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要开始吻你。舌头有响应的话,就当你输……」
死撑着,不能动。
下定决心的离尉,当然明白自己又掉进周扬另一个可恶的淫糜陷阱。
清醒时候时总会到处逃窜的舌乖乖待在原地,如果不是为了避免实际上单纯得可笑的离尉无法忍受耻辱而提早中断游戏,周扬早就放声大笑起来。
撬开牙关时还可以察觉离尉暗中玩弄的小把戏,他企图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的舌头滑进去为所欲为。这怎么可能,清醒时状态十足的离尉也不是周扬的对手,周扬轻而易举用老虎钳似的手劲捏开猎物的牙关。他心情甚好,没有为离尉不自量力的抵抗动怒,仅仅惩罚性地咬了咬甜美的唇角。
软而滑的红唇带着离尉的味道被周扬用上下门牙轻轻挤压,离尉绷紧的肌肉抖动了一下,周扬高兴地放过了他。
「我开始有点相信你真的没有醒。」半逗弄似的调笑着,周扬躺在离尉身侧,单手撑在自己的头,一边用指尖温柔地抚摸离尉胸膛的突起。
缓缓绕着圈,用食指和拇指夹着渐渐充血的蓓蕾来回揉搓,再轻轻用指甲一弹。离尉胸膛的剧烈起伏让周扬唇边的笑意加深。
「该怎么开始比较好?」周扬用令人心跳加速的喃喃自言自语。
房间温度瞬间下降至少百分之五十。离尉在安静中生出如在冰窟的感觉。
出乎意料地,并没有进一步的恶作剧,周扬搂住离尉的肩膀。
「离,这样抱你真舒服。」他把脸靠进离尉赤裸的胸膛,用世界上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亲昵语气说:「我真想你。」
几乎把人心都融化的节奏,即使离尉也不能不承认在卑鄙下流无耻狠毒可怕之外,周扬无论对男人或者女人都有一手。
弹奏钢琴似的用指尖来回摩娑挺立的乳珠,周扬的沉默带来整个房间的沉默。他专注地抚摸着离尉,用一种和离尉以前感受过的截然不同的韵律挑动离尉。
「喜欢吗?」沙哑地沉浸在回忆中的男人,带着淡淡的忧郁:「我喜欢在你身上弹琴,那是我们最爱的歌。」他哼起一首旋律优美的歌,就着节奏,灵巧地用指尖和离尉被逗得不断战栗的蓓蕾起舞。
离尉从没听过这歌,不过确实是首好歌。他闭着眼睛,听见周扬低沉的吟唱,周扬唱得很用心,充满磁性的嗓音奇异地安抚离尉的不安情绪。他忽然很有睁开眼睛的冲动,周扬这个时候的脸,该是什么表情?自问想象力丰富的离尉也无法假想周扬忧郁的样子。
不可以,这是周扬的诡计。
不管是不是被迫参与这个游戏,既然开始就不能认输。离尉更用力闭上眼睛,歌声在这时停止。
突如其来的寂静再度占领房间内外。
嗯!
手臂上传来被针扎入的感觉,不是很疼,只是想到那是由周扬亲自注射进血管的不知底细的东西,就难免冒出鸡皮疙瘩。
「别怕,只是营养剂,补充蛋白质。」
我不怕。
嗯!又一针。
「这个,也是营养剂,补充维生素。」
我根本不怕。
嗯!又来一针。
三针营养剂?
「这个……」推动针筒让液体全部进入离尉青色的血管后,周扬放下针筒,俯下微笑地审视离尉:「……是春药。」
春……药?
春药!居然给他注射春药?
「很难得的春药,效果很好,一针下去就能让你欲火焚身。」
指尖仅仅轻触一下脖子,电流窜过般的战栗感和无法抑止的热流吓了离尉一跳。
「我会很用心的逗你,不到五分钟你就会投降。」
不能动。
逗死也不动,绝对不动。
低沉的笑声响起:「不过……我可不愿游戏这么快结束,正玩得有趣呢。离,我帮你一把。」
嗯!疼……
第四针,又是什么东西?
