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落地是在下午,穿过漫长的地球经纬线,时隔三年,云见微回到了申市。
祁峰、沈记念和于皓来接他。云见微行李一堆,回国前就寄了两大箱东西到家里,机场托运处还有一大一小两个行李箱,外加两个背包。还好于皓前两年换了辆大越野,多大行李都能往里塞。
云见微一看到祁峰就拖着行李哼哧跑:“哥!”
云见微扑到祁峰身上,祁峰把人一抱,刚帮他弟拿过行李就已经挨了一嘴亲。云见微撒娇说想你想你,旁边于皓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你俩不是就分开一个月吗?”
云见微:“不懂谈恋爱的人请闭嘴。”
于皓:好,行,我不懂恋爱。
祁峰在一个月前回的国。他在美国做了两年交换学者,又应实验室邀请多留了一年,去年朝S大递交了申请材料,学校经过层层评审考核,于今年年初通过了祁峰的申请。
祁峰今年三十岁,正式成为S大植物保护学院昆虫学专业的一名副教授。
他需要及时返校履职,因而比云见微早一个月回国。云见微在美国读完了两年SVA摄影专业研究生,之后进入一家时尚杂志公司实习。公司海内外知名,对人员的筛选制度很严格,每年能留下的实习生寥寥无几。云见微实习了大半年后获得正式入职资格,鉴于云见微本人的出身背景和个人要求,公司同意让他在申市的分部就职。
于皓开车进入小区,朝祁峰指的方向停在他们家楼下的停车位,旁边车位停着祁峰的车。他们家有两个车位。
新家是前几年云见微还在国内工作的时候买的,云鸿舟出的首付,祁峰和云见微年纪轻轻背上房贷,好在今年祁峰入职,多一笔稳定收入,学校还给了安家费。
万竹香本想给云见微买辆车,但云见微不乐意开车,她就在申市另购置了一套房,钥匙她和父子俩都有,平时她和云鸿舟来申市都能住。
祁峰的爸妈倒是拿出积蓄给儿子买了辆车。虽然祁峰也不大爱开车,但他往后定居申市,夫妻俩认为有辆车还是很有必要。
云见微和祁峰在国外待了三年,两人统共没在家里住过几次,对这个新家不比于皓和沈记念两个客人熟悉多少。云见微坐飞机坐昏了头,在自家里开个空调都费劲,祁峰也看不懂厨房里的一堆有自动功能的厨具怎么用,最后还是沈记念看不下去亲自下厨做饭,加上云见微点的外卖,四人好歹坐下好好吃了顿饭。
于皓说:“还没好好和峰哥道声恭喜,三十岁就评上S大教授,太牛了。”
祁峰点头说谢谢。几年过去,随着岁月的洗刷和沉淀,祁峰显得更加沉着稳重,气质依旧温和,寡言的性格还一点未变。
一旁云见微却还和从前一样,穿着件鲜橙色的卫衣,小熊图案睡裤,抱着果汁跳脱地蹦起来:“那是,以后都要尊称我哥一声祁教授,听到没有。”
于皓和沈记念配合说是是是。他自己给杯里倒满果汁,嘿嘿笑敬祁峰:“祁教授,碰个杯?”
祁峰早习惯了他的无厘头,淡定与他碰杯,顺便提醒:“你的牙齿才做过根管治疗,果汁不要喝太多。”
于皓惊:“云见微,你都多大了还蛀牙?”
云见微嚷:“是美国甜食甜度太高了!我的牙承受不了。”
“峰哥就没蛀牙。”
“我哥不吃甜的!”
云见微自己吃甜,还带好多巧克力回来,送了沈记念好几大板。吃完饭后于皓和沈记念帮着一起收拾了餐桌和厨房,之后便离开了,约着下次再聚。
偌大的客厅在云见微回家之前空旷干净,现在云见微一回家,地上全是他的行李和包。祁峰撸了袖子蹲地上给他拣行李,云见微自己不干活,拿了衣服进浴室洗澡,一边洗澡一边哼歌。
他洗澡慢吞吞,洗完在浴室里吹头,祁峰都快把他扔地上的大包小包拾掇完了。行李箱见底,祁峰拉开箱子侧面的收纳袋,一个黑色的项圈滑了出来。
祁峰:“?”
