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亮,顾鸣在沙发上醒过来,眼睛肿成得厉害。
他眯缝着眼,盘腿坐着懵了好一会儿,用力抹了把脸,脚伸下去,在地上划拉半天也没踩着拖鞋。
他皱了皱眉,只好光着脚往鞋柜走。
路过浴室时,发现里头亮着灯,他踩上鞋又折回来推门看了眼,发现浴室里头跟地过震似的,应该挂在墙上的喷头躺在地上,浴巾也堆成一堆落在角落里,里头还有一坨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布料。
顾鸣皱着眉蹲过去看了看,发现那好像是衣服裤子,布料看着还挺高档,就是上面沾了点儿……
顾鸣看着那坨不可形容,脑仁一阵阵的抽抽儿着的疼,但也没太细究这玩意儿的来历。
对于这种醉酒之后突然出现在他家里的奇怪物品,他早有点见怪不怪的意思——他本身酒量不太行,一醉就断片儿,最过分的一次醒酒过来,发现自己在家搂着一株一人多高的发财树。
事后他才知道,树是他家楼下小饭馆镇门脸儿的,他抱着死活不撒手,后来没辙了,还是一起吃饭的发小儿掏钱给买了下来。
顾鸣按按眉心,起身出去找了个塑料袋,套着手套把脏东西往里一拢,中途感觉有什么东西裹在里面坠了一下,他也没细看,皱着脸把垃圾袋系好了丢楼下垃圾桶,回来又顺手把客厅归置了一把,开窗通了风,然后去浴室刷牙洗脸。
他叼着牙刷,眼神虚无的推开卧室门想去换身衣服,门一打开,自己的床上窝着个鼓包,鼓包掀着个角,下面露着一个肩头。
顾鸣愣了,后撤一步,又把门关上了。
他握着门把手,心脏猛地一跳——他这次把什么带回家了?
比发财树更过分的?
脑子里闪过那个肩头,好、好像挺白……
女人……?
这念头一冒出来,给顾鸣自己都吓一跳。
他下意识拽了下裤腰,身体紧绷了一下,感觉自己昨晚应该没做过啥混账事儿,唯一有点异样的,就是这一对儿肿眼泡了。
咋的?他昨天绑了个姑娘回来跟人大眼瞪小眼瞪了一宿?
顾鸣脑子里乱七八糟的闪过去一堆,过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那个肩宽,应该不是女人。
不是吧……?
他犹豫着又把门推开一道缝儿。
正好里头的薛凌也被这动静吵醒了,惺惺松松的裹着被子一抬头,刚好和外头的顾鸣对上眼。
“傻逼!!”薛凌瞬间弹起来,掀开被子就伸腿从床上跨了下来。
他没穿上衣,裤子也没穿,可顾鸣没想到他身上连条内裤都没有。
他眼神不受控的,一下就划拉到薛凌胯下那二两肉上了。
那玩意儿随着他动作,很有分量的在他腿间晃了晃。
哦,顾鸣脑子里第一个想法居然是,原来他那头红毛不是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