「这种药,能麻痹你的控制神经,使你感觉无碍,但无法使唤任何一块肌肉。这下,你真的不能动了。」周扬密集的吻散落下来,从乳尖到小腹。体内被挑起的欲火扑上来席卷离尉的每一根经络,痛苦的欲望被完全极具技巧地煽动。
「好好感觉我的爱。我承诺过,在你动弹之前是不会真正和你做的。嗯,你的模样真诱人,刚好,让我们彼此测试一下自己的忍耐力吧。」
吻渐渐深入,欲望的火焰在身上四窜,烧得离尉痛苦不堪。
滚烫的唇在他脆弱顶端猛然用力地一吮时,离尉深深后悔为什么不把头撞得狠一点,让自己真的当个植物人。
淫糜的吸吮声像柔软的蛇一样缠绕在耳膜内,周扬的舌尖彷佛细小的火焰,缓慢仔细地一点一点灼烧着已经缺乏抵抗力的俘虏。
忽然,周扬停止了正在进行的酷刑,暂且放过挺立起来,不断颤抖的脆弱器官。
「你出汗了。」他直起身子,面前的阴影让离尉知道他正俯视着自己。
额头上,有手指在温柔地擦拭。过火的温柔,像情人间亲昵的举动,如果这种温柔来自比毒蛇更可怕的周扬,只能让离尉所有的鸡皮疙瘩全部站起来抗议。
别碰我!想大声叫出来的欲望徘徊在喉头。可惜目前身上的任何一条神经都不受控制,他和一只被全身麻醉准备做活体解剖的倒霉兔子没什么两样。
不能动。
混蛋,现在是动不了!
「我唱歌给你听,好吗?」男人充满磁性的笑在耳边。
我能说不好吗?无法用自己的力量睁开眼睑,连翻白眼的机会都没有。离尉懊恼地躺在床上。
不过,如果只是听听唱歌的话,多少总比被周扬做其它不人道的折腾好。
不对!浑身火热的脉动让离尉醒觉过来。周扬这个卑鄙的家伙对他下了春药,这样拖延下去,难过的只会是离尉本人。
「离,我的小离,你在走神吗?」
额头上湿润温热的触觉打断了离尉肚子里的咒骂。嗯,不再是指尖的触摸,他在用舌头舔离尉细密的汗珠。
热的舌,延着脸颊,落到唇边。周扬的气息,在牙关被撬开的剎那占据离尉整个口腔。
周扬的呼吸是灼热而又沉稳的:「你在生气吗?」
是!
「你会因为我的吻而生气?」
是!
「哦,我明白了。」周扬低沉地笑着:「是因为我吻得不够深吧。」
更狂热的气息席卷而来,周扬强势的吻达到让人窒息的程度。
呼吸,无法呼吸了……
彷佛要把离尉完全占有似的,将舌头深深侵犯入口腔还感到不满足,周扬尽可能地进入得更深,试图用舌尖轻轻抚摸喉头处敏感的一点。
火花在离尉眼前四溅,难受极了,但更让他惊讶的是,周扬这个极不温柔的动作竟触动了他浑身正到处乱窜的欲望之流。热流在四肢快速流淌起来,离尉骇然发现下身的挺立传来无法宣泄的隐隐痛楚。
周扬也发现了,并且勾起玩味的唇:「你还是喜欢我强烈点的吻啊。别心急,我的宝贝,」指尖在裸露的小腹上轻弹,「我们才刚刚开始呢。」
去你的刚刚开始。
不是已经快一个世纪了吗?
怎么才能快点结束呢?离尉快速地动着脑子。祈祷是无用的,自从落入周扬手中七天都没有成功逃脱后,他已经下定决心和天上所有神佛绝交,无论是圣母还是玉皇大帝,都是不可信的骗子。
祈祷是没有用的,老天爷是最没有义气的。
可奇迹似的,当周扬再次用唇靠近离尉没有保护的挺立时,居然传来了美妙到极点的敲门声。
周扬霍然站起来,声音里充满了怒气:「我说过,任何人不许打搅!」隔着门就可以将人吓得浑身发抖的威严。
「嘻,」出乎意料,回答的确实轻松的笑声,清脆的嗓音传进来:「任何人?包括我吗?周大哥,我回来了!」
周扬皱眉:「薇薇?」
「我进来了哦。」
「等一下……」
未曾把话说完,门把已经扭开。周扬唯一可以做的就是随手扯过薄被盖在丝毫不能动弹的离尉身上,将他从头到脚盖个严严实实。
窈窕的身影蹦跳着进来,扑向周扬怀里,叫着:「周大哥,我回来了。有没有想我?有没有惊喜?你看看你的脸色呀,人家特意回来给你一个惊喜的,居然摆个扑克脸。哦……」她把视线移向床边被被子严实盖住的物体处,露出了然的神色,「原来人在这里,漂亮吗?」
「薇薇!」
周扬高声喝斥声中,离尉猛然感觉膝盖以下的肌肤掠过一阵冷风。
骤时,花般的笑容凝滞在薇薇红润的脸上。
