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和赶来的工藤新一飞速对上目光。
他们谁也没出声,但此刻两人的脑中却冒出了同一个问题:
这是谁写的纸条?
安室透心中有了些许的想法,但是他表情不变,只是又和工藤新一看了眼,随后猝不及防地打开了门。
然而早就没有了人。
安室透心中松了口气,但工藤新一却皱起了眉:“看来那个人是塞了纸条之后就跑了,但是……会是谁呢?”
是谁塞了纸条固然重要。
但工藤新一还想到了另一件事——现在有人来塞纸条提醒他们不要去后山,说明刚才他们和鲁道夫的对话是不是都被那人给听见了。
而他居然一点都没发现。
安室透猜已经猜到了什么,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换了个思路:“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件事不太像是村子里的人做的,可除了我们和鲁道夫之外,还有谁能保持着自己的思维?”
的确有,比如拉克西。
但拉克西毕竟是和他们一起进村的,在工藤新一的视角中,拉克西虽然很是可疑,但从头到尾都和这次的事件没有一丁点的联系。
那么除了拉克西之外,这个村子里还有什么可疑的人吗?
“的确,会是谁呢?”
工藤新一再瞧了眼屋外,见外面一片漆黑,也没有任何人存在的痕迹,便只能关上了门,盯着这张纸条陷入沉思。
“所以后山到底有什么呢?”
安室透借着身高优势,快速地扫了眼工藤新一手里的纸条。
其实他也不觉得这张纸条是拉克西写的,不是字迹的问题——字迹可以仿造,大不了用不是惯用手的手写,保证看不出任何问题。
关键是拉克西熟知工藤新一的性格。
刚才在屋外偷听的人是拉克西,但他肯定知道,以工藤新一的性格,越是不让他去哪里调查,他越是喜欢往里面冲。
如果要让工藤新一避开南侧的后山去其他地方调查,最好的方式应该是写“北面有古怪”,而不是写“不要靠近南面”。
所以写这个字条的人,绝对不是拉克西。
那么,会是谁呢?
果然,原本还说着南面危险的工藤新一在看见这张字条后,像是被激发了什么兴趣一样,他盯着字条上的文字,沉思道:
“安室先生,你觉得我们要不要去南面调查一下?”
安室透:……
“最好还是不要。”
安室透暗骂了一句写字条的人好心办坏事,而后轻轻摇了摇头:“鲁道夫是黄衣之王的信徒,虽然他看起来没什么能力,连他都忌惮的东西,感觉会很糟糕。”
他顿了顿,又说道:“这座雪山上估计存在着很多秘密,我们目前还是专心解决这个村子里的问题会比较好,如果把其他不相关的事情牵扯进来,恐怕事情会变得更加复杂。”
简单来说,就是专注主线任务。
别再开启乱七八糟的支线,甚至是另一个副本的主线任务。
工藤新一盯着安室透看了一会儿:“我总会觉得安室先生你似乎是知道了什么。”
安室透脸上瞬间扬起无辜的笑容。
“可是我也没被女神选为库玛丽,按理说你和那个FBI掌握的情报,应该比我更多才是。”
工藤新一:……
虽然他不想提库玛丽的事但这话倒也没错。
但安室先生,你突然管赤井先生叫“FBI”,明显是在心虚隐藏什么啊。
工藤新一皱了皱眉,但想着安室透没有理由要害自己,加上这个村子的确村子很多的问题。
如果安室透是发现了别的古怪的地方,但是因为知道自己的性格、不愿意让自己展开其他调查,把事情变得更加的复杂,倒也可以理解。
