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白耳洗完澡后回到房里。两套睡衣全洗了,他便随手从衣柜里翻出张敛从前穿的黑色纯棉T恤套在身上,T恤很宽大,可以将大腿根牢牢遮住,白耳也就懒得再翻条裤子出来穿。他洗完澡浑身清爽,扑在床上滚了几圈,没有工作任务的感觉实在太爽,今晚什么都不想做,只想休闲娱乐,然后等着张敛过来抱着他一起睡觉。
于是他打开笔电,插上耳机,开始看动物世界。
一集纪录片一般有一个小时,白耳本来都做好准备看个两三集才能等到张敛,因为他通常都要在十一点以后才会从书房出来。然而他刚看到草原上的狮子将鹿群驱赶得到处跑,耳机就被摘掉了。
白耳茫然抬头,看见张敛站在床边,他显然已经洗过澡,头发还湿着,低头看着自己的时候,目光深而静。
“穿我的衣服做什么。”张敛问他。
“我的睡衣都洗了。”白耳拉着他坐下,从床头柜里取来吹风机:“头发也不吹干,开了暖气也不能这样啊。”
张敛坐在床边一动不动让他吹。等过了好一会儿,白耳才意识到时间。
“现在才九点半。”白耳有点惊讶,“今天怎么这么早。”
“事不多。”
白耳不疑有他,还十分高兴地抱住张敛的脖子,“还以为要等你好久,我动物世界都下好了三集呢。”
张敛:“……”
“对了,刚才西西和我发消息,说他下周要回上海,问我们什么时候有空见面。”白耳想起什么,松开张敛转身去拿自己的手机,“还说要不要一起去拉斯维加斯玩,他最近在那边收了片地产……”
他话没说完,手机也没拿到,就被张敛整个人拽过去,摔进他的怀里,被用力按着后颈咬住了嘴唇。
两人坐在床边深深地接吻。张敛的嘴里还留下一点点酸奶和水果的甜味,白耳像只到处找蜂蜜的小熊,捧着张敛的脸颊细细找他嘴里的甜。他们身后的落地窗外映出城市繁华的夜景,城市夜灯将光点投射进来,落下无声喧嚣。
白耳被张敛抱在怀里亲了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推开他:“我知道了,你是特地过来和我谈恋爱的。”
张敛把他抱得更紧了些,两人鼻梁碰着鼻梁,嘴唇因为挨得太近而若有若无地断续相吻。他伸手抚进T恤,摸上白耳细腻的皮肤,说:“我过来,结果你就跟我说动物世界和别的男人。”
白耳觉得这个人真的太不讲道理了,“你冤枉我。”
“今天看到那个人对你献殷勤就烦得要死。”张敛按着他的腰,嘴上说着很幼稚的话,脸上的表情也不再那么冷了,而是很不高兴的,带着怒意的,“你为了工作,不回家吃饭,连睡觉都不在家睡,还让那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跟着你。”
白耳无话可说,只得抱着张敛哄他:“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
他凑过去亲了亲张敛,带着愧疚朝他撒娇:“别生气了好不好,原谅我吧。”
张敛沉着面孔让他亲了几下,手在白耳的腰上用力一掐,把怀里的人掐得叫了一声。
“自己把衣服撩起来。”张敛看着他。
白耳有点脸红,但还是抓着衣摆往上掀,本想直接脱掉,却听张敛说:“让你脱了吗。”
白耳的手停在半空,往上也不是,往下也不是,只好讷讷看着张敛。
“撩到胸口上面,不许脱。”
白耳这会儿直接满脸通红。他觉得这个动作实在太羞耻,可他又想哄张敛开心,一时间十分局促,手指捏着衣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张敛威胁道:“是不是不想好了。”
“……想。”
白耳终于放弃抵抗,干脆闭上眼睛,把T恤拉到胸口上面堆着。他的乳尖暴露在空气中,颤巍巍的,粉嫩的两粒因为紧张的情绪而挺起。张敛看了一会儿,才低头过去,含住了其中一颗。
“呜。”白耳忍不住发出一点声音。软嫩的地方被含进温热的口腔里舔咬,很快就变得红肿而挺立起来。白耳忍着喘息,抓着衣服的手指紧了紧,小声说:“你怎么这么变态……”
张敛不理他。
很快两个乳尖都被舔咬得又红又软,白嫩的胸口也变得绯红一片。白耳轻轻喘息着,忽然又短促地呻吟了一声。
张敛的手按住了他的下身,隔着内裤慢慢揉。白耳的喘息声变重,腰也有些软了。他本来就敏感,上下同时被玩弄更令快感迅速累积。他受不了张敛这样隔着布料揉自己,轻轻叫了一声:“张敛。”
张敛知道他什么意思,也没有为难他,手伸进去握着弄。他的手指上覆了茧,白耳被他弄得止不住呻吟,前面也慢慢溢出水来。
沾了液体的那只手伸到白耳后面,探进紧致的股缝里开始揉按。白耳这下真有点受不了了,他差点抓不稳衣服,想拦着张敛:“别一起弄。”
张敛用力咬了一口他的乳尖,以示回应。
白耳被咬得浑身一哆嗦,紧接着一只手指就挤了进来。那一瞬间白耳呜咽一声,射在了张敛的手里。张敛随手把他射出来的东西抹在他的肚子上,然后抱着他的腰开始专心弄他后面。精液到底还是比不上润滑液,开拓的过程比平时要艰涩许多,白耳很努力地放松自己,花了很长时间才让张敛放进来三根手指,到这里已经出了一身汗。
“别咬了……”白耳想放下衣摆,他的手酸得要命,胸口也因为被舔得太久而发疼,感觉都快破皮。
张敛便放开他肿胀的乳尖,问:“可以了吗。”
“应该可以……”
于是张敛取来套子,白耳给他套上,套子买的是平时的尺寸,可今天却显得有一些紧了。白耳犹豫地看了一下,“怎么回事?”