「周大哥……」许久,才转过头,看着周扬的脸,轻轻问:「这个……是男的吗?」不用多想,光从结实修长的小腿和脚的形状就可以看出来男女的区别。
周扬环起手,音调却带着少见的耐心和安抚:「薇薇,你刚回来,擦擦脸,周大哥陪你出去吃点东西,好吗?」
那我怎么办?至少给我解药啊。
被春药弄得欲火焚身,目前被蒙在被子里的人一阵腹诽。
薇薇像还没有反应过来似的,似乎在梦中一样,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作出摇头这样简单的动作:「可是,你说过,要等哥哥回来的。你说过,女人只是……只是……」泪的珍珠断线了,她激动得说不出话,只是紧要着唇,愤怒地看着周扬。
好半天,薇薇总算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说你只要哥哥的!」她大叫起来,充满了被背叛的悲伤,冲到周扬面前,用拳头捶打他的胸膛:「周大哥骗人,你说过只要哥哥,你说要找到哥哥的。周大哥骗人……」
拳头无法撼动周扬,薇薇弱小的拳头对宽厚的胸膛不过是挠痒。周扬宠溺地任她发泄。
「薇薇,你听周大哥解释。」
「不听,我不要听!」发现自己的发泄对周扬没用,薇薇转头,恶狠狠看着藏在被窝中,从头到膝盖蒙在被子中的男人。
「我杀了他!坏男人,贱男人!」俐落地拔出靴子里藏的银色匕首,向床边扑去,一手掀开被子的一角,便向依稀应该是胸膛的地方刺下,口中仍恨恨骂着:「混蛋!我剁……啊?哥哥!」惊叫声中,对上意料不到的熟悉的脸,却骇然发现匕首已经快刺入对方的胸膛。
幸亏,身后的一只手有力及时地抓住她的手腕,匕首在触及肌肤的一刻止住去势,只在上面留下一道血丝。
匡当,金属碰地的声音响起。
「哥哥!哥哥!」闭着眼睛搞不清状况的离尉,忽然被一团少女清香包围。嗯,他刚刚还听到这个声音清脆得像百灵鸟的女孩咬牙切齿地说着要杀人,而且对象似乎就是他。
不过,她现在哭着抱紧的人也是他……
到底怎么回事?如果不是被打了药,他一定会忍不住睁开眼睛看看眼前的女孩。
哥哥?我长得像她哥哥?
「哥哥,你睁开眼睛呀,我是薇薇。哥哥,你怎么了?」拼命摇晃着离尉的肩膀,薇薇终于察觉离尉的不对劲,回头紧张地问周扬:「周大哥,我哥哥怎么了?他为什么不动?」
周扬脸色略为异样地站在一旁。
「哥哥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不告诉我哥哥回来了?」小手在离尉显得有点尖的下巴上摸索,薇薇着急地问:「哥哥怎么瘦了?他受伤了吗?」
刚准备掀开被子瞧个仔细,深明被子底下是怎样一番光景的周扬霍然伸手制止,搂着薇薇的肩膀,周扬沉着地告诉她:「薇薇,这件事情看来瞒不住你了。」
认真的语调不但镇住薇薇,连躺在床上的离尉也竖起耳朵来听。
「一个星期以前,我终于找到了你哥哥。可他……失去了记忆。他被人洗脑,什么都忘记了。」
小小的娇呼声传来,似乎谁在惊叫后立即咬紧了牙。
「他忘了你,也忘了我,在他心目中,我们都是他的仇人,是他要杀的人。」
「谁?」薇薇颤抖着,紊乱的呼吸令房间的空气也急促起来:「是谁这样害哥哥?告诉我,周大哥。」
「你不用管,周大哥会为你哥哥报仇的。可是,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周扬顿了一会,低声说:「前两天总部闯进刺客,你哥哥也许记忆里还残存着对我的印象,所以扑出去替我挡了子弹。」
惊叫声再度响起。
「他的伤口没有大碍,后脑却碰到地板。现在……」离尉感觉周扬用手在为他轻轻疏理头发。「他成了植物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醒来。」
薇薇的呼吸停顿了,下一刻,她嘶哑绝望地叫起来:「不!不!哥哥!」
离尉胸膛一重,有什么压到他身上,并且哀哀地哭起来。
「哥哥!我不要,我不要!」
