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疯了呀?”年轻的男人拿起猎枪瞄准了不远处的一头鹿。
“是的。”
“我就说,如果他当时死了,一切都会好的。”
突然年轻男人的手机发出了轻微的震动,他接了起来。
“陆景澜,你在干什么?”
陆景澜笑着说,“我在踏青啊,外公。”
“明天到我这儿来一趟。”
“好的。”
挂了电话以后,陆景澜再次举起了猎枪。
他那墨色的眼珠冷冷地盯着那头现在还没有察觉的小鹿,扣动了扳机。
“碰!”猎枪打了过去小鹿的前肢也被打到了,但鹿却没有立即死亡而是逃走了。
“放狗!放猎犬!”陆景澜叫着。
“是。”
一时间,数十条猎犬被放了出去。
“汪汪汪!”它们咻闻着空气里的血液,朝着一个方向追去。
他也拿着枪追了上去。
“快,跟上,跟上澜少!”
一群人跟在他的身后,追着那只受伤的小鹿。
流着口水的猎犬顺着滴落的鲜血以极快的速度跑着。
“母鹿!”有人叫,“它在引狗!”
陆景澜举起枪又对着那想引开猎犬给小鹿一线生机的母鹿打了一枪。
这一次他的子弹打得极准,直接射进了母鹿的身体,一枪毙命。
好几条猎犬也咬住了小鹿的腿。
他笑了。
突然一个巨大的物体从草丛里冲了出来,冲向了陆景澜。
“是雄鹿!”
“快躲澜少!”
陆景澜呆呆地看着那愤怒的雄鹿。
“碰!”
一声枪响,一个随从开了枪结束了那高大雄鹿的性命。
意料之外的,陆景澜对那个随从表现的并不是感激,而是责问,“你干什么!”
“我在保护您。”
“保护我?”
“它要伤害你。”
陆景澜深吸了一口气,“不,它只是想保护它的孩子……算了,把这一家三口都做成标本放我地下室吧。”
“是,澜少。”
……
“啪!”
力道极重的巴掌由这个瘦弱的老人打到了陆景澜的脸上。
“你是不是去说什么!”
陆景澜捂住了自己的脸,“外公你在说什么?”
“不要告诉我你不清楚清言和他妈妈今天发生的事。”
“是,我是听说了一些,但我什么都没有做。”
“做没有做你自己心里清楚。”老人似乎完全不相信陆景澜的说辞,“你和你爸一样都爱嫉妒别人。”
“外公!你随便怎么骂我都可以,你别骂我爸爸!”
“我骂错了吗?”
“那你这样说,我也要说几句了,商清言他这次发疯和我根本没有关系,他就是疯子,他们家从他爸往上数全是有病的!有我没我他都得疯!不光疯,他说不定还要拿枪杀了——”
“啪!”老人再次恶狠狠的给了陆景澜一巴掌,他愤怒的看着陆景澜,“如果不是你爸,如果没有那场绑架,清言他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陆景澜没有再争论,只是喃喃道,“外公,您也是我的外公吧。”
“我宁愿你从未出生。”
刺耳的话比起利刃更伤人。
陆景澜沉默了一下,只道,“我知道了外公,那么外公你想我怎么做了?”
“离清言和他妈妈远些,我不希望今天的事再发生。”
“我知道了,我会离他们远些的。”
老人杵着拐杖摇摇晃晃的走了。
不一会儿,好几个女佣走了进来,又给陆景澜擦伤药的又收拾房间的。
一个女佣给陆景澜整理了衣物,“景澜少爷,厨房已经备好了饭菜,楚老让您去吃点。”
“外公也去吃吗?”
“楚老之前吃过了。”
“怎么可能,他一向要过了这个点才吃,现在是不想和我见面吧。”
女佣愣了愣不敢接这个话茬,只是道,“楚老心里是有景澜少爷的。”
陆景澜不再和女佣说话,只是轻轻推开她,离开了这个房间。
长长的走廊里透过大大的落地窗,他看向外面明媚的天空,喃喃道,“明明不关我的事,明明也是我的外公,我的妈妈,凭什么。”
“明明我今天本来还挺高兴的……果然,他早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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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清言接到了余田。
他把余田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看了个遍,“田田那个女人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余田摇头。
“她有没有打你?”
余田继续摇头。
“那有没有骂你?”
余田摇头。
“那你详细跟我讲今天发生的事情。”
余田一五一十的给商清言讲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商清言还是不怎么放心,沿着余田的头皮一寸寸翻找着就怕小孩身上有伤,洗澡的时候更是亲自给人洗,一寸寸皮找来找去,就去找余田身上的伤。
想也知道,当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