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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四年前的真相

穿成炮灰后我还能苟 几树 5154 2025-06-10 07:39:10

沈修诚在电话里没多说,只说要带他去医院复查。

桥西也没在意,答应了,两人挂断电话。

虽然没听到内容,但是从桥西的回答中也大致猜到了,所以柯瑭很大方地让桥西提前下班了。

桥西每天的工作基本上就是在为他这个老板服务,而这老板只会躺在躺椅上做咸鱼。

所以四舍五入,桥西可以说是做了三杯咖啡就能下班。

他坚守在店里,纯粹是因为有职业操守。

桥西简单的打扫后,换了衣服出门了。

沈修诚说是要来接他,桥西就干脆在门口等。

刚好他想去隔壁买份肠粉,路上还可以吃,美滋滋。

沈修诚的速度很快,桥西才刚刚拿到肠粉,就看到沈修诚的车了。

桥西连忙招手,等车停下坐上去。

然后他打开肠粉的包装盒,浓郁的酱香飘散出来。

沈修诚顿时就是一个大皱眉,他不喜欢有人在他车上吃东西。

不说会不会撒在车上,汤汤水水地留下点痕迹,只是想想他就觉得膈应得不行。

画画一下午,桥西早就饿了,掰开筷子就要开吃。

“沈叔叔,你要吃……”桥西想问沈修诚要不要吃点儿,但是看到对方打了结的眉头,又没声儿了。

他突然想起,这位严重的洁癖患者,估计心里已经在国骂了。

“对不起啊,我忘记了……”桥西默默盖上外卖盒,内牛满面。

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因为吃不上,嘴巴撅着都快可以挂酱油瓶了。

沈修诚按了按眉心,无奈道:“没事,你吃吧。”

“没关系,我下车再吃。”桥西连忙道。

明明那么想吃,眼睛都挪不开,还要这么说。

沈修诚哼笑一声:“让你吃就吃,哪来这么多没关系,快吃,一会儿到了医院就凉了。”

桥西还是觉得不好意思,没意识到还好,这都知道了,那还能这么给人添麻烦的。

见他这么倔,沈修诚暗暗咬牙,这动不动就客气的毛病迟早给他改了。

“我也想吃,现在就想吃。”沈修诚加重语气,强调需求。

桥西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偷偷看他一眼,和他的目光对上,耳根子倏地就红了。

“好吧……”桥西表面矜持,实则迫不及待地打开餐盒。

为了回报沈修诚,他夹起第一块,用盖子接着送到沈修诚面前:“啊----”

沈修诚:“……”

太阳穴再次突突直跳,沈修诚抿紧了嘴,他这辈子就没做过在车上吃东西这种事情。

不干净,不卫生,还没有格调,桥西这是在一次次挑战他的底线!

“快啊,要掉了!”桥西见他没动作,连忙催促到。

水汪汪的眼睛时而看肠粉,时而看着沈修诚。

沈修诚眼睁睁看着一滴酱汁从筷子滑落,途经没有丝毫承接作用的盖子,滴在自己米白色的手扶箱上。

黑黑的一块,分外刺眼。

沈修诚:“……”

“真的要掉了!我的手好酸!”桥西惊叫,筷子肉眼可见地抖了下。

沈修诚迅速低下了自己高贵的头颅,把喂到嘴边的肠粉一嘴吃下。

桥西顿时笑弯了眼。

美滋滋地缩回上半身,夹起第二块塞进自己的嘴里,感叹:“哇,真的好好吃,每次吃就觉得下次还要吃。”

看着那闪着莹莹水光的筷子,沈修诚喉结上下滚动。

这是……间接性接吻吗?

要不是看桥西一脸沉醉,沈修诚都会以为这是小孩儿在故技重施勾引他。

在这样你喂我吃的氛围中,车一路疾驰而去。

桥西不知道在他们离开后十分钟,汤塘唯二的会员上门了。

柯瑭看到他,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桥西没在,下班了。”

余铭愣了愣,抬手看了眼时间:“这不是还早吗?怎么就下班了?”

柯瑭高傲地一甩头:“我愿意,我是老板,想让他啥时候下班,他就啥时候下班。”

余铭无语地看着他,桥西不在,他也懒得装了,长腿一迈找座位坐下。

柯瑭瞥他一眼,不满道:“都没有咖啡师了,你还在这干嘛?”