「薇薇,我一定会尽量让他醒来。我相信,离他一定也很想念你。」
「周大哥……」
「你要做个好妹妹,要哥哥醒来,就不要影响他的治疗。」温和的兄长的口吻。
骗子!你这个骗子!你在说谎!我明明没有昏迷,你非常清楚。
如果可以站起来的话,离尉早跳起来了。
可惜他不但不能跳起来,连睁开眼睛的力量都没有,只能躺在床上,听薇薇低声的哭泣。
「哥哥……」柔软的手指轻轻在他脸上,反复摩挲着,似乎想感受他的热度。女孩无助的哭泣不知为什么,竟让离尉觉得有点心疼。
「先去休息一下,明天我让离的主治医生和你谈谈他的情况,别担心。现在,让周大哥和他单独相处一会,好吗?」
不好!不管你是不是我妹妹,至少看在我长得像你哥哥的份上,千万要反对啊。
薇薇小声地抗议:「我也想和哥哥相处,两年没有看见哥哥了呀。」
「周大哥要帮离做治疗,你不想哥哥早点醒吗?」
「治疗,我也可以帮忙。」薇薇睁大眼睛:「周大哥,你教我吧,是物理治疗吗?应该怎么做?」
好薇薇,果然是好妹妹啊,千万要坚持下去,不要被周扬骗了。虽然我现在浑身热得难受,但绝不要和周扬独处。
「你不行。」
「为什么?」
「因为我要帮你哥哥做全身按摩,脱光衣服那种,只有这样才可以防止肌肉萎缩。」周扬似笑非笑:「你也知道离很害羞,被我看光也就算了,如果被自己妹妹看光的话,说不定会惭愧得不肯醒过来。」
全身按摩?那……那薇薇你还是走吧。如周扬所言,离尉打死也不愿意让薇薇掀开自己身上的被子。
开玩笑的语调,不过医学上由于不想醒过来面对现实而陷入昏迷的例子也不少。薇薇立即被说动了,犹豫着看着离尉陷入昏睡的脸:「周大哥,我……」
「乖,出去休息一会吧。看你眼睛凹下去好多,飞机上没有睡吧?快点养好精神,这样离醒来见到你才会高兴。」拍拍薇薇的肩膀,将她送到门口,还在她额头印下轻轻的吻:「周大哥办好事情就来见你。」
蛊惑人心的微笑后,关上门。
咔嗒,上锁。
再次与周扬独处的警报响起,离尉的心猛震一下。
「被人打断了。」周扬轻松地说着,掀开掩盖真相的被子。冷飕飕的风在热得发烫的下体掠过,不但没有降低温度,反而似乎带来更浓的淫乱味道。
胸前早耐不住药性而红肿挺立的突起被含入嘴里,用齿尖来回地轻咬。电流窜过赤裸的胸膛。
「这药看来效果不错,下次可以再用。」让人痛恨的笑谑发自周扬唇边:「想释放吗?哦,我忘了你不能动。」他叹了口气,把脸埋在离尉胸膛,累了似的放轻音调:「你躺着静静不动的时候,最……」说到一半,却把后面的字吞了回去。
最什么?离尉的好奇心被勾起了。
得到的响应,却是胸膛另一处敏感被周扬的唇占领。烧似的烫,刺激着乳尖的四周,舌尖总在最叫人无法提防的时候掠过顶端,让离尉感觉快被勒断般的快感。
「想要吗?」周扬用叫人疑惑不解的激动语气低沉地问着:「你在害怕,真可恶,你怎么可以害怕?男子汉敢作敢当,有胆到我身边就更有种一点才对。」越来越粗暴的动作,在细腻的肌肤上咬出无数淤紫痕迹,也让离尉身上的热流更加彭湃。
「唔……住手!」
片刻后,才愕然发现吐出微弱抗议的居然是自己,虽然声音嘶哑难听,不过比起当活哑巴实在是好太多了。
周扬扬起眉:「药效过了吗?幸亏有备用的。」
看着他的手越过头顶,似乎要到床边的柜子取什么东西,绝不愿意再挨一针的离尉用尽全力阻拦。
「啊!」大幅度的动作换来惨叫,他居然忘记了四肢上还套着带电的囚具。
周扬好笑地看着被电得缩成一团的离尉,看久了沉睡中的脸,此刻痛苦的表情似乎也能引起他的好感:「游戏结束,你输了。」勾起倔强的下巴,偏着头打量一番,期待的笑意从眼中掠过。「欠我的次数要全部还回来,这可是你答应的。」
「我没有答应。」离尉忿然瞪着他。
周扬笑了笑,表示离尉的反对不值一提:「躺了好几天的肌肉会很酸疼,还是乖点比较好。不如这样,我们来一次你情我愿的做爱,我会尽量温柔一点。」边吐着诱人的气息,边将离尉压到床上。
离尉惊恐地向后缩,腿被周扬用膝盖恶意地压住。
「别……」
