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涟慌张地放下外套, 转身就要回房间。
衣袖被拉住。
力气不大，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挣脱。
脚步停下。
沈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比他想象中更加冷静：“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就这样站着就行，听着我说。”
“也许你是无意中这样的, 但是我也还是要明确说出自己的感受, 我并不喜欢被人忽视的感觉。”
沈榷叹了口气, 放开他的衣袖, 眼神中蒙着一层灰色的烟雾。
伽涟现在是彻底不想走了。
“我想知道原因, 你是……嫌我麻烦了？还是觉得我给你带来困扰了，还是觉得我住在你家让你不方便？你都可以告诉我, 我会想办法解决。”
伽涟没有说话，接着灯光, 沈榷看到他耳朵后面红红的。
他忽然笑了起来。
很轻松，也很动听。
“原来是这样啊，你真的是因为不好意思了。”他摆摆手，悄然地呼出一口浊气, “抱歉，我当初没想那么多。”
“不是。”
回应他的声音很低，就像是钢琴键上最低的音一样。
沈榷没有听清楚。
他靠近了些：“什么？”
“我不是在害羞。”
伽涟终于转过身看着沈榷，眼中是沈榷从没有见过的情绪，他甚至也没有在其他任何人眼中看到过, 所以并不明白这种情绪是什么。
“沈榷，你很漂亮。”
“我知道，你之前就这样说过了。”
就算他不这么认为, 在伽涟这么多次的重复下, 也早就相信了。
“也很温柔, 你对谁都这么好，我总是觉得很烦躁。”
沈榷没出声，安静地听着。
“你身边围绕的人太多了，他们都很喜欢你，所以我会担心，担心自己没什么本事让你喜欢我。”
“我不是个热情的人，很无趣，生活也格外单调，和你完全不同。”
伽涟语气平静到就像在讲课一样，沈榷甚至难以从这些话中读懂他真正的情绪。
可是从伽涟轻轻颤抖的指尖，沈榷还是明白了。
伽涟很不安。
他在担心，也有些害怕。
沈榷轻声说：“别人都说，喜欢上一个人，就是喜欢上自己没有的部分，爱情不是相似，是互补。”
“我知道。”伽涟轻笑一声，“但是你太耀眼了，所以我想自私一点，坦白来说，帮你治疗，让你来我家住，是因为我想离你近一点。”
“我就是个这么自私的人。”伽涟低着头，心中忽地感受到了一股落寞，“但是，我对自己太有信心了，好像根本无法在你面前保持理智。”
“害羞？那种情绪对我而言跟星星一样遥远。”伽涟一步步逼近沈榷，连声音中的情绪都变了，嗓音沙哑，速度格外慢，“与其说是害羞，不如说是野兽在看到猎物的时候，想把对方拆吃入腹。”
他一把抓住沈榷的手，让想逃走的沈榷瞬间就动弹不得。
虽然没有用多大力气，但是那种电流麻痹神经一样的触感，一遍遍刺激着沈榷。
“跑什么呢？”
沈榷抿了下唇：“我只是没想到是这种原因。”
声音越说越小，为了听清楚他说的话，伽涟靠得很近。
同样的，伽涟温吞的气息也无情地吞噬着沈榷的理智。
“没想到？你不是都看到了。”
沈榷下意识就打算跑，但是伽涟拉着他，他刚抬起脚就被拉了回去，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近了。
为了不让他摔倒，伽涟还“贴心”地搂住了他的腰。
伽涟说得没错，沈榷刚刚就看到了伽涟下腹处的幅度，也是他在看到了之后主动靠近的。
“伽涟，你挺健康的。”沈榷尴尬地笑了两声，恨不得把自己舌头给咬下来。
刚刚他说的这都是什么话啊。
这是可以随便乱说的吗？
在给小朋友科普性教育的时候沈榷面不改色，现在让他直面这个情况，就反而手足无措了。
“嗯，是挺健康的，你知道吗，S级的Alpha各项身体数值都优于普通Alpha。”
“全部数值都……”
“全部。”伽涟放开了他。
给了他一个缓冲的时间。
