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琪也喜欢动物, 退役之后投资了两家宠物店，在犬舍方面也有靠谱的人脉。
出发前贺辞问郁心澈有没有想要的品种，郁心澈说没有太明确的目标：“主要还是看眼缘。”
下午时间多, 贺辞就说那都去看看。
郁心澈又想到贺辞家那两条大狗, 帅是真的帅, 精力也是真的旺盛。
他本来是很向往大型犬的，但接触一次后就觉得还是算了, 赛程紧凑的时候他可能真的不能尽好主人的责任。于是说：
“我们去看小型犬吧, 大的可能没时间陪着玩。”
“行。”
贺辞的计划里他问清楚地址, 跟郁心澈两个人过去就够了。但边琪可能过年玩得太无聊, 硬是要跟着一起。
基地离得更远，他们到地方时边琪甚至已经坐着等了一会儿了。
见面后互相打了招呼，三人一起进去。
这个犬舍很大很干净, 进去了也没有闻到太明显的气味。
今天来的匆忙, 郁心澈没来得及查攻略。不过他上学的时候对狗狗就感兴趣，大数据也推送一些犬舍的科普。
印象里好的犬舍首先环境要干净，小狗活动范围也不能挤在一起，其次还有各种证书疫苗。
国内这方面管控不严, 能做到这些就算不错的, 国外一些犬舍还会对主人有严格的考察，主人要填详细的问卷, 通过考核才可以买。
工作人员还挺多的，因为是边琪的朋友, 所以老板也过来了。他主要领着郁心澈在参观, 贺辞跟边琪在后面聊天。
现在天气冷, 狗狗们都在屋子里养着。
种类不少，不过每一类的数量都不算多, 郁心澈想应该是有节制地在让母狗繁衍，不是纯粹为了赚钱。
他看来看去都挺想要，感觉每只都很可爱。
有一个黑包金的博美特别帅气；比熊萌萌的像棉花糖；雪纳瑞买回去一定要给穿上连帽的酷衣服；西瓜地就更可爱了，是他现在的头像。
还有几个种类暂时没有年龄合适的年幼小狗，岁数大一点的郁心澈不是很想要，他想从头养起，体验一回养成的快乐。
纠结之际看到角落有一个耳朵超级大的长毛小狗在睡觉，粗略一看像轻微褪色的超级缩小版金毛，郁心澈走近了发现是……
这个品种不太常见，他在脑子里搜寻了半天才想起来名字：可卡。
以前刷到过视频说这就是迪士尼动画里面出现的小狗的品种。
他蹲下来嘬嘬两声，“小金毛”听见了睁开眼睛。
郁心澈嘴巴微张，在心里惊讶地“哇”了声，它的眼睛居然是绿色的。
睫毛也很长，的确像卡通小狗，眨眼的时候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又可爱又好看，完美符合郁心澈审美。
郁心澈继续嘬嘬，伸了手到它前面。小狗从睡觉的垫子上站起来，摇着尾巴走过来蹭他。
他撸了撸狗头，手感挺好，刚睡醒的小脑壳热热的。他又把手指捏起来，在它眼前前后左右移动了几次。这小狗很配合，每次都跟着一起动，脾气也好，被他绕着转了两圈也没有烦。
长相喜欢，性格似乎也不错，郁心澈非常满意。
他往身后看了看，老板在逗其他的狗，贺辞跟边琪站在两米之外讲话。应该都听不到他说话，所以他低了头跟小狗凑很近，问：“你愿不愿意跟我走啊？”
小狗听不懂，就摇着尾巴看他，看了两秒钟还想伸舌头舔他。
郁心澈自己蹲着往后退了一步，又两手把它往远处抱了一点，放回小床上，想看它会不会过来。
“给你五秒钟……十秒钟吧。”
结果根本不用这么久，他手刚松开狗就又颠颠扑过来了。
“Nice，恭喜我们匹配成功！”郁心澈把它抱起来放在怀里，过去问贺辞，“这个吧，怎么样？”
贺辞虽然是在聊天，但一直关注着他的动向。看得出来郁心澈很满意，他伸手也摸了摸小狗：“可以啊，你喜欢就可以。”
老板也过来：“这个美卡是这一窝最后一个了，他哥哥姐姐都被带走了。”
“这只是有什么问题吗？”边琪问。
“没问题。”老板说，“本来年前这只也要送到主人家了，结果我们被鸽了。过年期间没营业，才留到了现在。”
贺辞又问了疫苗证书相关事项，边琪跟郁心澈在旁边逗狗。最后边琪想到什么，跟老板说：“看看爸妈。”
“OK。”老板带他们去了另一个房间。
“这也能看？”郁心澈有点惊讶。
“我们正规犬舍，包父母齐全的。”
老板语气有点嘚瑟，郁心澈没忍住笑了声。
“这个是妈妈，这个是爸爸。”老板指了两只。
郁心澈怀里抱了一个就腾不出手再去摸了，贺辞看到了笑着看他：“或许也可以把它放下来？”
好有道理。郁心澈点了点头，然后把怀里小的给了贺辞。
贺辞下意识接过来，好笑道：“原来我是这个意思吗？”
“那你可以把它放下来。”郁心澈说。
贺辞哼了声，抱着没动。
再怎么说也是家里养了两条狗的人，即使没有郁心澈表现得这么喜欢，他本质上也是归属狗狗教的。
“父母脾气好的话小狗脾气一般就不会差。”老板说，“这两个都还是很温顺的。”
郁心澈摸了摸两只狗，又让小的过来，给这一家三口一个道别的机会，然后带去准备结账了。
除了付款外还有几个后续生病赔付相关的保障合同需要签字，手续还是挺麻烦的，在另一个房间。