柯瑭自认和这小子没什么共同语言,除了有钱以外,身上没有什么值得他欣赏的优点。

哦,也不是,脸长得也还算是赏心悦目。

“我可是店里的会员,五万块我都不能进店了?”余铭掏出手机,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提到那五万块,柯瑭有点理亏,哼了一声:“那随你,反正我不会做咖啡。”

余铭也不在意,自己去接了杯水,又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

打开游戏,真就准备打两局游戏再走。

“你还真不走啊?”柯瑭见他这样,忍不住问道。

“我跋山涉水的来,总得休息休息吧,”余铭熟练的选好英雄,等待开始的空隙,抬头看他一眼,轻笑,“怎么,五万块还不够我打盘游戏再走?”

柯瑭一脸恍然:“你果然心思不纯,还说自己家就在附近!”

余铭笑着点头:“那又怎样,你报警抓我呀,怎么五万块还不够你充话费报警?哦,我忘了报警不用联网。”

柯瑭:“嘿,你小子,五万块没完了是吧?”

余铭无辜道:“不是你自己说的吗?我是尊贵的,必须要有排面的会员。”

柯瑭:“……行行行,随你,你高兴就好。”

柯瑭双手一摊,继续做自己的咸鱼,反正这人是注定等不到桥西的,哼!

戴上耳机,柯瑭准备看一部电影,突然察觉到身后有一道炙热的视线在注视着他。

这种炙热,不是通俗意义上的那种带着痴迷的炙热。

而是类似于,我看看那是哪个傻逼的炙热。

柯瑭猛地一回头,身后的人正低头打游戏,手机里传出熟悉的音效,“打啵Q”。

难不成是自己的错觉?

重新躺平,柯瑭点开电影,电影是一部暗恋题材的文艺片。

随着情节发展,故事渐入佳境。

正在此时,那道炙热的目光又来了。

柯瑭想也没想地回头,身后的人还是在低头玩游戏,手机里已经到了“喊他Q”。

柯瑭狐疑地盯着余铭,问:“你刚刚是不是瞅我了?”

余铭手指操控着英雄,似笑非笑地看他:“你美若天仙吗,我要看着你?”

柯瑭一梗。

柯瑭差点气成一只河豚,气鼓鼓地坐下,继续看电影。

结果这次又是看了没一会儿,又被打断了。

柯瑭忍无可忍地抬起头,摘下耳机,对旁边探头看着自己平板的人,道:“你神经病啊!”

余铭指着他平板上的内容,笑道:“哦,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看小huan□□。”

被他这么一说,柯瑭顿时就老脸一红。

爱情文艺片难免有些为艺术献身的情节,其实尺度不大,也就是朦朦胧胧地,还隔着一层纱。

但是被余铭说出来,想到他的年纪,就感觉像是他在残害祖国花朵似的。

“你快滚!”柯瑭恼羞成怒。

余铭不但不滚,还笑眯眯道:“你为什么看得是同性题材啊,你不会是个同吧?”

柯瑭立刻就急了:“……放屁,老子钢铁直男,钢铁一样直,直到没朋友!”

他直了大半辈子,不允许晚年还不得善终。遭受弯名。

余铭看着柯瑭贴在照片墙上的合影,意味深长道:“你直不直我不知道,你朋友倒是挺多的。”

柯瑭哪里遭受过这种阴阳怪气,差点要骂娘了。

见他急眼了,余铭这才觉得心情舒畅了点。

车停下的时候,桥西看着窗外陌生的环境,呆了一下。

“这是哪里啊?”桥西环顾四周,没有看到医院,“是还没到吗?”

沈修诚没着急下车,又按住桥西想要去解安全带的手。

桥西不解地看向他。

沈修诚一顿,解释道:“这里是心理咨询工作室。”

说这话的时候,沈修诚一直盯着桥西的眼睛,试图捕捉里面的情绪。

只要有一丁点不情愿或者反感,他就立刻开车离开。

“为什么来这里?”桥西迷茫。

“我和钱医生沟通过,他说你的身体很好,呕吐很有可能是心理问题。”沈修诚给桥西解释着他和钱医生之间的对话。

桥西懵了,心理问题?因为一道鱼香茄子?

