“玩儿的什么?”
李永洋说:“骰子。还没天黑呢,都开始搞夜场活动。”
刚刚那个开玩笑的女生说:“李永洋,你都没对象还懂夜场活动啊?”
李永洋“呸”了一声:“万想,你看不起谁啊,我没对象那是不想找,你懂什么。”
万想说:“我确实不懂你这种老光棍儿的快乐。”
他们贫了会儿嘴,继续刚刚的游戏。过了一会儿厨房那儿菜都备好了,把锅端到厨房,席沅才知道他们中午打算吃火锅。
十几个年轻人,围在一起吃火锅确实热闹。吃饭之前栾曜问了一句:“你那个朋友什么时候到?”
席沅看了看消息,说道:“刚下飞机,估计还得两小时左右。”
栾曜点点头:“到了跟我说,要是找不到,我去门口接一下。”
吃饭的时候都在聊天儿,栾曜话不多,但席沅看得出来,这个小圈子基本是以栾曜为中心的,话题绕来绕去,栾曜都是关键词,席沅认真听了一顿饭,倒是认清了和栾曜关系最好的几个人。
除了李永洋,和栾曜最熟的两个人,一个叫赵率,两个人从小学就一起练游泳;另一个叫文彦丘,旅游的时候认识的,性格爱好投的来,就一直保持着联系,来往很密切。赵率性格开朗,文彦丘就冷很多,大多数时候都是沉默的,看起来有些难以接近的高傲。
赵率看着席沅说:“席博士,我怎么觉得我之前见过你呢?”
席沅还没说话,栾曜就接了过去:“赵率,不要乱搭讪。”
赵率气笑了:“行,你脾气真大。我女朋友还在呢,我搭个屁讪,真看着面熟。”
赵率女朋友是个短头发的女孩子,叫贺笑笑,眼睛很大,性格跳脱。她扯了一下赵率的耳朵,假装骂道:“赵率你真土!当时候追我也说的是面熟!”
赵率被揪得龇牙咧嘴,连忙求饶,也不敢再提脸熟的事儿了。
吃完之后简单收拾了一下,席沅没睡好,找了间卧室睡了个午觉,栾曜坐在小沙发上陪着他。睡到一半被电话铃声吵醒了,栾曜问他:“你朋友?”
“嗯。”席沅接了电话,简单说了几句,就挂断了,“我去门口接他。”
栾曜起身:“一起吧。”
他们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从外面开进来一辆黑色的卡宴,席沅指了指停车位,车便稳稳地停进去熄了火。车上下来的人穿着一身黑色运动服,个子很高,手里拎了个纸袋。他朝着席沅走过来,笑了笑:“一年多没见你了。”
席沅指了指栾曜:“我男朋友,栾曜。”
那人便向栾曜看过来,主动伸出手:“许阔。”
栾曜和他握手:“你好,我是栾曜。”
他们对视了一会儿,席沅说:“进去说吧。”
别墅的门一开,里面一群人都转过来,本来吵吵闹闹的,看清许阔的时候,安静了一瞬间。许阔倒是很自如,他把手里的纸袋放在鞋柜上,对着里面的陌生人客气地笑了笑:“你们好,我是席沅的朋友,我叫许阔。”
万想冲他挥了挥手,笑着开口,话却是对着栾曜说的:“来了个大帅哥!栾曜,你有没有危机感啊?”
栾曜笑了一下:“万想,你见一个爱一个。”
除了席沅,他谁都不认识,但许阔并不觉得不自在,跟着他们在客厅玩了一会儿,几个男生就改口叫“阔哥”了。他职业特殊,男生女生都听得新鲜,一个劲儿地问他关于飞机的事儿。许阔没有表现出不耐烦,一一作了回答,几个单身的女生心思就活络了,主动和他搭话。
万想问他:“帅哥,你和席博士怎么认识的啊?”