他疑惑拿出那个项圈,黑色,偏粗,皮质好,两端以银色链条相连,垂下一条轻巧的小锁链。
接着又有好几个避孕套的小盒子跟着掉出来。祁峰一头汗,手里拿着一个见都没见过的玩意,甚至还在认真地想这是不是他弟看中的某一种他未曾见过的时下流行饰品。
“哥。”
云见微不知什么时候来到祁峰背后,蹲在他后边恶作剧地在他耳边吹气。祁峰一激灵转过身,云见微穿着宽松的睡衣,领口都看见雪白的锁骨,刚洗完澡一身热腾腾的水汽,笑得唇红齿白:“这么着急就想用这个啦?”
祁峰被他弟笑得喉咙干涩。云见微挑过他手里的项圈,这是他回国前特意在一家情趣店里买的,精挑细选后乐颠颠揣回了国。他本来想再多买点,但怕他哥太传统一下子接受不了,于是善意地选择了慢慢来。
长年热恋的情侣小别胜新婚。云见微拉过祁峰的脖子,亲祁峰的唇角。
云见微被抱上床的时候,感觉到他哥是真的很想他。男人的手心暖得发烫,抚摸他的时候皮肤和皮肤之间严丝合缝地相贴,吻落在身体上的时候充满了力度。
云见微热情回吻祁峰,解开祁峰的裤腰握住那根硬挺的性器抚摸,很快手心就渐渐变得湿润。祁峰被摸得喘气,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不停吻云见微的唇,追着他的舌尖。散乱的衣物下,男人一身紧实肌肉起伏,有力的腰上挂着一双细白的腿,脊背半裸,被一双不老实的手摸了个遍。
两人都渴得紧,云见微买了一大堆润滑和套,全散在床头,他声音很软地叫哥,自己倒了一手心的润滑抹到他哥的阴茎上揉,揉得声音响亮,祁峰满脸通红,发丝都乱了。
祁峰在学校上课的时候永远都是最简单的衬衫和长裤,在有重要课程或会议的时候会穿上正装。他在外人面前不苟言笑,虽然冷淡并非他本意。祁峰的同事都认为这位年轻的教授属实是做研究的料,因为他对工作认真专注,性格又那么沉稳靠谱。
只有云见微知道,他哥在情欲累积到顶点的时候会喘得很性感,还会用力卡住他的腰不让他挣扎。
祁峰都要被云见微揉射了,他的阴茎硬得通红笔直翘起,云见微玩够了,这才放过他哥,翘起屁股很坏地咬他哥耳朵:“祁教授,现在可以插进来了。”
祁峰拉开云见微的腿,抵着他的腿根挺腰插进。云见微哼叫一声,抓着祁峰的胳膊不停叫,他好久没和他哥做,紧得不行,祁峰被绞得呼吸都重了,俯身抱紧云见微,快速撞击起来。
“啊、啊!”云见微被撞得好深,他一下子受不了,“轻点,哥!”
祁峰快被夹射,咬牙闷不吭声压着他弟用力干,润滑抹了太多,撞击中黏液啪啪响,云见微叫得像要高潮,抓祁峰的肩膀:“别、别……太快了,哥、啊!”
两人都被猛然的快感冲击得太高,祁峰克制着吻他弟,掐着他弟的腰越撞越用力,猛地顶进射在了套里。云见微被干得穴里抽缩发麻,感觉到他哥退了出去,然后把他搂在怀里有点歉意地亲吻。
“想你了。”祁峰声音低哑,仍有情欲的余韵。他这话的意思是对不起,太想你了,所以没有克制住。
和云见微待久了,祁峰对表达自己的心情这种事多少还是比从前要主动和明确许多,尤其是在云见微面前。
云见微才开头就被操出一身薄汗,绵软地缠在他哥身上,好像呼出的气都是软香的。他坏心眼地撩他哥玩:“看不出来祁教授人前那么正经,在床上竟然这么猴急。”
祁峰实在招架不来恋人露骨的调戏,抱着人不吭声。云见微笑得贼溜,在床头摸来摸去,摸到他新买来还未使用过的项圈。
他打开项圈,戴到祁峰脖子上。祁峰老实地没有反抗,但很快他就感觉不对劲了。
他弟把项圈的链锁扣在了床头。
卧室的床偏古典欧式,床垫高而松软,床头是漂亮的镂花漆艺。祁峰被扣着脖子锁在床头,链子长度有限,他只能勉强靠在床头。
云见微抚摸他哥脖子上的项圈:“祁教授这样好色哦。”
有光泽的皮革卡住祁峰的喉结,祁峰有些不自在地偏过头。云见微亲昵吻他,跨坐在他的身上,含着他哥硬挺的性器往下坐。两人都对对方的身体十分熟悉,云见微轻轻摇着腰肢,粗长的阴茎一直顶到深处,令他舒服地喘息。
“哥……好舒服……”
云见微被顶到敏感点,腿忍不住颤抖。他故意要撩他哥,不知廉耻地分开双腿露出交合的部位,纤白的屁股含着根青筋缠绕的深红阴茎,股缝被插得透红湿泞。祁峰呼吸愈重,扣住云见微的腰往上顶,云见微声音变调叫起来,很快就被他哥掐着腰顶得腿软,软绵绵地呻吟。
“哥……哥……”
云见微被箍着往下坐,又被他哥很重地顶起,性器插得穴里火热,他吃不住这么重的力道,被干得抬着下巴叫,腿间的阴茎又颤巍巍立起,流出透明的液体。
缠在床头的锁链随着激烈的性交不断发出声响。云见微被干得摇晃坐不住,抓着他哥的手臂求饶。祁峰想起身吻他,脖子被项圈一勒,动不了。
“微微。”祁峰哑声开口,“解开这个好吗?”