「跟我上床会要了你的命吗?看你那副见鬼的样子。」周扬的笑容因为离尉的反抗而变得阴冷:「知道我最讨厌什么?我最讨厌你顶着这样的脸,还处处一副恨不得我死无葬身之地的样子。」动作随着语调的严厉而愈发粗暴,狠狠捏着离尉的下巴,毫不留情的在淡色的唇上咬了一口。
「疼……」
舔到血的味道,周扬才松开离尉:「你以为可以这样戏弄我?可恶!」
离尉不明白原因,不过周扬确实露出暴跳如雷的样子。他早就领教过周扬的阴晴不定,在被俘的头几天,总是被周扬突如其来的无名怒火弄得浑身伤痕。不过在经历过周扬可以称得上是温柔的表现后,这种没有道理的怒气更让人觉得叵测。
周扬凌厉的视线下,离尉咬着牙,蹙眉对视。
要对抗周扬有强大压迫力的目光并不容易,离尉感觉自己似乎随时会被他的目光碾成粉末,可他更清楚,一旦认输,别过头去逃避的话,周扬会在下一秒毫不犹豫地压在自己身上,再来一次生不如死的羞辱。
让人惊讶的是,周扬居然笑了。
他打量着离尉,忽然噗哧笑起来,好象听了一个有趣的笑话,或者看见离尉的头上长出了一对角。
「我怎么没有发现呢?」周扬有点懊恼地笑着,语调出奇地温和,简直让人无法把他和刚才那个怒火冲天的男人联系在一起。他看着离尉,眼中竟还带着一点点温柔,喃喃说着:「这种倔强的表情,可爱得要死的眼神,瞪讨厌的人的时候确实是这样子的。」
他忽然伏下身,离尉反射性地动一下,被周扬迅速按住肩膀。
「嘘,别乱动。」周扬说:「乱动会被电击。」
天,他的笑容现在看起来人畜无害。离尉有点不知所措,唯一确定的是,周扬说的没错,不想挨电击最好乖乖别动。
「你想怎样?」离尉也想乖乖别动,只要周扬也别动。
可周扬没有要配合的意思,他的手越来越过分。
「当然是爱你啊。」
无论怎么努力合拢,被周扬用膝盖顶开的双腿还是无法重新合并在一起。
「混蛋……」
「薇薇越来越漂亮了,你有两年没见过她了吧?」
离尉愕然地看着周扬高深莫测的脸,不祥的兆头一闪而过:「你说什么?我不认识什么薇薇。」
「对,你忘记了。」周扬轻轻颌首,接了另一句没有头绪的话:「她长得像你,像极了,鼻子、眼睛、嘴巴、连酒窝也是一样的。」指尖延着脸庞的曲线游走,在右颊稍顿,忽然换上残忍的笑容:「你不肯的话,就用她顶替吧。」
「不行!」反射性的话从喉头冲出来,算得上是用尽全力的怒吼。
周扬冷笑:「不过是个不认识的女孩,由她来替代,不是挺不错的主意吗?放心,第一次后我会好好哄她,这种事情只要有第一次,以后要得手就简单多了。」
「畜生!」离尉奋力坐起来,他骤然发动的攻击勉强推开了压住自己小腿的周扬,但也招来一阵钻心的电击,顿时瘫软在床上,喘息着紧紧拽住床单边缘:「你不可以这样,她是我的……是我的……」
「你的什么?你知道她是谁?你认得她的样子?你听过她的声音?」
脖子被狠狠掐住,周扬无情的脸出现在眼前:「离尉,你什么都忘了,有什么资格说不行?别告诉我你什么都记不起来,但还有当哥哥的本能,肯为了妹妹陪我上床。」
「我……愿意。」
让离尉快窒息的手缓缓离开脖子,模糊的视线中,他看见周扬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奇怪表情。
「你愿意……」周扬嘴角勾起的笑容里蕴藏了讥讽和无情外,一定还有别的什么:「我真是太感动了。他们把你派来干什么?离尉,哼,离尉。」他痛恨地反复念着这个折磨人的名字,最后才喃喃说:「这是你自找的,你可别后悔。别乱动。」他忽然发出警告。
离尉立即明白他想干什么。
周扬压了上来,分开他的腿。离尉觉得非常尴尬,脸上涨得紫红。
「觉得自己像个笨蛋吧?你随时可以反抗,你敢动我就让你看薇薇的下场。对,就这样乖乖的,」周扬一手抚摸着他的下体,一手解开自己的皮带,语调刻意轻佻地挑衅:「你总算放聪明了,看来我早该把薇薇叫回来。」
他挑起离尉的下巴:「干嘛垂下眼,我忽然喜欢上你瞪人的样子了,来,让我看看。」
离尉难堪地别过脸:「想干什么就干吧。」