而沈榷现在满脑子都是：虽然隔着布料，但是从裤子隆起幅度看来，尺寸确实很可观。
耳朵瞬间爆红，他捂着脸，咬着嘴唇，彻底没脸面对伽涟了。
“别咬嘴巴。”
沈榷以为伽涟会说“咬嘴巴会痛”之类的话，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伽涟说的是：“别用这么漂亮的脸做这么性感的动作。”
“你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俯身了啊？”
害羞到连眼眶都是热的，吐出来的音节能把他的舌头烫伤。
“没有，只是等得有点心急。”
他知道沈榷不愿意和他在一起的原因是什么。
无非是曾经欠的一屁股债，沈榷想要平等地恋爱，这一点也很吸引他。
他完全理解，也可以等，但是和沈榷待在一起的时间越长，伽涟就越是等不及。
感性和理性一遍遍冲撞着他的神经，始终没有哪一方是彻底占了上风。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衣服下摆被尾巴掀开。
黑色的尾巴翘得很高。
他给沈榷倒了杯温水，亲自放到沈榷手上，嘱咐道：“喝点水润润嗓子，今天就别做菜了，喝营养液吧。”
伽涟会做的菜非常有限，而且需要沈榷在旁边指导才能做好，他不想沈榷太累。
“好。”把水灌进肚子里，嗓子里的热痒稍微消失了些，沈榷抬头说道，“我明天下午要去一趟一局，听岱遥说，之前抓犯人的奖励已经审批下来了。”
听到反感的名字，伽涟的脸肉眼可见地黑了下去：“嗯，明天几点去？”
“一点吧。”
“我把工作推了陪你去。”
“不用。”沈榷放下杯子，连忙制止，“你后天不是要看我打篮球去嘛，已经推了半天工作了，总不能总是迁就我吧。”
伽涟用一种完全不理解沈榷在说什么的眼神看着他：“陪你不是应该的吗？如果连这点付出都不愿意，我凭什么追求你。”
沈榷之前就发现了，伽涟有时候说话能把别人怼得哑口无言，打直球的功夫非常厉害。
“会很累。”他叹了口气，看着伽涟的眼睛，语气不带半点虚假，“这几天你应该都没有休息好吧，黑眼圈一天比一天重，如果能抽出时间，比起陪我去做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我更希望你好好休息。”
“和你有关的事情没有无关紧要的。”
沈榷有些生气：“我的意思是，我希望你快点忙完工作好好休息，看你现在这样子，我会担心，非要我把话说这么明白吗？”
沈榷清晰地看到，伽涟脸上写着“啊，原来是这样”几个大字。
不过好在沈榷的话很有效果，伽涟点了点头同意了。
脸上的寒霜也一点点变成了温柔的笑意。
“我听你的，但是你明天自己出去办事，一定要小心。”
“放心吧，我也是成年人了，而且我手上的监测仪绑定着你的光脑，要是我身体有什么情况，你第一时间就会知道。”
哄小孩似的哄了伽涟十来分钟，伽涟才终于把心放进了肚子里。
本以为这个晚上会很难入睡，但是沈榷躺下五分钟都不到就睡着了。
不光睡着了，还睡过了头。
坐在车上的时候脑子并没有完全清醒，头发乱七八糟的。
左边的耳朵外翻着，出门太着急了，连照镜子的时间都没有。
之前那个八卦的司机被伽涟调走了，现在的司机低着头只顾着开车，一句话都不敢多嘴。
伽涟侧目，眼中带着轻柔的笑：“第一次见你这样。”
“嗯？”沈榷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一滴泪水从眼角落下。
他不满地用手揉了揉，把眼泪擦干。
伽涟抬手，轻轻摸着他的耳朵，两个指尖不断摩挲，看似是帮他把耳朵翻过来，其实就是单纯地想撸猫了。
没睡醒的沈榷哼哼了两声，伸长脖子，把耳朵往伽涟手里凑。
柔软的毛发在指尖来回穿梭，有点痒，但是伽涟不想收回手。
车子停下。
沈榷伸了个懒腰，笑着调侃：“我还说你需要好好休息，原来最需要好好睡一觉的人是我啊。”
伽涟挑了下眉，没说话。
手细心地帮沈榷把头发整理好。
