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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小城旅居if线(四)

洛嘉屿有足足几秒钟没反应过来, 定定地站在那里,脑子里的语言处理系统将刚才接收到的信息过滤了一遍,最后输出的却是一堆乱码。

“会不会太快了?”他凭着本能, 最终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初喻眨了眨眼, 表情看起来有一丝疑惑, 似乎没理解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洛嘉屿这才如梦方醒, “唰”地一下将整扇门都拉开, 身体侧向一边,脸别过去看不清表情:“没什么,进来吧。”

于是初喻抱着枕头一步一步挪进来, 虽然是他主动提出的要求, 但脑袋还是拘谨地往房间里探了探, 似乎在找适合自己落窝的地方。

他感觉到肩膀被身旁人轻轻搭住, 声音从耳朵上方传进来,语气一如既往地漫不经心,似乎带了一点笑意,但更多的是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为什么突然想跟我睡?”

“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闻起来好像更容易入睡。”初喻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枕头放到床上, 然后拍了拍,仿佛在安抚搬家后的枕头情绪。

这句话他其实早几天就想说了,但社恐的本性让他克制了一直没提, 今天的小意外算是一个催化剂, 让他感觉自己不需要跟对方再压着想法, 或许说什么对方都能理解包容。

这还是第一次有除了家人以外的人给他处理伤口,感觉很奇妙, 受伤后有人揽着自己的肩膀扶着自己走、帮忙买创可贴给自己清理伤口,有人比他自己更加关心他, 好像他们之间的关系透过伤口被联结得更深,那片创可贴似乎在告诉他,如果遇到了问题,他可以依靠他。

所以他想,或许可以让对方帮忙,或许睡在一起真的可以改善自己的失眠症。

初喻把枕头放在了一张床的边边位置上,紧挨着床头柜,他睡相好,不怕晚上睡着后掉下来:“我睡这里就行了。”

“不用,本来就是双人床。”洛嘉屿将他的宝贝枕头又挪到自己的枕头旁边,也拍了两下,安抚突然被配上CP的枕头情绪,“而且我不是你的安眠药吗,离我近一点或许你更容易睡着。”

洛嘉屿本来是顺着初喻的话头理所当然地这么说,但当“安眠药”这个说法直接被点出来时,和初喻的意思又显得有些出入了,听上去总感觉有些奇怪。

至于奇怪在哪,初喻也说不上来,所以他就没多想。

“好。”初喻的视线一直盯着自己的宝贝枕头,盯到洛嘉屿在上面的手离开后,末了才抬起头望向他的室友:“那我睡了?”

“睡吧。”洛嘉屿挪完枕头,又拍了拍床单,把布料拍平整熨帖,然后伸手将刚才重新打开的小夜灯关上。

初喻是大概在爬上床闭上眼睛后三十分钟左右睡着的。

这跟他往日里平均两小时往上才能勉强睡着一会儿的记录相比是天大的进步,虽然半夜自动醒来了一次,但他的猜测还是验证了,这让他很高兴——虽然不知道什么原理,但室友的味道确实能帮助他改善失眠。

唯一的副作用大概就是洛嘉屿没睡着,第二天挂着个黑眼圈起来的。

当天晚上他盯着对方的睡颜,他们是面对面的睡姿,因为枕头位置的缘故身体靠得很近,他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缓慢而轻,如果再靠近一点或许能感受到对方的热气扑在自己皮肤上的余温。

他感觉自己的室友对自己一点那方面的想法都没有,但他那方面的想法就没停过,并且随着相处的日子越来越多而呈现指数级爆发增长。

他端详着那张毫无防备的睡脸,黑夜里看不清具体的五官,只有一道模糊但线条漂亮的轮廓,注视着注视着就伸出手来,轻轻放到人的脸颊旁边。

他记得初喻跟自己说过,因为性子闷又怕生,他几乎没有交过朋友,估计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一次他才会拉着自己的领子闻自己的脖颈,却不知道那样做很暧昧;在海边受伤的时候也是,他抓着对方脚踝的力道很用劲,但对方好像无知无觉,或许在他眼里朋友抓脚踝摸脚背还抓出了印子很平常。

那他如果再得寸进尺一点,是不是对方也会无知无觉地把这当成常态?