一个小瓶子扔在枕边,滚着碰到离尉的额头。冰凉的触感让离尉睁开眼睛,原来是一瓶润滑剂。
「要用就自己动手。」周扬心情似乎恢复了,现在的笑容是玩味的,像猫抓耗子似的愉快:「动作慢点,只要缓慢,幅度不过大,一般的动作不会遭到电击。」
在周扬面前,自己动手在那个地方擦润滑剂?离尉看一眼近在咫尺的瓶子,脸色从红转青,把唇咬得更紧。
周扬等了一会,才问:「不打算用?」
离尉双手握成拳状,微微颤抖。
「那好,」周扬无所谓地耸肩:「是你自找的,疼也是你的事。」
双腿被打得更开,并且重重压向上方。离尉深深皱眉:「唔……」
灼热的肉块顶在入口处,离尉浑身紧绷,屏住呼吸。
周扬却没有立即进入:「后悔的话现在就说。为了一个自己完全不记得的女人,值吗?你真够笨的。」
「我也觉得自己笨。」离尉咬着牙,一脸倔强:「可我说不出后悔的话。啊!」周扬没有预兆地、一鼓作气闯了进来。
狭隘信道的扩张似乎没有预想中的痛苦,经过七天的接触,周扬早对离尉的敏感点了若指掌,这次借着春药的帮助,轻而易举让离尉的呻吟脱口而出。
「其实很想要吧?你这里顶端一直在流眼泪,床单都快弄湿了。」
听见周扬的戏谑,离尉猛然咬住唇,禁止喉间的呻吟。
「笨。」周扬笑了,然后腰身猛地一挺。
「啊!」大幅度地撞击让离尉预料不及地松开口。
呻吟再也止不住了。
狂乱中,居然感受到周扬轻柔的吻:「疼吗?」
离尉很惊讶,周扬也会温柔地做爱?他不是最擅长性虐吗?这是周扬在七天里给离尉留下的印象。
平心而论,不是很疼。至少,没有预想中的疼。
「你用了春药,身体早在等着了。」周扬低沉的笑着:「而且,我的东西,是擦了润滑剂的。今天便宜你。」笑声中,又一阵猛烈的抽动。
离尉急促地喘息着,欲望升到顶点,眼前白光闪耀。
「啊啊啊!啊……」他瘫软下来,失神地看着前方。
周扬从他体内抽出来,赤裸着身子挨着他并躺:「我关闭了电流控制,不然你这样动来动去,早被电成一团焦炭了。」
离尉心中一动,视线朝周扬移去。刚巧周扬也转头过来,和他目光碰个正着。周扬有所察觉地勾起笑容:「想轻举妄动?有种就试试,我刚刚顺手又把电流控制打开了。还有,你刚刚射的时候表情棒极了。」他露出回味的表情。
离尉狼狈地红了脸,立即把头转到另一个方向。
「有趣的事做完了,我们来干点无聊的事吧。」周扬的声音从耳边传来:「现在,乖乖回答我的问题。」
一只手越过离尉的胸膛,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转向周扬。
「如果搞鬼的话,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吧。」
老土的卑鄙的要胁伎俩,离尉不屑地看他:「我只负责接案子杀人,组织里的事我一概不知。」
周扬嗤笑:「我当然明白,他们怎么可能让你知道机密?我问的都是关于你的问题。」大概体力已经恢复过来,他从床上站起来,随手取了一件长睡袍套在身上,懒洋洋倚在床头柜旁,摆出审讯的架势:「第一个问题……」
刻意的停顿和周扬危险的微笑,让离尉不由自主地有点畏惧起来,充满警戒地看着周扬。
「……你是洛辛手下级别属于一等的杀手?」
悬着的心放松下来。原以为他会问什么刁钻的问题。
「不打算回答?」周扬不喜欢他的安静。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周扬邪俊的脸敛去所有笑意:「回答我。」他沉下声。
真泄气,无用的抗拒只会让周扬再用薇薇来威胁他而已。
「是。」离尉生硬地吐出一个字。
「你杀过人吗?」
「嗯?」
比森林里的猛兽更有威胁力的庞大身影从侧边压过来,气息带着戏谑喷在离尉脸上。
「我问你,你杀过人吗?」
看见离尉不自然的表情,周扬觉得有趣似的笑起来:「不会都忘记了吧?」
「是的。」离尉受不了周扬猫玩耗子般的表情,一板一眼地回答:「忘了。」
讥笑变成了冷笑,周扬靠得更近了,离尉试图不露痕迹地后仰,逃避几乎要贴上唇的感觉,听见周扬轻蔑地吐字:「被人洗脑的笨蛋。」
