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真的加入社联了?”曹琰问,“总感觉明年广告位上就会印着你的照片。”
解亦钦想了想:“那不至于吧。”
“不至于?”窝在床上打游戏的曹琰伸出头来看了他一眼,“通过我想知道你微信的都好几个了,我是工具人是吧。”
“你就说我不准。”解亦钦拿着笔记本打算去开部门例会,走前提醒了句,“要不就说我有老婆。”
曹琰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只是想起另外一件:“你上周六是回家了吗?”
“嗯。”解亦钦含糊道,“时间要到了,我先走了。”
上周六他没有回学校,也没回家,是和云情一起睡的。他们一起吃了饭,先后洗澡,然后躺在一张床上。没有做爱,云情窝在他怀里像一只猫,睡得很熟,鼻息浅浅,穿着解亦钦给他买的内衣内裤,时不时还拱拱身子。
天气还热,空间里开了空调,两人盖着被子都睡得很好,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九点多。
这不是两人第一次同床共枕睡到饱,但之前几乎都是做爱做到精疲力尽一起睡,只有这一次,解亦钦心里是踏实的,满足的,宁静的。
他很享受这种感觉,尤其在明确地知道第二天两人不得不分开时,限定期限里的相处时光也变得格外珍贵和美好。
*
还没走到会议室门口,解亦钦就见招新时那位不要脸学长伸着脖子等干事——或许现在应该叫他屈部长。屈昭是外联部部长,虽然职位是个正的,但加入社团群这几天来解亦钦算是明白了,什么杂活儿累活儿都是他在干,其他几位倒相对清闲,还有位都没怎么出过声。
见到解亦钦,屈昭眼睛亮了亮,乐呵呵道:“学弟,我记得你。”
解亦钦笑着说:“屈学长,我也记得你。”
解亦钦能叫得出他的姓,这让屈昭还挺意外的,越来越觉得自己当时拉下脸来是求他入社是做得最正确的决定,一定要在其他几个面前自夸一番。
屈昭让他先进去,又在外面等了几分钟直至全员到齐,才坐回椅子上。先是按传统请学弟学妹们干一杯奶茶。解亦钦坐得离几位部长挺近,看他们那架势也不急着开始介绍,似乎在等人。
“来了没有?”一位扎着双马尾的漂亮学姐手扣在桌子上,开玩笑似的问屈昭,“陪他媳妇儿,忘了?”
“学生会跟咱有点撞时间,在路上呢。”屈昭回她,“那杯热可可呢,专门买的。”
“你再殷勤点,说不定他就不会计较你拿他照片打广告的事儿了。”另一位学长说起来还是想笑,“亏你也想得出!”
“是不是江学长还没到啊?”有干事等不及小声问身边人。
可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身上,女生干脆大方地介绍起自己:“大家好,学长好,我叫李思在。加入咱们社联是想跟着学点东西,也想多参加活动,重点是还想浅看一下帅哥。”
她一说大家都忍不住笑,气氛也活络不少,还有部分人跟着附和。
不知道谁先起哄,说:“我们这届里也有帅哥,那位喝奶茶的,说你呢别喝你那破奶茶了,快介绍一下,五秒内我要知道你的全部信息。”
解亦钦咬着吸管很无辜地眨眨眼,又是一片笑声。
就是这时,有人敲响了会议室的门。
于是笑声停了,大伙儿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门口。
姗姗来迟的江随野快速地扫过众人,没什么歉意地说了句抱歉。
“来吧这位帅哥。”屈昭对他招手,“我们例会开始吧。”
部门第一次例会,签到的人挺多,解亦钦听自我介绍听到后来已经不大能记得起前面的人叫什么了,眼睛瞥见他们江部长支着脑袋在笔记本上勾划,时不时还抬头看一眼发言的人。
解亦钦觉得江随野这人也挺奇怪的,长相气质看起来就是十足的高冷挂,搬到言情剧里就能演那面瘫冰山男主角,可做起事来却意外的细心,尤其是跟他交谈并不会有距离感,很舒服放松,能感觉到这确实是个靠谱学长。
那样解亦钦就放心了,不可能一个部门里一个靠谱的都没有吧,那未免有些可怕了!