云见微张着嫣红的唇喘气,一双眼里含着情欲蒸腾的水雾,迷茫低下头看祁峰。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充满毫不掩饰的情欲和爱恋,叫祁峰看得喉咙干哑,只想起身把人用力抱进怀里。
云见微拉开他的手,慵懒开口:“不行。”
他按住祁峰的小腹,抚摸起伏汗湿的腹肌,抬起腰吐出阴茎,又吞进去,缓慢地反复,穴肉紧紧吸附硬物,绞得祁峰不停喘息,俊脸通红。
“微微。”祁峰有些乞求地叫他弟。他实在被这节奏折磨得有些崩溃。
“哥,你不想看着我吗?”云见微深深吞吐身体里的性器,腿间阴茎湿答答地流出丝,滴在祁峰的腹部。他吞得太深,声音都在细细地发抖:“不想看你自己干我的样子吗?”
祁峰呼吸急促,只不说话,云见微深深往下坐,被插得肚皮微微抽搐,又呻吟着退出来,手往下摸到两人交合的地方,两根手指柔柔夹着祁峰粗胀的性器根部滑动。
“好不好看?”云见微问。
祁峰哑声答:“好看。”
“哥哥喜不喜欢干我?”
祁峰满脸通红,三十岁的人了,还被他弟弄得手足无措。云见微在情事上放得很开,喜欢掌握主动权,更喜欢想方设法撩拨祁峰。他非要祁峰说,坐在祁峰胯上很浪荡地扭腰,含阴茎含得水液嗞嗞响,还要喘息着逼迫他哥:“说呀,喜不喜欢?”
祁峰脖子上都暴出青筋,紧绷的胸口浮现筋脉。他被项圈勒住脖子动不了,满身汗狼狈握住他弟的大腿:“喜欢。”
云见微一笑,俯身吻他哥。祁峰得救了一般马上回吻,快爆发的性器被火热穴腔紧紧吸着,他很快在云见微湿热的吻里被绞射,射的时候腿根都轻微颤抖。
云见微现在在祁峰面前撒娇撒得炉火纯青,拖着他哥在床上胡闹了一下午。祁峰对他弟的溺爱一年比一年没有底线,随他弟折腾自己,最后洗澡的时候脖子上已经有了一圈勒痕。还好是周末,不用去学校上课。
不久后胡文泽和代子樱一行人陆续回国,柳哲骏也从日本坐飞机抵达申市,特意与老友们聚会。
为了热烈庆祝“不爱学习的云见微圆满完成学业归国”“S大有史以来最帅门面教授的诞生”“代子樱在冰津妈妈面前被迫出柜成功”“中日友好交流大使骏桑莅临申市亲切指导”“胡文泽的第一百零八次分手”等等一系列大事件,代子樱大手一挥用她爸的信用卡包下某座商务大厦高层酒店的观景台,晚上在观景台开派对。
不凑巧,祁峰当晚要参加一场重要的学术会议,实在无法抽身。于皓开车带着沈记念和云见微前往派对,抵达时里面已十分热闹,代子樱喊了许多同学朋友来,观景台环绕摇滚乐,大灯全关,射灯开满,露台外夜色闪烁,城市的探照灯光线游移。
“微微!这!”
代子樱冲他们招手,一旁柳哲骏站起来,笑着跑过来与云见微拥抱。自云见微本科毕业后,两人生活繁忙,已多年没见。
“听说你在申市安了家,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看?”