张敛不耐地把他抱在怀里转了个身,让他背靠着自己,“自己想想多少天没做了。”
进入的时候白耳感觉胀得厉害,甚至微微有种撕裂的疼痛,异物侵入身体的不适感十分鲜明。他这才切身意识到他们真的有一阵没做了,或许有快半个月,而这足够张敛憋出一身火气,也足够白耳对他的接受程度再次艰难起来。
“慢一点,慢一点。”白耳努力撑着张敛的大腿,小脸苦着皱成一团,“太大了,慢点进来。”
张敛在他身后一言不发,末了忽然将他的腿根握住,然后从床上站了起来。
白耳突然一下子失重,害怕地叫了一声。可张敛稳稳托着他,把他抱在怀里,走到窗边。
“别,别这样。”白耳被他握着腿根,双腿直接敞到最大,那姿势简直要把白耳羞耻得晕过去,“放我下去呀。”
可张敛兀自把他抱到窗边,那里有一块落地的穿衣镜,张敛站在镜子前,说:“看镜子。”
白耳满脸通红地捂着眼睛,连手背都红了,“不看……你放我下去,别这样……”
张敛抱着他,下面挺进去一截,顶得白耳一声软软的叫,他侧头咬了一口白耳的耳垂,重复了一遍:“睁眼,看镜子。”
他低冷的声音在白耳的耳边响起:“不然你今晚都别想睡。”
下面又很凶地顶进去一截,白耳被胀得都要哭了,他只得放下手,睁开眼睛,委屈地、不情不愿地看向镜子。
那画面白耳看一眼就羞耻得浑身发抖。房间里没有开灯,很暗,可占据一整面墙的落地窗将窗外的夜光全都收了进来,既有夜空的黑,也有城市车水马龙的五光十色。这些光汇聚在一起投射在镜子上,让白耳清清楚楚地看到张敛将他悬空抱起的姿势,他的腿敞得不知道有多开,连腿根内侧的筋都扯起,张敛的东西很硬地插在他里面,将那个洞口撑得很开,很红很可怜的样子,好像下一刻就要裂开。而张敛还没有完全进来,剩下一截露在外面,无论是颜色还是形状都十分可怖。
白耳闭了闭眼睛,无措地偏过头,然后张敛就全部顶了进来。
他难以自抑地呜咽一声,张敛很粗鲁地在他的身体里动,他还一点都没法反抗,躲都没法躲,只能一边喘息一边呻吟,感觉身体要被劈成两半。
“谁让你转头了?”张敛一边不留情面地顶他,一边说:“接着看。”
白耳都快被他欺负哭了。他红着眼圈看向镜子,看到身后的人一下又一下地进入他,套上沾着亮晶晶的液体。他的腿被张敛捏得通红,屁股也被撞红,抹在肚子上的精液随着身下剧烈的动作往下淌,而前面竟在这粗暴的对待中摇摇晃晃地翘立起来。
“你过分……”白耳被他弄得浑身发软,身体无法动弹,只能毫无办法地语言上指责他:“怎么能这样……”
“不是说我变态吗。”张敛说,“变态给你看啊。”
他越撞越用力,下面整根进去,整根出来,把白耳顶得耸动不止,很快就哭了起来。他哭得断断续续,后面都被撞软撞开了,前面也坏了似的滴出水。他一会儿求张敛慢一点,轻一点,一会儿又骂他老变态,不知羞耻,张敛随他骂自己,只在他闭上眼睛的时候掐一把他的腿根,下面重重顶进去,要他重新睁开眼睛,看着镜子。
后来白耳被张敛抱在镜子前射了两次,精液溅到镜面上往下流。接着张敛又把人抱到窗边,面朝窗户站着,继续从后面顶他。
白耳根本站不住。他哆嗦着倚着窗户,手臂撑在上面,柔软的乳尖贴在冰凉的玻璃上,碾得白耳发疼。张敛站在他身后,提着他的腰,撞得满屋子水声。
他们家住的楼层很高,附近也没有更高的大厦遮挡视线,白耳可以清楚地看到窗外楼房林立,交错的马路天桥上车流来往,灯影连绵。不远处江水涌动,船只在江面上闪烁着点点红光。
他的影子也倒立在窗户上,两个人的身影交叠在一起,与窗外的夜景重叠。