会议结束已经九点多,大家忙着回去洗漱睡觉,很快会议室里又安静下来。
解亦钦走到楼梯一摸口袋发现手机掉在了桌上,于是又折回去拿。好在会议室里还有灯,应该是还有同学没走。
解亦钦敲了敲门,推开,江随野还在里面记录什么,手边放着一杯热可可。
对方抬头看了他一眼,并不惊讶:“手机掉了?”
解亦钦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说:“是的,刚走楼梯口才想起来。江学长还不走吗?”
“等你回来找手机。”江随野嘴上说等他,实际上又去看他的笔记本,看来这帅哥连敷衍人都很专业。
解亦钦拿回手机说了谢谢,没有打扰江随野,带上门走了。
打开手机,微信有新的未读消息。
解亦钦点开看,十多分钟前云情给他发了消息。通常这个点云情还在复习,并不会找他。
解亦钦怕对方有事,打开消息框一条条查看。是几道打了问号的题。
解亦钦一边放大图片一边慢慢地走,看着看着紧皱的眉头就松了开,跟云情发语音,说:“这个类似题型上次已经讲过了。”
云情的消息回得很快。
【我没懂。】
解亦钦说:“那我周末过来再给你讲一遍。”
过了会儿,云情发来语音,轻声说:“现在讲,好吗?”
解亦钦把语音电话拨过去,问他:“云情,你在干嘛?”
*
云情没想到解亦钦会打过来,既不舍得挂,又不敢接,纠结了几秒钟,想听到解亦钦声音的思念占据上风,于是紧张地接听了对方的来电。
“云情,你在干嘛?”
解亦钦应该在外面,云情听到遥远的嬉笑声,总觉得有人会听到他们的对话,更开不了口。
解亦钦哼笑着压低声音问他:“自慰?”
云情捏了捏耳朵,把通红的耳根揉得更红,可怜巴巴的“唔”了声。
“射了吗?”
“嗯……”
“不是不容易射么,玩小玩具了?”
一想到解亦钦可能是边在校园里漫步边和他说这些羞耻的话,云情就脸红得要爆炸,双腿并在一起努力地想把自己缩成一个团子。
“嗯……”他攥着沾了精液和骚水的衣物,越捏越紧,内心祈祷解亦钦不要再继续问下去了。
可解亦钦并没有听到他内心的祈求,状似无意般提起:“我上次有件衣服放你那,晒干没?下次来取。”
云情迅速丢开手里烫人的布料,硬着头皮说:“干了。”
解亦钦想象着对方紧张忐忑的样子,终于好心不再逗他,叹了口气,笑着说:“茭大的夜景真漂亮,灯很多,我脚下就踩着梧桐的影子。白天与夜里不同,热闹得很,尤其是旁边的小吃街,有一家烤肉很香。每次曹琰——我室友站军姿站得想死,我就告诉他咱们下午去吃烤肉,他立马又精神百倍。我刚去参加部门例会,大家都好好玩,学长学姐也很靠谱,还约了周末一起聚餐。”
解亦钦说得笼统随意,可云情的脑海里已经勾勒出一副丰富有趣的校园景图了。他原本对社交十分抗拒,可那些从解亦钦嘴里说出来时,却有着别样的诱惑力,让他暂时忘掉了与人相处带来的焦虑。
隐约的吉他声传来,一把将云情拉入他从未到过的地方,那是他只在宣传图上见过的茭城大学。
“这里很适合谈恋爱。”解亦钦不急不缓地问,“你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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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名字的人,大概率后文还会出现,因为取名真的伤脑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