许阔笑了笑:“邻居,从小一起长大的。”他双腿交叠,尽管随意地坐着,脊背仍然是挺直的。席沅坐在他左手边,正低声和栾曜说话,许阔看了他一眼,忽得又补充了一句,“我父母和他父母很早就认识了,当时候还说如果生下来是一男一女就订娃娃亲呢。”
这话不是许阔编的,席沅也听父母当作笑话谈起过,只是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提起了这茬。许阔手里抓着扑克,含笑看了他们一眼,栾曜面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看过来的眼神明显冷淡了些。
许阔挑了挑眉,没再接着往下说,话锋一转,就聊别的去了。
天还没黑就有人嚷着要喝酒,栾曜提前按桶订的,上午已经送过来了。酒一喝上场子就更热了,有几个女生开了音响设备唱歌,赵率和贺笑笑还对唱了两首情歌。席沅也跟着喝了几杯啤酒,他平时滴酒不沾,偶尔喝点啤酒都多少有些晕。栾曜看出席沅有几分醉意,低头在他耳边问道:“醉了吗?”
席沅摇摇头。他偏过头靠在栾曜肩膀上:“有一点晕。”
栾曜拿掉他手里的杯子:“等会儿别喝了。”
席沅仰着脸看他,觉得脸上是热的,心里也是热的。他抬起头去捉栾曜的唇,快碰到的一刻又忽地清醒了几分,周围一圈儿坐满了栾曜的朋友,到底是两个男生亲热,这么明目张胆的着实不合适。他自己不介意,但他不知道栾曜会不会在意,于是凑到一半席沅又偏过了头,没敢亲他。
栾曜搂着他的腰,刚要说话,无意间目光碰上了许阔,对方脸上挂着很淡的笑意,眼神却算不上友好。
栾曜心底陡然生出几分烦躁。
到了晚上,席沅把蛋糕从冰箱里捧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子上。大家把灯关了,点上蜡烛,齐声为栾曜唱起了生日歌。栾曜闭上眼睛许了愿望,把蜡烛吹灭了,欢呼声响起来。李永洋离开关最近,起身去开灯,此时屋子里还是黑漆漆的,栾曜侧过脸,在席沅嘴唇上留下一个干燥炙热的吻。
灯开了,席沅再看过去的时候,只能看见栾曜拿着刀,低头认真地分蛋糕。第一块分给了席沅,奶油上顶着新鲜透红的草莓,整张蛋糕上最精致的部分就是这块儿了。其他人等不及,也从厨房里拿了水果刀来,把蛋糕分得七零八落,边吃边聊起天来。
许阔正撑着脑袋听文彦丘说话,席沅递了一份蛋糕在他面前,许阔便道了句谢。他拿起叉子,吃了一口,这才看见席沅面前的那份蛋糕,微微皱起眉:“你不是不吃草莓吗?”
他声音并不高,周围聊天闹腾得厉害,没有几个人听见。栾曜却听得很清楚,他不动声色地放下手里的东西,直接地问席沅:“是吗?”
席沅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对食物要求很低,平时基本不挑食,唯独在水果上,有一些莫名的偏好。大众口味偏爱的几款水果,他都不大爱吃,许阔以前就发现他有这个毛病,曾经笑他:“竟然还有人不喜欢吃西瓜和芒果啊?”
说是不爱吃,也不是不能吃。归根结底席沅就是不怎么在意这些生活上的事情,他也不想拿自己的这些不重要的细节偏好去给栾曜添麻烦。平时栾曜买了什么他都吃,跟他在一起,吃什么做什么都不重要,吃苦瓜也是甜的,比他独自一人时吃到的任何水果都要甜。
席沅一犹豫,栾曜就懂了。他脸色微微沉了,没再多说什么,站起身径直往阳台上走。
席沅慌了,立刻就要跟过去。许阔抬手压了一下他的肩膀,自己站起来:“我去吧。”
他走到阳台门口,拉开门,栾曜回过头看了他一眼。许阔又把身后的门关上了,隔离了门内的喧嚣,从口袋里拿烟。叼进嘴巴里,按了两下打火机,烟头就在黑夜里点了个亮光。
许阔问:“抽吗?”
