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中途邱贺停丢下女方走了。虽然他知道这不是绅士所为,但没办法,谁叫他好巧不巧又看见阮成一个人坐在外头,似乎身边又有男人在。
邱贺停原本不想做什么,可转了个圈后,他不自觉地往那边瞟,这一眼居然看见两人在接吻,就这么赤裸裸的,一点儿也不知避讳。
邱贺停丢下人时找了个荒谬的借口便离开,弯弯绕绕地从人群中找到阮成,拉着手腕将他拖走了。
“邱先生,放手,邱先生……邱贺停!”阮成一下子甩开了邱贺停的手。这时他已经被拉到庄园的一处角落里,四周昏暗,远处传来的嬉闹和音乐声仿佛和他们隔着好几个世界,隐隐绰绰。
“你一点儿也不知道羞耻吗?大庭广众之下跟男的亲嘴!”邱贺停心里恼火,却又不知道为什么,连带话语都变得尖刻。
“怎么了?”阮成冷静道,“我又没跟你亲嘴。”
就是因为没跟我亲嘴——
邱贺停磨了磨牙,这句话差点就要脱口而出。
他往下扯了扯褶皱的衣服,说:“行了,邱先生该干嘛干嘛去吧,我就不奉陪了。”
就在他离开时,胳膊突然被抓住,旋即换了位置,反应过来已被邱贺停压在树干上。这棵树低矮粗壮,叶片茂密,刚好挡住他们的身影。
身体被抵在树上,唇上的触感令阮成猛地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邱贺停竟然吻了他。男人身上有淡淡的女士香水的味道,舌头滚烫又灵活地撬开他的齿关,攻城略地。
这个吻没有持续多久,阮成得到空气后稍稍稳住气息,说:“对我这种不知羞耻的人也感兴趣?”
“是啊,”邱贺停舔舔唇,意犹未尽:“感兴趣得很呢。”
这个吻几乎瞬间勾起了那晚的回忆——阮成平日那张寡淡的脸,浑身红透哭着喊着在他身下承欢的模样占据了他的整颗脑袋。
“那你女朋友呢?”阮成问。
“不管她。”说罢,邱贺停又重新吻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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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欢乐盛宴一直持续到凌晨两点左右。不少人几乎都醉得一塌糊涂,无论怎样都叫不醒。还可以回去的人都坐车离开了,失去行动力的则在庄园别墅住下。
方识舟在那个阳台上信步走来走去,香烟接连抽了好几根。随后他又坐在沙发上,将自己陷进去,眼睛盯着虚无,逐渐安静下来。
反正是周牧自己答应的,他把人输出去了又不是他的错。
这全都是因为周牧自作主张!
但不管怎么想,他内心的燥意始终只增不减。
这时褚纪青看着方识舟房内的灯开亮着,便敲了敲门。不管怎么样,他还是想跟方识舟当面谈一下。
方识舟看见来人是褚纪青后把手插进西裤口袋,脸上明显有些不悦:“什么事?”
“这么讨厌我?”褚纪青说。
“很明显吗?”方识舟转身重又坐回沙发上,但却总有一个念头促使他站起来,奇怪的感觉搅得他心烦意乱。
褚纪青:“就差在脸上写上‘离我远点’这四个字了。”
方识舟剪开一支雪茄,这会儿香烟已经缓解不了他的焦躁了,“你有事吗?”
“想和你谈谈。”
“谈吧,给你十分钟。”
褚纪青拐弯抹角地表示自己现在后悔了。大概就是年轻的时候不懂事,现在后悔了想重新追求他的一些话。这些话自然是婉转含蓄的,又极其别扭,严格意义上来讲道歉的那部分说得非常隐晦,至于方识舟能不能听得出来,褚纪青很有信心对方能懂。
期间方识舟一直不停地看表,不管是他对面褚纪青头顶上的大钟,还是他的腕表。
“你怎么想的?”褚纪青有些忐忑地说。
“当朋友的话还能凑合。”方识舟毫不留情地讲。
“识舟,我不想和你做朋友。”
“那就干脆别见面了。”
两人陷入沉默,方识舟又抽了一口雪茄,在不甚明亮的室内吐出几个烟圈。
“我当时是喜欢你的。”褚纪青说。看方识舟冷言冷语的模样,他是有些害怕了。
“那你还不是一声不吭地走了?你出国的消息还是我从别人嘴里知道的,”方识舟笑道:“你是怕我缠着你?”
“不是……我当时只是一时间没弄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褚纪青情真意切,他却看出这人的虚伪和冷漠。
方识舟又看了眼表,已经两点半了,离那家伙被带走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
褚纪青喋喋不休令他心中的焦虑到达顶峰,出言打断:“那你现在是弄明白了?”
褚纪青:“我想起码给我一个机会,可以吗?”
方识舟嗤笑一声,道:“凭什么啊?你名利双收了,现在空虚了又来后悔当年,回忆往昔?谁要来配合你。”
方识舟再次看眼腕表,蓦然站起来,整理了一下扣紧的西服马甲下逐客令,他自己也拿起外套准备离开。
褚纪青抓住方识舟的手臂,拉住他向前走的步伐,不甘心地说:“你去干什么?去找周牧?”
“纪青,你要是觉得咱们还能做朋友,少管我。”方识舟说。
“你好像很在意他。”褚纪青抓紧他,失了分寸。
方识舟甩开褚纪青的手,说:“不管我在意谁,都不会在意你了。”
周牧这时候突然打了个激灵,没由来的头皮发麻了一阵。随后他想起来一件事……方识舟教他跳的好像是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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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识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