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父亲，蒋兆川一定会很满意对方此刻对澄然的称赞；同时作为儿子的秘密情人，蒋兆川的不快已经登顶，差点脱口而出的拒绝。
这个人是他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澄然见了也要喊一声“高叔叔”。谈生意，谈合作都行，在酒桌上应酬也行，但绝不是这样突然谈起两家儿女的私事。
其实当他把话题引向澄然的时候蒋兆川就该起警觉了，只是听他左一句右一句地夸自己儿子，难免有些飘飘然。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对面的人都已经开口了：“他毕业也好些年了，工作归工作，到现在都还一个人，你当爸爸的也不着急。”
蒋兆川额间一跳，他这时候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澄然今年也有二十八岁了，比他小的都在谈结婚的事了。就说老蒋你自己，这个年纪早就当爸爸了。”
蒋兆川皮笑肉不笑：“然然很懂事，都在想帮我打理公司的事。再说男人，还是事业为重，成家的事可以先放一放。”
高老板频频摇头，端着酒杯说话，话里明里暗里都是在说蒋兆川这个当爸爸的不为儿子考虑，他自己拼事业不结婚，也不让澄然结婚。反正都是他们蒋家的，还能跑了不成。钱是赚不完的，耽误了儿女那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再说你自己不想早点抱个孙子乐一乐吗？
终于，他点到了正题上。其实他一直都挺喜欢澄然的，这孩子踏实低调，也不玩那些乱七八糟的，哪像现在的小年轻……
儿子是他一手养大的，澄然的好他自然比谁都知道。蒋兆川听着听着，果然他接着提到上次他们在包厢吃饭，其实他女儿也在场，两个年轻人就算是见过了。而且回家后问他女儿，人家对澄然印象也不错。年轻人嘛，躲在家里干什么，多交两个朋友也有好处。
蒋兆川终于记起来了，其实这已经不是老高第一次提他女儿了，当父母的谁不愿意夸自己的儿女，所以他平时也没留意。直到现在结合一想，老高的女儿比澄然小三岁，她刚从国外回来，她青春靓丽，她门当户对，最重要的，她还没有男朋友。
老高话说得好听，他女儿刚回国没什么朋友，再回来也不知道有哪些好玩的地方，但他家澄然是从小长在这里的，正好都周末了，让他们一起出去走走，认识一下。
说来说去逃不过两个字：相亲。
其实不止他，这几年总不断的有人跟他提这个问题。澄然已经大了，是在所有人眼里都该结婚生子的年龄，而他到现在都还是一个人，甚至连点恋爱的苗头都没有，哪有人能跟爸爸住一辈子的，他这样下去早晚不正常。
蒋兆川沉默着喝茶，这次没有用任何借口，没有再说澄然还小，也不说他需要休息，自己替儿子答应了这次见面。
蒋兆川回家的时候澄然都已经快睡着了，一听到卧室门打开就又来了精神，跑下床去找爸爸。蒋兆川的手臂一伸，接过澄然抱住，果然看人都睡眼朦胧了：“还不睡觉。”
澄然往他腰上抱了一下，抬着头蹭了蹭胸口看人：“困死了，等你睡觉。”说完又朝他胸口撞了撞，“幸好没喝酒，我才不去接你。”