“别光看呀,你这次回来待几天?就在我们家住,我家沙发特大,你要是嫌沙发小,地毯也够软。”
柳哲骏笑骂:“去你的!”
他转头去与沈记念打招呼,高中这群人里除了云见微,还是柳哲骏与沈记念最熟悉。得知这次聚会柳哲骏会来,沈记念特意准备了见面礼送给他。
“记念,我关注了你的账号,你的画真的太棒了!”柳哲骏一脸期待,“你可以帮我画一个简单的小头像吗?我想拿来做我的个人账号头像。我愿意给钱。”
沈记念忙说:“不不,不要钱,我可以给你画。”
冰津说:“我也很想要,可以吗?”
代子樱:“我也要!你不能只给微微一个人画!”
他们全关注了沈记念的商业账号,沈记念被闹得又犯社恐症,躲在于皓旁边只会说好好好,于皓干脆把他一搂,两人坐吧台喝饮料去。
赵豪这回没来成,他大学毕业后进入职业篮球队,最近在欧洲打联赛,很骚包地给每个人寄了一件有他签名的球衣,说是未来价值连城的升值品。云见微嫌球衣丑,随手塞进了衣帽间底下的柜子里。
“微微,你家哥哥人气太高了吧,追求者都追到我这来了。”代子樱唯恐天下不乱,把手机拿给云见微看,“我小姨的女儿今年进S大,工商管理专业的,已经连着三天追着我问有没有植保学院祁教授的联系方式了。”
云见微吐槽:“你这算什么,我哥那几个同事阿姨就差把他绑上相亲桌了,天天想给他介绍自家亲戚的女儿。”
“那你哥怎么拒绝的?”
“噔噔。”云见微亮出左手无名指的戒指。众人夸张叫唤着凑上来看,戒指素净简约,不大像云见微的风格,那么就是祁峰买的。
“有戒指,大家就都默认我哥有对象啦。”
柳哲骏激动问:“你们结婚了?怎么没有告诉我!”
云见微这会儿又害羞了,收起手说:“没呢,他太忙。今年祁琪姐倒是要结婚了,你们来不?”
“来来来!”
“姐姐要结婚了?和什么样的人?”
“比姐姐小九岁的模特帅哥。”
大家纷纷赞叹祁琪姐牛。胡文泽凑过来单独问他:“你俩不想扯个证?”
云见微随手拿着酒精饮料喝:“我是真无所谓,都在一起这么久了,有没有证都不重要。但是我哥比较……传统,他很想要,所以一直在试图感化叔叔阿姨。”
“那挺难吧?”
“慢慢来就好了,今年祁琪姐结婚,叔叔阿姨高兴,说不定就态度一松同意我们了。”
云见微向来心大,自己不能解决的事就全丢给他哥,反正他哥一定可以解决。戒指是他哥花了半年工资给他买的生日礼物,那时他们还住在美国的家里,祁峰作为优秀访问学者出国,S大承担了房租,国际青年学者委员会则支付大部分的生活费。
异国的夜晚,温暖的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祁峰给云见微戴上戒指,一双大手因紧张而微微地颤抖。云见微的眼睛很亮,乖乖坐好让他哥给自己戴戒指,戴好后举起来看了很久。
他给祁峰戴上了另外一枚,两人十指扣着窝在沙发里,桌上的蛋糕切了一小半,玻璃杯里盛着红酒,窗外星光闪烁。
“哥想等爸妈同意后,和你拿个结婚证。”祁峰低声问,“可以吗?”
云见微依偎在他怀里,出馊主意:“可以先偷偷扯证,以后再和叔叔阿姨说嘛。”
但祁峰很严谨,一定要按正规步骤来。他认为结婚是人生大事,需要取得父母的同意才算合格的婚姻。云见微无法,由得他哥去。
其实他真的觉得叔叔阿姨已经不想反对了,毕竟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都各自好好的。只是碍于面子不愿明说,也只有哥哥这个木头直脑子看不出来。
大家从天南海北聚来见一场面,云见微到后来喝低度数的预调酒喝到醉,和代子樱勾肩搭背霸占大露台唱歌,代子樱喝得比他更多,抓着冰津不松手,要给她唱情歌。冰津挺耐心随她抱着自己歪歪扭扭地唱歌,等她嚎完后才把人拖回沙发。
代子樱也仿佛还和从前一样,咋咋呼呼没心没肺。去年某天她突然在群里发了段视频,视频里镜头拍到窗外一辆豪车停下,画外音是代子樱紧张刺激的播报:“家人们,皇太后来抓人了,车就停在我公寓楼下,怎么说?卧槽卧槽她走出来了,还有保镖!这我打不过啊,怎么办?”