想到这里,他的手指一点点上移,从耳后的皮肤一路摩挲,一直到搭在那双微微张开的嘴唇上。

初喻半夜醒来时的记忆就截止在那里,其实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真的醒来,也可能是一场梦,梦里他刚刚睁开眼,就看见洛嘉屿手掌抵着他身旁的枕头,低头注视着他,睡眠让他的意识模模糊糊的,初喻只能勉强看清个大概,半阖着眼,昏昏沉沉地发出了一个表示疑问的字眼:“嗯?”

对方的声音很轻:“没什么,睡吧。”

他的睡意仍旧很浓重,于是应了一声:

“嗯。”

然后眼睛就被覆上了一片温热,过了一会儿,类似的温度逐渐蔓延到嘴唇,眼前一片黑暗,他看不见,只当是一个半途中断的梦境,不过须臾之间就结束了。

洛嘉屿被对方发现自己偷偷摸摸的动作后反应出奇地镇定,他先是随口安抚了对方,在得到回应后伸出手捂住了对方的眼睛,他感觉到初喻在自己身下眨了眨眼,睫毛抵在自己的皮肤上,像小刷子一样轻轻掠过去。

然而只眨了一次眼,身下人就安静下来,睫毛再也没动过,似乎按照着他的话乖乖睡着了。

等到又过了一阵子之后,他低下头,像个恋人一样抿住对方的唇瓣,留下一个浅尝辄止的亲吻,柔软的舌尖有一瞬间顺着打开的齿缝探进去,触碰到了对方的,但一触即收,再次离开时带着点依依不舍的眷恋。

身下人依旧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知道是装睡还是已经熟睡。

有时候洛嘉屿反倒希望是前一种可能性。

偷吻完以后,他重新躺回自己的枕头上,感觉白天积压的、被对方无意挑起的那些难言不明的欲望总算抒发了一些,但就如同使用糖浆止渴,一方面虽然抑制了那些让人难忍的念头继续肆意疯长,另一方面又只能起到暂时性缓解的作用,在某个瞬间结束之后,之前断掉的念头又会卷土重来,甚至变本加厉地进一步增长,演变成更大的渴望。

偷偷摸摸毕竟不是个好习惯。

借着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的月光,他盯着天花板,开始思考表白的事情。

他是在工作的闲暇之余来这里旅居,不是之后就定居在这里了,而初喻起码在这座城市居住了两三年,能看出来他很喜欢这座小城,估计未来一段时间内都不会搬迁。

他们俩的相遇纯属意外,如果他自己没有心血来潮突然想到这座名不见经传的小城旅游,如果不是初喻刚好租了他朋友的房子,他们或许一辈子都不会遇见,即使遇见了,最多再过一两个月,他也要离开了。

他没有太多时间去纠结这个问题,能够像现在这样互相陪伴着一起找乐子的日子是短暂的,在时限到达之前,最重要的是珍惜当下每一个弥足珍贵的瞬间。

那个吻最终还是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记得,第二天一早,初喻带他去吃自己常去的一家早餐店,一切的相处都照旧如常,除了吃饭的时候,洛嘉屿一边剥茶叶蛋一边漫不经心地问对面人:“昨晚睡得好吗?”

“挺好,比之前一整夜睡不着的情况好多了。”

“现在能睡着了?”洛嘉屿冲他弯起眼睛,顺手将剥好的茶叶蛋放到对面人碗里,“我早上醒来时看见你还睡得很沉。”

“嗯,从昨晚到早上好像一直没醒过。”初喻一边说一边舀了一勺豆花,“我半夜里还做了个梦。”

洛嘉屿倏地抬起头:“梦见什么了?”

“梦见……”初喻随口说到一半,脑子里跳出当时刚睁开眼后看到的场景。

夜色中,那双熟悉的眼睛凝视着他,不过短短一臾,眼前就变成了一片黑暗,然后温热的感觉从眼睛一路蔓延到嘴唇,那股温度到底源自于哪里?触碰他嘴唇的和覆盖他视线的是同一样东西吗?