小侦探决定还是先专注这个村子的问题。
“现在还不知道,这个村子进行祭祀的条件是什么。”
工藤新一拿过安室透的笔记本看了一会儿,又拿出自己的笔记本,将两边整理出的疑点一一对照。
“库玛丽的甄选条件,还有仪式展开的时间……可恶,早知道刚才在应该再用说服逼问一下鲁道夫的。”
“恐怕他也不会说实话。”
安室透对于鲁道夫从头到尾都没有那么的信任——或者说,因为在公安和组织里的经历,让他对这些人本能地保持着一种审视与戒备。
对方提供的消息是可以选择性相信的。
但是对方提供消息后隐藏的目的,却值得他们反复深思和推敲。
“现在村子里的外乡人就我们几个,如果我们知道了成为库玛丽的条件,就会避开,那么他就有危险了。”
鲁道夫所做的一切行为都是趋利避害。
所以就算他知道成为库玛丽的条件,也不会告诉他们,或者只会告诉他们一个假消息。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人在村子里待了那么久,还没有看清楚这个村子运作的真相、以及选择库玛丽的条件,所以无论怎么询问,都始终问不出一个结果。
说好听点是,他专注于对于米·戈。
说难听点就是,他脑子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好使。
不过这种恶劣的话语,还是别说给小侦探听了。
但工藤新一和安室透都是聪明人,就算安室透不说,工藤新一自己也能推理出这个结论:“搞不好鲁道夫什么都不知道。”
安室透笑笑,又从少年的身边拿出自己的相机。
相机在经历那么久之后早就没电了,安室透和工藤新一手忙脚乱地找了一会儿,才找到了充电线和房间里的插座。
房间里的排插在一个很角落的地方,两人就像两个蘑菇似的蹲在墙角,在相机重新被激活后,立刻打开相册,调出了里面的照片。
“这些是这两天拍的。”
安室透动作娴熟地返回到目录,果然发现所有的照片是按照拍摄日期分门别类好的:“现在果然已经六月了,看来相机的日期还是按照正常情况在行走的。”
“这里好像只有我们登山第一天,还有进村那天的日期。”
工藤新一死死地盯着屏幕,眉头紧锁:“五月的照片似乎只有这两天的。”
相机对时间的认知并没有混乱,如果安室透在祭礼当晚真的拍下照片,那也已经过了零点,按理说那天拍的照片全都应该归入新的文件夹,可现在他们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先看看进村第二天的照片吧,没准会有什么发现。”
听见安室透的提议,工藤新一没有任何意见。
毕竟现在似乎也只能如此了。
安室透那天拍了很多照片,许多都是进村前的,他翻阅的动作很慢,可里面大多都是大山和峡谷风景——景色很美,树木草植生命力也很旺盛,可就是没有任何有用的资料。
安室透动作一点点地加快速度,好不容易镜头里的景色来到了他们进村前的风景,两人刚打起精神,就看见屏幕上显示“这是最后一张”的提示。
“没有了吗?”
工藤新一的表情不可谓不失望。
然而安室透却狠狠地皱起了眉:“我记得我进村后拍了许多照片的。”
可现在照片全都消失了。
工藤新一明白事情的重要性:“是被人偷偷删了吗?还是这个村子就像米·戈一样,根本无法留下影像。”
无论是哪个猜测都很吓人。
安室透顿时扭头朝身边的小侦探望去:“你的意思说,这个村子像是存在于一种特殊的结界里,这里与世隔绝,因为不是存在于现实的地方,所以无法用相机记录?”