“贺辞去吧。”边琪说，“我们在这里撸会儿狗。”
“我去吧。”郁心澈说，他觉得既然是他的狗，那他来付钱才好。
贺辞拦了他一下，用只有两人听到的音量低声说：“你都喊哥了，不能让你白喊吧。”
他说话时嘴角带着点笑，有调侃的意味。郁心澈被盯得不好意思，不想再争：“好吧。”
贺辞跟老板离开，边琪跟郁心澈找了个地方坐下。
“说吧，是想问什么。”
过年那天边琪发来新年祝福之后郁心澈跟他细聊了几句，后来觉得网上说不明白，郁心澈就说等之后有机会见面了再聊。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决赛后这个休赛期里，郁心澈跟很多职业选手都一起玩过，对战时他们有时会跟郁心澈传授点自己的心得。
郁心澈自己也趁着休息看了很多其他队伍的比赛回放，想为了下赛季的指挥多做准备。
他能感觉到自己理论层面对局势把握比上赛季要好一些了，但与此同时也有了一个疑问。
“哥你看过我们决赛第五把吗？”他问边琪。
“看了，怎么？”
“前两天我重新看了一次。最后那一波他们来切贺辞的时候我其实注意到了，当时我没丢控制去救他，因为感觉他装备不好，救活了可能也作用不大。
“嗯，我记得。”边琪回忆着，“你往VI人堆丢了泥。效果挺好的，控了三个，小欧跟知意也跟上了。”
“嗯，都说我控得挺好的，打完复盘也没有人说我这里打得有问题。”
“但是我现在在想，如果我不去控他们，转身去保贺辞的话……会不会就不一样呢？”
贺辞死前把能打的伤害全打满了，所有人对这波团战的评价都是可惜他装备太差，但凡多活几秒或者秒伤再高点，结局都会不一样。
郁心澈之前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最近接触了更多辅助和AD，他发现有些辅助真的就像团队的保护盾一样，无论如何都会顶在队友身边。
当时他开了对面，虽然队友跟了伤害，但还是没能把VI那三个人都杀掉。反而是他们幸存下来之后先集火贺辞把他给秒了。
如果当时他闪现到贺辞旁边帮忙把先进场的打野控住，然后帮贺辞抗伤害的话……或许他能多撑几秒吧。
“嗯，首先我们单说这一波。你保他的话他肯定能多活一会儿，但对面另外几个人怎么办？没人限制他们，他们去切Control，那我们也是一样先亏一个人。”
边琪虽然操作不如贺辞的其他辅助那么亮眼，但也是实力很强的那一批了，而且他就是郁心澈说的这种甘当绿叶的保护性辅助。
他在TZ的那年队伍成绩不错，贺辞唯一的世界级冠军也是那时拿到的。
“我懂你意思，因为现在输了，所以才会假想其他可能性。人都是这样，总是过度美化另一条路。”
郁心澈点头，道理他也懂，只是心里有遗憾，所以很难不去想。
“这个问题的答案没人知道，因为团战不可能复刻。但是我可以跟你说另一件事。”边琪看着他，“贺辞很少喊辅助保自己，复盘也是基本不会怪队友没保他。你应该发现了吧？”
“嗯。”
“但他以前不是这样。”
郁心澈吃惊地抬头。
“我跟贺辞都是HPL第一年就在打了，当时规矩少，不同队伍之间的选手也互相联系，有空就一起聚餐。Swan经常吐槽说他太霸道了，一定要辅助打团看他，复盘也是嫌弃队友跟不上他，很自我。”
“Swan嘛，你可能不了解，他天赋也高。闪现开五个和闪现保AD之间，是个人都想开五个耍帅。保AD的话，AD五杀了自己死了，没人夸不说，粉丝还要嫌自己死得快。”
郁心澈不理解：“但是他们配合还可以吧，团战他保得也挺好的。”
“都有天赋嘛，差不到哪里去。而且当年竞技强度没现在大，他们打菜队轻轻松松。至于团战……应该是swan妥协吧。”
“那当年最后一场，他为什么把贺辞卖了？”郁心澈想想都替贺辞委屈，感觉贺辞被人卖了还在替他说好话。
之前贺辞的说法是，swan跟他想法不一样，所以没反应过来，手速慢了。但如果他真像边琪说的那样也是个天才，怎么可能反应不过来？
就像自己一样……不存在没反应过来所以不去保他，只会是心里评估过觉得没必要保。
“好像有矛盾了吧。”边琪想了想，“具体也不清楚，我也是听的小道消息，说决赛之前好像还吵了一架。”
“那……”郁心澈还想说什么，余光看到贺辞在往这边走来，“后面再说。”
走近了郁心澈发现他拎的狗笼子里放了两条狗。
“怎么还买一送一了？”
贺辞把笼子放下来打开，郁心澈挑的美卡很快就钻出来了。笼子角落还有一个白色的小土狗，趴着没动，细看还有点发抖。
“他们还搞流浪救助，我看见就顺手领养了一个。”
“可以，不愧是你。”流浪狗胆子都小，边琪进去把小土狗抱出来看了看，“嚯，哈利波特啊这个，额头上还带个疤，太可怜了。”
郁心澈闻言一愣，看了看小狗，额角确实有伤疤，很大一块，现在刚结痂，看起来的确很可怜。
他心里微动，想摸自己的额头，忍住了，又抬头去看贺辞。
贺辞也看着他，说：“没关系，遇到我就不可怜了。”