早知道周扬对他人的自尊没有任何顾忌,离尉还是忍不住露出不满的眼神。
可他没有办法开口反驳,确实,他曾经被洗脑。组织的老大洛辛毫不隐瞒这一过程,甚至详细叙述了整个过程。
「从你有自己的记忆,也就是,你被洗脑后,有没有杀过人?」
「……」
「回答。」
「没有。」离尉不甘心地看了看周扬。假如行动成功的话,现在答案就应该是肯定的了。
「看起来……」也许是为了增加对离尉的压力,周扬缓缓地再度逼近。情况更加糟糕,离尉的头快碰到床头,躲避的空间已经收窄到了最后,而且,周扬曲起的左膝盖,恰恰恶意地压住了遮盖赤裸身体的被子:「我是你接到的第一个任务。」
被周扬近距离盯着打量的滋味难以形容,毒蛇的目光是冰冷而邪恶的,而周扬的邪恶不同,里面夹杂着几乎可以算得上是诱惑的错觉。
跳动在周扬眼眸深处的,是既冰冷又邪恶但充满诱惑的火焰。
离尉很清楚周扬现在不过是在审问关于洛辛组织里的事,但在很近的距离对着这样的眼睛,却让离尉无比清晰地回忆起周扬强迫进入身体时的感觉。
很丢脸的,离尉反射性地抖了一下。本打算抽身退开的周扬,立即被这个反应激起了兴趣,更肆意地贴近。
「别乱动,电流控制打开着呢。或者你想立即再来一次?」
离尉的脸呈现铁青色,英俊轮廓变得僵硬。周扬得意地笑起来。
「你给人的感觉很混乱,」几乎是边亲吻着边说话:「容易被人察觉心态的幼稚,显得愚蠢的倔强,还有认为自己是一流杀手的自信,综合在一起成为一个不和谐的可笑体,就像先天和后天的强烈冲突,会形成双重人格一样。」
你才是双重人格。离尉立即联想到的,是周扬阴晴不定,随时变脸的恶劣性格。
「不许躲,把薇薇被欺负的画面在头脑里定格,然后清醒点,好好回答问题。」周扬收回已经伸进对方口腔的舌头,但依旧保持随时可以接吻的距离。
「还记得被洗脑前的事吗?」
「不。」
「洗脑是被迫的?」
「不,自愿的。」
「你怎么知道?」
离尉闭上嘴。周扬露出让人火大的轻蔑笑容:「洛辛告诉你的,对吧?」
「我亲自动手的。」当时,洛辛对离尉说:「因为你说,你希望当一个不被任何私情牵绊的一流好手。我十分惊讶,很少人会像你这样,离尉。你倔强得叫人不敢相信。」
离尉知道自己确实倔强,也很要强。
他相信洛辛,洛辛看重他,信任他。离尉知道应该把他看成上司、主宰,可总忍不住在心里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
他的枪法是洛辛亲自教导的。
「你什么时候才肯承认自己是个笨蛋?」周扬挑起眉:「嗯,一等的杀手,从来没有杀过人,也没有出去和人家比较过,洛辛说你是就行了。他一定和你说,你已经经过了最严格的地狱式训练,有足够本领刺杀像我这样难刺杀的人。」
离尉又开始倔强地反瞪,幸亏他还记得自己的处境,压抑着怒气,沉声说:「洛辛不会骗我。」
「这本来就是句蠢话。」周扬忽然变了脸色,狰狞神情出现在他端正的五官上,给人的感觉不寒而栗。
「知道自己有多笨吗?满满的自信,其实不过是颗游戏中的棋子。这是游戏,离尉,这不是你的游戏,你不过是游戏的工具而已。」狠狠抓着离尉的下巴,周扬眼里的怒火一点不剩地全射进离尉的眸子中去。
离尉别过脸,但他比不过周扬的力气,于是,他又企图寻找另外的方法。他用劲后仰,后脑却砰一声撞到床头古典高压的金属栏上。没办法,只好伸脚踢已经压到身上的周扬。
「啊!」
看着痛苦地蜷缩成一团的离尉,周扬哼一声:「不是告诉你电流控制正开着吗?」
「看看你的样子,九流的杀人技巧,拙劣的逃跑方法,一看就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假装植物人,你以为这种只有幼儿园小孩子才玩的游戏可以骗过我?」周扬刻毒地说:「如果洛辛手下一等级别的杀手是这个样子,他早就完蛋了。」
离尉粗重地喘气。周扬说得没错,假如他真如洛辛所说,是一等的高手,又怎么会被周扬玩得团团转?