工藤新一刚才只是提出了一种假说,还没有想得那么周全。
现在听安室透补充完了细节,他也没露出“就是这个意思”的表情,而是盯着这台相机看了好一会儿:“如果不是这样,那就是有人趁着我们昏迷或者不注意,对安室先生的相机动手脚了。”
安室透似乎是明白了工藤新一的意思。
两人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平静地交换一个眼神,随后安室透将画面切出了相册,又打开闪光灯模式,他三两步来到窗户边,对着窗外没有任何技巧地就按下了快门。
咔嚓。
刺眼的闪光灯亮了一瞬,屏幕中很快就多了张成像的照片。安室透调开相册,确认了那张照片保存到了新的文件夹,这才冲着工藤新一点点头。
工藤新一了然,他拍拍身上的灰尘,从地上站了起来:“那今晚差不多,安室先生,我先回房间休息了。”
【那你俩过个幸运检定决定明天的天气吧。 】
从刚才起一直没有主动出现的KP忽然冒了出来,没有感情地说道:【如果你们不放心的话,也可以选择让人代投。 】
工藤新一和安室透对视一眼。
他们两个是队伍中幸运最低的,这会儿实在不觉得能投出个什么好天气来,安室透似乎想到了什么,对工藤新一说道:“那就代投吧。”
“我也觉得,代投比较好。”
无论是自己一个人丢1d100,还有包括安室透在内的份丢代表全队的1d200,工藤新一都不觉得能成功,还不如把这个骰子交给KP,看看KP能丢出给什么玩意儿来。
【好的。 】
KP见他们达成意见后也没多说什么,很快两人就听见了骰子落地滚动的声音。
【暗投:? ? /? ? 】
工藤新一似乎觉得有些不对,但是他还没来得及询问,就听见KP已经继续播报道:
【现在播报明天的天气预报,明天的天气是持续一整天的小雨,请登山客们准备好雨具,注意防寒保暖以免感冒。 】
安室透大约猜到这个骰子是谁丢的了,不过他也明白,就他们这三人的幸运,实在有些难为对方了。
他露出一个毫不意外的表情,对着还在沉思的工藤新一说道:“看样子应该只是普通失败,不过这样也好……怎么了?”
见工藤新一的表情不太对,安室透以为他是察觉到了什么。
“我记得我们进村第二天的天气,是大雪对吧?”
工藤新一的确是发现了什么,他思考着KP一次次让他们进行天气检定背后的真实目的:“如果我们平安地度过今天,那么是不是就意味着库玛丽的祭祀,是在大雪天举行的?”
安室透恍然:“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如果真是这样,那为什么?
大雪天和祭祀更般配吗?
工藤新一也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庞大的线索和更多未知的谜题都让他在兴奋的同时又觉得有些烦躁,不过他并不觉得自己全无突破口: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房间睡觉了。”
安室透一眼就看出小侦探的想法,不过他也不能让对方别睡觉,只能说:“注意安全,好梦。”
工藤新一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冲着安室透挥挥手,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安室透整理了一会儿房间,又锁上了门窗,等待了一会儿发现没有人找过来,也就继续翻阅着自己手中的记事本,想要从里面再找点什么有效的线索。
大约过了三五分钟,正在翻看笔记本的安室透,和已经躺到场上随时准备入睡的工藤新一,都听见了KP姗姗来迟的声音。
【请调查员工藤新一进行一次灵感检定。 】
【请调查员安室透进行一次常规的理智检定,成功-0,失败-1。 】
果然!
工藤新一和安室透都听见了这两条播报。
虽然在KP的播报出现后,无论他们原本是否存在着睡意,此刻都感觉到一种无法抵抗的困意席卷而来,紧接着掌心就多出了两枚多面体。
但他们还在用最后的一丁点意识进行着思考。
安室透只要进入这个村子就不需要进行灵感检定,加上他持有黄印、以及身为黄印兄弟会成员的鲁道夫的话,足以证明这个副本、这个村子可能有黄衣之王在干涉。
工藤新一不知道这件事是好是坏,他有些担心安室透的安全,更担心此刻音讯全无也无法联系的宫野志保和赤井秀一的安危,他在心中祈祷着这次检定能成功,哪怕是充满危险的大成功或者是大失败都没有关系。
只要能提供有效的情报就好。
只要能帮助他们早点解决这个村子的事情就好。
这么想着,工藤新一丢下了手中的多面体。
【灵感检定1d100(检定/出目):70/12极难成功】