栾曜抱臂看他:“不抽。没有这个习惯。”
许阔点点头,不再勉强,自顾自地抽起了烟。两人沉默地站着,在不大宽敞的空间里,气氛发酵得有些微妙。
许阔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夹着烟头,侧过脸问栾曜:“你对他好吗?”
栾曜面上没有半点波澜,声音很冷静:“你有资格过问我们的事情吗?”
许阔轻轻笑了笑,忽得看了他一眼,声音直而平,说的话却是平地惊雷:“我是没资格......不过,席沅有没有告诉你,我是同性恋?”
席沅话少,平时不怎么谈及自己的朋友,栾曜了解有限,对许阔的认知也仅仅停留在席沅发小这样一个抽象的概念上。他确实不知道许阔的性取向,眼神顿时失去了温度,语气也冷硬起来:“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不要紧张。”许阔耸耸肩,好像真的是随口一说。他把烟头摁了,拍了拍栾曜的手臂,神色轻松,“进去吧。”
栾曜刚要开口,许阔又突然想到什么一样回头,补充了一句:“我现在单身。”
“你单身关我什么事?”栾曜盯着他的眼睛,“属于我的,就永远不会成为你的。”
许阔听了,放声大笑。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没再接话,率先走了进去。
晚饭后,有人要回家,也有人选择住下来。栾曜把喝醉的男生女生安顿好,分了卧室去休息,还有一些精神不错的,就在客厅玩剧本杀。栾曜兴趣缺缺,心不在焉地坐了一会儿,对席沅说:“先去洗澡吧,洗完再下来玩儿。等累了就可以直接睡了。”
席沅说好,乖乖去楼上洗澡。韩一桥坐在栾曜旁边看他们玩剧本杀,过了一会儿才察觉出栾曜心情不佳,便有些诧异地问道:“怎么了?过个生日怎么还不开心了。”
栾曜的目光看向站在窗边打电话的许阔,对方肩宽腿长,神色慵懒,在昏暗的灯光下映得眉目更加深刻,实在是很英俊的男人。韩一桥顺着他的目光找,很快就反应过来:“因为许阔吗?”
栾曜没有回答。他沉默了一会儿,没头没尾地问韩一桥:“我看起来对席沅很差吗?”
“当然不会啊。”韩一桥笑了,“虽然席博士爱你更多,但你绝对是很合格的伴侣了。”
合格。栾曜想,原来他在别人眼里,付出的只有及格的水平。
韩一桥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继续劝道:“没必要因为他不高兴。席博士眼里心里都是你,他那儿哪里容得下第二个人,没什么值得担心的。”
栾曜缓声说:“这个我知道。”
韩一桥还想说点什么,那边许阔挂了电话,目光逡巡了一圈儿,朝他们走过来。他笑了笑:“席沅呢?”
栾曜喝了一口酒:“去洗澡了。”
许阔“嗯”了一声,接着说道:“不好意思,有点儿事儿,晚上就不在这儿待了。等席沅出来帮我和他说一声吧,说我先走了。”
栾曜站起身:“我送你出去。”
许阔拒绝了:“不用客气。栾曜,生日快乐。”
栾曜便没有坚持:“谢谢。”
许阔礼貌地和他们道了别,走到玄关换鞋。这时候席沅正好从楼上下来,他刚刚洗完澡,换了一身浅蓝色的睡衣,头发还是湿的,滴着水。他看见许阔要走,便径直走过去:“要走了?”
许阔说:“嗯。”
席沅点点头:“路上小心。”
许阔正要开门出去,越过席沅的肩膀看见栾曜目光沉沉地看着他们,觉得实在有意思,忍不住最后再使一下坏:“送我一下吧。”
席沅愣了一下,只好说:“好。”
等许阔上了车,系上安全带,才按下车窗笑道:“跟你坦白一件事。”
席沅问:“什么事?”