那真的是梦吗?

“……”初喻发怔的时候不会收回视线,懵懵地和洛嘉屿对视了一会儿,等到回过神来后,意识到洛嘉屿在看他,立刻像被烫到一样低下头,飞快地躲开了对方的视线,声音闷得有一瞬间是哑的,“我忘记了。”

洛嘉屿也跟着低下头,安静地喝了两口面前的豆浆,视线从面前的一堆早点挪到旁边窗户外的景色中,像是要通过这种动作来安抚对面人紧绷的情绪:“嗯。”

就没有人告诉过他,他只要一说谎,脸就会烧得通红的事实吗?

后面的几天里他们也是在一起睡的,因为安眠效果实在是太好,初喻基本上带着自己的枕头在洛嘉屿床上安了家,没人再提过那个梦,每天晚上洛嘉屿负责关灯,初喻坐在床头看着他关灯,目光交错的一瞬间洛嘉屿会对他弯弯嘴角,然后说一声:“晚安。”

初喻小声回答道:“晚安。”

然后两个人各占一个枕头躺下,洛嘉屿怀疑初喻依旧记得那场“梦”的内容,因为对方刚上床时会自动背对着他,仿佛对着床头柜的方向侧躺是他的默认睡姿。

不过入睡一阵子之后,侧躺久了的初喻还是会不自觉乖乖翻个身,变回面对面的睡姿,仿佛被枕边人身上的味道吸引回来似地,有一回靠得越来越近,还上手扒住了人的脖子,洛嘉屿听到他埋在自己脖颈间的呼吸声,像一只贪睡的猫抱着它好不容易找到的猫薄荷。

“睡了吗?”他低头,用比耳语更轻的气音问靠在自己怀里的人。

回答他的只有一片沉默。

于是他伸手回搂住身旁人的脊背,再后来,他们基本每天都维持着这个抱在一起的睡姿。

初喻第一次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人怀里的时候,眼神看上去很迷茫,他抬起头,然后对上洛嘉屿的视线。

对方看上去很困——装的——半阖着眼,浑不在意地摸了摸他的头发,然后将脑袋抵在他的肩膀上,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还早呢,今天好冷,再睡一会儿。”

天气越来越冷,11月总算有了它应该有的样子,等到月底的时候,气温急转直下,从此再也没上过1字头,寒冷的天气总是更容易让人昏昏欲睡——以及抱在一起取暖。

房间里没有开热空调,床上的被子还是秋天时用的薄款,南方的冬日里每一寸空气都透着能挤出水来再凝成冰的湿冷,初喻是易受冻体质,稍微冷一点的天就会手凉脚凉,所以每到这个时节,他都会抱着毛绒玩偶缩在被窝里,靠着捂出来的那一点温度过日。

但此时的他却感觉自己的身体像贴近了一个干燥温暖的热源,往常让人难熬的冰冷寒凉没有如期而至,只有暖烘烘的拥抱,这种感觉太好,让他没有忍住,默默地又往对方怀里凑了凑。

比毛绒玩具更温暖的,是像毛绒玩具一样抱着你的人类。

在初喻重新睡着之后,之前眯着眼睛的洛嘉屿偷偷睁开了一条缝,看到自己的装傻计划大成功,忍不住嘴角翘起一道弧度,将埋在自己脖颈间那个毛茸茸的脑袋又往怀里揽了揽,继续闭上眼睛睡了。

但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无法一直长久,初喻总有一天会搞清楚想明白,虽然那可能要很久很久,久到洛嘉屿早就已经度完假离开了,他才会恍惚意识到室友之前对自己做的事情有多暧昧。

而在这之前,洛嘉屿就已经先忍不住了。

在离旅居结束还有一周的时候,两个人在酒吧里聊天,酒吧在当地一条小巷子的深处,他们吃晚饭时刚好路过那里,洛嘉屿拉着身旁人想进去喝两杯,初喻以前从没来过这种地方,但同行人看起来很想喝的样子,他就陪着进来了。

点单是洛嘉屿去点的,初喻坐在位置上玩手机,过了一会儿室友端过来两杯一模一样的鸡尾酒,鲜橙色的酒液缀上花里胡哨的装饰,初喻拿起来喝了一口,酒味太浓,冲得他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洛嘉屿被他的样子逗笑了:“以前没喝过酒?”