旁边响起冰津淡定的声音:“跑吧。不然她可能要抓我回去。”
两人马上换衣服穿鞋,下楼从另一个门跑了。视频里一阵兵荒马乱,代子樱跑了还要看热闹,蹲在远处的小山坡上观望,直到冰津的妈妈找人无果一脸不爽地走出来,坐上车离开了公寓门口。
她们算是在父母面前彻底坦白了关系,代子樱的父母还算开明,冰津的母亲却极其恼火,在冰津第无数次挂断她的电话后,她直接断了冰津的所有费用来源。
冰津乐得没人管她,自己边念书边找工作挣钱。代子樱乐意花钱养她的女朋友,两人在国外过着同居生活,家长有心也都管不了。
众人闹到凌晨两三点,有的人走了,还有人三三两两坐在一起聊天喝酒。沈记念吃力地从沙发上抱起醉迷糊的云见微,想把人抱床上去睡。云见微哼哼唧唧,搂着沈记念不放:“哥哥来接我回家了吗?”
沈记念刚想说我不是,迎面就被吧唧亲了一大口。云见微把他认成祁峰,逮着他啃。一旁于皓马上愤怒了,胡文泽和柳哲骏大笑看热闹,还拿手机拍照,想也不想转身就发给了祁峰。
等云见微从睡梦中醒来已是天大亮,他就躺在自家床上,换了干净衣服。
他懒洋洋打个哈欠坐起来。想来是祁峰早上去酒店把他接回了家,他拖长嗓音喊:“哥——”
没过一会儿祁峰走进卧室,端着杯蜂蜜水递给他:“头疼吗?”
云见微马上摇头:“不头疼,都没怎么喝酒。”
祁峰坐在床边,拿出手机打开,给他看。云见微看了眼,嘴里的蜂蜜水差点喷出来。
手机里赫然是他抱着沈记念亲的照片,他马上夺过手机查看,好几张照片,还有视频,全是胡文泽和柳哲骏发给他哥的。
“喝多了。”云见微讪讪道。
祁峰说:“刚才还说没怎么喝酒。”
云见微往他哥怀里拱,试图蒙混过关:“我错啦。”
祁峰是很认真的人,自己不爱撒谎,也不希望云见微对自己撒谎,对他弟的身体状况也一直全方位地上心。但云见微贪玩,有些事总要小小地瞒着他哥才能玩得放开,比如偶尔喝点酒,熬个夜,吃一点点他好想吃但是又容易闹肚子的好吃的。
“别生气嘛……”
云见微正在想如何讨好他哥,冷不丁脖子一凉,被扣上什么东西。他愣一下,摸到脖子上的项圈,看看他哥。
他哥还是很好脾气的样子,手都没用劲,带着请示意味,试探地看着他:“可以吗?”
云见微咽下唾沫。
可以,怎么可能不可以?
直到下午两点多云见微才从床上爬起来。他和公司人事部的姐姐约好了下午去报个到,晚上公司要给他办入职见面会。他软着腿下床,捡过沙发上的衬衫穿,挡住一身斑驳吻痕。
脖子上的吻痕鲜明,还有一圈淡淡的勒痕,他不得不再找来一条领带竖起衣领挡好。头发乱的,眼睛还红着,嘴角还磨破了皮,屁股酸疼得走不动路。
以后再也不喝酒了。云见微第不知道多少次发誓。他不得不化了点淡妆,至少让自己看起来不像是被人在床上折腾到散架。祁峰下午要去学校上课,他就叫了车,前往公司。
人事姐姐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到公司,说晚上聚餐的地点也订好了,公司还为他准备了见面礼。云见微刚回复完感谢,就收到他哥的消息。
祁峰:[晚上别喝酒了?吃完饭哥就来接你。]
云见微发过去一个“yes,sir”的表情,默默腹议他哥表面上脾气温和,还假装征求他的意见,实际上根本就说一不二,撒个小谎还要被罚,怎么看都是自己亏了。
车在街上行进,云见微撑着下巴看向窗外的高楼和人群,温凉的戒指轻轻抵在下颚,是他每晚睡觉前都会下意识抚摸的熟悉触感。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
从咿呀学语到长大成人独当一面,他知晓每一面的祁峰,对恋人熟悉到就像注视着自己的灵魂。
每一面他都想拥抱,每一面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