许阔笑得眉眼弯弯:“我骗栾曜,说我是同性恋,还是单身。”
席沅怔住了,随即蹙起眉:“骗他干什么?”
许阔挑眉:“看你喜欢得那么辛苦,帮你找点场子呗。这么不公平,让他吃醋怎么了,你不高兴啊?”
席沅眼神很冷,指关节敲了他的车门两下,声音都在抖:“许阔,今天是他生日。”
许阔认识席沅二十几年,头一次见他发火,还是气得这么厉害,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他温声笑,哄道:“别生气,我开玩笑的,客厅那个纸袋里是我送的礼物,对他真没恶意,逗他玩的。你要是担心,我现在去他和解释,好不好?”
席沅做了两次深呼吸,也没能把情绪彻底平复下来。他往后退了一步,在路灯下表情有些模糊,清瘦的身板站得笔直。他的声音清脆,但掷地有声,就好像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动摇他一样,以至于许阔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对那段话记忆犹新。
“我喜欢他不辛苦,也从来没觉得不公平。”席沅的头发被晚风微微吹起来,“都是我自愿的,他同意和我谈恋爱,对我好,我都觉得很知足。我希望他在乎我,可我不想他因为我有半点难过或者生气。”
“我现在喜欢吃草莓了。他给我的,我都会喜欢吃,从他给我的那一刻开始,我就会学着喜欢吃草莓。”
“无论给我的是什么,我都会甘之如饴。”
席沅进门的时候,栾曜还坐在地毯上,手里拿着一杯酒。席沅走过去,栾曜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摸他的脉搏:“要不要玩儿?”
席沅问:“现在在玩儿什么?”
栾曜拉了他一下,让他坐在自己身前:“扑克。”
那边正好有个人说头疼要去睡觉,剩下的人就招呼席沅:“来几局?”
席沅牌技不错,但手气不行,来了几把,牌烂得不能看,大多数时候都在输。栾曜从后面搂着他,看他的牌帮他出谋划策,最后也还是没能赢。他们对面是李永洋,喝得半醉,不客气地说道:“换人换人!把我这牌运都带衰了。”
栾曜说:“那我送他上去休息吧。”
李永洋哼哼两声:“等会儿你得下来,这儿还缺人。”
栾曜“嗯”了一声,拉着席沅起来。他们走到楼上,选了一间靠里面的卧室,席沅坐在床边,揉了揉眼睛:“几点了?”
栾曜看了眼手机:“十一点多了。困不困?”
席沅说:“还好。喝了酒好像会兴奋一点。”他又问栾曜,“你还要下去打牌吗?”
栾曜俯身,捏着他的后颈,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脸:“想让我陪你?”
席沅点头,搂住了他的肩膀。
两人正接吻,卧室的门被用力砸了几下,外面是李永洋醉醺醺的声音:“曜哥!人呢!”