“不……能吧……”桥西有些不确定地说。

身体原因可能是原主的历史遗留问题,心理原因那就是他自己的问题了。

可是,桥西并不觉得自己的心理有问题啊。

他除了过分喜欢画画,偶尔做做手账以外,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爱好。

也从来不做噩梦,甚至美梦也很少,没心没肺的典型。

“我也不知道,”沈修诚沉吟,“所以才想带你来看看,你要是不想去,那我们就走。”

心理问题一直是一个很敏感的问题,没有人愿意被人知道自己内心的真实所想。

桥西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去吧,确定了也安心。”

沈修诚微微松了口气。

他本来是想旅游回来再带桥西过来看,至少有个愉快的旅游回忆。

但是想到桥西呕吐时的激烈情况,他又不放心,他怕这样的一无所知会威胁到桥西的健康,甚至有可能是生命安危。

经由钱医生的引荐,沈修诚之前就已经和这家工作室的负责人余洋联系过了。

见到本人的时候,沈修诚还是难免惊讶了一下。

这位国内知名心理学专家真的很年轻,看着也就四十左右的样子。

穿着白大褂,带着温和的笑意,看着给人一种儒雅通透的感觉。

“你好,”余洋伸出手,和沈修诚握手,“久闻沈总大名。”

沈修诚客气道:“哪里,我才是托借关系才得以约见到您,多有打扰了。”

桥西在旁边默默缩了下脖子,这种商业互吹缓解,注定与他这种社恐人士无关。

小小的寒暄后,三人坐定。

余洋看了眼默不作声的桥西,两人视线交汇,那目光中出了茫然,还有陌生。

“方便我和这位同学单独聊聊吗?”余洋笑看沈修诚。

桥西闻言有些紧张地看向沈修诚,手不自觉攥住他的袖子。

伸手捋了把桥西的头发,那只大手像是带有某种安抚成分,瞬间削弱了桥西心里的忐忑。

“别怕,我在外面等你,”沈修诚站起身,把兜里的清凉糖拿出来递给他,“紧张就含一颗,有事叫我。”

门“咔哒”一声关上。

“好久不见,桥同学。”余洋的声音带着笑,在身后响起。

桥西身体一僵,缓缓转身,看向微笑的余洋。

这话是什么意思?

余洋抬起手,示意他坐下聊:“怎么,这是已经忘记我了?”

桥西惊疑不定地缓缓坐下,这是原主见过的人吗?原主为什么会看心理医生?

桥西在脑海中疯狂搜刮原文的内容,但是原主作为一个炮灰,内容太少了,根本无从探寻。

“我们四年前见过,”见他还是没有想起来,余洋笑着提醒,“那会儿你还是个高中生,现在应该读大学了吧?”

又是四年前!

在这短暂的一段时间里,这是桥西第二次意识到四年前一定发生了什么。

略略迟疑后,桥西摇摇头,决定赌一把。

“我对你没什么印象。”桥西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面前这位心理医生,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但是对方始终保持着温和的笑意,甚至对于桥西的忘记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讶。

“没关系,忘记就算了,”余洋拿起一只笔,笔在掌心转了一圈,“那我们来聊聊今天来的目的吧。”

对于他的坦然,桥西隐隐开始有一点猜测。

似乎遗忘在这个医生面前很常见,也许他可以大胆一点去试探。

桥西:“四年前发生了什么吗?”

听到桥西的问题,余洋手上转动的笔倏地停住,稳稳回到指间。

“你全都忘了?”余洋挑眉,总算是卸下了那儒雅温和的表情,浮现出些许惊诧。

放在桌下的手微微攥紧,桥西坦诚地摇摇头。

原文里并没有出现过这个医生,显然这个医生的存在不会影响到原文的走向。

余洋定定地看着桥西,半晌,他晒然一笑:“你想知道?”

桥西缓缓呼出一口气:“想,你可以告诉我吗?”

余洋没有说话,而是站起身,在身后的书柜里寻找。

他的手长得很好看,搭在古朴的书柜中,有种翩翩公子人如玉的感觉。

纤长的手指划过一排排文件夹,最后停在其中一个上。

抽出文件夹,余洋当着桥西的面打开,递给桥西:“这是你四年前的咨询记录。”

“我这里不仅仅是心理咨询,也是和国家合作的心理疾病研究中心,”余洋重新坐下,随手给桥西面前的杯子加上水,“你就是因为心理疾病被送过来的。”

眼前的记录上有很多专业名词,桥西都不太懂,但是他看懂了一个词“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

桥次蓦地抬眸:“这是什么意思?”