蒋兆川失笑，澄然说着不想理他，等洗漱完躺在床上，澄然马上就翻过身，直接往他怀里钻。蒋兆川伸出手把儿子搂住，低头看他安睡的脸，最近澄然总是恹恹的没精神，是应该带他出去走一走。现在公司已经很稳定，澄然没事就待在家里睡觉，以前是为了蒋兆川才出去应酬，现在压根就不想动了。蒋兆川有时候想让他出去也叫不动他，都担心是不是澄然的身体出了问题。他拍拍澄然的脸，跟他说着话：“宝宝，明天跟爸爸出去走走好不好？”
澄然在睡梦中发出鼻音，又往蒋兆川怀里靠了靠：“就我们吗？”
蒋兆川沉默了一下，马上澄然就不满了：“我才不要跟你那些朋友出去，不是喝茶就是打高尔夫，一群老头子。”
蒋兆川的声音重了些：“那爸爸也是老头子了。”
“是啊！”澄然笑着撞他胸口，“你马上就变成老头子了，就只有我喜欢你，我天天给你买好吃的。”
蒋兆川被他逗得直笑，这才说出重点：“明天你高叔叔也会来，别担心，不去那些地方。就是他女儿刚从国外回来，组几个饭局，让她认识认识人。”
“他女儿，上次不是就吃过了吗？”
“宝宝记得？”
“记得。那就去吧，也比一桌都是老头子要好。”
蒋兆川拍了拍他，如常哄他睡觉。灯也关了，夜也深了，澄然在睡梦中却听到一点声音：“宝宝，你为什么记得她？”
澄然意识都不清醒，“嗯嗯”着几句，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是不是她很漂亮，宝宝才记得？”
“嗯……呃……”
还以为是做梦，梦里听到的话，醒来压根都不记得。
澄然睡了个饱，第二天起来梳洗打扮，还得跟蒋兆川去应酬。澄然是真不喜欢那种场合，一群酒肉朋友，气氛都搞得乌烟瘴气。可是一想他爸就是这样过来的，他还能多抱怨什么。
等他换好衣服，蒋兆川看了一眼就说：“宝宝不用穿这么正式，都是认识的人，简单一点就好。”
也就休闲西装和长裤，这还不简单吗？蒋兆川还一身正装，不是更正式？
要说换就换吧，还是蒋兆川给他搭配的衣服，圆领T恤加牛仔外套，最日常的装扮，可换完了蒋兆川却还是皱眉。换了衣服，换了风格，怎么看还是皮肤白净，还是那么劲瘦的腰身，长裤裹着的两条长腿，他的儿子明亮得像一束光，这样的俊美无俦，无论走在哪都一定是最亮眼的那个，谁能不喜欢他？
澄然却不知道蒋兆川在想什么，只是看他爸眼神灼灼地盯着他看，自己就主动跑过去，贴着蒋兆川蹭起来，完全就是小孩在撒娇。他也就在外面看着是个成年人，一到蒋兆川身边立马就成了个小孩，跟小时候毫无二致。
蒋兆川的心忽然又定了，贴着澄然的额头亲了亲。是有人心难定的说法，可他和澄然是在相依为命的岁月里历经的沉淀，他们谁也不会变。
出门还是蒋兆川开车去，约了在一个人流量极大的商场见面。澄然还有点惊讶，老古板们竟然换地方了。
蒋兆川停好车，又接了个电话，含笑应下：“好，我知道，已经告诉他了，马上就到。”
澄然其实兴致缺缺，只管跟着老爸走。他们一起去了一楼的一家咖啡店，香醇的咖啡味扑面而来，好在里面人还没坐满，澄然找到一张空桌，马上就去占位。
“你们今天不喝茶了，改喝咖啡？”
“宝宝想喝什么？”
“你帮我点，反正不要冰美式。”
“知道，宝宝爱吃甜的。”
蒋兆川去吧台点咖啡，澄然撑着脑袋百无聊赖地到处看。只盼着那位高叔叔临时改主意不来了，周末他只想跟他爸一起过。
正想得出神，忽然间听到有人在喊他，不是蒋兆川，竟是个清甜的女声：“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澄然愣了一下，然后抬头去看，桌子旁边突然多了个漂亮女人，正对着澄然笑吟吟的矜持。