栾曜没理他,托着席沅的屁股把人抱起来,走了几步躲进了衣柜里,随后关上了衣柜的门。席沅猝不及防被塞进一个黑暗狭窄的地方,下意识地去抱栾曜,被栾曜用力按住,嘴巴也被堵住了。
两个成年男性的体格在逼仄的衣柜里显得有些难以伸展,他们四肢紧紧贴在一起,席沅感觉到栾曜的下身已经有了反应。栾曜的呼吸洒在他的颈侧,吻从耳畔落到锁骨,宽大的手掌从睡衣下摆探进去,从尾椎骨摸到了大腿根,把席沅摸得双腿发软。
外面李永洋听不见回应,撞开门走了进来。他大声叫栾曜的名字,胡言乱语了几句,嚷嚷道:“人呢?我操。”
席沅很紧张,他从衣柜的缝隙里能看见李永洋的身影,只能紧紧依偎着栾曜。栾曜根本不理会外面的声音,专注地解他的扣子,脱他的衣服,勃起的性器贴着席沅大腿的嫩肉,热而坚硬,像猥亵一样反复蹭着他的腿根。席沅忍不住哼了一声,被栾曜捂住了嘴巴,那根粗大的阴茎缓慢地在他腿间进出,他潮湿的吐息都落在了栾曜的手心里。
李永洋摸不着头脑,看见没人就走了出去。脚步声渐远,栾曜终于放开了手,席沅大口大口喘息着,一身都出了汗。
席沅想说点什么,栾曜“嘘”了一声,摸了摸他的耳朵,压低声音说:“帮我口。”
席沅不明白外面没人了为什么不出去,但栾曜的手已经压在了他的肩膀上,他便顺从地在衣柜里跪下来,摸索着去握他的性器。栾曜的手心贴着他的脸,反复地摩挲他的脸颊,过了一会儿,阴茎便被小心地吞进了嘴巴,栾曜感觉到席沅的脸鼓胀起来,里面填满了自己的东西。
栾曜用手指拨弄他的嘴唇,挺了挺下身,在他嘴里缓慢地进出。他抽插速度不快,但进得极深,龟头顶在最里面,一直要碰到咽喉。席沅的嘴巴被完全打开,嘴里的每一寸空间都被占用了,鼻腔口腔里都是栾曜的味道,鼻梁碰在栾曜的耻毛里。席沅尽力舔弄他,柔软湿润的舌头压着跳动的青筋,狰狞的性器被含得湿漉漉的,变得更粗更硬了。
席沅正专心致志地口交,谁知李永洋走的时候门没关,韩一桥以为没人,便走了进来打算休息。席沅吓了一跳,他想站起来,却被栾曜按住了后脑,突然加快了速度,滚烫的生殖器在他嘴里深深浅浅地抽插进出,差点咳嗽出声。栾曜把人拉起来,吻住他的嘴唇,粗鲁地进入他的口腔,把他的嘴唇都咬破了,席沅尝到了一点血腥味。
韩一桥不知怎么的,又走了。栾曜这才推开衣柜,径直把卧室门反锁,把席沅抱出来,压在了床上。
这儿没润滑,也没套。栾曜用手帮席沅打了一次,射出来的东西当润滑,涂在后穴上。席沅嘴巴红通通的,眼里噙着生理性泪水,面色潮红,身上透着粉。进去的时候有些疼,栾曜放慢了速度,完全进去之后在里面停了好一会儿,边亲他边问:“还疼吗?”
席沅摇头:“没事,做吧。”
顾忌着外面有人,席沅没敢发出什么声音,全程都是很安静的。栾曜嘴里还有浓重的酒气,凑在他脸侧说:“小声点,不会被听见的。我想听你叫床。”
席沅嘴里便溢出了零碎的轻声呻吟,像小猫,一声声的,挠在心上。栾曜觉得席沅在床上很诚实,也是难得看起来娇气脆弱的时候。他全身心地依赖着栾曜,抱着他的肩膀像溺水者抱着浮木,在浪涛里颠簸着、飘荡着,和他结合和他交缠和他做爱,裸着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像心脏一样,确有所依。
栾曜注视着他,下身动作不停:“叫得真好听。”
席沅听这种话的时候是高兴大于羞耻的,他看见栾曜在笑,他知道他在开心。
席沅觉得腰酸,栾曜中间换了个姿势,侧躺着插进去,从身后搂着他的腰。席沅握着他的手,想去亲他的指尖,栾曜便把手递到他的嘴边,看着他在指腹上、手心里落下吻。席沅下腹一阵阵地热,酥麻感从脊椎一直传到大脑,努力断断续续地说:“生、生日快乐。”
栾曜“嗯”了一声,靠着他的肩膀:“谢谢。”
席沅说:“你今天开心吗?”