白色的发丝和他的肤色很衬，但凡沈榷黑一点，都驾驭不了这一头的白发。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耳朵内侧的粉色才显得格外可爱。
“好了。”伽涟收回手，杵着脸颊笑着看他，“真漂亮。”
“哎呦，你不要再夸我了，搞得我现在觉得自己比明星还好看。”
伽涟面不改色：“这不是当然的吗？”
抛开第二特征不说，沈榷这张脸确实比很多明星都好看。
他的五官生得漂亮，眼睛偏长，但是并不狭窄，笑起来的时候尤其好看。
鼻梁挺拔，连嘴唇的颜色都是偏粉色的，只比耳朵内侧深一点。
“你少胡说了，我哪里会比明星还好看呢？郝月叔叔就是明星，他长得就比我好看多了。”
不然怎么会当上明星呢？又生出伽涟和伽衡这么标致、帅气的两个Alpha。
对于这一点，伽涟并不否认，但是沈榷刚才说的话，他并没有完全认同。
“你比他好看。”
“他是你爸爸，听到这话会难过吧。”
“你好看。”
伽涟眼中的执拗告诉沈榷，要是沈榷不点头承认，这件事就永远都过不去了。
“好好好，我最好看，整个蔚蓝星找不出第二个比我好看的Omega，行了吧？”
“嗯。”伽涟的心情变得很好，他轻笑说道：“晚上我来接你。”
“好，拜拜。”
沈榷快步走进幼儿园里，跟正在和周觉说话的莱恩遇了个正着。
“园长爸爸早。”
“早上好莱恩，你今天起得好早啊。”
“嗯，因为窝做梦啦，梦见我住在饼干屋子里，就早早地醒呐~”
沈榷笑着问：“昨天的饼干你吃了吗？”
“吃呐~”莱恩开心地转了个圈圈，金色的头发在空中飞舞起来，“超——级好吃~我好喜欢，下次还能吃吗？”
“当然可以啊，不过下次我教你们，你们自己来做吧。”
“真的？”说话的人不是莱恩，是伽羽。
伽羽着急跑过来，书包都垮了，头发也乱糟糟地还没来得及整理。
“可以学做饼干？”
沈榷忽然想到之前伽羽说他想当甜点师的事情，心里温温热热的。
“对，以后也会教你们做其他的菜和甜品。”
把做菜这件事变成丰富有趣的课程，大家对做菜的兴趣瞬间就提升了一大截。
这也和沈榷办学的理念一样。
让孩子玩中学，学中玩。
午休时间，等大家都睡下了，沈榷估摸着时间跟周觉拿来了小电驴的钥匙。
骑上他晃晃悠悠，下一秒就会散架的小电驴，去往一局的路上，成了人群中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沈榷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寂寂无名的小透明了，随着每天的直播，关注他的人越来越多，他现在不是大明星，但也是个小网红。
等红灯的时候，偶尔还会听到有人在议论自己。
“是沈榷吗？他骑的是什么东西啊？”
“多米幼儿园的园长出门这么朴素吗？”
“听说他很穷，看来是真的啊。”
“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你看到他手上戴着的表了吗？我在店里见到过，才两百星币就能买下来。”
诸如此类的议论数不胜数，现实中的恶意有时候比网上还大。
沈榷没有把这些话放在心上，他也不打算走偶像路线，这些评价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车子在一局门口的角落上停好。
沈榷老远就看到了在门口等着他的岱遥，岱遥脸上的笑容很阳光，就像是刚出社会的成年人，透着没有被工作和生活摧残的爽朗与轻松。
“快进来吧，都准备好了。”岱遥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说，“你抓了罪犯，这可是蔚蓝星的一件大事，局里和联邦这边都非常重视，局长建议今天的褒奖全程开直播进行，让我问问你的意见。”
沈榷当然不会有什么意见，开直播就是在变相帮他招生了，他的名声越大，以后生源越来越多。
岱遥见他这么轻松就答应了，松了口气。
“我本来还有些担心你不愿意。”
“为什么？”