即将陷入沉睡的工藤新一撑着最后一口气,他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但是他还在等待,直到听见了另一个播报声缓缓响起——
【理智检定1d100(检定/出目):60/13困难成功】
听到这个检定结果,工藤新一终于松了口气,然后放任困意来袭,让自己陷入黑暗之中。
当工藤新一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感觉到熟悉的桎梏感。
他似乎是又被困到了一座位于高台的石像中。
然而他所在的身躯并不是神像,只是凡人之躯,但此时此刻却只能如同神像一样,不能哭、也不能笑,更不可能有任何的行动。
只能作为神明的化身、一个虚假的神祇端坐于高台,内心毫无波动地俯瞰着远比自己年长、却只能跪拜在自己脚下的大人。
大人们脸上没有任何的恶意,他们并没有因为必须要跪拜一个未成年的孩子而露出任何的不满。相反的,他们满脸都是虔诚,似乎认定只有高台上的人化身才能为自己和所爱的人带来幸福、只有神明才能完成自己的心愿。
工藤新一漠然地看着一切。
此刻正在虔诚祈祷的人中,有很大一部分的人都很眼熟,他曾在村子里见过他们。工藤新一对于他们称不上熟悉,不如说在这个诡异的村子里,这些人可能每一个都是帮凶。
但是他很快意识到这种漠然并不是来源于他本人,而是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就是这个时代的库玛丽。
跪拜神明的凡人心中没有一丝阴霾,然而被朝拜的库玛丽却是冷漠的。
库玛丽面无表情地望着这些人,工藤新一感觉到自己的目光没有停留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只是虚焦在从外面投在地上的那抹残光。
似乎折抹残光都比村子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能引起库玛丽的注意。
但是那抹光很快就被人踩踏。
从神殿外走进来一个女人,她穿着当地的服饰,脚步有些虚浮,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进入了神殿,但是这有些“不尊敬”的举动却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与谴责。
村子里的人似乎很习惯了对方的情况,他们甚至都没有抬头去看她。
但是库玛丽却抬头了。
这个女人有些消瘦,面容看上去十分憔悴,因为靠近库玛丽的位置全被人给挤满了,她找了个位于角落的空位跪下,虔诚地做出了跪拜与祈祷的动作。
库玛丽的目光停留在女人的身上,工藤新一感觉到对方注视着女人的一举一动,而后眼眶微热。
那是想要流泪的感觉。
但他很快就想起库玛丽的职责。
库玛丽是活女神,是神明在人间行走的象征,不能轻易地在信众面前流露出自己的情感,因为着很有可能代表着信众将遭遇不幸。
无论是微笑还是痛哭,无论是揉眼睛还是抽泣,都象征着对方的重病乃至死亡。
他透过这具身体注视着这个女人,看着女人做完了全部跪拜与祈祷的仪式。
人满为患的神殿中,信徒已经在一点点地离去,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女人的存在、也没有注意到她目光中的祈祷与渴求。
最终,神殿里只剩下虔诚的女人,和位于高台的库玛丽。
女人依旧没有离去,只是双手合十,用虔诚的、充满着祈祷的目光看向库玛丽。
四下无人后,库玛丽终于与她对上了视线,两人相看无言,最后工藤新一感觉到似乎有一颗温热的水珠从右侧的眼眶中坠下。
是库玛丽的泪水。
难道这个女人遭受什么不幸了吗?
他这么想着,又仔细地看着那个祈祷的女人许久,才终于从对方消瘦的面容,看出了一些熟悉的痕迹。
是塔丽。
这个正在向库玛丽祈祷的女人,正是两次将他们从住所带向篝火舞会、每次都告诉他们带领着村里人打败来自外界威胁的人是库玛丽的塔丽。
难道塔丽她……
工藤新一迅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还想再继续深究下去,却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而自己的意识正在一点点地从这里剥离。
等他再一次睁开眼时,外界已是天明。
天已经凉了,但天空是灰色的,此时此刻屋外落着蒙蒙细雨,如发丝般的雨水打落在屋檐与地面,浸湿了干燥的土地。
工藤新一正想要探究屋外的情况,却听见了一阵短促的敲门声。
“柯南,你醒了吗?”