很简单的问题,栾曜却没有回答。他收回了手,掐在他腰上,一下一下用蛮力往深处顶,他的尺寸很骇人,勃起的时候更是仿佛要把人肚皮都顶破,席沅受不住地叫了两声,下意识求饶:“栾曜......”
栾曜又放轻了动作,这才回答他:“开心。”
席沅忽然想到了许阔那些胡说八道的话,连忙解释道:“许阔......”
栾曜动作顿了一下,按着他的肩膀把人翻过来,性器在里面搅动了大半圈,席沅觉得痛。栾曜撑着身体,自上而下地盯着他,手掌掐着他的脖颈,让他几乎有些窒息:“席沅,在床上不可以提别人的名字。”
席沅抓着他的小臂,声音哑了:“不是,我想说......”
“不要说。”栾曜手下用力,席沅彻底失去了氧气,脸色开始涨红。栾曜的声音冷得吓人,“在做爱的时候,说什么都不可以。”
席沅艰难地点点头,栾曜这才放开他,白皙光洁的脖颈上留下很深的五个手印儿。席沅咳嗽了几声,刚缓过气,栾曜抽出了下身,让他跪在床上,重新重重地撞了进去。他做得野蛮而凶狠,席沅受了点罪,他射了两次栾曜才释放,射精完也没有离开的意思,依然停在里面,低头和他接吻。
席沅抬起手帮他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低声问:“热不热?”
房间里空调没开,虽然光着身体,但做了一个多小时,还是热的。栾曜随意地抹了下汗,躺下来抱住他:“等会儿去洗澡。”
他们安静地拥抱在一起,席沅很享受做完之后的这段时间,会让他感到很踏实。过了好一会儿,栾曜突然说:“想说许阔什么,说吧。”
席沅累极了,全身上下都又酸又痛,他几乎要动不了,可还是努力凑近了对方,低声说:“你不要生气了。许阔都是乱说的,他是直男,有一个谈了四年多的女朋友。”
栾曜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以前也是直男。”
席沅搂紧他的腰:“我不关心别人。只在乎你。”
栾曜问:“许阔也是别人吗?”
席沅仰起脸:“是。除了我家人,就只分为你和别人。”
过了一会儿栾曜忽然笑了,他翻了个身,软掉的阴茎从肉穴里抽出来,黏答答的白色精液从深处流出来,沾脏了席沅的大腿和臀缝,还有一些滴在栾曜小腹上。栾曜抱着他,让席沅趴在自己身上,忍不住说道:“学长,你甜言蜜语太多了。”
席沅怕他以为自己是哄人的,辩解道:“是真心话。”
栾曜渐渐敛去了笑,他轻轻拍了拍席沅的脸,说道:“我知道。”
两人洗完澡已经一点多了。席沅困得不行,嘴唇还是干的,栾曜说:“我去倒点水,喝完再睡吧。”
席沅点点头,靠在床头不太精神的样子。
栾曜下楼的时候,厨房亮着灯。其他人都睡了,只有赵率一个人在厨房里,不知道在干什么。栾曜接了点温水,赵率听见声音回头:“还没睡啊?”
栾曜说:“席沅想喝水。你在这儿干什么?”
赵率叹了口气:“贺笑笑饿了想吃泡面,真能折腾人。”
栾曜这才看见他锅里煮着泡面,料理台上散着几包调料。他说:“早点休息吧,我上去了。”
赵率却叫住了他:“哎,等一下。”
栾曜回头:“怎么了?”
赵率把调料放下去,用筷子搅着面条,随意地问道:“你还记不记得初一的暑假,有个作文作业,要跟家长去郊游,写一篇文章。”
栾曜惦记着楼上的席沅,有些没耐心听下去:“不记得了。我走了。”
“等等啊。”赵率把火关了,面盛出来,这才面向栾曜说道,“当时我们爸妈都说没空,让我俩自己去,我们就去的瀚阳湖,当时还不要门票呢。”
栾曜皱起眉:“大半夜叙什么旧?”