刚想说“你认错人了”，澄然又觉得她似乎有些眼熟。这女人身材很高挑，打扮得时髦，而且这张脸好像在哪里看过？
还没问出口，蒋兆川就走过来了：“宝宝，这是高舒晴，你高叔叔的女儿。”
这下换成高舒晴惊愕了，她转身看了看，像是不明白蒋兆川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只有蒋兆川自然地坐下去，又对她说：“别拘束，你坐。”
“啊，好。”
蒋兆川手里端着两杯咖啡，摩卡是澄然的，还另有两份小蛋糕，澄然眼前一亮，显然蒋兆川点的就很合他胃口。
“舒晴想喝什么，叔叔重新给你点。”
“不麻烦，我看看菜单。”
说是菜单，其实是在看澄然，澄然也朝她点头示意，说了几句场面话，客气地询问她的意见。他心里在腻烦外人，可既然是在外面，那场子肯定是要给蒋兆川撑足的，他这会代表的哪里是他，那可是蒋兆川的脸面。
两个年轻人面对面坐着，旁边还要加一个蒋兆川。澄然也不好意思当面问，只能趁着间隙在手机上打字：爸，怎么就她一个，其他人呢？
“爸爸刚才问了，你高叔叔突然有事，处理起来有点麻烦，他让我们先找地方吃饭，忙完就来。”
“她不知道吗，可以去找她爸爸啊，干嘛非得跟着我们？”
“宝宝乖，临时的意外，谁也没料到。”
澄然也没办法，只能把所有的不快藏起来。为了不让气氛尴尬，还得继续跟高舒晴聊天。交际是真的好累，明明他跟蒋兆川待在一起一整天，哪怕一句话不说也不会觉得冷场，哪像现在这么麻烦。
高舒晴总在问他，还说了些自己的情况，包括她在国外念书，她什么时候回国，澄然其实也不是很想知道。作为交换，还得说明自己的经历，更累。
摩卡喝完了，蛋糕也吃完了，正好到了午饭时间。蒋兆川从刚才开始一直很少话，现在才提出来：“时间到了，我们先找地方吃饭。宝宝，今天是要见客人才这样，以后不能在吃饭前吃这么多甜点，会影响接下来的胃口。”
澄然斜他一眼，心想不是你点的蛋糕吗？
高舒晴还笑着，尽量让眼神不要斜视，却已经有一点勉强了。
也不需要特意找地方，商场楼上全是吃的，不然附近也有几家饭店。几人一致决定就在商场吃，顺带还能逛一逛。就是这逛的姿势比较麻烦，澄然肯定是想跟蒋兆川走在一起，但现在多了一个高舒晴，他还得陪着高舒晴说话，然后没聊几句就要去找爸爸。蒋兆川也是为了让他安心，在后面直接牵住了澄然的手，澄然心里马上就喜滋滋的，他走在前面，可是手被蒋兆川握着，谁也不担心谁走丢，也就没注意到身边的人都变得安静，高舒晴已经不说话了。
最后选了一家海鲜火锅店，澄然没想到高叔叔还没来，高舒晴也没想到蒋兆川还不走。
澄然跟蒋兆川坐一起，俩人马上就讨论着选菜，只有蒋兆川时不时抬头询问高舒晴，问她能不能吃，喜不喜欢吃，有什么忌口的？可见是真的没半点要走的意思。
锅底选的是番茄和牛油麻辣，菜一道道端上来，锅底一滚澄然就等不及地下食材，蒋兆川又说：“宝宝，把围裙穿起来。”
澄然压根没那习惯：“反正回去要洗澡的。”
“宝宝。”蒋兆川说一声，澄然就不动了，听话地摊开手臂，由着蒋兆川给他拆了围裙系好，“爸爸知道宝宝不习惯，但是今天不止有爸爸，别把衣服弄脏了。”
“嗯。”
对面的人压根都没声音了，从刚才开始连笑容都很僵硬。
澄然喜欢鲜甜，番茄锅那面吃的多，高舒晴倒是能吃辣的，一起吃了点东西，才又开始慢慢打开话匣子，她不无感慨：“回国了才叫吃饭，在国外什么都不合胃口。”
这点澄然点头，蒋兆川又说：“对，当年我就不同意宝宝出国留学。他从小都吃我做的饭，嘴都给养刁了，让他出去肯定要饿瘦了回来。”