初喻维持着皱巴巴的表情点点头。

“我去买杯别的饮料吧,你想喝什么?”

“牛奶。”

“好的。”

过了一会儿,白花花的牛奶端过来了,初喻拿起来喝了一口,被酒味冲得泛苦的嗓子又缓过来了,表情也恢复了舒展。

还是牛奶好喝。

酒吧里一般不卖牛奶,因为初喻从没来过,所以他也不知道这一点,更不会去问洛嘉屿的牛奶是从哪里弄来的。

洛嘉屿坐下来,拿起自己点的特调喝了一大口,两个人和往常一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会儿天,评价了一下刚才吃的那家小馆子,得出的结论是性价比有余品控不足,下次不去那里了。

过了一会儿,洛嘉屿说要去趟洗手间,初喻很自然地点了点头,低下头开始继续看手机。

但过了一会儿,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一阵暧昧的耳语从邻座那边响起,随后是两个男人的笑声,因为动静有些大,初喻没忍住抬眼瞥了一下,结果刚好看见两个人抱在一起开始接吻的场景。

“……”初喻立刻收回视线,感觉从脖子到肩膀那一片儿都紧绷得像块木头。

“为什么不答应?我不如你昨天遇到的那个小甜心吗?”

“这是我的房卡,房间号……晚上记得来找我。”

诸如此类的男性声音,络绎不绝,争先恐后地落进他的耳朵里。

……洛嘉屿带他来的是家gay吧。

这是他在反反复复抬起眼又局促地收回视线后得出的结论,因为靠在一起或聊天或搞暧昧的男人们几乎遍布了店里的每一个角落,即使是正在热吻的同性情侣,其他客人也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

此时此刻,形单影只一个人坐在那里的他就显得格外突兀。

“我在那边观察你很久了,你一个人来的吗?”

一道陌生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距离太近,吓得他条件反射地后退,然后瞪大眼睛望向说话的那个男人,下意识地想拉口罩,却发现自己没戴口罩。

那个搭讪的陌生男性看到他这个反应后又靠近了一点,像看着一只误入野兽堆里的洋娃娃,声音中带着兴致和玩味:

“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吗?是因为好奇?还是想来尝试一下?”

“……没有。”初喻闷闷地回了一句,又往里缩了缩,但他本来就坐在靠墙一边的座椅上,背后有一堵墙抵着,再往后缩也缩不到哪去。

那个男人又离得近了一点:“没有什么?之前没试过吗?别紧张,我们可以聊一会儿。”

嘴上说着聊一会儿,实际上手已经摸到桌子上人的手指了,后者跟触电一样将手收回去,但阻止不了对方对他的兴趣继续增加。

“这么问可能有些冒犯,不过你成年了吗?”男人毫不见外地端着酒杯坐到他身边,一只手伸出来抚上他的腰,似乎是笃定了面前人不会因此发火,“还是在上大学?”

初喻慌了,下意识地抬头看四周,像是在期望某个人的身影能出现,及时把他从这个鬼地方解救出来,但明明对方才是把他带到这个鬼地方的罪魁祸首。

“……松手。”他一边说一边试图去拨开那只放在自己腰间的手,但声音太轻了,在嘈杂的酒吧背景音下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伸出来的手还没拽掉对方就先迟疑了,因为本能地不想触碰任何人;他缩在墙角里,已经退无可退,再往后只能碰到冰冷的墙壁。

要命。

对方险些把他的这一系列反应当成欲拒还迎,酒吧里忽明忽暗的灯光和暧昧不清的背景音哼唱都是情绪的催化剂,肾上腺素让他想更进一步,然而下一秒领子就被拽了起来,然后整个人往旁边一倒。