赵率无语了:“你还没想起来啊?”
栾曜说:“想起来什么?”
楼梯那边有动静,是贺笑笑,站在楼梯上催赵率:“赵率,我的泡面呢?”
赵率指了指面条:“你过来自己吃吧,我跟栾曜说几句话。”
贺笑笑撇撇嘴,走过来去拿筷子。
赵率说:“当时我俩租了个船,划完都五点多了,磨蹭到快天黑了才打算回家写作文。正打算走的时候有个跟我们差不多大的男生掉湖里了,你给救上来的。正是要关门的时候,人少,景区保安根本没注意,咱们给救上来之后他们才来人。”
这段记忆很模糊,太久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栾曜确实没什么印象。他从小水性就好,救过好几次人,分不清哪个是什么时候。但他隐约感到赵率说的是他理应知道的事情,于是紧接着问道:“然后呢?”
赵率摆出了一个问号的表情,回头去看嗦面的贺笑笑:“老婆,看来咱俩才是真爱。”
贺笑笑翻了个白眼,不理会他。
赵率只好又跟栾曜解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救上来的是席博士。”
栾曜顿在了原地,端着那杯温水,什么话也说不出。
“我认人很厉害的。”赵率得意洋洋,“记得吗?咱俩进一个新班级,只要自我介绍过,我就能把脸和名字对上。我就说脸熟吧!你他妈还说我搭讪,我冤枉死了......”
栾曜没再听他废话,转身大步上了楼。推开卧室门,席沅已经睡着了,枕着枕头,睡得安静。栾曜看了他好一会儿,低头亲了一下他的额头,席沅醒了,睁开眼睛望着他:“怎么去了这么久?”
栾曜问他:“还要不要喝水?”
席沅困得厉害,挣扎了一下,还是坐起来:“喝。”
栾曜扶着他的肩膀,把杯子送到他嘴边给他喝水。席沅喝完了一杯水,栾曜又低头亲他,席沅隐约感觉到他心情不太平静,便搂住他的脖子,轻声问道:“是还想做吗?”
栾曜摇头:“睡吧。”
席沅看着他,抬手去解纽扣:“没事的,我现在不困了。”
栾曜用力抓住他的手腕,把席沅吓了一跳。栾曜的声音很压抑,但眼神却很温柔:“学长,不用什么事情都迁就我。”
席沅说:“对我来说不是迁就。”
栾曜抱住了他,突然问道:“你会因为别人救你一命,而爱上别人吗?”
席沅怔了怔,轻声说:“你想起来了?”
栾曜沉默了。他低声说:“对不起,我不记得了。赵率告诉我的。”
席沅回答道:“我不会。”
栾曜松开了手,看他的眼睛。
席沅认真地说:“不是吊桥效应,是一见钟情。救不救我我都会爱上你的。如果那天没遇到你,高中不认识你,大学没见过你,我就会一辈子都在找一个人,直到找到你,或者抱着遗憾进坟墓。无论那一天是哪一天,发生在哪里,结局都会是一样的,就像某种使命。”
栾曜眼眶发热,他牵着席沅的手,勉强笑道:“你什么时候信了客观唯心主义。”
席沅屈起腿跪在床上,捧着他的脸:“因为有科学解释不了的感受。”
栾曜抱着他,和他一起躺在床上。他拍着席沅的背,心跳跳得很快,但心情却无比平静。这种笃定的安全感是席沅剖开真心给他造就的,栾曜捧着他的那颗真心,跳动的、炙热的,只装着一个人。
窗帘没拉,夜色深了,有星星在透过窗户朝里面偷看。它看见两个拥抱在一起的男生,他们面对面闭着眼睛,呼吸平稳绵长,梦里也有彼此。
韩一桥:我好像听见了什么奇怪的声音?溜了溜了!!
席沅:学霸医学博士X直球情话王子
突如其来的番外祝大家冬至快乐,圣诞快乐,元旦快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