余洋耸耸肩,抬手示意他翻下一页。

桥西又翻开下一页,是他们的咨询对话内容。

一目十行地看完,桥西震惊地无以复加,不敢相信地又看了一遍。

“如你所见,四年前你应该应激障碍被送过来,”余洋开口解释,“原因是因为遭遇了车祸,你被你母亲保护得很好,所以活了下来,而你母亲当场死亡。”

“你因此很长地一段时间,不敢出门,跟别说坐车,被迫休学在家休养,后来就被送来了我这里。”

余洋说话的时候谨慎地看着桥西的状态,随时准备停止。

四年前,桥西的状态很糟糕,好转后才重返校园,但是他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他突然遗忘。

遗忘对于病人本身来说,是一种降低痛苦的自保措施,但是对于医生来说,不一定是好事,也许这是一种危险的病变现象。

越听,桥西的眉头皱得越紧。

脑子里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想要挣脱束缚,针扎一样细密的疼痛翻涌上来。

那些对原文的笃定,隐隐开始动摇,就像是地震来临前的预警。

原文中,原主的母亲只是一个家庭主妇,但是活的好好的,桥西还能想起,原文中原主家里聚餐,父母谈笑风生的描写。

但是为什么这个医生说,原主的母亲车祸去世了,而且还是四年前。

这就是原主母亲电话永远打不通,四年前vb突然断更,原主休学两年的原因吗?

“你还记得你休学的事情吗?”余洋问。

桥西抿了下唇,摇头:“我不记得了,我只是在日记本里有看到过休学证明。”

这是他在原主抽屉里找到的,原主有写日记的习惯。

也不算是日记,就是遇到特殊的事情,或者特别高兴,难过的事情,就会记录下来。

休学证明就在高中那本手账本里夹着,桥西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

余洋沉吟道:“也就是说,你对四年前生病的事情一点都没有印象了?”

桥西迟疑了一下,点头。

看到他的动作,余洋眯了下眼睛:“好,我知道了,那你今天来的原因是什么?”

见他不再追问,桥西松了口气,手心里已经满是潮湿。

他把自己呕吐的事情说了一遍。

余洋闻言笑了笑,安抚道:“如果是这件事,那问题应该不大,这是四年前的后遗症。”

“后遗症?”

余洋很肯定地点头,再次露出招牌的笑容:“对的,你母亲生前最喜欢的菜是鱼香茄子,出事后,你很长的一段时间都只吃鱼香茄子,大概持续了两年,这属于生理性厌恶,问题不大。”

桥西咬唇,起身道谢:“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余医生。”

余洋起身和桥西握手:“如果可以,你应该来继续治疗,你的状态不太好。”

对于没有社会危害的心理疾病,心理医生无法强行介入,所以他只能劝解。

桥西笑着点头:“好的,有需要我会来的。”

余洋也露出笑容,莫名地,这个笑容让桥西觉得有这么一点眼熟。

“这个事情,你会为我保密吗?”临出门,桥西不确定地问道。

余洋耸耸肩:“那肯定的,这是我们的行业准则。”

桥西笑了下,打开门走出去。

等在门口的沈修诚听到声音回头,和桥西的目光对上。

“怎么样?”沈修诚站起身,看向桥西身后的余洋,“方便说吗?”

余洋无奈摊手:“您知道的,行业道德,我只能告诉你,问题不大,建议定期复查。”

沈修诚看了眼他,又看看低着脑袋的桥西,最终没说什么,带着人走了。

下楼梯的时候,迎面跑过来一个小护士,脚步匆匆差点撞上走神的桥西。

沈修诚长臂一捞,把人拉进自己的怀里,堪堪躲过这人。

小护士连连道歉,手上的托盘里针管和输液瓶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没事没事,是我没注意。”桥西连忙伸手去扶小护士手里的托盘。

沈修诚挥挥手,让人走了。

等人走远,桥西这才发现自己还在沈修诚的怀里,顿时红了脸,连忙退出来。

“想什么呢,都不看路。”怀里没了温度,沈修诚颇有些失落。

桥西抿了下唇,摇摇头没说。

刚刚和余洋的对话中。

明明不是他亲身经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觉得很紧张。

不仅仅如此,更多的是种莫名的害怕。

就像是有人在试图把他身上的保护膜一点点撕开,甚至让他感觉到一种绵里藏针的痛感。

沈修诚摸摸他的脑袋,拉起他的手。

秋老虎的日子,大家都觉得热的慌,短袖短裤的标配。

但是桥西的手,从指尖到掌心都感觉不到一点温度,凉得像是从冰柜里拿出来的一样。

轻轻把他的手包裹起来,沈修诚轻笑:“怕什么,这不是还有我在。”

桥西微怔,仰头看着沈修诚,心跳还是很快,但是似乎不是因为害怕。

*

作者有话要说:

婚后的某一天。

沈修诚在车上见到一只袜子,很是淡定地收起,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桥西:沈叔叔,你这样很不洁癖哦!

沈修诚:我的底线一退再退,退成了一条红毯,不然哪能把你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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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感言

几树

几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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