是安室透的声音。
安室透向来不会管他贪睡赖床的事情,这会儿来找他必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工藤新一想到这里甚至来不及穿鞋,赤着脚三两步来到门口,刚一打开门,就看见对方略有些焦急的面容。
安室透想要说些什么,可当他的目光接触到工藤新一脸上的痕迹时,却化为了奇怪与困惑。
“你哭过了?”
他有些奇怪地看着少年,似乎有些无法想象工藤新一哭泣的样子。
工藤新一正想说自己不会哭,却又意识到安室透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拿自己开玩笑,他伸手摸了摸脸颊,却发现自己右侧的脸颊上,有一条已经干涸的泪痕。
“诶?”
安室透看工藤新一的样子也知道,这次的哭泣并非是对方的本意,他开玩笑道:“难道是昨晚做了噩梦?”
“不,不是噩梦!”
工藤新一几乎是本能地反驳道。
他正想说出自己对这个梦境的感受,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有些恍惚地说出了自己最直观的、却也是让他感到最不可思议的感受:
“我感觉,那应该不是噩梦。”
安室透有些不能理解,但工藤新一却并没有再纠结这个事情,反而是询问着安室透大清早过来找自己的原因。
“我刚才出去晨练的时候,发现村民们看起来都在照常生活。”
工藤新一歪了歪头,但见安室透的样子,却又觉得似乎这似乎是件很要紧的事情,他连忙侧身让对方进屋,又看了眼外面的情况,这才谨慎地合上门。
“我和其中几个人交谈了几句,发现他们还在为四天后的庆典做准备。”
今天没有下雪,他们也没跑到山脚下重开这个副本,而村子里的时间也在正常的流逝,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异常。
但这就是最大的异常。
“难道鲁道夫给了我们什么假消息?”
工藤新一皱了皱眉:“要不要我们再找他问问?实在不行过个什么检定?”
可惜宫野志保不在,不然她还能过个什么药剂学,做点类似于吐真剂之类的玩意儿——工藤新一不喜欢用这种粗暴的、非人道的手段,但对面毕竟是邪教徒。
非常时期,总要用点非常手段才行。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去找他了,”安室透的表情有些严肃,“但是我想,我们可能再也无法从他那里得到真相了。”
这个开头听起来不像是好事,工藤新一显然是意识到了什么:“难道?!”
“没错,鲁道夫死了,而且还被人丢在了库玛丽神殿的门口。”
工藤新一:? !
啊?这么刺激的吗? ? ?
“这村里人不是看起来都很阳光开朗没有一丝阴霾的吗?”怎么这地方还能出现谋杀案?还丢在库玛丽神殿门口? ? ?
安室透的表情有些复杂,他其实已经知道这个案件的凶手是谁了。
不如说,正是因为对方主动“投案自首”,安室透才知道鲁道夫被谋杀了,还被对方丢在了库玛丽神殿门口。
“等下,你是说,对方是先被谋杀,再被人抛尸的?”
工藤新一立刻意识到安室透话中的异常:“安室先生去现场看过了?”
安室透点点头:“鲁道夫是被人一刀抹了脖子,但是现场没有那种大量的血迹,显然不是第一现场,而是被人抛尸的。”
但是他知道第一现场在哪里。
就在他们这栋楼的一楼。
工藤新一闻言扭头就要往屋外冲,似乎想要去现场看个清楚,却被安室透一把叫住:“你先等等,先看完这个再说。”
工藤新一顿下脚步,他迫不及待地扭头朝身后看去,却正好看见安室透从怀里拿出了一个东西。
“难道安室先生你!”
少年眼前一亮。
安室透平静地说道:“这是我在鲁道夫身上发现的,你不想看看里面是什么吗?”
这话比起案发现场更能引起少年的兴趣,他立刻回到安室透的身边,甚至不需要看得很仔细,便已经认出了他掌心里的东西。
那不是别的,而是在这个时代已经有些落伍了,却依旧还有有些坚持传统的人使用的物品——
一卷老式胶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