“让开。”这次的声音清晰多了,基本是一字一句,生怕他听不见,而且就响在耳边,近在咫尺。

他回过头,对上洛嘉屿居高临下的俯视眼神,后者敛起神情后的目光基本没有感情,两个人两厢对视了一会儿,都读出了一种来自同类争夺地盘一般的敌意。

“你是他的谁?同伴?”搭讪的男人发问道,“同伴”这个词,在这间酒吧里有着超越字面含义的另一层深意。

洛嘉屿没理他,径直穿过那个男人,初喻看见他朝自己走过来,下意识地以为对方要带他离开,有点仓皇地抓住了人的袖子,然后低垂着眼睛盯着地板打算站起来。

他还没起身,肩膀就被一双手按住了,他闻到一股浓重的酒味,自上而下地弥漫开来,发散在他周围的空气里,将他熟悉的那股薄荷香都给掩盖了。

他抬起头,像只受惊的小鹿一样对上面前人的视线,还是那双熟悉的眼睛,只不过洛嘉屿很少像现在这样盯着自己,默不作声的,他很不习惯。

酒味太重,让他感到不安。

在搭讪者的旁观下,洛嘉屿弯下腰来,然后凑到初喻耳边,后者感觉自己的整个耳垂都快被对方呵出的带着酒味的热气熏烫了:

“乖,先回答我一个问题,答完我们就离开这里,好不好?”

酒吧里的氛围堪称让初喻不安到了极点,他的大脑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下很难正常运作,只能从洛嘉屿的话里捕捉到“回答”“问题”“离开”几个字眼,回答完问题就可以离开,他忙不迭地点点头。

然后洛嘉屿摸了摸他的耳朵,他身体一僵。搭上来的手指很热,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的缘故。

洛嘉屿伸出一只手捂住他的半边耳朵,嘴唇对准另外半边,轻声问道:

“那天晚上到底梦见了什么?”

初喻反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哪个晚上。

那天夜里的场景重新浮现进脑海里,在此时此刻嘈杂的酒吧里,昏暗而暧昧的灯光笼罩着两个人,他的脑子里是那天一片黑暗的视野中落在嘴唇上的温热感。

那是什么?

“想起来了吗?”

洛嘉屿低头看着面前人的神情,注视了一会儿,在对方还发怔发愣的时候,捧起对方的脸,一只手捂住面前人的眼睛,然后将嘴唇贴了上去。

亲吻的间隙里,他轻声问道:“是不是这个?”

“……”初喻愣愣地坐在那里,嘈杂的音乐,喧嚣的人声,光怪陆离的渐变灯透过洛嘉屿的指缝落到他的视线里,他逃避一样地闭上眼,在重回一片黑暗后却又只能感受到面前人给自己的吻。

舌尖和那天晚上一样探进他的齿缝里,熟悉的温度和触感都在告诉他没有做梦,不管是这一次还是上一次。

他不懂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当下的情形也没有给他反应和思考的余地,那股酒味随着交缠的舌尖蔓延到他的口中,让他原本就懵懂的脑子更加发昏。

他没有要推开面前人的欲望,但对方挑逗的舌尖动作和愈吻愈深入的趋势让他越发仓皇,他不自觉地攥紧洛嘉屿的领子,后者意识到后顺势扣住他的后脑勺,于是这个原本突如其来的强吻看起来逐渐变得你情我愿。

一吻结束,初喻眼神涣散地感受着嘴里的入侵物逐渐退开,他终于有能力重新呼吸新鲜空气,节奏一声比一声急促。

他再次望向面前正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室友,直觉告诉他对方没有喝醉,但除了喝醉,目前大脑宕机的他无法帮对方想出第二个这么做的理由。

他动了动嘴唇,但没发出声音,还没等他想好要说什么,洛嘉屿就揽住了他的肩膀,将他往酒吧门外带。

出门前还理了理人乱掉的衣领,整理好后随手揉了揉人的头发,语气轻松道:

“回去吧,这两天又降温了,被子该换厚些的了。”

作者感言

深海融化

深海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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