“之前的直播都是以幼儿园的小朋友日常为主，但是这次的直播主人公完完全全是你，又是一件这么大的事情，网上的评价免不了会出现一些负面的。”
沈榷笑出了声，完全不会觉得紧张也不会担心。
“没关系，我不活在别人的评价中。”
“有时候看到你，就理解为什么小朋友都这么喜欢你了。”
没头没尾的话，只说了一半，两人已经走到了办公室里，所以后半句是什么，沈榷也听不到了。
他站直身体，轻轻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门打开。
熊廊热情地走了过来。
熊科动物特有的压迫感让整个办公室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沈榷看着面前笼罩下来的巨大阴影，气势却没有输掉分毫。
“你好局长。”
“沈榷啊，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连带我们一局的人都跟着你沾光了哈哈哈。”
熊廊说话完全没有架子，也不会像某些当官的人一样，恨不得把所有的功劳都往自己身上揽。
正是因为这样，才深得部下的信赖。
“您可别给我带高帽子了，我就是恰好碰到这种事。”沈榷笑眯眯地看着他，“我现在整个人都是飘的，不瞒你说，我还想过以后要不要去当保镖呢。”
“当什么保镖啊，浪费人才。”
岱遥的话说在熊廊心上了，熊廊用力地拍拍沈榷的肩膀，十分欣赏他大方不做作的态度。
“干脆来一局吧，这可比当保镖强多了。”
“您就别挖我的墙角了，要是被幼儿园的小朋友们知道，我得哄上一整天呢。”
直播镜头扫到他脸上。
白皙的皮肤被灯光照得有了些许红润色泽，头顶的耳朵软绵绵的，像是一颗草莓夹心棉花糖。
身上穿的衣服是再基础不过的正装，出门前才从衣柜里抓出来的。
好在挂放的时候很注意，没有什么皱褶在上面。
尺寸算不上完全合适，没办法凸显他修长的身形，但是倒是显得他整个人没有之前那么弱不禁风了。
多了些力量感，比平时看起来更好看。
【穿衣服靠脸是真的，这件衣服虽然不合身，但是穿在沈榷身上就是好看。】
【他这张脸就算出去裸奔都好看吧。】
【裸奔？你可真是敢说。】
【不过他也太穷了吧，你们看他手上的表，一看就是地摊货，西装也是，看着就是随便买的。】
【幼儿园园长这么穷吗？】
【就算他穷，也是因为是个良心的园长，多米的学费已经很便宜了，你们心里没点数吗？】
【如果他今天穿了一身名牌出现，你们肯定又说他贪钱，合着什么话都被你们说了呗。】
直播间虽然吵闹，但是也多亏了这些网友，把热度掀了上去。
一局第一次直播，直播间人数就突破了五十万，而且在不断上升。
弹幕中有时也能看到其他星球的人发表意见。
热闹非凡。
“鉴于你这次的立功表现，帮助我们抓住了四个蔚蓝星潜逃罪犯，经一局上报，联邦政府审查核准，现在正式对你进行嘉奖。”
熊廊的声音浑厚有力，回荡在办公室各个角落。
落在沈榷的耳朵里，他打了个哆嗦，精神抖擞地看着熊廊手中的盒子。
“这是蔚蓝星独有的蔚蓝勋章，只有立了大功的人才能得到，现在是你的了。”
勋章只有半个掌心那么大，边缘是翅膀的造型，中间采用了特殊工艺做成了蓝色流沙，像大海，也是蔚蓝星的象征。
“另外，我们对你的突出表现给予高度认可，将奖励你一百五十万星币。”
沈榷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要不是镜头在面前，他一定会掐自己一把来证明不是在做梦。
一百五十万啊！他总算对自己一屁股债有个交代了。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沈榷眼眶含着热泪，差点脱口而出一句：“岱遥，我们再去几趟垃圾星吧。”
好在忍住了。
【沈榷脸上一分钟有八百个表情。】
【一百五十万，好羡慕。】
【这钱可不是谁都能挣的，千万不要模仿，那些去了蔚蓝星的逃犯个个都是穷凶极恶。】
【我还是不太相信沈榷一个Omega可以抓到那些罪犯。】