白耳哭累了,腿也软得站不稳,他被弄得腿上全是精液,滑腻腻的捏不住。被按在窗户上弄让他紧张得不行,好几次求张敛去床上,张敛也不为所动,只让他说些好听的话。白耳被干得神志不清,什么话都说出来了,哥哥、老公的叫,张敛问他喜不喜欢被这么干,他就说喜欢,问他还要不要,他就说要。
张敛听够了,这才把他抱起来,放到床上。
他们在床上做了最后一次,白耳陷进柔软的床被里,像个散了架的娃娃被压在被子里干,直到张敛最后一下撞进深到不能再深的地方,他才小动物似的哽咽一声,身体颤颤巍巍地哆嗦起来。
最后半昏半醒之间,白耳迷迷糊糊感觉张敛把他清理干净后,却没有抱着他睡觉,而是给他捻好被子,就从床上下去了。
白耳哑着嗓子嘟囔一句:“去哪呀……”
张敛坐回来,大手覆在他的眼睛上,低声说:“还有点工作没处理完,你先睡。”
掌心带来的热度和黑暗令白耳安心无比,他很快睡着了。
半个月后,项目尘埃落定,他们成功拿到了华欧的合作,为此也一下多出不少事情要做。但是老板高兴,给团队的人放了三天假,还带着他们吃了顿好的。一群年轻人热热闹闹在酒店里闹到晚上,白耳不喝酒,也不是爱闹的人,就坐在旁边看着他们,脸上带着点笑意。
之后白耳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便说:“抱歉,我该回家了。”
有人好奇:“这么早回家呀?”
白耳点点头:“有人来接我。”
“谁呀?”同事们打趣他:“男朋友?”
白耳在公司里虽然没谈过自己的婚恋情况,但也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的性取向。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是的。”
老板也不留他,说:“也不早了,回去吧。”
白耳离开后,大家的话题还留在他的身上,有人十分好奇地问:“你们见过白耳的男朋友吗?”
“没呢,他男朋友好像从来没来过我们公司。”
“可是他们感情好像很好的样子,白耳每天中午都要回家吃饭呢。”
“可是他从来没有提过他的男朋友哎。”
“白耳本来就很低调嘛。”
大家聊着聊着兴趣都来了,有个喝多的人跑到窗户边,笑得鸡贼:“看看不就知道了。”
从窗边看下去正好能看到酒店门口,大家一下都来劲了,纷纷跑到窗户边挤着,一群成年人十分没形象地贴在窗户上,只有老板很无语地没去凑热闹。
“哇,哇,快看。”有人叫起来。
透过干净的玻璃,他们看到白耳从酒店门口走出来,面前停着黑色轿车。白耳手里提着公司发的小福利——两袋红酒和巧克力,绕到轿车背后。紧接着驾驶座的门被打开,一群人顿时来了精神,伸长脖子看着从车上下来的男人。
“那是白耳的男朋友吗?可恶我看不清脸,离得好远。”
“这车我做梦想要很久了。”
“他好高啊,衣品也好棒,他一定很帅!”
“天啊我对黑色大衣穿西服的男人毫无抵抗力。”
“他们在说话哎,看起来好亲密的样子。”
老板坐在一旁:“你们是这辈子都没见过人谈恋爱吗?”
一群人笑成一团,有人说:“没见过白耳谈恋爱嘛。”
他们看着男人从白耳手里接过袋子,看了一眼,与白耳说了些什么,两人离得近,从远处看不清脸,却能看出依恋的姿态。
男人将袋子放进后备箱,为白耳打开车门,等他坐进车以后,才绕到驾驶座旁,进了车内。
轿车启动,缓缓驶离酒店。在深黑的夜里和不夜城的光影霓虹之中,轿车逐渐远去,渐渐成为一个小小的点,如尘嚣夜中的一点灯,汇入万千灯火流淌的人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