澄然就不服气了：“我在广州也是天天吃食堂，也习惯的。”
“因为爸爸每个周末都去看你，给你做饭。宝宝忘了，爸爸每次去你都说外面的饭菜不好吃。”
澄然脸红了，他有这样吗？都多久的事了，他哪还记得。
高舒晴笑着打圆场：“有人照顾也挺好的，刚上大学那会我也不习惯。”
澄然马上表示赞同，其实心里就很高兴，他看着另一边烧得红橙橙的汤底，刚想尝一点，蒋兆川又拦住了他，露出不赞同的表情：“宝宝，你吃不了辣。”
“爸。”
“你吃一点就要到处找水喝，回去胃就不舒服。听爸爸的话，不准吃。”
澄然只能把筷子收回去，手上不小心粘到一点汤汁，蒋兆川又抓住他的手，用湿巾小心地擦掉。
高舒晴坐在对面，看全了他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现在真的是连下咽都困难了，满脸的欲言又止。
火锅吃到一半，澄然中途去了趟洗手间，桌上就只剩了蒋兆川和高舒晴两个。俩人几乎是不约而同地放下了筷子，而且收敛了笑意，都一脸严肃。
蒋兆川先说：“叔叔先跟你道个歉，今天是你们年轻人的约会。但是你也看到了，宝宝一个人在外面我实在不放心，他不能没有人照顾。”
高舒晴艰难开口：“蒋叔叔，别怪我直接，他已经是个大人了。”
蒋兆川点头，这时候保养得当的脸上才露出了那种属于老父的忧虑：“在我眼里宝宝一直都很小，叔叔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宝宝从小都是我带大的，无论他多大我都不会放心。”
高舒晴僵硬地点了点头。
“你能喜欢宝宝，我很高兴。如果你们真的能走到结婚那一步，叔叔也会祝福你们。只是有几个要求，要先说给你听一下。”
高舒晴就想说根本还没到那步，可是又想听听这所谓的要求是什么，还能有多离谱？
蒋兆川坐直了身体，两手交叠在一起，开始认真地一一列数：“叔叔不会干扰你们交往，只是希望你也能跟我一样照顾好宝宝。宝宝对吃的很讲究，而且只习惯我做的饭，以后我会教你，你也要做给宝宝吃。”
“要是能更进一步，你们结婚后也不能搬出去，宝宝一直都是跟我住，他的生活习惯只有我知道。而且宝宝很讨厌突然换新环境，当初我们从旧房子搬出来宝宝就很不适应。”
高舒晴咽了口口水，努力控制着面部表情，示意他继续说。
“还有一点比较私密，但还是要提前告诉你。以后你跟宝宝睡一间房，房间里一定要放一个冰箱，里面放满水，你最好也不要睡太熟。”
“这，为什么？”
“宝宝晚上睡觉容易口渴，他渴了也不愿意起床，你要拿水给他喝。”
高舒晴真就差点喊出来，神经病吗！可是蒋兆川竟真的一脸认真，说得头头是道，她磕磕绊绊才能问出口：“意思是，叔叔你，你跟蒋澄然……”
“嗯，宝宝现在还跟我睡一起。宝宝其实自己也不好意思，但是他一个人我更不放心。等以后你来了，你就可以照顾宝宝了。”
高舒晴眼冒金星，死死咬牙才能控制住内心的惊愕。这什么事，这什么人？！
她把自己憋到口干舌燥，澄然已经从洗手间回来了。再看他这张脸，高舒晴惊得一下站起，脸红脖子粗：“你们先吃，我，我去……”
匆匆解下围裙，话没说完就走，跟逃命一样。
澄然莫名其妙：“爸，她怎么了？”
蒋兆川俯过身继续给儿子系围裙：“她刚才接了个电话，脸色就不好了，估计是有什么事？”
“那要不要去看看，她刚才的模样真的不对劲。”
“乖，你坐着，爸爸去看看。”
澄然同意了，自己等着，由蒋兆川去找人，心里是真不高兴，好好的周末，搞什么呢。