【他是不是其实是Alpha啊。】
【听过O装A的，没听过A装O的。】
【不相信的人去找直播回放看，不要在这里找存在感。】
【怎么给孩子报名啊，是直接去他们学校找沈榷就行了吗？】
一旦有一个人问起，相似的问题就层出不穷。
热心的沈榷粉丝也在直播间不厌其烦地帮沈榷招生。
经过这件事，幼儿园的名声比之前更加响亮。
回幼儿园的路上，沈榷脚下都是飘的。
一次性把外债还完的感觉实在不错。
但是同时，他又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像是缺少了什么。
走到一家买戒指的店铺，沈榷想都没想就进去了。
店员认出了他，态度非常热情。
“你是沈榷吧，我经常看你们学校的直播，我非常喜欢你。”
沈榷不好意思地摸摸脸颊：“谢谢。我想买戒指。”
“是自己戴吗？”女生把沈榷带到展柜面前，热情地解释道，“这些戒指都是新款，你尽管看，看到喜欢的就告诉我，我给你打折。”
沈榷只是草草地看了一眼。
都是单人戒指。
他想买对戒。
“有情侣戴的吗？”
女店员瞬间受到了巨大的冲击，愣在原地嘴巴大张。
过了很久，她不确定地问：“你已经有爱人了吗？”
沈榷想了想，嘴角带笑。
眼中的满足与幸福感骗不了人。
“算是吧，打算告白。”
店员震惊地看着他的脸。
丢在人群中一眼就能认出来的长相，举手投足也比一般的Omega优雅多了。
此时店员内心只有一个想法：什么白还需要沈园长亲自来告。
他可是三花啊！随便散发点信息素就能把对方迷死了吧。
长时间没有说话，沈榷不解地看着他，轻声问：“是没有情侣款吗？”
“不是的不是的。”店员连忙摆手，把他带到了里面的展柜面前，“这些都是情侣款式，右手边是比较简约的风格，左边的比较华丽。”
秉持着职业道德，店员微笑着推荐道：“虽然不知道你爱人的工作是什么，但是我知道你的工作比较特殊，我更推荐右边的款式，戴起来也不张扬。”
琳琅满目的戒指让沈榷挑花了眼，他对首饰一窍不通，也不认识太多的材质和品牌。
只能根据款式来挑选。
店员似乎是看出了听他的为难，取出一款戒指主动介绍道：“这款怎么样？款式比较简单，但是上面的钻石拼凑成了猫爪的样子，又显得很特别，这是刚到的新款，因为是限量发售，现在每个店里只有一对。”
银白色的素圈确实很低调，戒指表面有类似线条一样的花纹，并不明显。
正面是一个猫爪，最大颗的钻石代表中间的爪垫，用的是粉钻，旁边的都是白色的普通钻石。
戒指本身就比较细，所以钻石也很小。
小而精致，沈榷觉得这个词语非常适合。
“多少星币？”
按照刚才说的，店员真的给了一个大折扣：“两个戒指一共二十八万星币，零头已经抹掉了，我还可以帮你配两条项链。”
“可是大小我不确定合不合适。”
“没关系，如果不合适，只要在十天内带着单据过来，我们会负责帮忙调整的。”
虽然有些肉疼，但沈榷还是一狠心，一咬牙就把戒指买下来了。
比起伽涟为他做的这些，区区二十八万变得不值一提了。
“请帮我装起来。”
从店里出来后，沈榷整个人都是两眼一抹黑的状态。
星币到账的时候，他第一时间给沈志华和周觉一人转了一笔款过去，现在又买了戒指。
这么一看，几十万轻轻松松就没有了。
减去还的债，他账户里目前只剩下四十万出头。
叹了口气，沈榷喃喃地说：“我以后要是有钱了，不敢想象我会变成一个多么开心快乐的Omega。”
“沈榷！”尖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榷背脊一凉，连忙骑着小电驴跑了。
追他的人并没有停下的打算，声音越靠越近，也越发焦急：“沈榷，你给我站住！”
沈榷翻了个白眼，车把手拧到底，头也不回地说：“你是狗皮膏药吗？再追我我可要报警了！”
【作者有话说】
伽涟：“A级Alpha的身体数值比一般Alpha好。”
沈榷：“嗯？”
沈榷（盯着看）：“还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