奇怪的是,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些,几乎一点怀疑都没有。
洗脑后的一年里,他接受的只是不断的训练,亲自教导他的洛辛,还有一同接受训练的若水,都异口同声夸奖他的进步。
至少在组织里,没有人说他不是最厉害的。
离尉的脸上露出矛盾和受伤的表情,痛苦地蹙眉:「为什么……会有这个游戏。」
「大概是因为大家都很无聊吧。」周扬回答得很干脆。
「说清楚点。」
周扬勾着讥讽的唇:「就像我第一眼就发现你在假装昏迷却不揭穿一样。你不觉得换一个形式比较有趣?」
紧紧抿唇,离尉把脸贴在床单上。
周扬又俯下身,出人意料的,换了一种温柔的表情:「别沮丧,棋子还是有棋子的价值的。」
离尉沉默着,对这内容十分讥讽的安慰不以为然。
周扬却更温柔了,亲吻着他的耳廓:「好啦,离。这被洛辛弄得乱七八糟的一切应该纠正过来,我的火气也发泄得差不多了。仔细地听着,离尉,你是我的爱人,薇薇是你的妹妹。我们非常相爱,但是两年前,你失踪了。当然,现在我总算知道你被洛辛的人抓了去,并且被洗脑。」
离尉震惊的目光终于转了过来。
「洛辛给你的资料中,恐怕没有介绍我的情人那一页吧?去问问其它人,谁都知道离尉失踪了两年。」
沉默片刻,离尉润润干燥的嗓子:「你对待失踪两年的情人的手段,也太狠了吧。」
「如果你忽然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不是拿着有子弹的枪对准我,我会比较温柔的。」周扬无辜地笑着:「再说,假如你本来乖巧可爱的情人忽然在做爱的时候大喊大叫一副被仇人凌虐的样子,你能不生气吗?」
「我不相信你的鬼话。」离尉摇头:「你那些兄弟也该认识离尉吧,他们每一个可都把我当敌人看管。」
「离啊,原来你还保持着洗脑前那种百疏一密的特点。」周扬耸肩:「看管你的人都是我从各地调过来的新人,他们没见过你。我当然不能让老兄弟看见我这样整你,老大也不是总能随心所欲的。」
「我不相信。」依然是倔强的一句。
「这是事实。起码比洛辛告诉你的梦幻世界强。」
「不。」
「知道我最讨厌什么?我最讨厌你这种该死的愚蠢!」周扬猛然抓住他的肩膀,冷冷地说:「你要和我赌吗?好,只要你再说一声不,我就出去一枪宰了你妹妹,那样也许可以把你被洗脑的记忆全部刺激回来。」
严重的威胁下,离尉真的不敢再说出「不」字,他别过脸,还是突出一个不甘心地问题:「这样做,对洛辛有什么好处?」
这下轮到周扬沉默了。
发亮的瞳子,彷佛能够看透人心似的直视离尉。
最后,才发出一声轻叹:「你知道当我发现你用手枪对准我时,我是什么心情吗?那比洛辛打我一枪还疼。」
对上离尉惊讶的眸子,周扬温柔的脸上,毫不掩饰闪烁着的无情目光:「我是个绝情的人,离。不错,以前的我非常爱你,那是因为你也深深的爱着我。但现在……假如你找不回对我的爱的话,那么同样,你也不会找回以前那个只对你温柔的周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