蒋兆川走出火锅店，没怎么费劲就看到了高舒晴的背影。只绕了一圈，在店门后面就是，那里才宽阔些。她正在打电话，搭配着夸张的手势，她对着墙说得激愤，蒋兆川只靠近一点就能听到内容。
“这是什么爸爸，什么儿子啊！我看他长得人模人样的，怎么是个，是个爸宝啊！对，别人家是妈宝，他是爸宝！”
“我还得给他做饭，我还不能睡觉，我还要喂他喝水！我到底是给自己找男朋友还是找爸！别说我爸了，我伺候我爷爷，我祖宗都没这么伺候过啊！”
“还有他那爸，他怎么说也是个长辈，怎么能这么拎不清。哪有这么养儿子的，哪有这么对别人家女儿说话的！”
“我跟你说，他那样子，难怪到现在还找不到女朋友！”
蒋兆川后退了几步，重新走进店里，过去就揉了揉澄然的头，心情大好。
后面高舒晴回来了一趟，但言词急切，脸色发白，说着有事就先走了。澄然连问一句都来不及，就眼睁睁看着她的背影蹿了好远。
终于只剩他跟蒋兆川了，澄然马上高兴起来，一下午都跟蒋兆川黏在一起。俩人还去公园坐了会，在公园的长椅上澄然只管挨着蒋兆川，春天的空气里都是一股甜醉的味道，他靠着蒋兆川都犯困。
一直到晚上回家，澄然享受够了，再回想这一整天，他总算才后知后觉，那个高舒晴，那个从头到尾都没出现过的高叔叔，什么有事啊，明明就是一场长辈们心知肚明的相亲。
蒋兆川竟然跟过去了，还全程陪着，他现在一想都要笑，这个蒋兆川，他怎么想得出来！
“宝宝笑什么？”
一把车停稳，澄然就解了安全带扑过去：“你还说，你吃醋了，你是不是吃醋了？”
蒋兆川也松开安全带，动手就去抱澄然，澄然又踢又蹭的，把个驾驶座挤得满满当当，就完全赖在他爸身上。直到现在才知道蒋兆川一路的举动都代表了什么：“你怎么能这样，你这是在败坏我名声，以后都没人敢喜欢我了。”
“宝宝，你有爸爸喜欢就够了。”
澄然忍不住大笑，笑得去捶蒋兆川：“你就是个奸商，这么坏，还算计你儿子。”
“宝宝的好，爸爸知道就够了。”
澄然的脸红扑扑的，一定是被今天的春风给沉醉了，他抱住蒋兆川的脖子，俩人凑得那么近：“爸爸，亲亲。”
蒋兆川按着他的后脑亲上去，含着澄然的嘴唇吮吻，缠缠黏黏的，耳鬓厮磨了半天。一整天了，都盼着能好好亲一亲。澄然还更缠人，趴在蒋兆川身上不肯走：“你抱我进去。”
蒋兆川两手环着儿子的腰，照样很轻松就把人抱了起来。澄然直笑，竟看到他爸也有危机的一天。明明天天都在锻炼，天天都在保养，已经像个老头子一样担心了。
大门一开，澄然就在蒋兆川身上乱蹭，黑暗中窸窸窣窣的，蒋兆川呼吸已经不稳了：“宝宝，不要闹。”
“就要闹你！”澄然上去捏他耳朵，“你败坏我名声，以后谁都知道我离不开爸爸了，我是个爸宝。”
软软的一声，俩人都倒在沙发上，澄然被压在下面，气势还不减：“我不管，你得负责！”
“爸爸都负责。”黑暗里看不清蒋兆川的脸，只剩他粗重的呼吸，他的拇指揉到澄然的嘴唇，柔软的，被他抚弄几下，一定又变得鲜红。
“老头子。”澄然笑他，马上就被亲得喘不过气，“我最爱你了。”
“爸爸最爱你。”
澄然抱紧他，更多的爱语都在以后的夜里继续倾吐。
这之后蒋兆川的耳边就清净了许多，生意归生意，应酬归应酬，再也没人提过给澄然找对象了，偶尔有不知道情况的看上澄然，没过几天，也彻底打消那心思了。
澄然还是那讨人喜欢的澄然，但因爸宝名声传开，看来只能孤家寡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